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184章


  說實話,許大嫂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不過許大嫂的野心不小,而且還很沒有自知之明。


  像此刻被程錦月這麼一攛掇,許大嫂頓時就起了要自家單獨開一家酒樓的想法。


  而想要自家單獨開酒樓,無疑需要率先做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跟許家二房和三房拆夥。第二件事,便是他們大房需得先買一家鋪面。


  以許大嫂的雄心壯志,當然不可能將自家酒樓開在鎮上。那麼,她就需得在豫州府找好落腳點。


  如若可以,許大嫂更想要在帝都皇城開酒樓。不過光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許大嫂是最清楚他們大房究竟有多少銀子的,也不敢太過奢望。


  不過說到銀子,許大嫂眼珠轉轉,就看向了程錦月:「四弟妹,如若我們大房又是在豫州府買宅院、又是開酒樓,肯定要花不少銀子。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瞞著四弟妹了,咱們大房的家底確實沒有這麼多。」


  「那就只買一樣。或者是宅院,或者是酒樓,都可以。凡事都要慢慢來,也不能一口吃一個大胖子不是嗎?就算是我夫君考狀元,不也是一場一場考試拼出來的嘛!」聽出許大嫂是想要借銀子,程錦月慢條斯理的回道。


  怎麼也沒想到程錦月居然還把許明知推出來當擋箭牌,許大嫂的臉色變了又變,搖了搖頭:「那,那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了?」程錦月這會兒吃飽睡足,還是很有精神和精力的。這不,就拿許大嫂打發起了時間。


  許大嫂張張嘴,又閉上,心裡極度懷疑程錦月是故意想要讓她難堪。可偏偏,她又不好當面直接跟程錦月撕破臉。


  「娘,我和弟弟要出去玩。」福寶跑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許大嫂和程錦月之間的氣氛不對,只是笑著嚷道。


  「好。不過你們要記得先說服你們師傅。」程錦月從來都不會拘著福寶和祿寶必須呆在家裡。平日里兩個孩子也是時常都愛往外面跑的。只要有王一山和王一水兩兄弟跟著,程錦月很放心。


  「嗯嗯,我們已經跟師傅說好了。」福寶可不是一般的單純小孩子。之前他每次想要和祿寶出門,都必須有大人陪同在一旁。自打程錦月懷孕,就變成了兩位師傅帶著他們出去玩。


  福寶和祿寶都很喜歡自己的武師傅。有王一山兩兄弟跟著,福寶和祿寶也尤為自在。是以在來找程錦月報備行蹤之前,福寶就已經跟王一山說好了。


  至於王一水,毫無疑問需得祿寶親自出馬去說服。在這一點上,福寶不敢扯大旗,尤為老實的退位讓賢。


  事實證明,福寶的計策還是很有用的。有祿寶去找王一水提出想要出門的要求,王一水沒有任何敷衍就答應了。


  再然後,福寶和祿寶就歡歡喜喜的打算出門。


  「哥哥,哥哥!我也要去!」一見福寶和祿寶要出門,許元寶急忙跑了過來。


  「那你得先跟你娘說好。」福寶並不是小霸王的脾氣。被許元寶一口一個「哥哥」喊著,他固然算不得多麼的欣喜,但也不會故意欺負許元寶,只是實話實說道。


  「好,哥哥等我,我馬上跟我娘說。」許元寶很願意聽福寶的話,當即就轉身去找許大嫂,「娘,我想跟哥哥出去玩。」


  「不許去!外面壞人那麼多,你要是被壞人抱走了可怎麼辦?」許大嫂很不喜歡許元寶跟福寶和祿寶走的親近,二話不說就要攔住許元寶出門。


  「我不!我就要跟哥哥一起出去玩!娘你是壞人!」許元寶到底年紀還小,說話做事完全是率性而為,特別的天真。他沒有想要故意氣許大嫂,也不是成心跟許大嫂作對,只是單純表達他這一刻的想法罷了。


  許大嫂卻是尤為受傷,只覺得自己的兒子被帶壞了,徹底跟她離了心。而帶壞她兒子的罪魁禍首毫無疑問,就是站在不遠處的福寶和祿寶了。


  一想到許元寶以後都會跟她這個親娘變得不親近,許大嫂越發不答應讓許元寶出門,一把將許元寶抱在懷裡,說什麼也不撒手。


  許元寶也不是軟綿綿的性子。許大嫂不讓他出門,還非要將他抱在懷裡,許元寶氣的哇哇大叫,雙手沒輕沒重的開始拍打起許大嫂來。


  程錦月頓時就往旁邊讓了讓位置,以防被許元寶亂蹬的雙腳踢中。


  程錦月能躲開,許大嫂就沒那麼好命了。許元寶下手力道很重,好幾巴掌都拍在了她的臉上和脖子上,拍的她生疼生疼。


  可許大嫂又著實捨不得丟開許元寶,是以哪怕挨打,她還是咬牙忍住了,說什麼也不准許許元寶出門。


  如此一來,許元寶就鬧騰的越發厲害,不但雙手雙腳開始用上,嘴裡也哇哇大叫了起來。


  眼看著許元寶跟個混世魔王似得,福寶立刻提高警惕,將程錦月又往旁邊拉了拉:「娘,你進屋去。」


  祿寶也跑了過來,直接站在程錦月的面前,戒備的盯著許大嫂和許元寶的一舉一動。只要兩人靠近他娘,祿寶是肯定要動手的。


  被福寶和祿寶的舉動逗笑,程錦月心下暖暖的,摸了摸福寶和祿寶的腦袋,到底還是轉身進了屋。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怕自己有錦鯉運護著,可程錦月並不會過於狂妄自大。能夠自我規避危險的時候,程錦月決計不會託大,肯定會自行躲開。


  許元寶的嗓門是真的很大,不一會兒就將許家其他人都給招了過來。


  「這又是鬧騰什麼呢?」許奶奶本來就對許大嫂很有意見。此刻見許大嫂連孩子都管不好,許奶奶就更加不高興了。


  福寶和祿寶就從來不會這般無理取鬧。打從許元寶來帝都皇城,這都是第幾次鬧脾氣了?就許元寶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早晚會翻天。到了那個時候,吃苦遭罪的還不是他們這些長輩?


  說起來,許奶奶以往並不懂得教養孩子的德行。但是而今的許奶奶,看得多了,想的也更多了。


  就好像老四他們讀書人說的,子不教,父之過。許奶奶是個偏心眼的,不會因此責怪自己的兒子,當然就把責任都推在了兒媳婦的身上。


  於是乎,許大嫂在許奶奶眼裡就更加的不受待見了。


  「奶奶,我和弟弟要出門去玩,元寶弟弟也想去,大伯母不答應。」見到許奶奶,福寶簡明扼要的解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做什麼不答應?孩子想要出個門,還犯了王法?再說了,元寶好不容易來帝都皇城一趟,不出門到處走走看看,豈不白來了?」許奶奶倒是挺支持許元寶出門的。


  而今他們許家已然不一樣了,家裡也不差銀錢。孩子們就是出門去買個零嘴,也花不了幾個錢。當初在豫州府的時候,福寶和祿寶就時常跑出門去玩。現下來了帝都皇城,許奶奶也是一樣的放任和縱容態度。


  「娘,元寶還小,沒有大人跟著,怎麼出門?萬一出了什麼事,在路上遇到壞人,那可怎麼辦?」自家兒子自家疼,許大嫂認準了許奶奶就是偏心四房,才會如此不在意他們大房的命根子。


  「誰說沒有大人陪著了?福寶和祿寶每次出門,他們倆的武師傅都會跟著,肯定丟不了。」許奶奶可是每日都親眼瞧著王家兄弟教導福寶和祿寶武功的。


  在城裡還不那麼顯眼,換了在近郊的農莊,福寶和祿寶幾乎都是飛著上山,還能自己抓回來野雞和野兔。許奶奶有那麼幾回跟著一起上山挖野菜,著實大開眼界,對王家兄弟也更加的推崇。


  怪不得老四和老四媳婦特意將這兩兄弟買回家裡來當護院,還讓福寶和祿寶跟著王一山和王一水學武功。在許奶奶看來,他們家老四和老四媳婦的眼光從來都錯不了,這次亦然。


  不過,許奶奶信任王家兄弟,許大嫂可不敢隨隨便便將許元寶交給外人帶著:「娘,武師傅是自己人嗎?再說了,福寶和祿寶兩個孩子,武師傅也只有兩個人,哪裡還能騰的出手來照顧咱家元寶?」


  許大嫂沒有買過下人。而今的她就好像是當初才剛到豫州府的許奶奶,根本不可能發自內心的信任王一山兩兄弟會照顧好自家孩子。


  再說了,王家兄弟是福寶和祿寶的武師傅,又不是許元寶的武師傅。真要遇上危險,王家兄弟肯定是先救福寶和祿寶,直接撇下她家元寶不管不顧的。


  存著這樣的想法,許大嫂就更加不可能答應讓許元寶跟著福寶和祿寶出門了。


  「照顧不過來,就讓老大也跟著出門。多大點事兒,也值得你在家裡鬧騰個不停,惹得孩子哭嚎不已?」許奶奶撇撇嘴,不留情面的罵道。


  眼下又不是在許家村,許大哥他們來了帝都皇城就一直閑著,手裡也沒有任何的活計要做。在家裡也是玩,出門也是玩。要是元寶想出門,只管叫上許大哥一起就是,在許奶奶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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