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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所謂奪嫡

  「真的不知道?」白承澤道:「那個人其實也想害我和你二哥,還有母妃的。」


  雲妍公主這會兒對於白承澤的話,已經不信了,只是搖頭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白承澤伸手把雲妍公主往自己這裡一拽。


  雲妍公主想掙扎,只是在白承澤的手裡,她的掙紮根本就像是一場小孩子對著大人的遊戲,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說說,」白承澤讓雲妍公主看著自己道:「那個人是怎麼讓小曾子給你帶話的。」


  雲妍公主有些害怕,也有些倔強地看著白承澤。


  「說!」白承澤喝了雲妍公主一聲。


  「小曾子只是替那個人問我,我是不是真的不想嫁給安元志,說如果我不想,他可以幫我。他還問我,是不是恨安錦繡那個賤……」這一句賤人就要說出口的時候,雲妍公主及時住了嘴,被迫看著白承澤的雙眼裡,又流露出了懼意。


  「說下去,」白承澤道。


  雲妍公主哽咽了一下,說:「那個人問我,是不是恨安錦繡,想不想讓安錦繡付出代價,說我的這些願望,他都可以幫我完成。」


  白承澤說:「就這些?」


  「是,」雲妍公主說:「我說我想,小曾子第二次來找我的時候,就跟我說了過雲殿的事,他說上官勇得勝歸朝之後,父皇會在東鶴殿為他們擺下慶功酒宴,酒宴上的那些歌舞伎都是父皇要賞他們的獎賞,那個人有辦法將安元志引到過雲殿去。」


  白承澤點了點頭,說:「看來這個人沒騙你,他真的幫了你。」


  「是啊,」雲妍公主道:「這說明,我沒有信錯人。」


  白承澤用看蠢貨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妹妹,道:「你就沒有發覺,你是在被人利用嗎?」


  雲妍公主道:「我的日子過不好,我也不要安錦繡的日子能過得好。」


  白承澤非常不解地道:「安錦繡到底是哪裡招惹到你了?」


  「我就是看不得那個女人活著,」雲妍公主道:「是她挑撥了我跟父皇的關係,讓母妃失了妃位,我為什麼不恨她?她還打過我!連宋妃也打過我!」


  「她們打你?」


  「沒錯,她們打我!」話說到這裡,雲妍公主又激動了起來。


  「她們為什麼打你?」白承澤問道。


  雲妍公主說:「你不信我的話?」


  白承澤看看雲妍公主的額頭和咽喉,道:「我不信。」


  雲妍公主立刻閉上了嘴,既然白承澤不信,她又何必再說?

  白承澤看看雲妍公主的這間寢室,從床邊上站了起來,跟雲妍公主道:「你是不是一定要見父皇?」


  雲妍公主忙就點頭道:「我要見父皇。」


  「好,」白承澤道:「你梳洗一下,我帶去你去見父皇,有什麼想告的狀,你想想好,不要見到父皇之後,漏告了一狀。」


  雲妍公主說:「我不會跟父皇說,你打我的。」


  「無所謂,」白承澤道:「你儘管告訴父皇吧,只要他願意見你,你想告誰就告誰。」


  雲妍公主迴避了白承澤看向自己的目光,把頭扭向了床后的牆壁。


  白承澤走出了雲妍公主的寢室,跟守在外面的宮人嬤嬤們道:「去伺候公主梳洗。」


  宮人嬤嬤們不敢多言,給白承澤行了禮后,魚貫進入了雲妍公主的寢室。


  白承澤站在了廊外的院中,站在院門口的袁章,看看左右,見幾個太監都像泥像一樣站在那裡,便跑到了白承澤的跟前,給白承澤行了一禮,小聲道:「五殿下,奴才袁章。」


  白承澤看看這個小太監,一聽這個小太監的名字,他就知道這個小太監是誰的人了,問道:「什麼地方?」


  小袁章反而一愣,他以為自己得費些口舌,才能讓白承澤相信自己呢,沒想到白承澤直接就問了他要說的事。


  「說啊,」白承澤看這個小太監望著自己發愣,便又說了一句。


  袁章忙小聲跟白承澤說:「五殿下,請跟奴才來吧。」


  白承澤看了看自己的周圍,在他周圍站著的這些太監,根本連頭都不敢抬。「帶路吧,」他跟袁章說道。


  袁章忙就帶著白承澤往外走。


  安錦繡坐在假山石的半腰上,袁義站在她的身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抬頭看著今日灰濛濛的天空,各想著心事。


  白承澤到了這假山石下,抬頭看看安錦繡坐著的地方,縱身一躍,便到了安錦繡的身前。


  袁義看見白承澤到了后,給白承澤行了一禮,不等安錦繡開口,便退了下去。


  白承澤問安錦繡道:「你坐在這裡不冷嗎?」


  「不冷,」安錦繡說:「這裡是個說話的好地方,院外的人看不見我們,院中要是藏著人,我們也可以知道。」


  白承澤往安錦繡的身旁走近了幾步,指著安錦繡的左手邊,道:「那裡有一個假山洞,我們不如去那裡說話。」


  安錦繡低頭看看站在假山石下的袁義,說:「就在這裡吧,我們孤男寡女的,在這裡說話已經是死罪了,再躲到洞里去,五殿下是嫌我們的罪名還不夠重嗎?」


  白承澤坐在了安錦繡的身旁,笑了一笑,說:「我父皇病重了,國事他都來不及安排,他還有心情管後宮之事嗎?」


  安錦繡道:「就算聖上病重,我也是他的妃子。」


  「這話你對著上官勇會說嗎?」白承澤問道。


  安錦繡冷道:「我如今還能再見到他嗎?再說,他心裡明白,嫁與他的那個安錦繡早就死了。」


  「是啊,」白承澤道:「那個上官安氏已經死了。」


  安錦繡道:「跟公主殿下問出來什麼沒有?」


  白承澤搖頭,「她沒有跟那個人說過話,就更不可能見過面了,他們之間的聯繫都是通過那個小曾子。」


  「這個小曾子一向在宮裡沒有相交之人,」安錦繡道:「這個小太監就這麼厲害?」


  「這也難說,」白承澤道:「他不與人交往,這也許就是他的主子吩咐他這樣做的。」


  「小曾子兄妹二人都死了,」安錦繡道:「這個幕後之人就查不出來了?」


  「這個人知道上官勇他們得勝歸朝的日子,」白承澤小聲道:「可以把手伸到歌舞司那裡去,安排他想用的歌舞伎,還能安排讓元志中藥,去過雲殿泡冷水去藥性,再安排那個叫阿曾的小宮女過去。」


  安錦繡越聽白承澤的話,眉頭皺得越緊。


  白承澤說:「錦繡,這個人能在宮裡安排下這件事,這個人在宮中一定不是小角色。」


  安錦繡看向了白承澤,直接問道:「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白承澤手往東邊指了指。


  「你也覺得是東宮?」


  「只能說那邊的嫌疑最大,」白承澤道:「其他的人,我暫時還想不出來。」


  安錦繡說:「我讓袁義去東宮看過了,沒有發現什麼。」


  「再看看吧,」白承澤說道:「雲妍出嫁之後,我看這個人還能再弄出什麼事來。」


  「她肯嫁了?」說起了雲妍公主,安錦繡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她就是死了,屍體也會送到安家去的,」白承澤道:「這門嫁事,她與元志都沒有後悔的餘地。」


  「委屈公主殿下了,」安錦繡冷冷地說了一聲。


  白承澤扭頭看向了安錦繡,道:「你為了雲妍之事,怨我了?」


  安錦繡說:「不敢。」


  「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白承澤說:「就算元志跟雲妍的日子過不下去,他也可以再找他喜歡的女人,你無需為元志擔心。」


  「那雲妍呢?」安錦繡問道:「元志可以再找女人,你的這個妹妹該怎麼辦?」


  「永寧殿那次,是我母妃對不起你,」白承澤輕聲道:「雲妍失身給元志,她不嫁元志又能嫁給誰?」


  「這麼無情,」安錦繡望著白承澤一笑,說:「這可不是一個當兄長的應該說的話。」


  「錦繡,」白承澤看著安錦繡道:「我們皇家人有很多時候無可奈何,這不是我無情。」


  身邊的這個人是不是無情,安錦繡心裡清楚,這個問題根本不用討論。安錦繡望著東邊,道:「你有辦法去查查東宮嗎?」


  白承澤道:「對這事,你這麼緊張?」


  「過雲殿的事要是真發生了,不但元志得死,整個安家都得獲罪,安家沒有了,我與九殿下還能再活嗎?」安錦繡說道:「這個人想我死,我怎麼能不緊張?」


  「我知道了,」白承澤的手伸到了安錦繡手的上方,卻始終猶豫著,要不要落下來。


  「我等你的消息,」安錦繡卻沒有注意到白承澤的這一舉動。


  白承澤猶豫了再三,還是收回了手,道:「只是對我來說,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藏在暗處的這個人,而是我四哥。」


  「聖上的身子還好,」安錦繡道:「五殿下你還有時間。」


  「時間不多了,」白承澤道:「而且……」白承澤想跟安錦繡說,他與世宗叫板之事,轉念一想,又把這話咽了回去。


  安錦繡說:「而且什麼?」


  「沒什麼,」白承澤道:「我四哥還有再找你嗎?」


  「他沒有五殿下這麼大的膽子,」安錦繡扭頭沖白承澤笑道:「見我這個後宮之人一面,是要冒性命之險的,更何況,四殿下現在正得著聖上的青眼,他沒必再找我」


  「嗯,」白承澤道:「父皇已經在讓他輔政了。」


  「所以你說你的時間不多了?」


  「還好,」白承澤道:「就算不得我父皇的青眼,我也不至於讓他們隨意地搓扁捏圓。」


  「殿下的意思是?」


  白承澤跟安錦繡輕聲道:「所謂奪嫡,到了最後都是兵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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