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145章
「確實厲害,」藍曦也是相當認同,他轉動著手中的玉骨扇,笑說:「天衍宗對外宣稱韓塵微於五十又一結金丹,單憑這一點就可比肩她的未婚夫婿鳳鳴真君。」
聽到這個消息,柳雲嫣明顯一愣:「韓塵微和沐鳳鳴在一起了?」這不對,殷臻才是男主,沐鳳鳴至多也就是個路人,韓塵微不是應該糾纏殷臻嗎?
當年她在鍾曉秘境中被韓塵微逼得入了魔,濫用了轟天雷后躲進了空間,而空間則被轟天雷炸出的虛空黑洞吞沒。
脫離了蒼淵界后,空間指環便入了虛空中,躲在空間中的她於指環一入虛空時便已沉睡。再等她醒來,空間指環已經落在了祱藍界。
查探了骨齡,她才知自己沉睡了近兩年。那兩年,她都活在夢中,不,確切地說她是在夢中看書。那本書書名為《柳雲嫣升仙路》,書中有殷臻,有韓穆琦,有音裳離,也有她,而故事的男主便是殷臻。
也就是那時,她才知這個大宇宙是被杜撰出來的,但又是真實存在的,而她則是這片大宇宙的親生女。可惜沒等將書看完,她就醒了,再後來無論她睡多久,用什麼法子,都沒能再次見到那本書。
回想過去,又聯繫所看得的《柳雲嫣升仙路》,她確信自己沒那麼容易死,所以就不再收斂脾性,拿出了前世的殺伐果決與不擇手段,改頭換面后入了墨羽門,爭得了今天的地位。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在尋覓前世的她和殷臻為何會喪在韓塵微手上的因由?兩個天之驕子竟被個傻子給滅殺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鑒於古籍和多年苦思,她有了猜測,那便是前世的韓塵微屬魂魄不全之人,本就不在大宇宙的規則束縛之內,就像現世的某些特殊人群殺人無罪一樣,而韓塵微只是運道好了一點,竟遇上了神植天菩,她認栽。
可這世不一樣了,韓塵微一開始就是個正常人。在鍾曉秘境中,她能感覺到韓塵微想滅殺她,可惜她殺不了,一切都回歸了正軌。
雖然那本書她只看到了慈銘道君叛宗,但後續的內容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這次回來她要韓氏一族雞犬不留。
不要怪她狠毒,她這麼做也只是為了免除後患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片大宇宙本就是弱肉強食,所以死生也與人無尤。
藍曦凝視著出神的柳雲嫣,不放過其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是啊,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畢竟他們二人同屬一宗,又都是天衍宗的精英弟子,抬頭不見低頭見,天長日久,生了情意實屬尋常。」
韓塵微沒問題,資質擺在那,又有師承,能達今日的境界也只說明了她足夠努力,雖然她與他之前有些過節,但他敬重她。
不過這柳雲嫣就邪乎得很了,被虛空黑洞吞沒,竟還能活著回來,那收割了無數大能性命的虛空罡風豈不是成了笑話?她身上的秘密還真不少。
「尋常嗎?」柳雲嫣回神,笑道:「中洲沐家可是蒼淵界第一世家,沐鳳鳴本身又是那般俊才,韓塵微資質是不錯,但蘄州韓家只是個不入流的小世家,沐鳳鳴娶韓塵微,中洲沐家會同意?」
門戶之見,她對此可是深有感觸,前世若不是在關鍵時刻她突破了八品煉丹宗師,想入殷家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可即便她成了八品煉丹宗師,成功嫁予了殷臻,但殷家又有幾人拿正眼瞧過她。
藍曦抬了抬眉,后笑出了聲:「柳師侄剛回蒼淵界,大概還不知道吧?韓家已經不再是蘄州韓家了,而是天河韓氏。」
現在的韓家可不是什麼不入流的小世家,在寒逍郎君飛升之前,韓家以韓塵微為首的小一輩基本已經長成,須知韓塵微的胞弟韓穆湯可是資質不輸萬劍宗殷臻的存在,還有韓穆簫、韓穆琦、韓穆謙,以及新冒頭的丹劍雙修韓珉等等,這些人誰都不是簡單角色。
世家看的可不僅僅只是眼前,還有後繼,天河韓家的後繼算是相當雄厚。
天河韓氏?柳雲嫣愣了片刻,才想起天河是指什麼:「韓家遷至了天河城?」怎麼會這樣,她強壓著震驚,勉強笑道:「是因為中洲沐家嗎?看來鳳鳴真君很喜歡韓塵微。」韓家入了天河城,她想要動就如登天。
「鳳鳴劍修是不是很喜歡韓塵微?我尚且不知,但韓家會舉族遷至天河城確實與中洲沐家無關,」藍曦抱胸:「韓家的老祖寒逍郎君回來了,而且已入合體境。」
那位歸來之後,海昀老祖可是親自去了煉魔境一趟,帶著無畏老祖,攜禮上了天極山脈。寒逍郎君可是劍修,合體境劍修能以一敵二,況且那還是寒逍郎,試問蒼淵界有幾個能被冠以「郎君」之稱的?
柳雲嫣眼中血色已濃,心中更是驚濤駭浪,那個寒逍郎不是已經死了嗎,他怎麼又回來了:「若是我記的不錯,現今寒逍郎還未達一千五百歲?」
一千五百歲的合體境修士就算是在祱藍界那樣的中千世界也是絕無僅有,怪不得中洲沐家會同意韓塵微進門,她可真是好命。
韓氏現在已背靠天極山脈,又有寒逍郎在,那她原來的計劃還能實現嗎?怕是不能了。
雖然她自持是天之女,但依目前的狀況,她明顯就是在行以卵擊石之事:「多謝藍師叔相告,雲嫣感激不盡。」
不能將韓家斬草除根,那她就先宰了那幾隻領頭羊,沒了那幾人,單靠寒逍郎,韓家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我有告訴你什麼嗎?」藍曦用玉骨扇擦了擦頭皮:「我只是說了一些眾所周知的事,柳師侄還請好自為之。」
不管柳雲嫣想打什麼主意,他都不想再沾著,閉目滅殺了體內的追蹤母蠱,便笑著離開了。有些事情放下也只是一瞬間的了悟,至於柳雲嫣,她連心緒都壓制不住,他又何必自降身份?
柳雲嫣在感覺到追蹤子蠱沒了生息后,不禁扭頭看向藍曦消失的方向,有些不解,他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烏來秘境地處東洲,從中洲大陸過去需得橫跨無望海,依照以往的慣例,此次去東洲,天衍宗依舊是乘嵦雲梭,而坐鎮的老祖未行也已選定。
歸一宗自帶坐鎮老祖,就是領隊的姬靖元,而天衍宗則是由韓顯鎮後方,凌音劍尊、釋甲道尊相輔,沐堯領隊,明面上則由天一、天牧兩位道君護衛嵦雲梭,不過要說明一點的是,真到了露臉的時候,凌音劍尊會被歸入歸一宗。
「明天就要出發了,你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嗎?」韓穆薇望向一來她洞府,就躺在小院中搖椅上晃晃悠悠的弟弟。
最近這位竟跟姬如玉混到了一塊,兩人已經約好要一起闖蕩蒼淵,等在蒼淵闖出個人樣來,再去禍害霄瑱界,他們怎麼就能睜著眼做夢呢?
韓穆湯拿出一隻儲物袋:「我的已經準備妥妥得了,這個是爹讓我給你的靈符。」
此次他還是會帶著聚魂燈進入秘境,老祖宗是神魂之體,上古魂宗的遺址,她可不會放過。
韓穆薇上下掃視了一番二胖,見其真的是裝備到頭髮絲了才放心:「老祖宗那邊怎麼說?」寒逍老祖宗會坐鎮此次秘境之行,她是一點都不意外。
人在外浪了一千三百餘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宗門又出了那麼一大筆月例,他總要為宗門做點貢獻才說得過去,況且鍾老祖宗進秘境,寒逍老祖宗不跟著能放心嗎?
韓穆湯左右晃動著腦袋:「沒講什麼,就跟入鍾曉秘境一樣,見好便收乾淨。」
想當初他帶著老祖宗進鍾曉秘境,那就跟老鼠入米缸一樣,他們兩搜刮祖產是一點不手軟,也幸虧那回攢了點家底,不然他可沒這麼快能集齊煉製雕鵬玉骨槍的天材地寶。
「那你今天過來就是給我送靈符的?」韓穆薇可不信,她家二胖都快狐狸成精了:「說吧,什麼事兒?」
韓穆湯聞言一骨碌地翻身看向他姐:「這次秘境之行后,姑祖就要隨靖元姑老祖回霄瑱界行大婚之禮,姐你去嗎?」
「應該不會去,」因為姑祖的身份,這場大婚之禮姬、韓兩家都已決定要一切從簡,以免多生事端,她又不是當事人,雖然還頂著個虛假身份,但推脫不現身也只是編造一個理由的事:「怎麼,你想去?」
「不不,」韓穆湯連連搖頭:「我長這樣要是這會去霄瑱界湊熱鬧,估計姑祖和靖元姑老祖便又多了一個兒子,但寒逍老祖宗和鍾老祖宗肯定會去,」那他不是要提前落到他姐夫手裡了?
到這韓穆薇算是弄明白二胖的心思了:「鳳鳴私下有對你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嗎?你這麼怕他。」
威脅恐嚇算不算?韓穆湯真覺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姐,你要始終記住一點,你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嫡嫡親的弟弟,咱們兩是一母同胞,道侶夫君什麼的都是過客,狠狠心……」
「狠狠心怎麼樣?」不怪鳳鳴要治他,韓穆薇瞥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給我消停點,好歹人家也給了你兩玉盒的火靈晶,你要是不喜歡,就給我吐出來,我喜歡。」
韓穆湯一聽這話,立馬閉眼:「本人已睡著,有事請用靈石砸。」
次日天剛破曉,天衍宗的嵦雲梭就出了天河城,一路向東。此次共有九百名天衍宗弟子要入烏來秘境,剩下的一百個名額則讓給了歸一宗。
這還是天衍宗立山門以來,第一次攜外界宗門弟子入秘境,要知各界宗門有合作已不是什麼不可言說的事。
在萬年前無極宗就與祱藍界的墨羽門搭上了線,墨羽門門人已不止一次憑藉無極宗入蒼淵界的秘境了。
而萬劍宗向來和祱藍界的仙劍山關係友好,到目前蒼淵三宗就只有天衍宗一直沒和中千世界宗門建交。
韓穆薇坐在自己廂房的木床上,看著在她面前背著手像個老學究一般走來走去的小天菩,聽它述說著與異界宗門建立友好關係的利弊,她不禁長嘆一聲:「菩菩,我能說這些我都明白嗎?」
「你明白什麼?」小天菩頓住了一雙赤足,鼓著腮幫子看向韓穆薇:「天衍宗之所以會跟歸一宗合作,肯定不是未行先提出來的。」
這種事只有寒逍郎才能壓得住,須知霄瑱界的歸一宗可不是祱藍界的墨羽門和仙劍山能堪比的。
「您說的都對,」韓穆薇不敢再發表意見了:「您繼續,」最近她家菩菩是不是憋壞了?自上了嵦雲梭,它這小嘴就一直吧啦吧啦個沒完。
小天菩這才滿意:「這次烏來秘境后,天衍宗在蒼淵界的龍頭老大之位算是坐穩了。」
這一點韓穆薇很認同:「以後咱們在蒼淵界的日子就更適意了。」
怕是適意不了,小天菩瞄了兩眼正在傻傻憧憬的韓穆薇,她身上背負的東西可是非常沉重的,隨著修為的增長,其對天道的感悟會越來越深,等到了一定境界,她就會自然而然地明白她存在的意義了,而它會一直陪伴著她。
在嵦雲梭抵達無望海的時候,顏汐和金琛終於憋不住了,這兩頭飛出獸環,就開始蠢蠢欲動,可惜他們都已不是自由身。
韓穆薇被金琛那雙龍目盯著,不得不把小九兒喚出來護駕,她再一次申明:「等出了烏來秘境,我把手頭的事捋清了,立馬叫上大師兄,帶著你們回無望海。」
顏汐倒是通情達理,沒再多言,只是會扒在廂房的窗戶上,痴痴地透過雲層看著下面的無望海,就是金琛有點任性。
「你可以先帶著我們去無望海遛達一圈,」他已經保證等拜見完岳母大人,便立馬去東洲大陸:「難道你不相信我的本事?」無望海就這麼巴掌大,他在霄瑱界的望山海都可以肆意來回,這丫頭到底在怕什麼?
「喵喵喵……喵的,」正躺在韓穆薇腿上打瞌睡的小九兒有點惱了:「你就是個魚腦子,現在我們在嵦雲梭上,堯堯又是領隊,你說怎麼下去?」
金琛撓了撓頭,這還真是個問題:「嵦雲梭上不是還有好幾個帶頭人族嗎,難道不能讓他們先頂幾天?」他看著汐汐扒在窗上,是真心疼。
韓穆薇也是莫可奈何:「我不是不想,只是現在這一路人多眼雜,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嵦雲梭後面還有其他宗門的飛梭,現在咱們不宜……」
「我母皇,」扒在窗上的顏汐突然泣不成聲:「她感應到……到我了……嗚嗚……」
韓穆薇一驚,立馬湊到顏汐身邊,把頭往外伸,穿過雲層,只見蔚藍的無望海海面上一頭十分美艷的鮫人,頭頂皇冠,擺動著金光耀目的魚尾跟在嵦雲梭后:「這……,」這叫她如何是好?
就在韓穆薇左右為難的時候,那頭鮫人突然離了海水,變成一身著金色廣袖留仙裙的美婦,其瞬移而上。
顏汐見狀立馬轉身離了窗口,拿出一把琉璃小鏡開始梳妝,韓穆薇深吸一口氣,她怎麼有一種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退離窗口,一腳邁出去,一個不慎,腳下一滑,差點摔個面磕地,這地上全是黑色的珍珠。
「活該,」已經舉止僵硬的金琛現在正需要打打岔:「汐汐,你瞧我這一身還成嗎?」等會見著岳母大人,他磕頭要磕得響一點,就像姬靖元頭次見鍾璃那般。他已經揣摩很久了,肯定不會出岔子。
顏汐抽空掃了他一眼:「還行,我母皇來是為了看小薇兒和我,你緊張什麼?」她與人族簽了魂契,母皇豈會不知?事實證明,她看男人的眼光不好,但看女人的眼神還相當不錯,小薇兒也沒有辜負她。
鮫人皇驕牡蕁一接近嵦雲梭,沐堯就已經發現了,想到顏汐,他便抬手讓弟子停下嵦雲梭,而這時韓顯和姬靖元也出現在了甲板上。
嵦雲梭將將停下,一頭金髮的驕牡蕁就瞬移而至,看到韓顯和姬靖元,她十分客氣的拱手言明目的:「叨擾二位了,本皇前來無意生事端,只是想要見一個人。」
當年天衍宗派人至鮫人谷尋汐兒時,她就在等這次烏來秘境開啟,近日更是早早就守在了天衍宗嵦雲梭去東洲的必經之路,果然還未等嵦雲梭抵近,她就感應到她的汐兒了,那位不能離開嵦雲梭,那便由她來拜訪。
這時,韓穆薇趕來了甲板,離得老遠她就拱起了手,開始行禮:「天衍宗逍遙峰韓塵微拜見鮫人女皇。」
「韓塵微,」驕牡蕁打量了她好一會,才扭臉看向韓顯:「她是你的嫡脈?」
寒逍郎君的名字她早已如雷貫耳,曾經也在無望海見過,僅僅千餘年,他就入了合體境。現在即便是她這個肉身強悍的鮫人女皇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他,真是了不得。
「是,」回宗這麼久,他該知道的都已經清楚了,對於驕牡蕁的到來,韓顯也不覺驚訝:「小薇子,既然是你的客人,那就由你來招呼吧。」
韓穆薇再次拱手:「弟子遵命,」后抬首看向美艷婦人,「驕女皇,請您隨晚輩入內吧。」
「多謝二位能通融,」驕牡蕁朝著韓顯和姬靖元拱了拱手,便上了嵦雲梭,跟在韓穆薇身後入了艙房。
沐堯轉身看著走向廂房的二人,知會弟子繼續前行,后垂目淺笑。
他這一笑,使得在韓穆薇廂房中來回走動,焦慮到極點的金琛心一抽,連著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確信那個自從收了他,就再沒管過他的主子好似在警告他:「汐汐,沐堯脾氣好像有點不好?」
此刻的顏汐哪有精力理會他,門外的禁制一動,她就木了。
韓穆薇領著驕牡蕁進入廂房,后便上了木床,盤坐好:「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她跟顏汐現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應該不用迴避。
「母……母……」
「母皇,我是金琛,」沒等顏汐叫出口,有一位已經咚一聲跪到了驕牡蕁跟前,開始自我介紹:「吾來自霄瑱界靈境的井泉湖,才剛過二十萬歲,資質還成,血脈也還成,我與汐兒情投意合,情比金堅,情深似海,情同骨……」
「停,」韓穆薇本不想插話的,但就是憋不住:「這個詞別說了,換一個你可以接著來。」
「情同……」
顏汐盛怒,吼道:「你閉嘴,」這頭傻魚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過有他這一鬧,她倒是沉靜了下來,走上前去,雙膝跪地:「汐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十萬年,」自進屋后,驕牡蕁的眼神就定在這個狠心兒身上,再也移不開了:「你好狠的心啊!」一把將眼前的孩子擁入懷中,人族常說「兒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債」,她這是欠了多少孽債?
「嗚嗚……,」顏汐憋不住哭出了聲,一開始只是悶頭哭,後來越哭越激動,乾脆不再顧忌,放聲嚎啕大哭:「母皇……嗚嗚……我在霄瑱界……呃遇上了他們,我殺了他們……嗚嗚哇……」
驕牡蕁緊抓著顏汐如海藻般的發,也是淚如泉湧:「殺了好,他們該死,」當年若不是谷中的那些老不死的阻攔,她怎會留他們苟活?是他們害了她的汐兒。
坐在床上的韓穆薇看著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女兩,心中酸澀無比,只是在瞥到角落處的小九兒時,她又不禁被逗笑。
小九兒此刻正拿著一隻玉盒,在撿地上的金色珠子。這金色的珠子是鮫人女皇驕牡蕁的眼淚,粒粒飽滿,顆顆散發著瑩瑩金光。小傢伙撿得高興,還時不時地往嘴裡扔一顆,吃得是噴香噴香。
這時驕牡蕁也發現了,不禁笑道:「這頭九幽翎貓倒是好脾氣,」汐兒認的這個主人有點不一般,她身上沒有功德金光,但卻披著霞光,就這一眼便費了她五百年的修為,她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