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彪哥是我,我是郝狗子啊
孟曉一愣,整個人呆在原地。
他鬆開黃毛的手,忽然覺得心很涼。
曾幾何時,那個天天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妹妹不見了。
那個天天吵著要見曉哥哥的女孩,不見了。
那個一天見不到曉哥歌就哭鼻子的女孩,不見了。
孟曉想象過無數種他和陳芸芸見麵時的場景,開懷大笑,相擁而泣,互訴思念……
可是卻從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麵,卻是冰冷至此,形同陌路。
她給自己的,不是一絲一毫的笑容,而是冰冷,是嫌棄。
“芸芸,這誰啊?腦子有病嗎?”
黃毛指著孟曉問道。
“他?”陳芸芸撇撇嘴,“一個癩蛤蟆而已,小時候他是我家鄰居,我父母不在家,我放學後經常去他家吃飯。但是我父母都有給他爺爺奶奶錢的。他以為就這樣,我就會跟了他。”
“哈哈哈,原來是青梅竹馬啊,哈哈,也不看看你那窮酸樣,配得上我們家芸芸嗎?”
“我根本沒把他當成男朋友,隻是當一個鄰居而已。孟曉,你不是去當兵了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陳芸芸上下打量了孟曉一眼,嘴角一撇,眼中充滿鄙夷。
孟曉穿的,就是公司發的員工服,休閑西服,並不貴,不過幾百塊錢而已。
和黃毛眾人比,實在顯得有些寒酸。
“嗬嗬,陳芸芸啊陳芸芸,我孟曉居然沒想到,你是個這樣的人。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變的呢?你怎麽也變得如此俗不可耐,如此庸脂俗粉?”
孟曉對這個女人,徹底失望了。
他沒想到,三年,一個人竟然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從一個青春懵懂的可愛姑娘,變成了一個濃妝豔抹,排炎附勢的拜金女。
三年,究竟是什麽,讓陳芸芸有如此巨大的改變?
“你憑什麽說我?你以為你是誰?我的生活怎麽過,輪得到你插手?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說我!”
“就是,小子滾吧。也不看看這是哪裏,換個地方,老子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黃毛身後一個男孩大聲吼道。
“就是,廢物,還想做芸芸男朋友。”黃毛一把把陳芸芸摟進自己懷裏,冷哼一聲罵道,“你看看芸芸身上的東西,都是我送的!”
黃毛把李芸芸的手舉起來,拿到孟曉眼前,不屑的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勞力士手表,十八萬八!包,看看報,LV的,兩萬五,項鏈,三萬八!”
孟曉麵無表情。
黃毛以為已經震懾住這個男孩了,更加得意:“土鱉,就你這種窮當兵的,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麽多錢吧?切。”
“嘖嘖,芸芸,你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孟曉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現在的你,的確跟這小混混挺配的,金錢的惡臭讓我惡心。罷了,你好自為之吧。”
孟曉真的覺得自己很惡心,不知道是因為李芸芸的事情,還是喝多了我。
總而言之,他現在想吐。
黃毛一聽孟曉這樣說,哪裏肯讓他走?
既然陳芸芸說,這家夥就是個臭當兵的,沒什麽本事,也沒錢,更沒背景,怎麽可能讓他裝完逼就跑?
讓孟曉這樣走了,我黃毛哥得麵子往哪裏擱?
“站住!你特麽剛才說誰惡臭呢?”
黃毛大吼道。
站在他身後的兩個男孩同時站了出來,對孟曉虎視眈眈。
“唔,好想吐……”
“你特麽……”
“嘔……”
孟曉真的想吐,看見黃毛,有一根鼻毛露了出來,實在惡心,憋不住了。疾走一步,拉開黃毛的領子,哇的一聲,全部給吐了進去。
嘔,嘩啦啦。
一陣啤酒混合著下午飯的酸臭味,頓時在黃毛的肚子裏彌漫開來。
“啊啊啊,臥槽,臥槽。”
黃毛簡直要瘋了!
第一次,他第一次被人吐到自己懷裏,還是拉開領袖吐進去的!
“臥槽泥馬,你找死!”黃毛怒發衝冠,如同發情的紅牛,雙眼瞪的老大,“給我打,打死這王八蛋!出什麽事兒老子負責!”
身後兩個男孩聽黃毛這麽說,又看了孟曉一眼,覺得二對一,有勝算。
其中一個操起一隻啤酒瓶子,狠狠朝孟曉腦袋砸過來!
這些人,都是學校裏的學生,平日打架都少得很,下手根本不知輕重。
如果是一般人,被一瓶裝滿酒的啤酒瓶砸中腦袋,輕則頭破血流,重則腦震蕩變成白癡,甚至直接死亡都有可能。
當然,他怎麽可能打的中孟曉?
“吐出來了,終於好受了些。”
孟曉嗬嗬一笑,一把抓住砸過來的酒瓶子,手指一用力。
砰!
一聲悶響,酒瓶直接被他用手指捏爆!
玻璃殘渣從他手中滑落,他就像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雙目通紅,駭人至極。
另一個男孩見狀,腦子沒有多想,也抓起酒瓶朝孟曉砸來。
孟曉看也不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後一送。
那人整個人竟被拋飛出去,狠狠砸在一旁的桌子上。
轟,哢擦哢擦。
重物落地得聲音混合著玻璃杯碎裂聲,響徹整個酒吧。
舞台似乎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立刻停止了音樂。
一隊保安從門外衝了進來,抬手就想要控製住孟曉。
“我勸你們不要動手,錢是老板的,命是你們的。”孟曉冷冷看著衝過來的保安,“先了解清楚事情經過,否則後果你們承受不起。”
“我承受你媽個大頭鬼!”一個男人從角落跳了出來,大罵道,“還沒有誰,敢在我阿彪的地盤上鬧事兒,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
那男人長的膘肥體壯,五大三粗。手臂恐怕都有孟曉的大腿粗。
在他的脖子上,紋著一隻下山的猛虎紋身,看起來有幾分凶惡。
“鬧事兒的不是我,是他們先動的手。”
孟曉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個男孩,正哎喲哎喲的哀嚎著。
“彪哥,是我啊,我是郝狗子啊,之前我們見過麵的,我是陳少的朋友。”黃毛跳了出來,大吼道,“我們在這裏喝酒喝的好好的,這小子走過來挑事,還故意吐了我一身,您看!他還打傷我的同學,這事兒,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噢?郝狗子?嗯,好像有一點印象你是少爺的朋友?”
彪形大漢嗬嗬一笑,看著黃毛道。
“是啊,彪哥。陳少是我同學,我們關係可鐵了,這事兒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啊!”黃毛得意的大聲道,“再說,這小子打壞了夜色的桌椅,肯定不可能就這樣讓他走了,否則夜色的麵子往哪裏放啊!”
說完,黃毛得意的看向孟曉。
“哼,窮比,這一套桌子,最少收你個十萬八萬。你不是當兵的嗎,打架厲害,我看你拿什麽賠!”
黃毛趾高氣昂,如同驕傲的小馬駒,頤指氣使的模樣,著實欠揍。
“唔,說的沒錯。”阿彪笑嘻嘻的點點頭,轉過身,看向孟曉,道,“怎麽樣,朋友,這事兒你看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