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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3有主的男人

  剛才就沾了一下手的東西是什麼,風璃還真說不上來,但那個做工精緻的掛件,怎麼看也不像是上官勇從街上買來藏在腰間的,那個分明是哪個女子的手工。


  「小姐?」丫鬟們看風璃還是站著發獃,又喊了風璃一聲。


  風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就心裡被什麼東西堵上了,上不去下不來。


  丫鬟們陪風璃站著發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們想勸也勸不了啊。


  風璃又站了一會兒后,無精打彩地往後宅走去,能讓上官勇這麼在意那個掛件,做這掛件的女子一定是被上官勇放在心裡的人了。風璃覺得自己這一回沒戲了,有主的男人,再喜歡也不能去搶啊。


  上官勇出了帥府後,又摸了一下藏在腰間的平安結,確定這平安結就在他腰間藏著后,上官勇才上馬往衛國軍的駐軍地走了。


  袁遠昏睡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早上才醒了過來,睜眼看到在自己身邊守著的兄弟們后,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活了下來。


  「醒了?」安元志看袁遠睜了眼,臉上露出了笑容。


  袁遠眨一下眼睛。


  「老六子,快,」安元志喊老六子:「去找向遠清過來。」


  老六子嘆口氣,向遠清好歹是官居正三品的太醫,五少爺你現在是把向大太醫當成自家的大夫了嗎?

  「去啊,」安元志體會不到老六子這會兒的感受,看老六子站著不動,又沖老六子喊了一聲。


  老六子拔腿往屋外跑了。


  「水,」袁遠小聲說了一句。


  這事幾個死士侍衛不敢勞安元志動手,袁誠喂袁遠喝了幾口水。


  袁遠喝了水后,看看安元志,說:「我,我還活著?」


  安元志說:「你不活著,我們都死了啊?」


  袁誠是個沉不住氣的,看袁遠人醒了,也能說話了,放下水杯就問袁遠道:「阿遠,二少爺人呢?」


  袁遠想搖頭,只是沒力氣動彈。


  安元志二話不說,又塞了兩片人蔘到袁遠的嘴裡,說:「你的傷是不是白承澤弄的?」


  袁遠歇了一會兒才說:「不知道。」


  「什麼?」安元志說:「誰傷的你,你都不知道?」


  「我沒見過那些人,」袁遠說:「他們,他們把路攔了,不放,不放任何人過去。」


  安元志說:「那幫人看著像是席家軍或者官府的人嗎?」


  袁遠說:「不像。」


  「江湖人?」有死士侍衛叫了起來,說:「五,我是說白承澤手裡還有江湖人幫他?」


  袁遠說:「侯,侯爺呢?」


  「他去帥府議事了,」安元志說:「你有話要跟他說?」


  袁遠把嘴裡含著的參片咽肚子里去了。


  安元志說:「吃下去了?」


  袁遠「嗯」了一聲。


  安元志拿了人蔘還要往袁遠的嘴裡塞。


  袁誠說:「少爺,讓袁遠把人蔘當蘿蔔吃,這樣不會出事吧?我怎麼聽說人蔘吃多了也不好呢?」


  「他就半條命了,」安元志把人蔘切了片塞進袁遠的嘴裡,說:「吃再多好東西也補不回來,有的吃就吃吧。」


  「這要吃出鼻血來怎麼辦?」有死士侍衛問安元志。


  安元志說:「吃人蔘出鼻血那都是他媽的苦命人,你們看阿遠像這種苦命人嗎?」


  「少爺,你不是說你吃人蔘就流鼻血的嗎?」袁申小聲說了一句。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安元志看向了袁申。


  袁申說:「是阿威……」


  阿威這兩個字,讓屋中變得安靜。


  袁遠費勁地把在自己床前站著這些人都看了一眼,然後說:「我,我威哥呢?」


  幾個死士侍衛都把頭低下了。


  安元志說:「你現在還有心情管他啊?我就知道,我在他嘴裡就沒個好事。」


  袁遠喘了口氣,說:「我想繞開官道,只是,只是被那幫人,那幫人追上了。」


  「他們拿弩弓對付你的?」


  袁遠又沖安元志嗯了一聲。


  「阿遠,二少爺他們那麼多人,你就一點他們的消息都沒打聽到?」袁誠問袁遠道。


  袁遠的臉頰抽動了幾下。


  安元志說:「怎麼了?」


  「我去了幾個村子,」袁遠說:「村裡的人,村裡的人都被殺了。」


  屋中靜了一會兒后,安元志大罵了一聲:「王八蛋!」


  袁遠說:「我沒看到活人。」


  「白承澤真能下這種毒手?」袁申呆愣地道。


  在江南,白承澤的人屠了棲烏村,在南疆,這個人下令屠村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安元志站起身,在床前焦燥地轉著圈,他想殺了白承澤,把這仇人剁碎了喂狗,可是這個仇人現在不在他的眼前。


  「二少爺他們到底怎麼樣了?」袁誠問安元志。


  安元志低吼一句:「我哪知道!」


  上官睿他們現在在哪兒?


  落月谷的軍營里,戚武子大步走進了上官睿的寢帳里。


  上官睿看見戚武子進帳,馬上就從坐椅上站起了身來,問道:「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戚武子搖了搖頭。


  上官睿一屁股又坐下了。


  戚武子走到了桌案前,拿起桌案上的茶壺灌了一口水,說:「得拿個主意了,這都等了多少天了?」


  上官睿小聲道:「我們現在能走的了嗎?」


  戚武子坐在了上官睿的對面,雙手抱著頭,愁得直揪自己的頭髮。


  席家軍現在駐軍在他們衛國軍的前面,就像一堵牆一樣,按衛國軍中的話,席家軍現在就像是只看管著他們的狗,衛國軍中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這隻狗的眼睛。


  上官睿說:「席琰的消息呢?還是打聽不到嗎?」


  戚武子說:「他的寢帳除了親信,還有白承澤,他的那個天下掉下來的兒子,就是席家軍中的人都進不去,我們怎麼打聽?倒是有個辦法。」


  上官睿說:「什麼辦法?」


  戚武子說:「硬闖啊,除了這個,沒別的辦法。」


  上官睿搖了搖頭。


  戚武子說:「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現在就被堵在這兒了,軍中的糧草倒是不用看席家軍的臉色,可我們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上官睿默不作聲。


  戚武子說:「今天天快亮的時候,雲霄關那裡又來消息了,白承澤派人來告訴你了?」


  上官睿說:「這消息多半是假的。」


  「什麼?」戚武子叫了一聲。


  「雲霄關那邊的消息倒是來的勤,」上官睿小聲道:「可是每次傳令的人都是去見白承澤,我大哥的消息竟然也要通過他白承澤的嘴告訴我。」


  「那怎麼辦?」戚武子說:「雲霄關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們也是兩眼一抹黑,我們是走是留啊?」


  上官睿知道他們這會兒面臨的是什麼選擇,他們認為白承澤這是在搞鬼,甚至是在假傳聖旨,可是如果白承澤真是奉旨行事呢?他帶著十來萬衛國軍從落月谷出走,那他不但害了這十來萬人,也把他大哥上官勇給害了,無令行軍,這等同於叛國,殺頭的死罪啊。


  戚武子說:「要不,要不我們再派人出去試試?」


  上官睿看著戚武子道:「戚大哥,你覺得白承澤這個人能信嗎?」


  戚武子說:「我從來就不信他,但是這一回有聖上在,白承澤他敢搞鬼嗎?」


  是啊,放在上官睿面前的就是這個問題,這會不會是這對皇家父子之間定下的什麼計策呢?


  戚武子說:「小睿子,這事你就別問我了,也別問老王他們幾個,我們都是粗人,上陣打仗行,干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我們是真的干不來。小睿子,這事你拿主意吧。」


  「我們要是賭錯了怎麼辦?」上官睿問戚武子道:「大家一起死嗎?」


  戚武子說:「願賭服輸啊。」


  「願賭服輸,」上官睿小聲念了一句。


  戚武子說:「反正五少爺說過,白承澤當了皇帝,我們這幫人就等著一起死,小睿子,合著我們這幫人橫豎都是個死嗎?」


  上官睿嘴角咧了一下,他的笑容一向溫文,只是這一回帶著些壯烈了,上官睿說:「我不想願賭服輸怎麼辦?」


  「啥?」戚武子說:「你什麼意思?我們再在這兒等下去?」


  「戚大哥,我不賭,我要的是確定的答案,」上官睿看著戚武子說道。


  戚武子下意識地把頭探向了上官睿,道:「你想怎麼做?」


  「先確定席琰是死是活。」


  「我們進不了他那個寢帳啊。」


  「那就不進,」上官睿小聲道:「現在這個時候,我只能對不起席大將軍了。」


  「那你的意思是?」


  「今天三更天,把那座寢帳燒了。」


  上官睿的這句話說出口后,戚武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上官睿不為所動道:「若帳中的人是席琰,那我們就當是失手,我去給席琰負荊請罪,若是席琰不在帳中,」上官睿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戚武子說:「席琰不在帳中,你要怎樣?」


  「那我們就走,去雲霄關,」上官睿下了決心一般地道:「要走,我們今天晚上就得走。」


  戚武子說:「我們怎麼衝出席家軍的軍營?開打嗎?」


  上官睿說:「除了開打,我們就沒別的辦法了?」


  戚武子說:「席琰要是根本不在軍中,那白承澤就一定是在搞鬼,我沒說錯你的意思吧?」


  上官睿點了點頭。


  戚武子說:「那我們就不是駐兵在這兒了,小睿子,我們是被白承澤看在這兒了。落月谷一頭小,一頭大,像個葫蘆,席家軍就守在葫蘆口那兒,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路,我們十來萬人,不玩命怎麼過去?」


  上官睿看著戚武子小聲道:「我們就是開打了,我們能是席家軍的對手嗎?」


  戚武子想了半天,不想承認,但還是跟上官睿說了實話,「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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