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兄有弟恭的氣氛
榮雙一直守在雲妍公主的宮室外面,等雲妍公主喝過了葯后,又進宮室給雲妍公主把了一回脈。
「我要見父皇,」知道自己的病不致命之後,雲妍公主就只是盯著榮雙說,要見世宗。
榮雙還是點頭答應了,再抬頭時,發現雲妍公主已經在藥力的作用下,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榮大人這?」有教習嬤嬤上前來問榮雙。
榮雙說:「讓公主殿下睡吧,多睡睡沒壞處。」
教習嬤嬤看著雲妍公主的病不對勁,可是她也不敢明著問榮雙,說:「榮大人,公主殿下這病真的過人嗎?」
榮雙說:「現在還不好說,太醫院已經有葯下來了,一會兒你們也用些葯。」
幾個晚上守在雲妍公主房裡的教習嬤嬤和宮人是不能出宮室了,聽了榮雙這話后,只能是自認倒霉。
「也不必太驚慌,」榮雙臨走時,還是不忍心,又勸慰幾個教習嬤嬤和宮人道:「只要按時用藥,我應該能保你們無事。」
幾個教習嬤嬤和宮人對榮雙千恩萬謝,這讓榮雙越發覺得對這幾個人過意不去,連連擺手之後,走了出去。
吉和這時還在院中等著,看見榮雙出來了,忙就迎上前小聲道:「大人快跟我來吧,五殿下進宮面聖了。」
這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榮雙抬頭看看天,被今日大好的陽光剌得一眯眼。
吉和沒榮雙這種看太陽的心情,催榮雙道:「我的榮大人,快點吧。」
等榮雙跟著吉和回到御書房,看見不但是白承澤在,白承路,白承允,白承英這三位皇子也在。
「雲妍怎麼樣了?」世宗在榮雙行禮之後,就問道。
榮雙道:「回聖上的話,公主殿下出了疹子,現在還不知道傳不傳人。」
白承澤道:「憑著榮大人的醫術,也看不出雲妍的病傳不傳人?」
榮雙忙道:「是下官無能。」
「父皇,」白承路道:「兒臣想去看看雲妍。」
白承允道:「二哥,你要去芳華殿?」
「雲妍病了,我就去看看她,」白承路道:「我不打擾宋妃娘娘,這也不行?」
白承英道:「二哥,你沒聽榮大人說,雲妍的病不知道傳不傳人嗎?就是要見,也等太醫們確定雲妍的病不傳人再去吧。」
「她跟你們不是一個娘,」白承路墜馬摔斷了腿,這會兒坐在一張靠背椅上,沖白承允和白承英道:「你們說話當然輕巧了。」
白承允道:「我們也是她的兄長。」
白承路哈了一聲,說:「說這話你自己不虧心就好。」
白承允這時道:「其實現在雲妍已經記下宋妃娘娘的名下,第一個應該去看她的人,應該是大哥。」
世宗一臉漠然地道:「吉和去傳旨,命白承舟進宮。」
吉和忙就領旨退了出去。
白承路看向了白承澤,這就樣把老大放了?
世宗這樣的態度,白承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跟世宗一躬身道:「父皇,兒臣明日就接康氏女進府。」
「那個女人朕不是很看好,」世宗道:「你自己當點心,養在你的府上就行。」
白承澤道:「兒臣遵旨。」
「你的正妻人選,朕再給你看看,」世宗說道:「我祈順這麼多的名門閨秀,朕就不信給你找不到一個好的。」
白承澤說:「兒臣謝父皇。」
「老六也要成親了,」世宗又看向了白承英道:「也許明年,你與你五哥一起把婚事辦了,朕會讓安妃問問你生母的意思。」
白承英忙也道:「兒臣謝父皇。」
白承允道:「看來明年,我們皇家會喜事不斷了。」
白承澤笑道:「只是兒子們成親,父皇又要出一大筆彩禮錢了。」
世宗也笑了起來,道:「朕這個老子,什麼時候讓你們這些兒子受過窮?」
興許是說起了家事,御書房裡的氣氛好了不少。世宗面上帶著微笑,眼底卻泛著冷光,他看著面前的這幾個兒子,老四還是一張冷臉,別外三個兒子,不管方才彼此之間說話有多夾槍帶棍,這會兒談笑風生,倒是顯得兄友弟恭了。
白承澤談笑一陣之後,跟世宗道:「父皇,兒臣想去給齊母妃請安。」
這一回世宗說道:「嗯,老二陪著老五一起去吧。」
白承路說:「父皇,兒子腿斷了。」
「你母妃不會讓你這個斷腿的兒子給她磕頭的,」世宗道:「你們兩個退下吧。」
白承澤最先退了出去。
兩個小太監抬了一張躺椅來,扶著白承路坐上去,抬著白承路出了御書房。
「老四去忙吧,」世宗道:「老六去看看你們的大哥。」
白承允和白承英忙也領旨退了出去。
世宗在兒子們都走了后,才問榮雙說:「按你這麼說,朕還不能去看雲妍了?」
榮雙忙道:「聖上,您現在不能去看公主殿下啊,萬一被過上了病氣,臣萬死也難抵罪啊,聖上!」
世宗沖榮雙擺了擺手,說:「雲妍有說什麼嗎?」
榮雙道:「公主殿下也沒說什麼,只是擔心她的病。」
「這樣啊,」世宗有些失望地道:「那你看著她那裡一些吧。」
榮雙忙又領旨。
「去上朝,」世宗命吉和道。
吉和忙帶著人來伺候世宗起身,又替世宗把身上的龍袍整了整。
「快一點,」世宗閉眼坐在步輦上催道,這個時辰才上朝,他已經讓金鑾殿外的朝臣們,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御書房外,四位皇子殿下還站在一起說話,看見世宗出來后,除了行動不便的白承路外,其他的三位都跪下給世宗行禮。
世宗沒理這幾個兒子。
吉和跟在步輦旁,看世宗閉著眼,對於三位皇子殿下的行禮無動於衷之後,忙示意抬步輦的太監繼續往前走。
等世宗一行人下了御書房的高台之後,白承澤三人才站起身來。
白承路自嘲地一笑,說:「看來我們幾個在父皇的眼裡,是一個也不被他待見了。」
白承允對白承澤道:「康氏女那日在宮裡鬧出了些事,這才惹怒了父皇。」
白承澤沖白承允搖了搖手,道:「一個女人罷了,就像父皇說的,就當我多養了一個女人。」
白承允聽白承澤這麼說,便沖白承澤,白承路一拱手道:「我還有事,就失陪了。」
白承路沒理白承允,白承澤給白承允回了一禮,看著白承允往御書房的一間偏殿走去,他的神情也沒什麼變化。
白承英說:「二哥,四哥,父皇命我去大哥的府上,承英就先告辭了。」
「見到大哥,替我問聲好,」白承澤笑道:「等有空,我們兄弟聚在一起,痛快地喝一回酒。」
白承英就怕面對這樣的白承澤,看著白承澤臉上溫文的笑容,你是真不知道這人心裡在想些什麼,是在高興還是在生氣,白承英點了點頭后,轉身就走了。
白承路看著這兩兄弟都走了,跟白承澤說:「你理他們做什麼?我們死了,他們最高興,裝笑臉,你就不累?」
白承澤示意伺候白承路的小太監,把白承路坐著的躺椅抬起來,他自己往高台下走去,說:「都是兄弟,兄弟之間哪有二哥所說的,這麼大的仇?」
白承路坐在躺椅上,無話可說了。
兄弟兩人,一個走著,一個被人抬著,走在去倚闌殿的路上。他們去慣了永寧殿,第一次走去倚闌殿的路,都感覺這條路的景緻遠不如去永寧殿那條路的景緻。
「你要去海棠殿嗎?」快到倚闌殿的時候,白承路問白承澤道。
「現在我們能去哪裡嗎?」白承澤小聲道:「父皇連雲妍都不讓我們見了,二哥你覺得他能讓我們見沈嬪?」
「你喊母妃什麼?」白承路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沈嬪,」白承澤看著白承路道:「這是在宮裡,你得守宮裡的規矩。」
白承路盯著白承澤盯了半天,最後說:「你可真是個好兒子,枉她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盼著你回京來。」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白承澤說道:「著急有用嗎?」
白承路冷笑,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白承澤這時看看白承路斷了的腿,說:「二哥這腿傷的真不是時候。」
白承路又心虛了起來,摸摸鼻子,扭頭裝著去看風景了。
白承澤說:「這又是二嫂的主意吧?」
白承路說:「她一個婦道人家,你怎麼什麼事都能想到她?」
白承澤看著白承路一笑,說:「我只是隨口一說,二哥你激動什麼?」
白承路乾脆閉嘴。
齊妃在倚闌殿中,聽說白承澤來給她請安來了,突然就感覺心裡發慌。
「娘娘,」來報信的宮人說:「二殿下與五殿下,已經到殿外了。」
齊妃說:「把他們請到正殿去。」
這個宮人跑了出去。
齊妃坐著想了想,跟一旁的宮人道:「你去千秋殿,請安妃娘娘來一趟。」
這宮人說:「娘娘想請安妃娘娘來做什麼?」
齊妃又沒了主意,總不能說她是請安錦繡來看兩位皇子殿下的啊,說她心慌,讓安錦繡來壯膽,這話也不能說,說出去能把人笑死。
一個親信嬤嬤這時跟齊妃道:「娘娘,您與安妃娘娘情同姐妹,您就是請安妃娘娘來倚闌殿說說話,宮中也沒人會說什麼。」
「就這麼說,」齊妃命這個宮人道:「就說我想她來跟我說說話。」
這宮人領了命,也快步退了出去。
一會兒之後,有太監來報,白承路與白承澤已經進了倚闌殿的正殿了。
「去拿些好的補物來,」齊妃穩了穩心神,命親信的嬤嬤道:「二殿下傷了腿,我總要有些表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