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女人心計
窗外雨水紛飛，下了這場雨，溫度又低了很多，霍曄宸望著遠處陰沉沉霧蒙蒙的天空，陰謀還在醞釀，殺機就躲在黑暗裡。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接近他們，霍教授冷笑。
「總裁，您相信她？」梁亦明遲疑。
「用人不疑。」霍曄宸冷淡道。
梁亦明沒再說話，又過了幾分鐘，梁亦明起身離開。
風雨飄搖，行人腳步匆匆，梁亦明車開的不快，甚至說有點慢。所以等他到達地點的時候，孟嬈已經等了他好一會了。雖然等了好一會，孟嬈一點也沒著急，反而很淡定。
「梁先生。」孟嬈微微欠了欠身。
「坐吧。」梁亦明伸出手示意她坐下來，孟嬈點點頭坐下來，梁亦明看了一眼孟嬈，「這裡很安全，你不用擔心，說吧。」梁亦明說著話給自己倒了杯茶，他本來想給孟嬈倒一杯的但她杯子里的茶水一動沒動他便作罷。
孟嬈沒有猶豫，她將自己所有想法表達出來，梁亦明微微皺眉，什麼也沒說聽孟嬈把話說完。
好一會，孟嬈停下來，眼睛盯著梁亦明，「梁……」
梁亦明擺擺手，他沒說話打了個電話給霍曄宸，得到霍曄宸的回復之後，梁亦明低垂著視線看向孟嬈，孟嬈面色堅定，目光更沒有絲毫的閃躲，梁亦明笑笑，「把茶喝了吧，都涼了。」
嗯？孟嬈一愣，「好。」孟嬈答應，端起茶杯將杯中茶水喝了乾淨，梁亦明笑了笑。
梁亦明沒回答，但孟嬈已經知道答案。
這一刻，她的心自由了一秒便又再次陷入束縛。
霍林昨晚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八叔也沒敢多問，今早霍林很晚才從房間出來，眼圈黑了一圈。霍林隨便吃了點東西，他感覺心裡很悶很悶，總好像憋著什麼似的。
昨晚他太衝動了，竟然去找了孟嬈，霍林緊緊皺眉，眉頭擰巴在一起像是舒展不開似的。霍林一直把孟嬈當做一個發泄工具的，昨晚……他卻是因為憤怒而不是慾望。
只是，孟嬈竟敢拒絕他？
沒良心的玩意，霍林心底冷冷道。如果沒有他，孟嬈現在估計還在雞窩裡輾轉，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現在她穿上了衣服就敢拒絕他？霍林笑越來越冷。
「把張澤帶來。」霍林忽然道。
「是。」八叔立即回答，不敢怠慢。
很快，張澤就走了過來，眼神閃爍猶疑，「老，老師……」張澤低著腦袋，壓根沒敢正眼看霍林。但經過一夜的時間，張澤已經從恐懼之中冷靜下來，他也知道，霍林不是他想的那樣受人欺負，要他張澤來為他出頭的人。
「跟我去見柳煙。」霍林說了一句，看都沒看張澤一眼。
柳煙？
張澤一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霍林，觸到他那冷厲森然的目光的時候張澤心抖了抖，驀地收回視線。說著霍林就要走，這時候兩個保鏢壓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霍林一眼就看到了孟嬈，他立即跟八叔遞了個眼色，八叔即刻帶走了張澤。
「少爺，這個女人闖了進來。」保鏢按著孟嬈，孟嬈的掙扎看起來毫無意義。孟嬈忽然覺得可笑，她跟了霍林這麼多年，霍林的手下卻連認識都不認識她。
她忽然就明白了，或許，她從未靠近過霍林，只是在霍林允許的範圍之內遊走，她竟然還曾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那個。如果不是林韻告訴她這個地方，她連霍林住哪都不知道。
「放開她。」霍林冷聲吩咐，保鏢愣了愣也沒問放開了孟嬈，霍林跟保鏢揮揮手，保鏢迅速退了出去。霍林冷眼盯著孟嬈，身上氣勢迫人，孟嬈心不由得顫抖。
她曾深愛的男人，如今只給她一種感覺，那就是可怕。
「先生……」
孟嬈剛要說話，霍林一個冷眼飛過來，孟嬈怔了怔，到了嘴邊的話說不出來咽不下去很難受。霍林死死地盯著她，目光之中有火在燒，孟嬈感覺得到他的憤怒。
「你……」霍林冷道。
「對不起先生，我有急事要跟您說。」孟嬈話音未落，霍林一把掐住了孟嬈的脖子，就像是掐張澤一樣，在他面前，張澤也好，孟嬈也好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孟嬈心揪緊，她透不過氣，臉很快憋紅了。
「先……」
「你跟蹤我？」霍林皺眉。
孟嬈搖頭，使勁搖頭，霍林冷著臉放開她，孟嬈雙腳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霍林冷睨著她，「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是林韻，林小姐……」孟嬈摸著脖子，皮膚被霍林攥的生疼疼的她想掉眼淚，「是她告訴我的。」
林韻？
霍林眉峰緊蹙，林韻的確知道這裡，霍林心中戒備少了幾分，「她為什麼告訴你？」霍林繼續追問，孟嬈知道霍林戒心一直都很重，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觸到他的底線，到時候等待她的就是異常風暴。
「我，我有急事要找您，您不接電話，我聯繫不到您。我知道林小姐是您朋友就找到了她，她給了我這裡的地址。」孟嬈沒有猶豫，話說的誠懇，她也沒說謊，這裡的地址的確是林韻告訴她的，只是為什麼告訴她，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孟嬈說著，她低垂著頭，一臉順服，只用餘光看著霍林，霍林喜歡別人順從他的樣子，這會讓他感到放心。
聽孟嬈這樣說，霍林戒心解除，但仍然厭惡的盯著孟嬈，孟嬈感覺得到他的視線，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可笑的是，昨晚霍林就趴在「這堆垃圾」上糾纏不休。
孟嬈心冷了冷，表面依舊冷靜。
「先生……」
「什麼事？」霍林很不耐煩。
孟嬈察覺到霍林的情緒，她不想兜圈子，這樣霍林會更沒耐心，「是霍曄宸，是他的事。」孟嬈著急道，模樣焦急，焦急之中又多了幾分忐忑。
霍曄宸？
一說起霍曄宸，霍林來了興趣，或者準確點說是警惕起來。
「他？」
「是，是他，他來找我。」孟嬈心跳有些亂，她儘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對。」孟嬈望著霍林，她在觀察霍林的反應，心揪的緊緊地，「他想跟我合作。」
沒等霍林追問，孟嬈自己說道。霍林緊緊皺眉，他似乎在沉思，冷淡的餘光瞥著孟嬈，也許他在估算孟嬈的價值，霍曄宸不是個善人，他既然找到孟嬈就是看到她身上的價值，但霍林看不到。
「先生，你不信？」孟嬈焦急道，神情懇切。
霍林沒有回答，孟嬈眼圈泛紅，嘴角抽動一下，「先生，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我的心意，您還不知道嗎？您……」孟嬈泫然欲泣，她噙著眼淚盯著霍林。
霍林緊緊皺眉，他見不得女人哭，倒不是覺得女人哭他會有多憐惜，他只會覺得麻煩。
「先生……」
「他要做什麼？」良久霍林終於開口，孟嬈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她仍然未曾放鬆神經，她也許不了解全部的霍林，但至少了解部分的霍林，即使是小部分。
霍林多疑多思，但謹慎小心，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會對他造成傷害的事情不管。
「我也不懂，他只說要我從您這裡拿消息，還說到什麼組織，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但也沒有跟他說我不知道，我只說我考慮一下，然後我就想告訴您。我昨晚就想告訴您，但……」孟嬈沉沉道，一字一句都很鄭重，想起昨晚霍林的強硬，孟嬈心又冷了冷。
嗯？
呵，霍林嘴角揚起一絲笑。
「霍曄宸來找到的你？什麼時候？」霍林語氣似乎緩和了一些。
「前天。」孟嬈心揪了揪。
「沒帶梁亦明？」霍林似乎來了興趣。
孟嬈思索一會，搖搖頭，「沒有。」
霍林驀地一笑，他踱步走到孟嬈身旁，抬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動作很輕，「不錯，你做的很好。」
「您相信我了？」孟嬈激動道。
「你也說了，你跟我這麼久，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你離不開我。」霍林冷聲道，就像是給孟嬈做了審判一樣。
孟嬈緊咬著唇，雙手緊緊攥著，像是下一秒就要將自己全部撕碎一般，她咬著牙點頭。霍林瞧了一眼孟嬈，說實話，霍林多疑，任何人他都不會相信，但他相信自己掌控人的能力，孟嬈也好，林韻也好，都被他握在手掌心，任由他來處置。
所以，孟嬈的話，他相信，不是相信孟嬈是相信他自己。
況且，就像是霍林想要從霍曄宸身邊人下手一樣，霍曄宸也想從他身邊人下手，孟嬈比較好控制，所以霍曄宸選了她也不意外。只是，霍曄宸沒想到孟嬈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這一步，霍曄宸走錯了，霍林想著嘴角的笑越來越濃，既然他已經錯了，霍林就讓給他機會繼續錯下去。他很想看看，霍曄宸後悔莫及的那天，霍林笑，緊皺的眉舒展開來。
孟嬈一旁看著，心徹底平靜下來，看霍林這樣的反應，她也知道，這一回她贏了。但這不是結束，這是剛剛開始，她會一直贏下去，直到重獲自由的那天。
那一天，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