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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3要殺安妃嗎?

  還有一日就要出關迎敵,雲霄關中的氣氛頓時就緊張起來。


  一騎快馬在這天的正午時分,再次從雲霄關的北門而出,繞道趕往息龍山谷。


  白承澤在大帳中接了旨,給了來傳旨的太監一筆份量不輕的打賞。


  這太監也沒在意為何白承澤領旨之時,帳中的人少得可憐,謝了白承澤的賞后,這太監帶著人便又往雲霄關趕了。


  夏景臣送了傳旨太監一行人出了軍營,再回到軍帳中時,看見白承澤正坐著看手中的聖旨。


  「有人問這一回我父皇的聖命是什麼嗎?」聽見夏景臣進帳的腳步聲,白承澤問夏景臣道。


  夏景臣說:「有不少人問,我按爺的吩咐,說聖上催我們儘快動身。」


  白承澤說:「有人生疑嗎?」


  「應該沒有,」夏景臣道:「爺,我們這就走嗎?」


  「你帶人先走,我在這裡再等一晚上,」白承澤抬頭看向了夏景臣,「明日大軍才出關,我父皇還有時間再派人來息龍山谷里看一看。」


  「聖上還會派人過來?」


  「以防萬一,」白承澤道:「上官勇和安元志對你父親的事,心中一定生疑,難保我父皇不被他們說動,再派人來。」


  「他們是想確定我父親死了沒有?」夏景臣問道。


  白承澤道:「不確定一下,我四哥怎麼能放心?無事,你帶人先走,我過了今晚再走。」


  夏景臣說:「那要留誰下來?」


  「你帶著席家軍走吧,」白承澤道:「我身邊的這些人手夠用了。」


  夏景臣說:「萬一到時候聖上發兵過來怎麼辦?」


  「放心吧,」白承澤一臉篤定地道:「明天那一戰之後,我父皇沒有空再管我了。」


  夏景臣說:「那爺你自己小心。」


  「你去吧,」白承澤道:「見到上官睿后,不要被他用話套住,有什麼事都等我到了后再說。」


  「是,」夏景臣應了白承澤一聲后,退出了帳去。


  半個時辰后,白登進帳來說:「爺,夏將軍帶著席家軍退出山谷了。」


  白承澤扔給了白登一塊令牌,道:「你去找我安排在路上的人,讓他們等夏景臣他們過去后,把路看死,再有人從雲霄關到了落月谷,我要了他們的命。」


  白登忙領命道:「奴才遵命。」


  「讓傳信的人進來,」白承澤又道。


  白登應了一聲是,退出帳后不多時,一個五王府侍衛裝扮的男子走了進來,給白承澤行禮道:「爺。」


  「你快馬回京,」白承澤小聲道:「告訴二殿下,就說事情可以做了。」


  「是。」


  「半月之內,這消息必須送到京城去。」


  「是。」


  「還有,去駙馬府找一個叫莫雨娘的女人,讓她離京來見我。」


  這人說:「莫雨娘?是安五少爺身邊的那個?」


  白承澤點一下頭。


  這人又問:「爺,那您要讓她去哪裡見您?」


  「等她南下尋我,我應該到向南河邊了,」白承澤道:「你讓她趕往向南河,在那裡等我。」


  「奴才明白了,」這人領命道。


  白承澤想想,又叮囑這人道:「你跟二殿下說,讓他務必小心安妃。」


  「那要殺了安妃娘娘嗎?」這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問白承澤道。


  白承澤的臉色一沉。


  這人忙低頭道:「爺,這是二殿下問您的,這一次奴才從他那兒來,他讓奴才一定要跟您要一個準信。」


  殺了安錦繡?白承澤突然就心頭火起,道:「這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沒用,連個女人都鬥不過!」


  白承澤的這個手下把頭低得更低了,小心跟白承澤道:「爺,您這裡不給二殿下一個準話,奴才只怕二殿下到時候不好辦。」


  白承澤起身在帳中踱了幾步,殺了安錦繡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只是不讓安錦繡這個女人看到自己君臨天下的那一天嗎?他能不讓這個女人知道,選擇白承允是多麼可笑的一件錯事嗎?「你告訴二殿下,盡量不要害了安妃的性命,他可以囚她,但不要傷她。」


  「爺!」


  「你有話要說?」白承澤看向了這個手下。


  手下把頭又是一低,說:「奴才不敢,奴才遵命。」


  白承澤沖這個手下一揮手。


  這個手下忙就退了出去。


  到了這天的晚上,雲霄關的衛國軍駐軍地里,眾將官一起坐在了上官勇的屋中。


  上官勇把明日一早出關迎戰沙鄴的事,跟眾將又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還要有一隊人馬守在聖上的身邊護衛。」


  眾將官互看了看,這個差事聽著不錯,只是守在世宗的身邊就不能上去殺敵了,這就意味著立不了戰功了啊。


  安元志說:「袁威帶一隊人守著聖上好了。」


  袁威叫了起來,說:「為什麼是我?」


  安元志說:「為什麼不能是你?你還不樂意守衛聖上?」


  「我,」袁威當然不能說自己不樂意護衛世宗,有些委屈地看向了上官勇,說:「侯爺,我想去殺敵。」


  「姐夫,」安元志不等上官勇開口就道:「聖上知道袁威是你的親信,平日里就是袁威跟在你的身邊,這種時候,你讓袁威去,不正好顯得你關切聖上的安危嗎?」


  安元志這麼一說,上官勇覺得這話也對了。


  袁威急了,說:「侯爺的親信又不止我一個人,憑什麼是我啊?」


  安元志說:「行,你說個人來替你。」


  自己去立戰功了,讓別人立不了戰功,這事袁威做不出來。


  安元志一笑,說:「我們這支人馬,要去跟沙鄴人玩命,還要分兵去奪下雲霄關西邊的附城,我們總共才多少人啊?你去聖上那裡,就憑你的這身武藝,我們也能少派一點人去聖上那兒,這樣不是很好嗎?」


  上官勇問袁威道:「袁威,你願意去聖上那裡嗎?」


  袁威白了安元志一眼,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不去嗎?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安元志說:「姐夫,就這麼定吧,讓袁威帶兩百衛營人馬去聖上那裡護衛。」


  上官勇道:「袁威?」


  袁威起身領命道:「侯爺,末將遵命。」


  「那四殿下這一次跟聖上在一起嗎?」一個將官這時開口問道:「還是他待在城中?」


  「四殿下也要出關,」上官勇道:「守城還是風家軍的事。」


  安元志沒好氣地道:「四殿下會跟我們衛國軍在一起。」


  「什麼?」沒有去帥府的將官們差不多都叫了起來。


  安元志撇一下嘴,說:「叫也沒用,聖上決定的事,誰敢說不?」


  「不是,」有將官問道:「四殿下的武藝到底如何啊?」


  上官勇說:「應該能自保吧。」


  「大哥,我們是去跟沙鄴人玩命,能自保是什麼意思?」


  安元志說:「還能有什麼意思?我們再分些人出來,保著四殿下唄。」


  玩命都來不及了,還得保護一個武藝只能自保的四皇子?眾將官的臉色全都變得不好看了,這是在耍他們玩嗎?

  「你們也知道,」上官勇在這時只能道:「四殿下如今也需要一些戰績。」


  「可我們是去打仗啊,」有將官老大不高興地說。


  「我們不打仗,四殿下還想著什麼戰績?」安元志說:「行了各位哥哥,我們現在護衛四殿下,日後四殿下也不會忘了我們的這份功勞的。」


  白承允就是儲君這事,現在倒是眾人一致的看法了。


  「那我們誰去護衛四殿下?」有將官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看向了安元志,說:「元志,你帶著一隊人馬護衛四殿下吧。」


  「我?」安元志險些跳起來。


  「有你護在四殿下的身邊,聖上應該可以放心了,」上官勇道:「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這就是世宗的意思了?安元志看著上官勇道:「要不,我們再去勸勸聖上?」


  「我勸過了,沒用,」上官勇道:「這也是四殿下自己的意思。」


  眾將官不敢出聲抱怨,只是臉都拉得老長。


  一直說要走,但一直沒走成的,周宜留給上官勇的幕僚喬林這時開口了,說:「各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安元志說:「喬先生,你這話何意?難不成還有誰逼著四殿下出關嗎?」


  喬林小聲道:「聖上在關外,四殿下這個儲君怎麼好在關中?」


  白承允這個儲君並沒有被世宗擺在明面上,太子還是在京城的白承諾,只要世宗一天不開口明示,白承允就不算是祈順世宗朝真正意義上的儲君。世宗出關迎敵,萬一白承允起了別的心思,讓世宗腹背受敵怎麼辦?這事不大可能會發生,可是萬一呢?

  喬林的話大半的將官沒聽明白,可是上官勇和安元志卻是聽懂了。


  安元志當下就冷笑了一聲,道:「那五殿下呢?聖上倒是放心他。」


  喬林道:「五殿下不在城中啊。」


  「好了,元志,」上官勇跟安元志道:「你帶著人去護衛四殿下,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安元志也無話可說了,起身應了上官勇一聲是。


  上官勇又叮囑了眾將幾句話,說到最後無非就是多加小心,不可麻痹大意這些眾將官都能倒背如流了的話。


  「都去準備吧,」上官勇最後沖眾人一揮手。


  眾人起身行禮之後,都退下去準備了。


  上官勇這才問安元志道:「你這是在擔心袁威嗎?」


  安元志說:「我擔心他什麼?」


  「跟我說實話,」上官勇道:「到底怎麼了?」


  「猶是春閨夢中人,」安元志跟上官勇說了一句。


  「什麼?」上官勇沒聽明白。


  「簽詞,」安元志道:「我跟袁威去了城裡的觀音廟一趟,他得了這麼一個簽詞,姐夫,袁威的這個是死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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