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182章


  「老娘呸!她不是故意的?老娘看她就是成心的!整天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在家裡惹是生非。既然不想過好日子,那就誰也別過了。」許奶奶從來都不是好相處的性子。許大嫂非要鬧事,許奶奶當然不會放過。


  是以許大丫的求饒根本沒有用。反之,她越是幫忙許大嫂求情,許奶奶的怒火越是旺盛。


  再接下來,許奶奶下手更重,許大嫂這頓打就挨的越髮結實了。


  眼看許奶奶下手又快又狠,許大丫到底還是被嚇唬住,不敢再輕易出聲了。


  總覺得如果她再敢說話,她奶奶肯定連她也一起打。許大丫不敢得罪許奶奶,就悄悄往後躲了躲。


  如此一來,就再沒有人幫著許大嫂了,直把許大嫂氣的面色鐵青,心下暗自咒罵養了三個女兒都是靠不住的白眼狼。


  許二嫂和許三嫂也沒出面幫著攔住許奶奶。原因無他,許大嫂平日里就不怎麼討喜,如今跟她們之間的恩怨和糾葛已然更加嚴重了。更何況眼下是許奶奶動手打人,許二嫂和許三嫂哪怕有心救許大嫂也沒這個膽子。


  想當然,許二嫂和許三嫂就保持了沉默。隨後,默默回了自己的屋子。


  三丫和五丫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們對許奶奶有著足夠的信任。只要許奶奶在,許大嫂就不敢生出別的事端來。


  許大嫂確實被許奶奶打得不輕,到最後更是一個字也不敢冒出來了。只不過她心下究竟是怎樣的怨恨,就唯有她自己心裡清楚了。


  程錦月是一覺醒來之後才知曉許大嫂又被許奶奶打了的事情的。


  對許大嫂,程錦月早已經不抱任何的期望。至於許大嫂要鬧出怎樣的陣仗來,程錦月也是不怎麼關心。與其浪費心思去理睬許大嫂,還不如自己好吃好喝,再陪福寶和祿寶玩玩。


  許大嫂也沒敢去找程錦月告狀。在她心裡,程錦月和許奶奶就是一夥的,兩人根本就是狼狽為奸的欺負人。為了四房,許奶奶可沒少欺壓他們大房。


  此般想著,許大嫂沒去找程錦月,而是找上了許大哥。


  許大哥一臉沉默的聽完了許大嫂的控訴,卻是無動於衷。


  許大嫂太會鬧事了。許大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對許大嫂有意見。早先他還顧及許大嫂是四個孩子的親娘,他會儘可能讓著許大嫂。


  可許大嫂這個人完全是不識好歹。任憑他怎麼禮讓,許大嫂都沒有半點收斂的架勢。


  反之,許大嫂一而再的在家裡鬧事,不但對自己的親閨女不慈,對長輩也尤為不敬。許大哥對許大嫂的耐心已經頻臨極致,再沒有多的寬容了。


  「你倒是說句話呀!」許大嫂說了好半天,卻沒有等來許大哥的寬慰和安撫,直接就讓許大嫂氣得不輕,跳腳嚷道。


  「你想讓我說什麼?說你不該對我娘不敬?還是說你以後都別在家裡惹是生非?」許大哥黑著臉瞪著許大嫂,說出口的話語丁點也不客氣,「你自己是什麼德行,還需要我多說?你要是再學不會安分,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你饒不了我?你當我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我們大房好,為了你好?你難道就不想咱們大房的日子能過的更好、更安穩?你難道就丁點不為咱們的兒子好好著想?咱們大房可是只有元寶這麼一個兒子!你這個親爹都不為元寶的以後著想嗎?」許大嫂冷哼一聲,直接搬出了金元寶這個擋箭牌。


  說心裡話,許大嫂很看不上許大哥的窩囊。先不說四房而今越來越風光,單是比起二房、三房和五房,他們大房也差的太遠了。


  許大嫂的野心談不上很大。她也不是非要學四房這般,來帝都皇城住。畢竟帝都皇城都是富貴人,許大嫂惹不起,也得罪不起。可是最起碼豫州府,是許大嫂可以住得起的地方。


  而且如今五房在豫州府開了酒樓,日子過得尤為紅火,許大嫂難免就起了那麼點想法。


  在許大嫂看來,他們大房搬去豫州府根本算不得什麼難事。畢竟四房在豫州府買的宅院一直空著在,要是他們大房搬過去住,還能幫四房看守院子、打掃宅子。不管怎麼說,四房都不吃虧。


  暫時為止,許大嫂還沒將這個想法告知許大哥知道。她是打算來帝都皇城之後,先跟程錦月商定好,再直接去豫州府的。


  未曾想來到帝都之後,許大嫂始終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單獨跟程錦月說話,反而毫無緣故挨了許奶奶好幾頓打。


  還有許大哥,許大哥也打了她!這是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也是最為讓許大嫂惱怒和憤恨的事情。


  她必須離開許奶奶和四房,以後他們大房都不能再來帝都皇城了,也不能回許家村。許家村的日子一丁點也不好,她不想再在許家村呆下去了。


  試想一下許家一共五房,哪怕他們大房不能變成最好的,也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是嗎?他們比不上四房的風光,但也不能比其他三房差。


  有二房和三房留在許家村,又在鎮上開著許記酒樓,他們大房怎麼也得搬去豫州府才行。


  「咱們大房怎麼了?咱們大房而今的日子不是已經過的很好?還有元寶。元寶還這麼小,你想幫他瞎折騰什麼?咱們就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等元寶長大了,咱們就送他去讀書識字,讓他以後跟四弟一樣,也參加科舉、考狀元……」許大哥當然有幫許元寶安排。


  在許大哥看來,許元寶完全可以走許明知曾經走過的路。只要許元寶足夠的努力、足夠的刻苦,許元寶就能成為下一個許明知。


  許明知能考中狀元,便是許明知自己的努力,家裡人根本沒有幫上任何的忙。而比起許明知,許元寶身處的環境只會更好,家裡的條件也越發富裕,並不缺銀錢……


  不管怎麼想,許大哥都不擔心許元寶日後要走的路。


  然而,許大嫂卻並不這樣認為。


  聽著許大哥的安排,許大嫂著實氣不打一處來:「狀元是那麼好考的?這麼多的讀書人、這麼多的學子,能有幾個考中狀元的?咱家元寶現下還這麼的小,你非要給元寶施加那麼大的壓力,日後元寶還怎麼過活?只怕元寶每日都要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會很累的。」


  許大嫂是真心疼愛許元寶,自然什麼事都想為許元寶考慮的甚是細緻周到。


  如若許元寶能考中狀元,許大嫂當然求之不得。可許大嫂很清楚,狀元不是那麼好考的。不單單是狀元,就是舉人、秀才,都沒有那麼的好考。


  否則他們鎮上怎麼會那麼多年都出不了一個秀才?就說跟許明知一塊進學的同窗,不也只有許明知一個人考出來了?


  王旭、王公子家世那麼好,難道還能缺了銀錢?王公子不也只考中秀才,之後就沒再往上考了?


  越想越覺得許大哥的安排不靠譜,許大嫂皺了皺眉頭,火氣尤為旺盛:「我不管。你去跟老四說,讓他們把豫州府的宅子給我們大房借住。咱們許家村能有什麼好先生?就是鎮上的先生也不是多麼的厲害。咱們大房搬去豫州府住,以後也能幫元寶找到更好的先生。」


  「你說什麼?你想搬去豫州府?」這是許大哥第一次聽許大嫂提及此事,登時就站了起來,「不可以!不准許!你憑什麼去住老四的院子?爹娘都說了,那府宅是四弟妹的銀錢買的。」


  「我怎麼就不能住了?我又不是要強行霸佔了他們的院子。我就是去借住而已。等咱們家元寶以後考中秀才、有了大出息,我們就自己另外買住處。再說了,都是一家人,幹嘛要分的那麼清楚?四弟妹的銀錢怎麼了?四弟妹難道不是咱們許家人?四弟妹這都嫁來咱們許家多少年了,咱們還非要跟四弟妹分的那麼清楚?」早幾年許奶奶動輒就拿程錦月的嫁妝銀子說事,許大嫂姑且就忍了。


  可是現如今不一樣了。福寶和祿寶都好幾歲大了,程錦月肚子里還正懷著小的呢,怎麼就非得翻舊賬?按著這樣說,帝都皇城的府宅也是程錦月的了?


  「那也不行。做人不能太貪心。四弟妹幫襯咱們大房的地方還少嗎?三丫和五丫都是四弟妹在幫忙養著,你……」許大哥很不喜歡許大嫂這般忘恩負義的做法。對於許大嫂想要貪圖小便宜的惡劣行徑,許大哥更是看不上眼。


  「我什麼我?我這次來帝都的第一日就說了,要將三丫和五丫都接回去,以後都不勞煩四弟妹費心了。我拿三丫和五丫換豫州府的院子還不成?以後都不需要四弟妹幫忙養三丫和五丫了,她就只需要將在豫州府空著的院子借給咱們住住,這樣總可以了吧!」許大嫂是真的不覺得她自己有什麼錯處。


  都說了只是暫住,又不是要霸佔豫州府那處宅院,許大哥做什麼這般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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