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大嫂你不是大夫
安元志拉著安錦繡往外走。
安錦繡想甩開安元志的手,沖安元志發狠道:「放開!」
安元志的手勁不可能讓安錦繡甩開他的手,更何況他這會兒死命拉著安錦繡的手,「姐!」安元志跟安錦繡急道:「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你守著我姐夫的時候!」
「放開!」安錦繡根本也聽不進去安元志的話。
上官睿看這姐弟倆要打起來了,只得走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安元志手上,說:「你先放手。」
安元志放了手,狠狠跺一下腳,走床榻前看上官勇去了。
「大嫂,」上官睿一字一句地跟安錦繡道:「你不是大夫。」
安錦繡看著就是一愣。
上官睿說:「你現在得去管外面的事,城中不可無主。」
安錦繡看床榻上的上官勇。
上官睿把安錦繡的視線一攔,語調很重地喊了安錦繡一聲:「大嫂!」
袁義這時把衛國軍中的一個軍醫帶了過來,站在內室門外喊安錦繡:「太後娘娘?」
「你守著我大哥沒用啊,」上官睿小聲跟安錦繡道:「大嫂,我大哥現在需要你護著了。」不管上官睿說這話是不是真心實意,但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很懇切。
安錦繡伸手把臉上的眼淚擦了擦,轉身往內室外走去。
「元志,」上官睿喊安元志。
安元志又看了上官勇一眼后,追到了安錦繡的身後。
安錦繡走出內室之後,跟袁義帶來的軍醫道:「侯爺的傷很重,拜託先生多用心了。」
這軍醫忙道:「太後娘娘放心,小人一定盡心醫治侯爺。」
袁義沒有跟著這大夫進內室里,而是跟著安錦繡往屋外走。
「你也去忙吧,」安錦繡跟一直留在外室里不敢走的大夫道:「去看看賢王爺,之後要把他的傷情告訴哀家。」
這個席家軍中的軍醫忙就領命退了出去。
袁義看安錦繡的身子晃了晃,伸手扶住了安錦繡,說:「先把這身衣服換了吧,都是血。」
安錦繡搖了搖頭,跟安元志道:「你去看看我們帶來的兵馬死傷了多少,讓他們休整吧。」
安元志答應了安錦繡一聲,然後又跟安錦繡說:「你自己當心點,城裡說不定還有北蠻人。」
「知道了,」安錦繡說:「你不要去招惹白承澤。」
安元志說:「你怎麼就讓那個席家軍的人去白承澤那兒呢?他知道姐夫的事,讓白承澤知道姐夫重傷,不會出事兒?」
安錦繡沖安元志擺一下手,說:「只有我越不在乎,白承澤才不會疑你姐夫受了重傷。行了,你去軍里看看吧,我自有主張。」
安元志大步走出了屋去。
「我不放心他,」安元志走了后,安錦繡看著內室的門,跟袁義小聲道。
袁義只能跟安錦繡說:「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
內室里靜悄悄地,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主子,」袁章在這時叫著安錦繡主子,就跑了進來。
「什麼事?」袁義問自己的這個徒弟道。
袁章跟安錦繡說:「主子,雲將軍和夏將軍來了,要見你。」
安錦繡看著內室的門又看了一會兒后,才跟袁章說:「帶他們去前廳吧。」
袁章又往外跑。
袁義的手這時還扶著安錦繡沒有鬆開,跟安錦繡說:「我扶你去前廳。」
安錦繡由著袁義扶著她走出了這間屋子。
屋外的風還是大,將城外的黃沙吹進了城裡,讓人感覺呼吸間都有細小的沙粒。
「楊家兄弟沒有過來,」安錦繡到了屋外,由袁義扶著走了幾步后,突然跟袁義小聲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袁義說:「我去找大夫的時候,看見玉關鐵騎還在東城,要我去傳他們來嗎?」
安錦繡默默無語地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才跟袁義道:「等他們過來。」
袁義點一下頭。
大宅的前廳里,站在廳中的雲蘇和夏景臣看見安錦繡帶著袁義走進前廳了,忙都給安錦繡行禮。
「兩位將軍辛苦了,」安錦繡進了前廳后,神情又恢復正常了,沖雲蘇和夏景臣笑道:「哀家得謝謝兩位,不是兩位將軍,這永康城我們是守不住的。」
雲蘇忙道:「太後娘娘,末將不敢當。」
夏景臣也說了一句不敢當,然後就問安錦繡道:「太後娘娘,衛國侯爺的身體如何了?」
袁義有些緊張。
安錦繡輕拍一下袁義扶著自己的手,跟夏景臣道:「侯爺是累狠了,身上跟將軍們一樣,有些傷,大夫說他還好,休息幾日就可以了。」
夏景臣說:「這就好。」
「坐吧,」安錦繡讓雲蘇和夏景臣坐。夏景臣問上官勇,在安錦繡想來,倒不是這個人如今對上官勇還有什麼壞心,夏景臣應該是擔心上官勇若是傷重,衛國軍沒了主帥,會讓白承澤鑽了空子。
雲蘇和夏景臣謝坐之後,雲蘇坐在了安錦繡的左下首,夏景臣坐在了安錦繡的右下首處。這兩位也都是身上多處帶傷,讓大夫包紮了一下傷口,沒顧上梳洗就來見安錦繡了,看上去都是鮮血淋漓的。
安錦繡先就看著夏景臣笑道:「夏將軍,哀家要謝謝你在北城樓上救了哀家一命。」
夏景臣忙又起身道:「末將不敢當,這是末將應做之事。」
雲蘇關心安錦繡道:「太後娘娘,您沒有受傷吧?」
安錦繡說:「多虧了將士們,哀家毫髮無傷。」
雲蘇忙就道:「太後娘娘鴻福齊天,這是天佑我祈順啊。」
安錦繡聽了雲蘇的話后,只是一笑,問道:「軍中的傷亡如何?」
說起正事之後,雲蘇和夏景臣的神情明顯就認真起來。
白承澤這時在自己的卧房裡見到了席家軍的這個軍醫,聲音很虛弱地道:「太後娘娘讓你來看本王?」
這個軍醫忙就道:「是,王爺,太後娘娘還命小人要將王爺的傷情回稟給她。」
「她還好嗎?」白承澤問道。
這軍醫說:「太後娘娘沒有受傷。」
「那她身邊的人呢?」
「安五少爺和袁總管都受傷了,不過都是皮肉傷,沒有性命之憂。」
「那衛國侯有去見太後娘娘嗎?」
軍醫沒多想就說道:「是,侯爺去見太後娘娘了。」
白承澤說:「侯爺還好嗎?」
軍醫被白承澤這麼問了,猶豫了一下。
白承澤看著這軍醫,說:「他沒事?」
軍醫說:「王爺,小人沒有見到侯爺的傷。」
白承澤自言自語了一句,說:「看來他的傷不重了。」
這軍醫說:「侯爺見太後娘娘的時候,小人在外室替袁總管治傷,太後娘娘在內室里驚叫了一聲,之後安五少爺和袁總管都進了內室。」
白承澤說:「你沒進去?」
軍醫說:「安五少爺沒讓小人進去,袁總管去找了一個應該是衛國軍中的軍醫進屋。」
兩個軍醫這會兒圍在床榻前替白承澤治傷,白承澤閉眼躺了一會兒后,又看著席家軍中的這個軍醫道:「太後娘娘沒有吩咐你什麼了?」
軍醫搖頭。
白承澤心中起了疑惑,憑安錦繡對上官勇的心,以及這個女人防自己如防洪水猛獸的心思,上官勇若是傷重,安錦繡不可能讓這個軍醫來見自己吧?
白登這會兒給白承澤端了參湯來。
白承澤抿了一口參湯后,就覺得胃部不適。
一個大夫看白承澤作嘔,忙就道:「王爺,您多時沒有進食,這參湯要慢點喝。」
白承澤想把手裡的參湯扔出去,但還是硬忍著,把這碗參湯慢慢喝了下去。
白登看著白承澤把參湯喝完了,忙就伸手從白承澤的手上把空碗接了過來。
「你去太後娘娘那裡一趟,」白承澤命白登道:「就說我歇息過後,會去見她。」
「是。」
「記得跟衛國侯請一個安,」白承澤又說:「如果他還在太後娘娘那裡的話。」
白登遲疑了一下,還是小聲問白承澤道:「王爺,若是太後娘娘問起您的傷?」
「皮肉傷,」白承澤說道:「讓她不要擔心。」
「是,奴才這就過去,」白登的嘴角抽了抽,那位太後娘娘能關心他家主子?這個怎麼想都不可能。
大夫這時給白承澤胸膛上的一處傷纏裹紗布,疼痛再次襲來的時候,白承澤屏住了呼吸,為了保持神智清醒,白承澤現在根本不可能讓大夫給自己用麻藥。
白登擔心不已地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后,退了出去。
白登前腳剛走,一個白承澤的侍衛長又跑進了屋裡,看看圍在床榻前的的太醫們,這侍衛長是欲言又止。
白承澤說:「你到近前來。」
侍衛長几步走到了床前,附下身跟白承澤耳語道:「太後娘娘已經命安元志去軍中了,雲蘇和夏景臣去大宅見了太後娘娘。」
聽到夏景臣也去見了安錦繡,白承澤的眼皮跳了一下。
侍衛長哈著腰等白承澤的示下。
「楊家兄弟也去了?」白承澤問道。
「沒有,」侍衛長小聲道。
白承澤突然就冷笑了一聲,楊家不可能棄了安錦繡投到自己的這邊來,現在不去見安錦繡,應該是想摸一下安錦繡的底,畢竟楊君威這一次可是犯下了大錯。
「王爺?」
「盯著那邊,」白承澤跟自己的這個侍衛長道:「有什麼事,你速來報我知曉。」
侍衛長走了后,幾個席家軍中的將官先後來探望白承澤。
白承澤就在床榻前見了這幾個將官,隨著夏景臣去了安錦繡那裡,一直從京城拖到這裡的事就見了分曉,席家軍是要再分一回兵了。只是,白承澤跟幾個將官表面上談笑如常,但心裡沒有底,安錦繡未必就會願意席軍家再分一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