第二十五章閨密的憤怒
喬安柔的臉卻不那麼好看,瞬間青綠。
阮瀚宇與木清竹竟然在會議上說著她聽不懂的暗語,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自從這個女人出現起,阮瀚宇似乎整個人都變了!
她要抓緊計劃,趕走這個危險的敵人。
太陽西垂,染上紅色霞光,落在城市建築物的牆面上,一陣陣的散著餘熱。
下午,六點鐘。
木清竹準時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她開著甲殼蟲車,先給家裡掛了個電話。
「李姨,我媽還好嗎?」
李姨是木清竹媽媽吳秀萍的娘家親戚,還在木清竹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木家做保姆,幾乎是帶著木清竹長大的,木清竹與她的感情很深。
吳秀萍出事後,她就義無反顧的留了下來,木清竹很是感動,當然有了阮瀚宇的那五千萬賠償,她的日子也不會太難。
「小姐,放心吧,夫人現在已經好多了,除了不能下地走路外,其它都很正常。」李姨在那邊和顏悅色地答道。
「好的,謝謝李姨,今晚我會晚點回去的,別等我吃飯了。」
「小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記得早點回家。」李姨忙著吩咐。
「嗯,好的。」木清竹剛掛了電話,電話又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唐宛宛的名字,不由嘴角微笑。
自從回國后,她真的沒有好好笑過,今天也該放鬆下了!
此時橙金色的西邊日光把鬧市中那棟獨立的小樓踱上了一層淡淡的橙金絨邊。
「婉約咖啡屋」,A城最有情調,最溫宛的品嘗咖啡之地。
這裡的咖啡均來自原產地巴西,從沒有假貨,質量正宗,可是價錢也十分昂貴。
當然能來這裡消費的人都是富家公子,上流名媛,官場政要。
A城所有的上流社會沒人不知道「婉約咖啡屋」的,也沒人不知道那個咖啡屋的老闆娘,溫宛美麗的唐宛宛的。
唐宛宛已經26歲了,可她沒有結婚,甚至連男朋友都沒有找,如今圍在她身邊轉的男人都不能算做正式的男朋友。
她的咖啡屋裡是A城所有的上流貴家公子,名門閨秀聚集地,晚晚暴棚,能夠得到唐宛宛親自接見的人並不多,木清竹就是其中一個。
唐宛宛只有一個閨密,她也只認同一個閨密,那就是木清竹。
她們二人無話不說,就像是一面鏡子彼此都能把對方看得透徹,也彼此欣賞。
木清竹欣賞的女人不多,像唐宛宛這種遊走於上流社會之間,閱盡人間百態,實則心性高潔的女人並不多見,她把她當作知已。
譬如:想睡唐宛宛的上流男人很多,但唐宛宛從來不會濫交朋友,她對男人的選擇盡乎苛刻,而對男人也看得很透。
當初,木清竹嫁給阮瀚宇時,她就搖頭嘆息,說一朵白荷花怕是要從此被摧殘了。
果然,嫁進阮家的木清竹,從來沒有開心過,如風雨飄零中的小花,還沒開得燦爛過就已被摧殘了。
她對阮瀚宇沒有什麼好感,覺得他就是一個專制,霸道,自以為是的傢伙,認為自己有才,有錢,便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
「死相,如果不是我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不準備來見我了。」溫宛的唐宛宛見到木清竹后完全失去了淑女的形象,開口責罵著。
木清竹雙眼一紅,故意抱著唐宛宛的,委委屈屈的說道:「唐老闆,求安慰,妾身最近活得敝屈啊!」
唐宛宛一聽,捧著她的臉打量了下,把她搼到裡間包間里,丟到地上的進口羊毛地毯上,雙手叉腰,大聲罵道:「好你個木清竹,作死啊,竟然還會回到阮氏集團去工作,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自找死路嗎?」
這就是唐宛宛,只有與木清竹在一起時,她才會豪無顧忌,形象大變,整個人原形畢露,像個罵街的潑婦。
這是屬於她們二人的習慣,約定俗成,彼此都太了解對方了,無須偽裝,直白,簡單,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木清竹就是喜歡這種簡單純粹的朋友,這種朋友很少,她倍加珍惜這份難得的友誼。
「好舒服啊!」木清竹順勢癱倒在羊毯上,放鬆的躺著,開懷一笑。
「你是不是腦袋短路了?那阮家可沒有一個好東西,就拿阮瀚宇來說,那整個就是一個驕傲自大狂妄的傢伙,在感情上純粹就是一個白痴,這樣的男人做情人玩玩還可以,結婚萬萬不能,除非你能鎮住他,否則便是苦海無邊啊!還有你那個婆婆,整天就以為天下只有她一個人最高貴,看誰都不順眼,眼睛天天看著天上,唯我獨尊,也只有喬安柔這樣粗俗的女人才能騙騙她,哄她開心了。」
唐宛宛如數家珍,唾沫星子亂墜,又開始數落著阮瀚宇:「你瞧那個傻子,目中無人,竟把那喬安柔當作寶,那女人心腸歹毒,狐狸精似的,被她吃得死死的,遲早都會腸子悔青的,都這種局面了,你還要往那火坑裡跳,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就不能有出息點嗎?。」
唐宛宛已經恨鐵不成鋼了,她用手指著木清竹咬牙切齒,在她眼裡,能不被男人玩弄的女人太少,聰明的女人不多,而木清竹雖然聰明,可一遇到阮瀚宇就完全變成了傻瓜,智商為負數。
「別這樣說我好嗎?」木清竹抱著唐宛宛的腿,可憐巴巴地說道,「我是來求安慰的,快拿上好咖啡招待我,否則我要是死了,你就沒有朋友了。」
唐宛宛瞧著木清竹蒼白的臉色,瘦弱的身子,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家裡出事了,木伯伯的遭遇我也很同情,所以當時我都沒有通知你,就怕你挺不過去。」說到這兒眼圈泛紅,蹲下來摟著木清竹,拍拍她的肩,輕聲說道:「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木清竹聽到這兒,心中一酸,眼淚不由自主流了出來。
「宛宛,我與阮瀚宇已經離婚了。」她眼眸中晶瑩閃爍,抽泣著低低說道。
「知道了,這沒什麼,這一天是遲早要來的事。阮瀚宇那人就是個混蛋,離了好。」唐宛宛恍若早就會料到有這麼一天似的無所謂地說道,拍拍木清竹的肩,「你啊,不要那麼死腦筋了,這天下男人多的是,你想要誰,包在我身上。」
「可是,宛宛,我爸爸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不甘心。」木清竹斷斷續續地說道。
唐宛宛不聽則已,乍聽得心驚肉跳,她拉著木清竹的手懷疑地問道:「難道你重回阮氏集團工作是為了你爸爸的事,你在懷疑阮瀚宇?」
木清竹眼裡迷糊一片,只是望著唐宛宛發獃。
「清竹,這不太可能。」唐宛宛惋惜不已,連聲嘆息,「清竹,你能告訴我,三年前到底在阮家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你會突然去了美國?後來我打你電話,你就只知道哭?到底是怎麼了?」
木清竹神情獃滯,茫然搖了搖頭。
「宛宛,我要知道怎麼回事,我也不會去美國了,可我解釋不了,阮瀚宇也不會相信我,我沒有辦法說清,只能逃走了,我是不想離婚的。」木清竹喃喃自語。
「哎!」唐宛宛搖頭嘆息,「清竹,過去了的事就過去了吧,聽我的勸,不要再去阮氏集團上班了,那裡太複雜了,你應付不了的,而阮瀚宇又是那麼個混球,會很危險的!」
她邊說邊親自挑選上好的咖啡豆,打磨,然後親自煮咖啡。
木清竹向來喝咖啡的習慣是不加糖,也不加奶昔,她就是要享受咖啡的原汁原味,她一點也不怕苦,甚至認為喝到味濃時,那香甜就會從中而來,那種感覺是無可比擬,那種享受,太棒了!
當芳香四溢的咖啡香味從燃著的精緻的咖啡壺裡出來時,木清竹沉醉了!
恍惚忘了所有的煩惱懷痛苦。
「清竹。」唐宛宛煮好咖啡,坐在木清竹旁邊的沙發上,邊喝邊聊,「你爸爸的死,我也曾經覺得蹊蹺,但我特意在咖啡屋裡留意過,這裡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知道的消息多,但關於你爸爸的事,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也沒有聽到一點點的風聲,可能你真的想多了。」
唐宛宛沉吟著,「阮瀚宇這人雖然是有點混,可他事業有成,身份尊貴,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會害死你爸爸,這完全沒必要嗎?」
「可他恨我,只想跟我離婚,他認為我毀了他的愛情,他是恨我的。」木清竹痛苦的說道。
「就算是這樣,那也不至於要害死你爸爸啊,據我所知,這阮瀚宇雖然腹黑,手腕狠厲,但那僅是商場而已,他那人愛恨分明,又很精明,只要不是對敵人,倒也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唐宛宛用她的火眼金晴認真分析著。
可他就是把我當做敵人了啊!木清竹悲哀地想,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