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活埋

  韓約把春鶯的頭扳著面對了自己看了看后,起身直接就把木箱的箱蓋又蓋上了,跟許興說:「這樣就行了,我送她去六王府。」


  許興站起了身,說:「要不要我再派些人跟著你去?」


  韓約搖頭,說:「弄一隊御林軍跟我去六王府?不知道的人以為娘娘要抄六殿下的家呢。」


  許興也搖頭,說:「你就扯吧,遲早一天把自個兒玩死了。」


  韓約一笑,用腳踢了踢木箱,說:「這我新買的,比我要她陪個酒的價錢便宜多了。」


  許興說:「娘娘要怎麼處置醉紅樓的人?」


  「我沒問,」韓約說:「這事娘娘自有主張,她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唄。幫我扛箱子,送我出宮去。」


  許興說:「你自己不能扛?」


  「內傷,」韓約指了指的胸口,道:「江瀟庭這一下,沒把我胸骨拍斷了。」


  許興一點也不同情韓約,說:「江大人本來就武藝高強,他沒打死你,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拉倒吧,」韓約說:「我是不想跟他真打。」


  許興把木箱又扛肩膀上了,跟著韓約往外走,一邊小聲問韓約道:「這事要怎麼了結啊?花街上那麼多人看見我們了,明天會不會有御史大人蔘我們?」


  「有太師在呢,你怕什麼?」韓約白了許興一眼,說:「再說了,聖上又不在京城,御史台的那幫人跟誰參我們去?」


  「他們會寫摺子給聖上啊,」許興說:「聖上知道了這事後,娘娘怎麼辦啊?」


  「我不知道,」韓約直接就搖頭,說:「這事娘娘會看著辦,不行我一會兒回來跟娘娘復命的時候,再問問娘娘。」


  許興說:「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敢跟大殿下大打出手啊?」


  韓約聳聳肩膀,他事情都干下了,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許興把韓約一行人送出了宮門,想想還是不放心,特意又囑咐韓約說:「你別生事了啊,娘娘能救你一回兩回,她回回都能救你?」


  韓約沖許興擺了擺手,打馬就離了宮門。


  許興站在宮門前哀聲嘆氣。


  六王府,白承英的書房裡,白承英坐著聽白承舟把安錦繡,安太師,韓約這幫人從頭罵到腳。


  白承舟在書房裡焦燥地來回走著,最後罵到口渴了,停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白承英看白承舟不罵了,才道:「大哥罵完了?」


  白承舟一口氣把手裡的茶灌進肚中去了,說:「千秋殿的那個女人想幹什麼?父皇就寵她吧,她現在連御林軍都支使的動了,再後面這女人還要支使誰?京都四營?」


  「這怎麼可能呢?」白承英說道。


  「這女人在干政!」白承舟大聲道:「後宮干政者死!我跟這女人沒完。」


  「你有證據嗎?」白承英問白承舟道:「太師已經當眾說了,是他請許興幫忙的,他也說了,京城之事,御林軍也理應出力,大哥你還有何話可說?許興會承認是安妃娘娘命他帶兵離官的嗎?」


  「安書界那是鬼話!」白承舟道:「請御林軍幫忙?他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大哥,」白承英說:「你到底知不知道,安妃娘娘是幫四哥的?」


  「老四那是與虎謀皮!」白承舟斷言道:「他遲早一天後悔。」


  「四哥信你就對了?」白承英好笑道。


  白承舟看著白承英說:「你什麼意思?」


  白承英說:「大哥,四哥走時跟你說過,不要跟安妃娘娘為難,你怎麼就不聽四哥的話呢?」


  白承舟聽了白承英這話后,馬上就又是發怒。白承舟是幫著白承允沒錯,可是對白承允他也有怨言,這個弟弟從來就沒把他當大哥看待過!

  白承英看白承舟又發火,還是閉上了嘴,任由白承舟罵,反正白承舟在他這裡罵的話,也傳不到府外去。


  白承舟想罵火越大,把身邊茶几上的茶具一起摜到了地上。


  白承英也不管,看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對著白承舟他連個表情都欠奉。這樣的大哥,還不如跟著去雲霄關打仗呢,總好過留在京城讓他頭疼的好。


  「你到底跟不跟我進宮去?」白承舟這通火發完之後,問白承英道。


  白承英說:「進宮去做什麼?」


  「你方才沒聽到我的話?」白承舟大聲問自己的這個兄弟道。


  白承英說:「什麼話?」


  「春鶯不在大理寺!」白承舟道:「她一定在千秋殿那個女人的手上。」


  白承英說:「大哥,你要私闖後宮?」


  「那女人能干政,我進一下後宮怎麼了?」白承舟反問白承英道。


  白承英直覺著一股怒火從心口一直燒到了他的頭頂,只是這股火白承英還沒來及跟白承舟發出來,書房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說:「爺,大內侍衛副統領韓大人來了。」


  白承舟剛坐下,一下子就又跳了起來,叫嚷道:「這個狗奴才他還敢找上門來?!」白承舟邁步就往書房外走。


  「大哥!」白承英不得不叫了一嗓子。


  管家在門外說:「爺,韓大人丟下一個木箱就走了,說是千秋殿皇貴妃娘娘命他送過來的。」


  「這奴才跑得倒是快!」白承舟站下來恨道。


  白承英道:「把那箱子抬過來。」


  「是,」管家答應著去了。


  沒過一會兒,管家帶著六王府的幾個下人,抬著木箱到了書房門前。


  白承英走出了書房,身後跟著他的大哥。


  「爺,」管家看白承英從書房走出來了,忙就道:「就是這個箱子。」


  白承英看一眼這個樣式普通的箱子,道:「把箱子打開。」


  一個六王府的下人上前,把木箱打開了。


  「春鶯?」白承舟看清箱中之人後,馬上就叫了起來。


  白承英一把就拉住了要往木箱前沖的白承舟,說:「大哥,你跟我進書房說話。」


  白承舟甩開了白承英的手,還是往前走。


  春鶯看見白承舟后,淚眼婆娑,只是說不出話來。


  「來人,把這箱子給我看住了,不準大殿下靠近!」白承英這時下令道。


  幾個六王府的下人馬上就攔在了白承舟的面前,

  白承舟有些愕然地回頭看白承英。


  白承英冷著臉道:「大哥,這個女人不能留。」


  「你說什麼?」白承舟恨不得揮拳揍上白承英的這張冷臉。


  白承英轉身就回了書房。


  白承舟看看攔在他面前的人,這都是白承英的人,他還真不能把這幾個人打死。


  「大殿下,」管家這時跟白承舟小聲道:「您還是去跟我家爺說說吧,爺的話,奴才們不敢不聽啊。」


  白承舟衝進了白承英的書房。


  「關門,」白承英道。


  白承舟把書房的門甩上了。


  「你到現在還把這個妓當成個寶呢?」白承英看著白承舟道。


  「你想幹什麼?」白承舟怒視著白承英。


  「你今天去醉紅樓,二哥為什麼也會去?」白承英問白承舟道。


  白承舟說:「我們兩個不能一同走路?」


  「你坐下好好想想吧,」白承英道:「你與二哥做兄弟這麼久,二哥什麼時候與大哥你同行過?偏偏醉紅樓出事了,他跟你同路了?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


  白承舟被白承英說愣住了。


  「我聽大哥手下的人說了,」白承英道:「這個女人在你們打起來的時候,也想二哥那裡跑來著,她怎麼能肯定,二哥也會救她?」


  「老二跟我一起去的,」白承舟說:「她怎麼不能把老二當成救星?」


  「是嗎?」白承英說:「她一個青樓女,倒是不怕我們這些皇子,她不是不能往大哥你的身邊跑,她為何要往二哥那裡跑?大哥,這麼簡單的事,你想不明白?」白承英說著話,忍不住心頭的怒火,拍了一下桌案。


  白承舟也不是真的傻子,被白承英這麼一說,他發覺事情不對了。


  白承英說:「安妃娘娘既然幫四哥,那她與五哥是什麼關係,大哥不知道?韓約盯著這個女人不放,這隻能說明這個女人是五哥的人啊!大哥,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不可能,」白承舟搖頭道。


  「那安妃娘娘和韓約都是瘋子,」白承英道:「一個被大哥包下的妓女能礙著他們的事,所以他們要把這個妓女除之而後快?大哥,你手上有能害到安妃娘娘的東西嗎?」


  「安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白承舟還是罵,但這一次罵得沒什麼底氣了。


  「不管大哥你喜不喜歡,」白承英道:「日後你與元志會同朝為臣,你再恨安家,恨元志,你也得忍著。」


  「我要忍著安元志?」


  「四哥是什麼人,大哥你也清楚,」白承英道:「他會為了大哥,棄掉元志這個可用之材嗎?太師是三公之首,四哥會殺一個無錯的三公之首嗎?」


  白承舟漲紅了臉。


  「來人,」白承英沖門外道。


  管家應聲走了進來。


  白承英道:「就在府里尋個地方,把門外的箱子給我埋了。」


  「老六!」白承舟跳了起來。


  白承英看向了白承舟道:「怎麼,一個吃裡扒外的女人,大哥還要護著?」


  「證據呢?」白承舟說:「就因為她往老二那裡跑了一下?」


  「一個青樓的妓女罷了,」白承英道:「難不成大哥還想我喊她一聲嫂嫂嗎?」


  「你,」白承舟不知道白承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咄咄逼人了。


  「我的身邊不是沒有過吃裡扒外的人,」白承英道:「只是他們現在都在地下做伴呢。管家你還愣著做什麼?把那箱子埋了,跟那些奴才做伴去好了。」


  管家領了命就往書房外退。


  白承舟還要攔,就聽白承英跟他道:「大哥,你是要這個女人,還是要我這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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