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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9惡耗

  安元志帶著人離府之後,安太師帶命人把安元文叫到了書房,說道:「元志會救寧夏川,讓寧氏寫封家信回娘家,讓寧家不用太擔心了。」


  安元文道:「他就一定能把人救下來?」


  「他若是沒有辦法,那你就更沒辦法了,」安太師道:「讓寧氏把心放寬些,安家不會不問他寧家的事的。」


  「是,兒子知道了,」安元文恭聲道。


  安太師揮手讓安元文退下,這會兒他正低頭寫著一封私信,並沒有注意到長子的情形不對。


  三日之後,白承澤在府里看著一份從刑部摘抄過來的公文。


  白登跟白承澤稟道:「安五少爺那邊已經派人去了,好像是想把寧夏川先從牢里弄出來,案子什麼的,以後再說。」


  白承澤道:「周孝忠那邊有什麼動靜?」


  「周相那邊還沒有動靜,王爺,會不會是周相覺得在軍中,他鬥不過五少爺他們,所以他才不準備動手了?」


  白承澤抬眼看看白登,道:「你什麼時候變成周孝忠了?」


  白登忙就賠著笑臉說:「奴才多嘴了,奴才該死。」


  「周孝忠這幾天被太后拿國事壓得喘不過氣來,」白承澤道:「寧家的家勢不弱,不過讓兒孫棄文從武的日子還是太短了,可惜寧夏川這個人了。」


  白登說:「王爺的意思是?」


  白承澤把書桌案上的一封信遞給了白登。


  白登雙手接過了這封信。


  「把信連夜送出去,」白承澤道:「送信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讓太后發現了。」


  白登領命之後退出了書房,站在書房門前,白登才敢看信封上寫著的字。


  信封上白承澤親筆寫著,西畿道驍營王嶸王將軍親啟。


  王嶸是誰,白登不知道,不過白登知道西畿道驍營是寧夏川為將的軍營,白登拿著信的手一抖,手裡原本輕飄飄的信,突然之間份量就重了起來。


  轉眼又是半月,魏楚的生母被袁笑幾個人接到了京城。安元志有了白楠的幫忙后,漸漸把原先投效白承允的官員們拉攏成了太后一黨。朝中安錦繡跟白承澤還是斗得厲害,安太師選擇了坐壁上觀,周孝忠的日子就更為難過一點,畢竟同時與安錦繡和白承澤為敵,哪怕這兩個人呈水火之勢,這種事也不是周孝忠可以駕馭得了的。


  安錦繡在這半月中,得到了白承英的消息,這個下落不明已久的皇子出現在了雲霄關。


  「他是去問雲霄關之事了,」安錦繡跟袁義說道:「看來六殿下的確是想先報仇了。」


  袁義說:「那這是好事?」


  安錦繡點一下頭,把這封從雲霄關來的秘報放下后,安錦繡自己算了一下日子,說:「寧夏川是不是應該出獄了?」


  袁義說:「主子放心吧,派去護他安全的人應該到西畿道驍營了,少爺救個人的本事總是有的吧?」


  「這人是他在救嗎?」安錦繡道:「這個少爺現在根本就不聽勸的。」


  袁義這一回沒有跟著安錦繡說安元志的不是了,看著安錦繡說:「主子,你就不恨安家?」


  安錦繡被袁義問得一恍神。


  袁義說:「你連安錦顏都放過了。」


  安錦繡說:「不是為了元志,我何苦問安家的事?嫁出門的女兒潑出門的水,兒子可永遠也離不開這家門啊,除非安家把元志逐出去,或者太師願意把元志過繼出去,現在的安家,怎麼可能做這些事?」


  袁義沒好氣道:「少爺這是生是安家人,死是安家鬼了?」


  安錦繡手指敲一下坐榻小几的桌面,跟袁義嘆道:「命這東西逃不掉啊。」


  十天之後,有關寧夏川的消息沒有傳到京城來,豫王白笑原以世宗之死真相不明為由,在祈順的西南境點起了戰火。


  找不到清君側的理由,想要爭這江山的白氏諸王們,還是從世宗之死這裡,找到了可以讓他們起兵的理由。


  「你要怎麼辦?」安錦繡問坐在自己面前的白承澤道。


  白承澤神情平靜道:「他們只要有心造反,理由總能被他們這些人找出來的。我父皇活著的時候,對他們多方壓制,現在聖上太過年幼,想要讓諸王臣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笑生,白笑野在我父皇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敢起兵造反了,要我說,這個白笑原已經是膽小的了。」


  安錦繡冷笑道:「你這是在說先皇太過仁慈,讓他的叔王們活得都太長了?」


  白承澤說:「錦繡,你現在怪我,怪先皇又有何用?想想帶兵平叛的人選吧,白笑原既然敢在這個時候起兵,那他一定有依仗,這個依仗是什麼?」


  安錦繡說:「是什麼?」


  「西南駐軍近四十萬,」白承澤說道:「忠於朝廷的那些將軍們現在是否還活著,這事得兩說。」


  「你是說整個西南境已經是白笑原的了?」


  「不是整個,也得是大半,」白承澤道:「否則他的底氣從何而來?」


  安錦繡沉吟了一下,道:「是不是還有人跟白笑原串通?」


  「笑字輩的親王們,」白承澤低聲道:「其實都不是什麼好人。」


  「把他們都殺了?」安錦繡冷笑道:「那不是不想造反的都被我逼反了?」


  「你知道誰會跟白笑原呼應起兵?」白承澤說道:「現在趁著只是西南一境生亂,你不儘快下手,等著我祈順江山處處烽火的時候,錦繡,憑著上官勇一人,他能替你滅掉幾處烽火?」


  安錦繡看著白承澤道:「我若是把先皇之死的真相說出去,白笑原用的這個借口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白承澤笑道:「你心裡是不是在疑,是我與白笑原勾結的?」


  「這種事你做的出來,」安錦繡道:「不過我之後又想了想,能自己做皇帝,白笑生為何要費力助你成皇呢?就算你與他說,你只願為一代賢王,白笑生也不信你的話吧?」


  白承澤點一下頭,說:「所以你不疑我?」


  安錦繡冷道:「你還掀不起這麼大的風浪來。」


  白承澤說:「你準備命誰為將?還是上官勇嗎?」


  安錦繡沒有當面回答白承澤的話,在當天的早朝上,安錦繡獨排眾議,讓安元志掛了這個平叛將軍的銜。


  這天的早朝之後,有官員跟白承澤疑惑道:「竟然不是衛國公?」


  白承澤邊往金鑾大殿前的階下走,邊小聲道:「這個時候,拱衛京畿之地才是重中之重,京畿不失,白笑原就是在西南境自立為皇,朝廷派兵討伐就是。只有京畿生亂,天下才會真正的大亂。」


  一眾官員聽了白承澤的話后,忙就有人跟白承澤道:「王爺英明。」


  白承澤看了這個拍他馬屁的官員一眼,道:「做此決定的是太後娘娘,你不如直接去跟太後娘娘喊英明吧。」


  這個官員神情難堪,閉上了嘴。


  白承澤這時看到安元志跟著上官勇已經下了台階,一群武官都是大步往宮門那裡走去。


  「安五少爺三日之後就會離京,」一個官員小聲跟白承澤道:「王爺,安元志還沒有獨自領兵打過仗啊。」


  白承澤一笑,小聲道:「人幹什麼事情都有第一次,這是元志更上層樓的機會,我為他高興。」


  等白承澤出了宮門,上官勇和安元志一行人早已經上馬走遠了。


  白登跑到了白承澤的跟前,小聲稟道:「王爺,王嶸將軍那裡命人送了信來。」


  「回府再說,」白承澤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來,翻身上了馬。


  安府的門前,此時來了一群身著喪服的人,往安府門前一站,就開始放聲哭嚎。


  門前管事的嚇了一跳,忙跑下台階來問。


  「我們是桐州寧府的人!」為首的中年男子大聲跟管事的道。


  安府的長媳就這樣坐在家中,聽到了惡耗。寧夏川妄圖逃獄之時,被看守斬殺,同時被殺的還有妄圖助子逃獄的寧家大公子。


  寧氏聽到這個消息后,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馮姨娘看出了這麼大的事,忙命人去通知尚在各自衙門裡的安太師和大公子安元文。


  安太師正在戶部幫安元志盯著軍需拔調的事,聽到府中下人來報,低聲狠狠地罵了一句:「該死!」


  就站在安太師身邊的大管家,這會兒不敢吱聲。


  安太師匆匆趕回府里的時候,寧氏已經清醒,跟來報喪的人哭作一團,誰的勸也聽不進去。


  「元文還沒有回來?」安太師當著老太君的面,大聲問道。


  管事的們都搖頭。


  馮姨娘給安太師上了茶,小聲道:「妾身已經命人去喊大公子了。」


  「喊人喊到現在?」安太師道:「命人再去工部。」


  兩個安府下人,從府里跑出來,騎上快馬,又往工部衙門跑了。


  等兩個人跑到工部衙門一問,工部的人說安元文早就走了。兩個下人又騎著馬跑回安府,卻發現,他們安府和工部衙門跑一個來回了,早就離開了工部衙門的安元文還是沒有回府。


  「這人還能丟了不成?」老太君聽了兩個下人的話后,跟安太師急道:「元文能去哪裡?」


  安太師還勸了老太君一句,說:「母親莫急。」


  老太君拿手裡的拐杖跺一下地面,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能不急?」


  「你帶人出去找,」安太師命大管家道。


  大管家覺得這差事難辦,誰知道安元文這個時候能去哪裡?寧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安大公子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探親訪友吧?

  「許是有事耽擱了,」安太師道:「你們沿途找吧。」


  大管家帶著人匆匆出了安府,開始滿京城的找安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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