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該看的
「抱歉，提起您的傷心事。」海小米不由得有些尷尬，後悔問出這些問題了。
即使霍震沒說，她還是感覺得到老人家眼中的失落還有夾雜於其中的悔恨，那一種跨越時間永不消亡的愧悔。
「都過去了。」霍震斂起目光，視線重新落回海小米身上，又恢復原先的慈祥，「你呀，不用跟爺爺說對不起，應該說對不起的是宸，帶小姑娘回來也不說一聲，害得我連衣服都沒來及換。」
說完，霍震瞪著霍曄宸，這祖孫兩個看上去好像關係惡劣，實則其實關係很好。
「霍爺爺，您現在這樣就很帥。」海小米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哄得霍震很開心，興奮地跟海小米說東說西，完全把霍曄宸晾到一邊。
「小米，你爸媽身體還好吧，這次回去給他們帶點禮物回去，你想要什麼爺爺給你。」霍震興緻勃勃，這可是霍曄宸第一次帶女生來見他，說是學生但他也猜得到幾分。
霍震話音未落，霍曄宸臉色倏忽一變，餘光看向海小米，生怕她會因為這難過，「爺爺……」
「不用了，霍爺爺，謝謝您的關心。我……我是孤兒，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沒爸媽。」小貓咪淡淡的說，面色也是淡淡的，好像這不是什麼大事，但微抿的唇，緊握的手卻還是透露她此刻的焦灼。
霍震沉默下來，他是很通情達理的人，良久，霍震道，「以後，爺爺就是你的家人，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到霍家來。」
「霍爺爺……」
「但，不準帶宸，我不想見他。」霍震沉沉道，中氣十足，海小米忍不住笑了，瞧了一眼霍曄宸，炫耀的沖他一笑。
霍曄宸望著她，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看向的目光說不盡的溫柔與寵愛，這一切，霍震他老人家可全都看在眼裡，他知道，他孫子對人家小姑娘動心了。
「還有宸這傢伙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爺爺說，爺爺修理他，保證他不敢欺負你。」霍震拍拍胸口跟海小米保證，海小米仰著小臉笑的燦爛，使勁的點點頭。
思索一會，海小米壓低聲音，「教授他……他很好色。」說著她還挑釁的看了一眼霍曄宸，霍叫獸嘴角勾著笑，這個笨女人，還真敢說。
「是嗎？但小米啊，你的體諒他一下，你都不知道你看他都是快三十了吧，可他一個女朋友都沒交過，我都懷疑他不正常。」霍震也跟著壓低聲音，但霍曄宸就在他們倆旁邊，聽的一字不落。
「爺爺！「霍曄宸緊緊皺眉，冷冷的看過去，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居然聊得火熱，還把矛頭對準他。他雖然料定霍震會喜歡海小米，但沒想到簡直當親孫女對待了。
霍震跟海小米遞了個眼色，無奈的攤攤手，「小米，宸雖然有很多毛病但他是個好男人，選他沒錯的，爺爺跟你保證。」霍震再一次拍拍胸口，這一次很用力。
「爺爺，我不是……」
「對了，你剛剛說你是學畫畫的，怎麼又不畫了？你改天給爺爺畫一幅，爺爺給你掛畫廊。」霍震看著海小米，說的鄭重。
「爺爺，我很久都不畫畫了。」海小米笑笑，有些苦澀。
「那好，你什麼時候想畫就來找爺爺。」霍震也不勉強她，他看得出這是個有故事的小孩，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保護她。
不知為何，也許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海小米眉眼之間，舉手投足，竟然有點她當年的影子，想到這，他不由得抬頭去看那幅葡萄藤，臉上的皺紋又舒展了幾條。
午餐很豐盛，跟過年似的，中餐西餐，都是她愛吃的，強烈的滿足感幸福感快要讓她瘋掉了。
飯後，霍震又跟海小米聊了很久，才回房間休息。海小米跟霍曄宸也各自回房，但霍叫獸是擠進了她的房間。
「霍曄宸，你幹嘛，一會讓人看到！」海小米推著霍曄宸想把他給趕出去。
「無所謂。」霍曄宸想伸手去摟她，被她給逃了，看著她著急擔心的模樣，他忍不住笑。
「你還笑，流氓！」海小米瞪著他，無可奈何，「對了，那個Mrs.H是誰？她是外國人？跟爺爺……」
「老頭子的初戀，也是你說的這裡的前任女主人，她是中國人。只不過很早就移民英國，也就是這樣跟老頭子分開，是個畫家，聽說終生未嫁。」霍曄宸凝視著海小米，悠悠道。
終生未嫁？海小米心底泛起絲絲酸楚，猶豫了一會，問道，「她是在等霍爺爺嗎？」
「也許吧。老太太去世之後，老爺子就來了英國，想找她，才知道她很年輕就去世了。這座城堡就是老頭子在那個時候買回來的，廢了很多功夫和時間才恢復成今天這樣。」霍曄宸環視四周，眸色深了一深。
海小米仰著小臉聽得認真，眼睛之中有點點晶瑩在閃爍，這是個笨蛋這麼容易就被感動，霍曄宸心底暗道。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動作溫柔小心，她沒有躲開，似乎已經習慣他的動作。
「那，爺爺他現在……」
「現在老頭子辦畫廊，是想悼念她吧，不過一旦失去的就再也拿不回來了。」霍曄宸原本冷靜平淡的語氣之中突然多了幾分感慨。
「恩？」小貓咪抬眸，對上霍曄宸一雙黑眸，忽然問道，「爺爺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爺爺他不會撒謊的。」霍曄宸半眯著眼眸，瞧著小貓咪，「那個女人的確……」
「不，不，我不是說這個。」海小米連忙擺手，「我是說爺爺說你從來都沒談過戀愛是真的嗎？」小貓咪瞪著大眼睛盯著他，擺出了一副瞪著看好戲的模樣。
「當然是假的。」霍曄宸想都沒想就道，冰冷的眼神死死地鎖住她，「我有的是女人。」
「騙子，你剛才還說，爺爺不會撒謊。」海小米毫不留情的拆穿我們霍叫獸，臉上的笑，蕩漾開來，那叫一個開心，「撒謊是你，霍曄宸，你根本就是沒談過戀愛，你……」
「我去洗澡！」
丟下一句話，霍曄宸直接進了浴室。
小貓咪忍不住放聲大笑，沒想到，霍曄宸居然真的沒戀愛過，那不是跟她一樣？那李逸優真的不是霍曄宸的未婚妻？海小米摩挲著下巴，一本正經的分析。
很快，浴室傳來一陣水聲驚醒了她的思索，海小米這才反應過來，沖著浴室里的人影,「霍曄宸，你幹嘛在我房間洗澡？你個流氓！」
「我喜歡。」浴室里傳來霍曄宸淡淡的一句，「有本事你把我從這裡拽出去，不過，你得進來才行。」
「你……」海小米小臉一紅，恨得牙痒痒，卻只能在外面撓牆，一點辦法都沒。
「小貓咪，去把行李拿來，我換衣服。」霍曄宸悠悠道，對海小米發號施令，氣的小貓咪只想磨刀。
「想得美！」海小米環抱著雙臂，嘴角顫動一下，不以為然。她才不會讓霍曄宸得償所願，被他指使來指使去呢。
霍曄宸沉默，沒出聲，海小米看著浴室的門，壞笑，「霍曄宸，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
話沒說完，就聽「咔嚓」一聲浴室的門被從裡面打開，霍曄宸就站在她面前，一絲不掛，略帶調戲的看著呆在那海小米，良久，才壞壞道，「好看嗎？」
「霍……你，你沒穿……」
「是你的錯，小貓咪。」霍曄宸一把拽過她，將她按在牆上，黑眸閃著迷惑的光，「是你不讓我穿。」
海小米咽了咽口水，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去而看到他身下，腦袋裡只有一個「大」字，海小米臉剎那之間紅透了，小心肝顫慄不已，「我，我現在去給你拿，我……」
「晚了。」霍曄宸壞笑，溫柔的呼吸落在她臉上，熱熱的，痒痒的，充滿挑逗。
「霍曄……」海小米緊貼著牆壁，不敢碰他，霍曄宸這個變態居然在她面前不穿衣服。
「你說，好看嗎？」霍曄宸笑，再笑，嘴角飛揚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來，誘惑，迷人，她只覺得頭有點暈。
「霍曄宸，你……」
「快說，不說就一直這樣。」霍曄宸此時又成了幼兒園小朋友，一個視「小紅花」為生命的傢伙。
海小米心中焦灼，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霍曄宸這個流氓叫獸，老是趁機挑逗她，現在居然公然猥褻她，但……說實話，的確，挺好看的。
算了，豁出去了，海小米一咬牙，一跺腳，迎著他的目光，狠狠道，「好看。」
「哪裡好看？」霍曄宸慵懶的勾著唇，始終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壞壞的模樣，「你說清楚，上面還是……下面。」
「下……都好看。」海小米咬著唇，她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麼丟人過，霍曄宸這個臭流氓。
「不錯，眼光很不錯。」說著，霍曄宸鬆開海小米，「去給我拿衣服吧小貓咪。」
海小米忍著怒火，拖著發軟的腿沖了出去，差點摔個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