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記憶碎片
看著少年看著手裡的刀，又看看小海跟那個小女孩，空洞的眼神越來越邪惡。
「快跑！」小女孩叫了一聲一手抱著小貓一手拉著小海就跑，沒跑出多遠，小女孩輕聲叫了一聲，整個小臉煞白煞白的，好像被什麼嚇到了。
小米凝眸看過去，一陣噁心感頓時湧上來，小女孩面前的石堆里是一堆死掉的貓狗，有的已經幹了，有的卻還在流血。
「跑啊！」
小米看到少年靠近忍不住大叫。
小女孩跟小海緩緩地轉過身，眼神驚恐的望著靠近他們的少年，「你殺了它們……」
「糟了。」少年一副苦惱的樣子，「被你們發現了。」
「你別過來！」小海大叫。
小米衝上去，眼前一片血紅，「不要，不要！」她大叫，猛地睜開了眼睛，整個人仍然顫慄不已。
「小米，沒事了，我在，沒事了。」霍曄宸一把抱住她，小米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殺了他們，殺了……」小米喘著氣，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霍教授緊緊抱著她，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感覺得到她的恐懼。
「沒事了，沒事，是做夢。」霍教授安慰著，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做夢？小米微微一怔，凝眸看著霍曄宸，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臉，「霍曄宸，霍曄宸！」叫著霍教授的名字，小貓咪笑著哭起來，鼻涕眼淚都蹭在霍教授懷裡。
「是我，我在這，不怕，我陪著你。」霍曄宸嘴角微揚。
「我沒死？」小米冷靜了一些，餘光瞥了一眼四周，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提醒她這裡是醫院。
霍教授抬手輕輕的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語氣無比溫柔，「笨蛋，我不會讓你死的。」海小米驀地一笑，眼淚又掉下來，霍教授緊摟著她，一刻也不放鬆。
好半天，小貓咪總算徹底冷靜下來，趁著醫生來給做檢查的時候也把事情了解一遍。那天停車場里發生爆炸，她昏過去之後，被趕過來的霍曄宸救了出去，她身上也只是一些擦傷，不過腦袋受到撞擊，所以她才昏睡了這麼久。
小米長舒一口氣伸了個懶腰，雖然夢裡的恐懼感覺還困擾著她，不過有霍曄宸在，她整個人都安心起來。
「那個保安怎麼樣？他中了槍。」小米拽著霍教授的胳膊，眨巴著眼睛詢問。
「已經經過搶救，沒生命危險了。我已經讓梁亦明去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霍教授凝視著他的小貓咪，滿眼寵愛。
「那就好。」海小米低聲道，「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為什麼要放炸彈？」小米整個人靠在霍教授身上。
「這個警察會處理。」霍教授沒有正面回答。
「哦。」小貓咪撇撇嘴，是她想太多了嗎，她總覺得霍曄宸眸光深處掩著什麼，「霍曄宸，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小米盯著霍教授，心一沉，「秦雪，秦雪她怎麼樣？是不是她受傷了？」
霍教授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秦雪也沒事，她跟梁亦明一起去給你準備吃的，一會就回來。」霍教授說著撩起小貓咪的下巴，「笨蛋，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小米紅著臉點頭。霍教授摟過她，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心為她揪緊。
過了一會秦雪跟梁亦明推門進來，見到小米秦雪眼圈紅紅的，小米昏迷那麼久，秦雪的心備受折磨。「小米，對不起，我……」秦雪走過來。
「沒事，我沒事，不是你的錯，跟你完全沒有關係。」小米解釋儘力安慰秦雪。還好秦雪出去買東西，小米無比慶幸，否則秦雪在的話，她可能會受傷。
「總裁，醫生請您過去。」梁亦明低聲道。
「好，你跟我過去，秦雪陪著小米，見完醫生還要去見一個人。」霍教授面色微沉，交代幾句出了病房。小米看著霍曄宸，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心事，難得霍教授眼中會有一絲情緒，不過反而讓小米擔心。
也許是因為爆炸的事情吧，小米內心猜想。
「小米，你是不是做了噩夢？」秦雪一臉擔心。
「嗯？你怎麼知道？」
秦雪皺了皺眉，「你昏睡的時候，表情很痛苦。」
「嗯。」秦雪沒說完，小米便點點頭，抬頭望著天花板，眼神變得有些恍惚，「做了個噩夢。」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疏忽……」
小米無奈的笑，「不是，我覺得那不是夢。」
「嗯？」秦雪不解。
小米回憶著那個噩夢，「那些人和環境都很熟悉。」每一個場景都像是放電影一般閃過，回憶起來很揪心，她很想知道，夢裡那個少年對那個小女孩和那個叫小海的小男孩做了什麼。
秦雪表情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擔心，見秦雪的樣子小米笑起來，好看的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度，小米拉過秦雪的手微微搖頭，什麼話也沒說但秦雪已經會意。
小米不想讓秦雪擔心，她沒有繼續說她的噩夢，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轉眸看過去，陰沉沉的天空給人感覺很壓抑就像是夢裡。
這樣的夢，小米以前也做過只是沒有像是這次那麼清晰，每個人的臉都很清晰，很真實，好像經歷過，但海小米認真回憶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是夢還是記憶？
小米皺了皺眉，微微扯了扯嘴角。
「小米，小米！」
走廊傳來一聲聲叫聲，小米猛然一驚從思緒中回過神看向秦雪，秦雪臉色沉沉，眼中冒火。沒等海小米問，那個叫聲又傳來，小米聽出來是霍林的聲音。
「小米，你別管。」秦雪握住海小米的手，語氣冷冷的。
「怎麼了？」海小米笑笑打量著秦雪。
秦雪沉默，只是緊緊地握住海小米的手。
霍林低吼，「讓我進去，我要見小米。」冷眼怒視著病房門外全副武裝的兩個保鏢，保鏢目不斜視端著槍看都不看霍林。霍林竭力壓抑衝動，心早已經沸騰。
「聽到沒有，讓我進去！」霍林冷聲命令。
「小米在休息。」冷冽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霍林陰沉著著臉轉過身看著站在那的霍曄宸，氣氛十分僵硬。比起霍林，霍教授嘴角倒是掛著一絲絲的笑意。
霍林快步走到霍曄宸面前，眼神陰冷，「讓我見小米。」
話音未落，霍教授猛地一拳過去，霍林腳步不穩，踉蹌了一下，眼底飛過一絲冷笑，他剛想還手，霍教授又是一拳，霍林晃了晃，人幾乎要跌倒。霍教授依舊微笑的看著霍林流出的血，沒等霍林說話，冰冷的槍口就抵住了霍林的額頭。
霍林面色一僵，笑的有些尷尬。
「宸，沒想到你會偷襲？」霍林皮笑肉不笑。
「跟你學的，畢竟你是我哥。」霍教授冷冷道，臉上的笑始終沒有散去就那麼掛著，無盡的寒意包裹著霍林，霍林內心深處竟有一絲畏懼，儘管霍林他不會承認。
霍林忽然大笑起來，剛出聲，霍曄宸手指扣上扳機，「我說過，小米在休息，閉嘴。」霍曄宸冷眼瞧著霍林，霍林笑容扭曲，喉嚨里的笑聲終究沒有發出。
霍林抹掉嘴角的血，斜覷著霍曄宸，「宸，我只想見見小米，我聽說她受傷了，我很擔心，擔心的要死，如果是我的話，我絕不會……」
「那就去死。」霍曄宸淡淡道，槍口依舊對著霍林。
「你說什麼？」
「你不說你擔心的要死嗎？那就去死。」霍曄宸繼續道，冷蔑的視線掃過霍林。又是這個目光，霍林心揪緊，從什麼時候開始霍曄宸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霍林笑，笑容很是扭曲，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扭曲，「讓我見小米。」
「別想了。」霍教授微笑。
「霍曄宸！」霍林怒瞪著霍曄宸。
「醫生告訴我，小米腦袋裡有淤血，是很多年前留下的，淤血這麼多年都沒有散，隨時都會有危險。」霍曄宸忽然岔開話題，視線望著窗外，冷冰冰的說道。
淤血？霍林心猛地一緊。
「我就想會不會是在孤兒院的時候……」霍教授斂起餘光望著霍林，「你說呢？」
霍林臉色難看，沉默不語。
「你跟小米呆過同一個孤兒院。」霍曄宸沉沉道。
「你想說什麼？」霍林瞪著霍曄宸，面容猙獰，眼底深處的邪惡一點也沒有保留。
這，才是真的霍林吧。
「別動，我會開槍的。」霍曄宸笑望著霍林。
霍林沒有出聲，內心波濤洶湧，嘴角因為壓抑的激動不斷抽搐。他看不透霍曄宸，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看不透霍曄宸，霍曄宸永遠都是一個謎，永遠高高在上，永遠遙不可及，這種感覺讓他憤怒，無比憤怒。
為什麼？憑什麼？
不過，沒人會給霍林答案。
「對了，你既然知道停車場事情了，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那個在停車場裝炸彈，澆汽油的那個蠢貨已經被警察找到了。」霍教授淡淡說著，似有若無的笑著，漫不經心的樣子無法琢磨。
「找到了？」霍林嘲諷的笑，表情竟然有些輕鬆。
「你不相信。」霍曄宸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