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通房丫頭
「你什麼都是聽說,」楊氏聽了王氏的話后,小聲笑道:「桃枝園離著小王爺的遠渚書齋遠著呢,她一個側妃敢去打擾小王爺讀書?」
幾個打扮的富貴榮華的女子一起笑了起來。
「就這麼辦吧,」楊氏道:「就讓她住桃枝園。」
葉氏小聲道:「但願這個康氏識相吧,不然憑著爺寵著小王爺的勁,一定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楊氏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幫女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有的時候想想自己跟這麼一幫女人,這些年一直住在一個宅院里,還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你吃慢一點,」書房小廳里,白承澤拿著毛巾替白柯擦著嘴角,數落道:「有人跟你搶嗎?」
白柯好容易把包在嘴裡的一口菜給咽了下去,說:「父王,這次柯兒走,你讓柯兒帶兩個廚子走吧。」
「在你師父的面前擺少爺的做派?」白承澤道:「你不怕你師父揍你了?」
白柯想到李鍾隱,又不吱聲了。
白登這時又從廳外跑了進來,跟白承澤耳語了幾句。
白承澤跟白柯說:「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在這裡好好吃。」
白柯點了點頭。
白承澤起身走了出去,白柯看看就自己一個人坐著的小廳,一桌子的飯菜讓他有點索然無味了。在李鍾隱那裡吃飯,規矩比五王府的還大,一定是食不言寢不語的,做不到就等著挨揍吧。白柯想想,還是在江南跟上官勇吃的那一頓飯好,上官平寧圓乎乎的臉,圓乎乎的小身子,哪裡都是圓乎乎的小人兒,一下子就出現在白柯的腦海里。
白柯突然就笑了起來,也許他應該去上官府看看這個小胖子。
白承澤站在了廊下,問躬身站在他前面的人說:「怎麼了?」
這人小聲跟白承澤道:「回爺的話,那個莫雨娘被安元志帶回安府去了。」
白承澤雙目寒光一閃,道:「姐夫把自己用過的女人送給小舅子?安書界沒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這人道:「爺,上官勇沒碰過這個女人。」
「知道了,」白承澤道:「她進了安府,你就不用盯著她了,只是按月給她的錢不要少了她的。」
「是,」這人忙領命道。
白承澤又看向了白登道:「上官勇現在住在哪裡?城南舊巷的衛國侯府?」
白登道:「那邊都是上官睿在打理,上官勇今天早朝之後,就去了衛國軍營。」
白承澤沖面前的兩個手下揮了揮手。
來人很快就出了庭院。
白登跟白承澤小聲道「爺,那宅子是安家出錢給蓋的。」
「是啊,」白承澤道:「安家有這個錢,上官勇再怎樣也不能是個貪官。」
白登說:「要不去查查?」
「查安書界?」白承澤看著白登道:「你小心一些,安元志正想要你的命呢。」
白登就覺得后脖頸子發涼。
「柯兒有問你的這隻眼睛是怎麼回事嗎?」白承澤突然問道。
白登忙道:「小王爺問過了,還替奴才心疼了一下。」
看來白柯對自己與上官勇在江南的事,知道的不多,白承澤轉身進廳,跟白登道:「對安元志,一切都等他與雲妍的婚事辦了之後再說。」
白登道:「是。」
安府里,安元志這會兒坐在自己的書房裡,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莫雨娘,說:「怎麼,你還委屈?讓你來伺候我,還辱了你的身份不成?」
莫雨娘忙搖頭,說:「奴家不敢。」
安元志說:「你在周府里也是這樣說話的?你是誰的奴家?」
莫雨娘忙又改口道說:「奴婢知錯了。」
安元志這才點頭道:「你這個女人不笨,只要心思打錯了。」
莫雨娘道:「奴婢知道,大將軍看不上奴婢。」
「你早這麼有數,也不至於被他送到我這裡來,」安元志沖莫雨娘招招手,說:「過來我這裡。」
莫雨娘遲疑了一下,知道安元志這個人向來說一不二,她不敢不上前去。
安元志看看走到了自己跟前的莫雨娘,說:「怎麼,你想我仰著看你?」
莫雨娘跪在了安元志的腳下。
安元志抬手捏住了莫雨娘的下巴,說:「你長得不錯,只可惜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命。」
莫雨娘想哭又不敢哭,怯生生地看著安元志,張著嘴,卻也不敢說話。
「我親自給周大將軍去了一封信,」安元志對莫雨娘道:「知道我在信中寫了什麼嗎?」
莫雨娘搖頭,說:「奴婢不知道。」
安元志說:「猜猜。」
莫雨娘說:「奴婢不敢。」
「我跟周宜說了,你不是我姐夫喜歡的那一種女人,不過我喜歡,所以醉酒之後,破了你的身子,」安元志說道:「我姐夫看我們兩個都滾到一張床上去了,便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將你轉贈給了我。」
莫雨娘愣愣地聽著安元志的話,然後道:「奴婢記下了。」
「你進了安府,周宜會讓人再給你送些東西來的,」安元志道:「到時候該怎麼說話,你知道嗎?」
「是,奴婢知道。」
安元志鬆開了莫雨娘的下巴,說:「在我這裡好好獃著,你知道我的脾氣,老老實實的呆著,我養你到死,不然我不會留你。」
莫雨娘跪在地上說:「奴婢明白,奴婢願意伺候五少爺。」
「你不願意也得伺候我,」安元志說:「莫氏,從今以後,我再從你的口中聽到上官兩個字,我一定讓你死。」
莫雨娘的身子就是一哆嗦。
「我這人不嫌女人多,」安元志說:「你死了后,讓周大將軍再給我送一個來。莫氏,每年死在安府里的女人很多,外面的人想問都問不了的。」
莫雨娘抬頭沖安元志面色蒼白的一笑,說:「五少爺不用再說了,奴婢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昨天是奴婢想錯了心思,五少爺要怎麼罰奴婢都可以,奴婢絕不敢有一句怨言。」
「滾吧,」安元志說了一聲。
莫雨娘卻跪著不動,道:「五少爺,您與雲妍公主殿下成親之後,就會離府單過,奴婢也要跟你們一起過去嗎?」
安元志說:「你連這事都知道了?」
「是府里的大管家問奴婢的,」莫雨娘道:「奴婢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你是我的女人,自然跟我一起去駙馬府,」安元志說:「不願意?」
「願意,」莫雨娘這會兒還不知道安元志跟雲妍公主之間的恩怨,只是在想,雲妍公主新嫁,能容下她這個「安元志的女人」?安元志這是想借雲妍公主的手,要了自己的命嗎?
「願意就把你這副死了爹娘的樣子收起來,」安元志將手裡拿著的書往書案上一扔,說道:「滾吧。」
莫雨娘從地上站起來,低著頭退了出去。
書房外,范舟獃獃地看著莫雨娘一路哭著跑遠。
安元志從書房裡出來,看了范舟一會兒后說:「你看什麼?沒看過女人哭?」
范舟被安元志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說:「少爺,她怎麼哭了?」
「可憐她?」安元志問道。
范舟說:「我又不認識她。」
「替我看好了這個女人,」安元志說道:「不要讓府里人靠近她。」
范舟說:「少爺,這個女人是你的姨娘嗎?」
安元志這時看到安太師帶著人走進院來了,拍了一下范舟的肩膀,說:「最多就是個通房的丫頭,聽話,替我盯著她去。」
范舟轉身想去追莫雨娘的時候,才發現安太師陰沉著臉站在他的身後,「小人見過太師,」范舟忙跪下給安太師行禮,跟著安元志一起見多了大官之後,范舟這會兒再見安太師,不至於像一開始那樣,嚇得不敢說話了。
「起來,」安太師說著話,從范舟的身邊走過去,徑直走進了安元志的書房。
安元志沖范舟聳了聳肩膀,轉身走回到書房裡。
「把門關上,」安太師坐在窗下的坐椅上,命安元志道。
安元志把門關上了,說:「父親,這是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安太師道:「你馬上就要迎娶公主殿下了,你這個時候給自己弄個女人在身邊?」
「哪個少爺沒有幾個通房丫頭的?」安元志坐到了安太師對面的椅子上,說:「雲妍公主能為了這個女人就不嫁了嗎?」
「她是上官勇的女人!」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姐夫多一眼都沒有看過她,」安元志說:「父親,這個女人若是礙事,我日後會把她弄死的,你不用擔心這個女人。」
安太師說:「你要怎麼殺她?」
「不過一個女人,」安元志道:「我姐夫不能得罪周宜,我沒什麼可顧及,周宜又不是我的恩師。」
「可你也在衛國軍中為將,」安太師說道:「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安元志說:「我姐喜歡這個人,那我就得把莫氏這個女人帶走。」
「閉嘴!」安太師跟安元志急道:「什麼你姐?你想害死安妃,害死我們一家人嗎?」
「這麼著急?」安元志一臉不在乎地看著安太師說:「是不是莫氏這個女人有問題?」
「她的身上藏著近五百兩的銀票,」安太師說:「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做婢女的,身上能有這麼多錢?」
安元志說:「你讓人搜過她了?」
「從外面進安府的下人,都得把自己洗乾淨,」安太師道:「這些銀票被這個女人藏在頭釵里。」
「頭釵?」安元志一時間想不出來,細細長長的一根頭釵里,能藏著近五百兩的銀票?
「她的那根頭釵是空心的,」安太師道:「你跟我說說,她怎麼會有這麼多錢?是上官勇給的,還是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