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一家四口的臉面
「魏妃娘娘請吧,」白承澤看了呆站著的魏妃一眼,笑著說了一句。
魏妃不好與白承澤說話,只是呆愣愣地看向了同樣魂飛天外的沈妃。
「來人,送魏妃娘娘出去,」白承澤命跟著他進來的永寧殿宮人道。
魏妃被兩個宮人「請」了出去。
卧房裡就剩下母子,兄妹三個人了,沈妃問白承澤道:「你方才說什麼?」
白承澤道:「父皇把雲妍指給安元志了。」
「又是因為安錦繡那個女人?!」沈妃從雲妍公主的床榻上跳了起來,大叫道:「我要去見聖上!我要問問他,安錦繡那個女人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姐弟相奸,」白承澤沒有安慰沈妃,而是冷冷地說了四個字。
沈妃一下子便噤了聲,驚恐不已地看著白承澤。
「看來這事是真的了,」白承澤搖頭笑了笑,說:「母妃,你就沒有想過,就算安錦繡這一次死了,父皇能饒過給她房間風流快樂的你嗎?」
「是,是安,是安錦顏,這與我何干啊?!」沈妃慌忙道。
「你給父皇的說詞是什麼?」白承澤道:「光把事情推到太子妃的身上,父皇就能饒過你了?」
「我,」沈妃被白承澤的目光盯得抬不起頭來,說:「你不要這麼看我,我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白承澤說:「我與安錦繡都說好了,母妃你卻要治她於死地,你這叫為我好?」
「你對她只是利用嗎?你當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誰?」沈妃這個時候豁出去一般,怒道:「這種事你竟然瞞著我!你還當我是你的母妃嗎?!」
白承澤飛快地看了雲妍公主一眼,見雲妍公主還是痴痴獃呆地睡在床上,便跟沈妃道:「你跟父皇也是這麼說的?」
「要是說了,我們還用活了嗎?」沈妃道:「安錦繡不死,你就毀了!」
「那現在呢?」白承澤道:「你的臉腫著,安錦繡那裡有榮雙為她看病,母妃,我看你的樣子,在父皇面前也哭過了,你的眼淚有安錦繡的有用嗎?」
沈妃往外走,嘴裡道:「我去見聖上!」
「外面有御書房的人看著,」白承澤道:「母妃你被禁足了吧?」
沈妃這才又停了步子,轉身望著白承澤道:「你現在是不是在怪我。」
「兒子不敢,」白承澤嘴裡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安錦繡,」沈妃這時自言自語一般地念道:「為了一個安錦繡,他連雲妍都不要了,我在他那裡又算什麼?」
「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白承澤道:「聖旨很快就會過來,母妃你準備一下吧。」
「什麼聖旨?」
「為雲妍指婚的聖旨,」白承澤說:「不然母妃以為是什麼?」
沈妃寧願一會兒來的,是廢她貴妃之位的聖旨。
「安元志,」雲妍公主這時在床上開口道:「父皇要將我嫁給安元志?」
白承澤回身看著床榻上的妹妹道:「沒錯,事已至此,你不嫁安元志又能嫁誰?」
「他害了我,我還要下嫁給他嗎?!」雲妍公主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疼痛這會兒都顧不上了,沖白承澤大喊道:「姦淫是重罪,到了我這裡,就是我下嫁嗎?!」
白承澤看了看跌坐在一邊的沈妃,道:「你失身於他,若是將他處死,你怎麼辦?」
「我做姑子去!」雲妍公主叫道:「這輩子沒有男人,我還不活了嗎?」
「你這輩子的男子就是安元志了,」白承澤沒跟雲妍公主發急,說道:「父皇聖心已定,你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雲妍公主掀被子就要下床,嘴裡嚷著:「我要去見父皇,我要問問他,我是不是他的女兒!」
白承澤道:「父皇不會見你。」
「那我就去大街上嚷嚷,父皇不要臉面,我還要什麼臉面?我去大理寺告安元志!」
「混帳!」白承澤給了雲妍公主一巴掌,沒打到臉上,還是打在了肩膀上,把雲妍公主打躺了回去,道:「我皇家的臉面已經被你丟盡了!你還嚷什麼?!」
雲妍公主挨了白承澤的打,又是呆了一呆,隨後就委屈地大哭道:「你打我!」
二皇子白承路趕進屋裡的時候,沈妃與雲妍公主哭成了一團,白承澤鐵青著臉站在一邊干看著。「母妃,」白承路喊沈妃道:「你這是怎麼了?」
白承澤看了自己的二哥一眼,道:「這個時候,你就說點有用的話吧。」
白承路道:「我進宮之前就聽說了,父皇要把雲妍嫁給安元志,父皇是不是瘋了?」
白承澤道:「雲妍已經是安元志的人了,你說父皇瘋沒瘋?」
「什麼?!」白承路站著原地就是一跳,看著雲妍公主的眼神就不對了,「雲妍你與安元志那小子是怎麼回事?!」
雲妍公主聽到二哥斥問自己的話,更是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白承澤動的那一下手,把雲妍公主也嚇住了,心裡不服氣,卻也不敢再鬧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沈妃護著雲妍公主罵白承路道:「你這會兒才進宮來,是不是想著我跟雲妍死了后,你好來替我們兩個收屍?!」
白承路被沈妃說得發傻,說:「母妃,你怎麼能不看著這丫頭呢?」皇家的公主也跟外面的女人一樣偷情?白承路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自己還能碰上這事。
「這事就不要再說了,」白承澤道:「安元志也沒什麼不好。」
「沒什麼不好?」白承路道:「他一個庶出的兒子配雲妍?我祈順朝有個庶出的駙馬爺嗎?」
白承澤說:「父皇已經命安家把安元志過繼了,安元志成了別家的嫡子,不就沒問題了?」
白承路一個沒站住,往後退了一步,世宗這是有多喜歡安元志,連這種事都要下旨命安書界去辦?「那楊家呢?」他問白承澤道:「楊家那裡怎麼辦?」
「雲妍與楊君成無緣,我們也不能強求,」白承澤冷著臉道:「以後楊家的事,二哥也不要再提了。」
「你,」白承路看著雲妍氣道:「你看上誰不好,看上一個奴才秧子的種?!」
沈妃哭道:「雲妍不是自願的,你罵她做什麼?」
白承路看向了白承澤,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雲妍自願的,那就是安元志強的了?
「母妃,」白承澤看向了沈妃道:「你要一直說這事,是想父皇把你與安錦顏設計的事說出來嗎?到那時候,我想我們四人都會沒臉吧?」
「母妃跟安錦顏又怎麼了?」白承路完全糊塗了。
「二哥,你替我去殺了安元志!」雲妍公主這個時候忍不住跟白承路喊道。
白承澤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我,」白承路一跺腳,追了出去。
「是母妃害了你,」沈妃抱著雲妍公主哭道:「是母妃沒用,鬥不過安錦繡,也軟不了你父皇的心。」
白承路追著白承澤出了雲妍公主的屋子,與白承澤站在了院子里,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偷雞不成蝕把米,」白承澤苦笑道:「母妃這一回押錯了寶。」
「雲妍跟安元志是怎麼回事?」白承路越聽白承澤的話越急,說道:「是那個奴才秧子強了雲妍?」
「母妃給安元志下了葯,雲妍被安元志抓了做消火的人,」白承澤說:「二哥,你說這事得怪誰?」
「這,」白承路傻了半天,說:「這怎麼可能呢?!」
「這事就不要再說了,」白承澤道:「父皇也知道我們想與楊家結親的事了。」
白承路說話的聲音馬上就小了下來,道:「父皇怎麼會知道的?」
「我們的身邊還是有父皇釘子,」白承澤小聲道:「雲妍嫁與安元志,對父皇來說就是自保,我們反對也沒用了。」
「那,」白承路急道:「那雲妍這步棋不就是廢了?」
「安元志以後也一定會領兵,」白承澤微微眯了眯眼,道:「雲妍若是能拿住他的心,她嫁與安元志,對我們也未必就是壞事。」
「你沒看雲妍現在恨不得殺了安元志?」
「成了夫妻她還怎麼殺他?」
白承路在院子里背著手走了幾圈,煩燥不已地罵道:「事情都安排好了,竟然還能出這事!永寧殿的人都是死人嗎?!全都該死!」
「你現在罵有什麼用?」白承澤也不耐煩了,沖白承路道:「回去為雲妍準備添嫁妝的財物吧。」
「不是,」白承路道:「我沒弄明白啊,安元志那小子是怎麼跑進這裡來的?母妃沒事沖那小子下手做什麼?」
「沒法說,」白承澤道:「你回去吧,你在這兒也沒用處。」
「我,」白承路手指點點白承澤,「行,我沒用處,我走!老五,你勸勸母妃,這會兒總管六宮的是安妃,她有我們兩個兒子在外面,她跟那個女人斗什麼?」
白承澤沖白承路擺擺手。
白承路一路罵罵咧咧地走了。
白承澤在院子里吹了一會兒晚風,感覺身上涼快一點了,才又走回進屋裡,這個時候沈妃和雲妍公主也都哭完了。
「母妃去休息吧,」白承澤道:「我與雲妍有些話要說。」
沈妃道:「有什麼話,你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白承澤看沈妃不肯走,也不強求沈妃離開,看著雲妍公主道:「安元志你是一定要嫁了,母妃跟我說,你願嫁楊君成,那安元志你也不必厭他,他比楊君成更好。」
雲妍公主說:「他好在哪裡?」
「至少你不必遠嫁,可以留在京都城了,」白承澤道:「你過的好與不好,我們兩個兄長和母妃都能看到,不會讓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