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宋史》載,高昌國即西州回鶻(故又稱高昌回鶻)。其王的稱號為阿薩蘭,漢譯名為獅子王。
回鶻與大唐世代友好,助大唐滅薛延陀、西突厥、後突厥,平安史之亂,同時抵禦吐蕃的進攻。我們甚至可以說,正是背後有回鶻軍事力量的存在,衰落的大唐才得以延續。
公元840年,這一年,黠戛斯以10萬鐵騎南下滅了回鶻,從此,回鶻除部分南下融入華夏之外,大部開始西遷。
西州回鶻又分為兩支,一支建立了後來威震中亞的喀喇汗汗國(我國稱之為黑汗),另一支以高昌(今吐魯番)為中心建立了高昌回鶻。
西州回鶻後來改名為“畏兀兒”也就是現在我國的維吾爾族。
西州回鶻手工業和畜牧業極度發達,在境內不少地方還種植“白”,就是棉花,騎兵來去如風,民風彪悍,國力在當時的西北比較強盛。
數年前高昌回鶻境內發生叛亂,老王家族盡數被屠戮,新的阿薩蘭王於景祐四年遣使向北宋進貢,宋朝回賜佛經一藏……
“你就是那時從高昌逃出來的僅存的老阿薩蘭王的後裔吧,這個姓氏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用的…”李現靜靜地看著長得酷似迪麗熱巴的美女,將回鶻曆史緩緩道來。
被勾起往事的迪熱娜紮(名字太長了,以後簡稱“迪熱娜紮”或者“阿薩蘭”,讀者大大們見諒)隻是癡癡地擺弄著手腕上的鐲子,浮光越於金上,耀眼生輝,良久才開口道:
“此事不堪回首,那時我還年幼,隻記得衝天的火光和飛濺的鮮血,之前覺得自己是天上的月亮,誰知亂世一到就跟湖中浮萍一樣,若沒有忠仆護佑,怎能挺過那麽多次雨打風吹…”
“你果然是回鶻老王後裔。”李現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回鶻女子,別再扯那些往事了,我知道你們的皇帝在打什麽主意,我不想和以前再扯上任何關係。”
“可官家今天為我斡旋,頂了朝中不少老臣,為我賜婚,我若是什麽都不做,總感覺對不起他。”
“郎君,你醒醒吧!他是皇帝,臣子都是他手中的棋子,今日他為你張目,他日也會砍下你的頭顱!”這些話聽在李現心中如驚雷閃電,可迪熱娜紮說起來卻似雲淡風輕,也許作為皇室血脈,這種事情看得太多了吧。
“中原王朝與遊牧政權不同,皇帝的權力有限,要殺我的不會是官家,隻會是臣子…”李現的優勢也很明顯,他知道宋仁宗的尿性,很多事情都非他所願。
“我不想你出事,搏戰沙場我已經夠擔驚受怕的了,答應我,不要卷入朝堂之爭!”說完,阿薩蘭緊緊握住了李現的手。
李現重重點點頭,沉聲道:“我答應你,此生隻做征戰沙場的將軍,絕不輕易踏入朝堂一步!”
輕輕拍了拍掌中的柔荑,起身正欲離開…
“這麽晚了你去哪兒?”身後傳來一聲,嬌羞無限,霎時整個內院屋內春光蕩漾起來。
“我…呃…我去前院廂房睡…”李現似被施了定身咒,口幹舌燥。
片刻後,後背傳來貼身的暖熱,一雙玉手從身後撫上了胸膛:“廂房…那是給客人們留宿用的,你屬於這裏…”
所過之處無不如烈火焚身,再忍下去你還是個男人嗎?!李現一回身,與迪熱娜紮緊緊交纏在了一起…
……
次日清晨,李現一覺醒來感覺神清氣爽,吃完早膳不久,周重連忙跑來道:“郎君,宮裏又來人了。”
咦?我怎麽沒看得出來,自己這麽炙手可熱?
“末將參見海公公!”
“哎喲,咱家可當不起延州開國男如此大禮,嗬嗬嗬,張貴妃昨日聽官家講起將軍與阿薩蘭姑娘的事兒後,感慨不已,說男子就該重情重義,不負心上人兒,今日早朝一過就托老奴送來一車大禮,聊表賀意。”
說完,袁德海就吩咐周重卸了門檻,將大車趕進了府中。
此時趙禎剛剛新納曹家之女,立為皇後,不過後宮之中卻獨寵張貴妃一人,可以說雖無皇後之名,卻又領後宮之主。
周重一邊卸門檻,一邊衝看熱鬧的街坊們大聲道:“官家器重咱家郎君,你們看看,宮裏頭送來一車大禮,都是給郎君的。”
“老周,什麽事兒拿這麽多賞賜?大典當日官家不是賞過了嗎?”
“你們懂什麽,這是宮中貴妃娘娘送來的,我家郎君快要成親了!哈哈哈…”周重開懷大笑道。
說完不顧街坊鄰居們議論紛紛,轉身將大門關上了。
袁德海笑吟吟地在李現身邊道:“開國男,官家托老奴問問,家裏的事兒弄清楚了嗎?”
“請回稟官家,家裏事兒和昨日所議的一樣。”李現膽子再大,也不敢騙皇帝,如實答道。
“哦?那咱家就提前給開國男道喜了…”海公公衝李現拱手道喜。
“末將不敢,海公公每日操勞侍奉,辛苦了,在下備了些薄禮聊表敬意。”說著就從懷裏摸出一塊銀牌,從手心滑進了袁德海手中。
袁德海輕輕一握,心下一喜,將銀牌收進懷裏:“咱家奉命行事,開國男無需多禮,如果沒什麽事兒,咱家就回去複命了。”
“公公慢走。”
剛送走海公公沒多久,周重又跑了過來:“郎君,韓大人府上的管家韓五趕來一車大禮,此時到了門口…”
“郎君,軍都虞侯送來賀禮,此刻正在前廳等候…”
“郎君,郎君,寧江軍節度使遣人拜見,就在門口呢…”
一個上午的功夫,家裏就來了三波客人,韓五代表韓琦送來賀禮,另外還和李現商量了成親事宜,建議這段時間將迪熱娜紮安排在韓府,成親之日時讓李現從韓府接親,李現想了想婚前同居這種事情在古代還是無法接受,和阿薩蘭商量後,就安排馬車跟著去了韓府。
張義代表延興軍所有將士,包了兩擔禮物送來慶賀,多日未見自然歡喜,於是拜托張義去將幾個指揮使都約上,晚上來府中吃晚飯。
而寧江軍節度使遣人送來了一萬五千貫錢,讓李現摸不著頭腦,送這麽多錢,我和趙允讓很熟嗎?
“老爺說了,英雄配美人,成人之美謂之大雅,收了郎君的錢心中惶然,所以囑咐小的將郎君落在樓裏的銀錢給送還過來,此外老爺還包了三千貫的紅包,瑾祝開國男新婚之喜。”來人洋洋灑灑說了一堆漂亮話,無非是不想讓阿薩蘭與鳳鳴樓在車上什麽關係,當今官家雖說對臣工百姓仁慈,可是麵對宗親卻顯得有些刻薄,皇帝的賜婚你還敢收錢?
趙允讓估計是想透了這一層關係,就將贖身錢給退了回來,還美其名曰落下的,倒是個機靈的人物。
等人都走後,望著院子裏堆滿的禮物,李現心中……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