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美男計
「現在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嗎?」安太師問兒子道。
安元志指指小花廳,說:「那你這是什麼?拿我姐夫當美男計使了?」
安太師被安元志氣樂了,說:「上官衛朝是美男嗎?」
「只要我姐喜歡,我姐夫就是個好的,」安元志說:「再說了,你這會兒衝進去,萬一他們兩個衣服還沒穿上怎麼辦?」
「混帳東西!」安太師被安元志弄得老臉掛不住,罵道:「有辱斯文的東西!」
安元志理直氣壯地道:「爹,你的女人也不少,跟我說什麼斯文?男女情愛發乎於情,上個床而已,怎麼了?」
「閉嘴吧,孽子!」安太師給了安元志一巴掌。
安元志挨了安太師這個打蚊子一般的巴掌后,疼是不疼,就覺得自己的這個老子有點假正經,正想再說些什麼話,讓安太師跳腳,小花廳的門開了。
安太師沖安元志冷冷地哼了一聲后,往廊下走了過去。
安錦繡把上官勇送出了小花廳,伸手又替上官勇整理了一下衣領,道:「出宮的時候小心一些。」
「嗯,」上官勇低聲應了一句后,說:「我走了。」
安錦繡點頭。
安元志跑到了安錦繡的跟前,一本正經地跟安錦繡說:「姐,那個平安結你要快點做,我等著戴身上呢。」
「你就少這個東西嗎?」安錦繡嗔怪地用手指頭在安元志的腦門上戳了一下。
「是啊,過年都沒人給做個平安結,」安元志說:「我怎麼這麼可憐?」
「你活該,」安錦繡沒捨得再戳安元志了,卻還是不鬆口。
「時候不早了,」安太師這時道:「娘娘,我們該走了。」
「好,」安錦繡看向了安太師道:「女兒多謝父親的禮了。」
安太師跟安元志道:「不要再鬧你姐姐了,跟我走。」
安元志又望了安錦繡一眼,小聲道:「姐,你再等等,我們總有能再見面的時候。」
「去吧,」安錦繡再不舍,也只能讓安元志走。
安元志跟在了安太師的身後。
「小心,」安錦繡又叮囑上官勇道:「照顧好平寧,還有,還有你自己。」
上官勇伸手在安錦繡的臉上又摸了摸,點了點頭后,轉身大步走了。
安元志一步三回頭,上官勇卻還是像以前那樣,走了就不再回頭。安錦繡就站在小花廳的廊下,看著這兩人跟在安太師的身後一步步走遠。等安元志和上官勇都走得沒了蹤影后,安錦繡還是在廊下站了很久,要不是身下的那處有些酸漲和歡愛過後才有的濕潤,安錦繡都覺得自己方才只是春夢一場。
韓約在千秋殿外等得已經發急了,看見安太師三人出來了,忙就迎上前道:「太師,您這就出宮嗎?」
安太師點了點頭,問韓約道:「方才還有人來過?」
韓約搖了搖頭,說:「沒有,太師,下官護送您出宮去。」
一行人離了千秋殿後,安元志還是回頭望,被上官勇拉了一下,安元志說:「怎麼了?」
上官勇小聲道:「不要再望了,以後我們有再見面的時候。」
安元志摸一下鼻子,沒再回頭了。
韓約送了安太師出宮,看著安太師上了轎,帶著安府的人走了后,才命自己身邊的一個大內侍衛道:「你去御書房稟報一聲,太師已經離宮回府了。」
這個大內侍衛把這消息報進御書房裡的時候,白承意已經在白承允的身邊呼呼大睡了。
「你去吧,」白承英跟這大內侍衛道。
白承路看看窗外的天色,說:「太師有這麼多的話要跟安妃娘娘說嗎?」
「父皇都不管這事,二哥你要管?」白承英笑著問白承路道。
白承路說:「我當然也管不著了,只是太師是三公之首,安妃娘娘如今管著後宮,他們兩個走得太近,這真的好嗎?」
「二哥,」白承澤聽了白承路這話后,馬上就道:「慎言。」
白承路就看著白承允道:「老四,你小心些吧。」
白承舟道:「老二,你這話我聽不懂,老四要小心些什麼?」
白承路說:「老四懂就行了。」
白承允看了白承澤一眼。
白承澤道:「二哥,你這會兒才開始醉酒了嗎?」
白承路笑了一聲,說:「你們就當我喝醉了好了,我一個不管事的人,我不怕招人恨,明天就讓父皇訓我好了。」
白承意在坐榻上翻了一個身。
白承允輕輕拍了拍白承意的背,道:「九弟睡著了,二哥你說話小點聲吧。」
白承路翻了一個白眼。
白承澤給白承路倒了一杯茶,說:「你喝點水吧,累了就打會兒盹,天很快就亮了。」
「才三更天啊,」白承路道:「這雪還下著,什麼時候才是頭呢?」
白承澤笑道:「瑞雪兆豐年嘛。」
「你種田?」白承路問白承澤道。
白承澤道:「日後,我說不定就去當個田舍翁了呢?」
白承路一愣。
白承允道:「五弟讀了這些年的書,就是為了當一個田舍翁嗎?」
白承澤看著白承允笑道:「那四哥覺得我日後能做什麼?」
白承英道:「五哥說笑了,父皇怎麼可能讓你去當一個田舍翁呢?」
白承允的薄唇一抿,低頭又去看白承意了。
幾個皇子殿下,一時之間又是相對無言了。
吉和不會兒一身雪花地走了進來。
白承舟看著給自己行禮的吉和,說:「你不在我父皇身邊伺候,去哪兒了?」
白承允這才道:「父皇命他去看太子殿下了。」
白承允說到了太子,御書房裡又是一陣寂靜。太子到了現在,還被世宗關在御書房的暗牢里不見天日,沒想到今天世宗竟會讓吉和去看他。
白承允問吉和道:「太子殿下還好嗎?」
吉和忙賠笑道:「回四殿下的話,太子殿下還好,他謝聖上的賞賜呢。」
白承路說:「我父皇賞他什麼了?」
「回二殿下的話,」吉和又面向了白承路道:「聖上賞了太子殿下一桌酒菜。」
「原來是怕我們的太子殿下餓死,」白承路嘲諷道。
「你進去伺候聖上吧,」白承允命吉和道。
吉和應了一聲后,快步走進內室去了。
「吉和現在也聽你的話了?」白承路問白承允道。
白承允看向了白承路,目光冰冷地道:「二哥,看來你是真喝醉了,既然你一直置身事外,你就一直就這好了,不要多事。」
白承路要跳。
白承澤伸手把白承路按住了,說:「二哥,你坐著歇一會兒吧,天亮之後跟客氏回府梳洗一下,你還得帶著兒女們來給父皇磕頭呢。」
白承澤說到了客氏,白承路這才閉了嘴。
御書房裡,又安靜了下來。
四更天的時候,世宗在床榻上睜開了眼睛,也不看候在床邊的是誰,就道:「太師出宮了?」
吉和忙回話道:「是,聖上,太師早就出宮去了。」
世宗這才看了吉和一眼,說:「安妃呢?」
吉和說:「安妃娘娘在千秋殿里。」
「她也只能在那裡啊,朕這是睡糊塗了,」世宗拍了一下腦門。
吉和伺候著世宗喝了半杯水,道:「聖上,皇子殿下們都在外面守著呢。」
世宗說:「小九兒也在?」
「九殿下睡著了,」吉和笑道:「奴才先還聽他說,今天要守夜呢。」
「他一個小孩子守什麼夜?」世宗道:「有給他蓋好被子嗎?」
「蓋好了,」吉和說:「四殿下陪著他呢。」
世宗嗯了一聲,說:「什麼時辰了?」
吉和說:「四更天了。」
「五更天叫朕,」世宗閉上了眼。
「奴才遵旨,」吉和忙領旨道。
安太師這會兒和安元志,上官勇坐在書房裡。
安元志一連吃了好幾塊點心,才停了手,跟安太師和上官勇抱怨:「我在凌雲殿就沒敢放開來吃。」
安太師沒理安元志,問上官勇道:「娘娘怎麼說?」
上官勇道:「娘娘說她會再想想的。」
安太師說:「娘娘只說了這一句?」
「娘娘說,五殿下已經被我們徹底得罪了,四殿下要是再不行,那就只有九殿下了,」上官勇壓低了聲音道。
安元志把手裡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扔,說:「我姐真這麼說?」
上官勇點了點頭。
安元志看向了安太師,這事是不是辦成的太容易了?
安太師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來,說:「娘娘還說了什麼?」
上官勇說:「娘娘讓太師先不要有什麼動作。」
安太師點了一下頭。
上官勇起身道:「太師,沒事的話,衛朝就告辭。」
「明天你記得帶著平寧,進宮去給聖上磕頭,」安太師也不留上官勇,跟上官勇說道。
安元志的眼皮就是一跳,說:「帶平寧進宮?」
「你已是侯爵了,」安太師看著上官勇道:「平寧身為你衛國侯府的小侯爺,理應隨你進宮去給聖上拜年。」
「平寧眼睛還腫著呢,」安元志走到了上官勇的身邊,沖安太師道:「這事就免了吧。」
安太師手指點點安元志,說:「平寧只是傷了眼睛,大夫也已經說了,他的眼傷無礙了,他如何能不進宮去?現在有多少人等著抓衛朝的錯處?在京的王侯都攜子進宮,獨獨平寧不去?你們是想大過年的,給對頭們送一份大禮嗎?」
「聖上不一定樂意見平寧啊,」安元志說道。
「只是在御書房外磕一個頭,」安太師道:「能出什麼事?」
「五殿下在御書房啊,」安元志沖安太師喊道:「這會兒還讓平寧往他的跟前湊嗎?」
「在御書房動手殺一個孩童?」安太師冷道:「除非五殿下瘋了,否則他就不會做這種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