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有去無回的階梯
福芸熙踏上木梯,那聲音又飄忽的說道:「上去就再無退路,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她沒有任何猶豫,大步走上去,當她進去后那階梯緩緩恢復,沒有了出路。
這裡不黑,牆壁上鑲嵌著許多夜明珠,照的通亮。
福芸熙感到詫異的不是坐在對面的白衣老人,而是這裡跟一樓一樣沒有窗戶,不過在外面看的時候明明是有窗戶的啊。
那老人鬚髮皆白,亂糟糟的遮住了臉,乍一看就像是一個白色的拖布頭。
「你過來。」老者伸手一招。
福芸熙頓覺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給吸了過去。
老者說道:「你可知人生八苦?」
福芸熙說道:「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老者點點頭道:「沒錯,生,老,病,死是我們無法掌控的,你可準備好接受第一關考驗了嗎?」
福芸熙堅定的說道:「準備好了。」
「嗯……去吧……」老者一揮手,福芸熙嗅到淡淡的清香后便失去了知覺。
待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狹窄而溫暖的空間,忽然她感到周圍向她擠壓而來,她拚命的掙扎尋找出路……就在她以為自己快窒息而死的時候雙腿用力一蹬……
「哎呀,多漂亮的公主啊!」一個女人驚喜的說道。
福芸熙睜開眼,視線一片模糊,感覺自己被人抱來抱去,她懵了,難道自己沒能闖過關死了?然後又狗血的穿越了?
「殺了她!」一個冰冷且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哎呀,娘娘,您不能,她是皇上的骨血啊!」
「就是他的我才要殺,殺不了他的人我就殺了他的女兒。」
「娘娘,這可是您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您不能……」
福芸熙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舉起來然後她被拋飛……在她以為會被摔死的時候身子一頓被人接住抱在懷裡。
「她是朕的孩子,你休想傷害她。來人,看好皇后。」一個男子威嚴的說道。
福芸熙心裡一松,自己不用死了,她感到困意襲來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睛竟發現自己長大了,約十三四歲,鏡中的自己美若天仙,純凈如水。這是自己嗎?怎麼一覺醒來就長大了?還是自己又穿了?
「公主,武狀元來了。」一個宮女含笑說道。
福芸熙頓覺內心狂跳,她跑出去偷偷的看,那武狀元真好看,劍眉星目,唇紅齒白,渾身散發著英氣。
那武狀元似乎發現了她,對她一笑,他的笑好溫暖,狠狠的撞擊了她的心。
宮女笑道:「公主去求皇上吧,讓皇上賜婚。」
福芸熙此刻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誰,她竟熟練的跑到皇上的寢宮,撲在那英挺的中年男子懷中:「父皇,女兒喜歡武狀元,請您賜婚好不好?」
皇上愛憐的看著她,說道:「好!」
一個月後,福芸熙坐上了花轎,嫁入將軍府。
武狀元對她體貼入微,呵護備至,福芸熙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然而,十年後,她因生孩子變得發福,體型也不再嬌美。武狀元因當了將軍上戰場殺敵立功,位高權重,皇帝都得讓三分。他看著公主的眼神變得平淡,甚至出現厭惡。
福芸熙為了愛他,默默忍受著,最後他終於娶了小妾,一個青樓花魁。
小妾年輕風流,贏得了將軍的全部寵愛。可是她不滿足,設計說福芸熙害她小產。
福芸熙百口莫辯,徹底失去寵愛。
又過十年,將軍謀反成了皇帝,她雖然是皇后卻是冷宮皇后,每日備受妃嬪欺凌。
將軍自從當了皇帝便夜夜笙歌,不理朝政。
福芸熙用盡手段博得與皇帝共進一餐的機會,她卻在酒中下毒,二人雙雙歸西。
皇帝死前痛苦的問道:「你為何殺我?」
福芸熙哭道:「你殺了我父皇,現在又成了昏君,我愛你,只好與你一起死。」
皇帝忽然一笑:「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因為你愛我,所以處處容忍,我的錯你從來沒指責過。如果當初你能隨時指出我的錯誤就不會有今天。你就像個慈母,而朕就是那個敗兒!」
福芸熙留下淚水,是啊,自己錯了……她失去了生的念頭,閉上眼,靜靜等死……
突然,她手上傳來刺痛,神智頓時一清,她發現自己蹲在地上哭的一塌糊塗,眼前仍舊是那個老頭,周圍也依舊是那座塔內。
福芸熙抹了一把臉,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者被她的問話嚇了一跳,驚訝的說道:「你居然醒了?」
福芸熙摸了摸鳳尾,又看了看手腕上的一圈紅痕,幸好鳳尾突然收緊喚醒了她,否則自己就要在幻覺中死去了。
老者用手扒開鬚髮,露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打量福芸熙一眼說道:「方才看你都要死了,怎麼又突然醒了?我的黃粱散從未失手過。」
福芸熙知道他一定是用了迷藥之類的,索然不滿卻不敢不敬,說道:「請問,這第二關可是過了?」
老者點頭道:「黃粱散會令人產生幻覺,最後都死在裡面,不過這雖是幻覺卻也是你內心深處最害怕的事情。你最害怕的是什麼?」
「我……」福芸熙愣住了,她害怕什麼?按照幻覺里所演的,她最害怕愛人的遺棄及他變成昏君。
「我怕皇上會變成昏君。」福芸熙二選一說了一個答案。
老者挑眉說道:「僅此而已?那麼你說說,將來你會怎麼做?」
福芸熙想了一下說道:「我會處處提醒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絕不會讓他成為昏君。」
老者點點頭道:「嗯,老夫這一關是心門,恭喜你過關了。不過老夫奉勸一句,既然害怕,就試著去改變,讓結果圓滿才好。」
福芸熙點點頭,鬆了口氣,這一關過的很僥倖,她不知道下一關會是什麼。
樓上如同二樓一般出現梯子,她邁了上去,每一步都很沉重,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僥倖,能否順利過了最後幾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