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人是我殺的
她的目的是乘機潛入端木爵的身邊,按照組織的計劃,開始一步步的實施復仇計劃。
所以當他見到端木夜月的時候,她那狂躁的心早就剋制不住了,她對夜月說了那樣痛苦銘心的話,那確實是她當時的想法,除了端木爵,她恨透了端木家的每一個人。
殺端木柔應該算是個意外吧,她本想破壞端木爵跟龍樂樂之間的感情,正好利用端木柔喜歡夜少雲的心情,讓她在宴會上推了龍樂樂。
她那時候早就被組織洗腦,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變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主,完全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
她傷害龍樂樂的行為成為了端木柔想要要挾她的借口,殺了她是為了堵住她的嘴。
至於端木國磊,那是組織上安排的,因為端木國磊可能知道了一些他本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組織下令要他們去殺了他。
而且BOSS知道夜少雲痛恨端木國磊,讓夜少雲去殺他,夜少雲絕對不會推遲的,所以他們那天也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殺人案。
事後她都不曾後悔過。
直到後來漸漸的發現,自己所愛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愛自己了,他對自己僅有的好感也不過只是可憐還有內疚罷了。
那時候她才徹底明白,自己八年來這麼想他愛他是多麼的可笑。
生活就像盒子里的巧克力,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樣的味道。
的確,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麼過了,即使端木爵不愛自己,至少現在人是跟她在一起了,有她愛的人,也有她恨的人,這樣生活才會更加有動力,有激情。
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酒吧里遇見夜月,知道了八年前的那麼多的真相,知道了自己所堅持的一切都是錯的,知道了夜月原來從一開始就是愛著自己的。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完了。
她進入了組織,簽訂了生死合約,她就算死了那也必須為組織而死。
可跟夜月在一起后,她開始厭倦了那樣的生活,他想回到單純的時候,可她比誰都清楚,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和夜月之間,永遠都存在著隔閡。只要等到哪一天,就像現在這樣,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夜月聽到這些,他的全身都在顫抖,母親跟他說這些的時候,雖然不可置信,但是心裡還是不願意相信慕馨就是這樣的人的。
直到現在,親口聽見慕馨承認這些,他依舊無法真正去接受這一切。
他抬手,一拳朝慕馨打了過去,慕馨閉上眼睛,想象的拳頭沒有落下來,她睜開眼,發現夜月的手捶在了旁邊的牆上,白皙的牆壁已經被手上流出的鮮血給染紅了。
目光轉向夜月,之間夜月黑色的眸子里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戾氣,全身也都散發著一種怨氣,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慕馨,一字一句的說道:「為什麼?她不過只是一個嬌縱的大小姐罷了,你竟然眼也不眨一下的就殺了她。還有父親,他的死你也份!!!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夜月說著,手還沒有聽過,一直在捶著慕馨身旁的牆壁。
夜月心裡的痛苦,慕馨當然知道,她也知道夜月現在對自己有多痛恨了,這一切終究是要發生了,還能期待回到以前嗎?
慕馨望著夜月突然笑了笑:「是啊,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我處心積慮的回到了你們的面前,為的就是讓你們家破人亡。我的大仇報了,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
夜月的瞳孔無限放大,他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個帶著笑容的女人,多麼讓人痛恨的笑容。尤其剛才從她嘴裡說出的那些話,他氣得一下子掐住了慕馨的脖子。
慕馨毫不懼怕的瞪著他,甚至都沒有眨一下眼睛。就這麼望著夜月一動不動。她想,這個時候死在夜月手裡,她也心甘情願了。
可是夜月的心裡卻糾結的很,的確,慕馨殺害了他的親人,害得他家破人亡,他真的痛恨他,痛恨到了極致。
可就這樣捏著她的脖子的時候,他都沒有辦法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去掐死她。
說到底都是因為愛,他對慕馨的愛隱藏了八年,這回兒好不容易表明心跡,在一起了,卻又讓他發現者這一切不過是慕馨的復仇計劃。
她利用了他對她的愛慕之心,這樣踐踏他的愛。他怎麼能忍受得了?
可他愛她,這樣的愛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此刻夜月也非常的痛恨自己,看著殺父殺妹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竟然連掐住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要再讓我見到你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慕馨,我恨你!」
夜月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夜月轉身的那一刻,慕馨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能力,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木訥的望著遠處,夜月消失的地方。
眼淚像脫了線的珍珠項鏈一般一顆顆的掉落下來。
這一天終究是要來了。
她覺得身心俱備,夜月那句『我恨你』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直搓她的心臟,有那麼一刻她都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導致這樣的結果她能夠怪誰呢?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這本是她應該承受的後果啊。
可為什麼會那麼痛心。心痛到快要死去。
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裡都已經裝滿了端木夜月。
屋外突然雷聲大動,慕馨拉開窗帘往下看,外面早已經下起了大雨,站在樓上往下看,夜月的身子顯得那麼的瘦小。
雨水無情的拍打著他的身軀,可他卻像是毫無知覺一樣,漫無目的的在人群中行走。
慕馨不忍看到這樣一幕,轉身,背靠著落地窗,坐回到了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她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痛苦過。哪怕是八年前在那手術台上,也沒有!
樓下,夜月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他的視線早已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