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有心思
柏崖,是一處高高的獨立的山崖,像一顆直立的柏樹一般。它的周圍有三座形狀較為小一些的山崖,每一處都透著危險,讓人不敢輕意靠近。
柏崖位於正中央,高高的獨立的矗立在天地之間,像一顆直立的柏樹一般。又因其山巔是最接近月亮的地方,又名接天梯。
傳說,站在天梯之巔可以伸手觸摸到光潔的月亮;還可以看到嫦娥在上麵翩翩起舞。
傳說,在天梯之巔對著月亮許願,便可以與心愛之人相守白頭,永遠不分離;
傳說,天梯之巔有寶物,能尋到之人,會受到神人的保佑,一生平安;
傳說,、、、、、、、、、、、、
關於天梯之巔的傳說是隱城中到處皆可聞的消息,不用精心的去打聽,出門隨隨便便一詢問便可得知。
柏崖下,有一個小小的部落,他們有著部族首領,世世代代過著安逸的生活,守護著柏崖,這一方淨土是不允許外人入侵的。
就連隱城城主也不可以對這個部落的族人強加壓抑,因此,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和平共處的,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神兵閣所造的絕世寶劍本想藏與隱都,以隱去保健的光輝。但是對於突然出現在天梯之巔之上的寶劍,這個部落可是帶來不小的衝擊,打斷了他們平靜的生活,也為他們帶去不能避免的戰爭。
或許,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血腥之戰。
丁零部落,這個部族無論是男女老幼皆會功夫,打從他們一出生便不分男女的學習武藝,不僅是起強身健體的作用,也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對抗外敵,保住丁零部落的永不消亡。
他們亦是擅舞的部落,大人小孩都會跳舞,閑暇時他們便是以舞來打發整日的空閑時間,喜歡以舞會友。對待來客,他們是友好的,對待敵人,他們也不會手軟。
對於齊聚在柏崖附近,為了爭奪絕世好劍而來的江湖人,丁零部落是持觀戰態度的,縱使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想要得到這把絕世名劍,可有又誰可以攀得上天梯之巔呢?那又高又險的,沒有任何植物可以搭手的山崖,如何才能攀爬得上去。
因此,他們在等待著,希望有能之士可以先將丁零劍取下來,他們再趁機奪取也是好的,畢竟這是他們的地方,殺一個人奪劍和殺一群人奪劍相比,至少損失會大大減小。
對外,丁零部族是宣稱他們對封雲劍是無意的,隻是說著,他們隻是護劍之人。所以對於進入部落內的江湖人也是放鬆的,隻要他們不在族內生事,他們都是不管的,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是,個中心思,誰又會懂呢,人心隔肚皮。
丁零部族族長更是熱情的招待了他們這些遠來的客人,來到這裏的江湖人也都抱著小心為上的原則,畢竟還未見到真正的封雲劍,他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看著一塊肥肉,誰又能不想去吃呢。
人心都是難測的,誰又知道對你的好,是不是一把無情的刀。人心難測。
笑著刺進你的心窩,而你卻什麽也不知道,世上沒有後悔藥,所以不要輕意相信他人,否則連死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族長,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天梯之巔下全是丁零部族的人,他們也隻有一個姓氏,那便是—-丁零。這是神聖的姓氏。也是古老的姓氏。
封雲劍的出世,必定引起江湖動亂,而這把名劍若是留在丁零部族裏,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此一來,便更沒有人膽敢輕瞧丁零部族,對他們都會敬重幾分。而且還可以把部落往外擴建,沒人對權勢不動心的。
長年來,他們想盡過各種辦法想要攀上天梯之巔,卻不得其法,即便他們早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封雲劍就在崖上。卻也隻能望著,最後,族長不得以才將這個消息傳遍江湖,也是想著借別人的手成自己的事,他們做族人的隻有聽話的份,沒有別的選擇。不過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那些江湖人士搶奪封雲劍時必定大打出手,兩敗俱傷之時,他們丁零部落必定在當中崛起。
“可以注意到特別的江湖人士。”丁零祀,他是丁零部族的現任族長,雖已年過五十,可在族中卻正值盛年,部落在他的手裏發展日益壯大,族民對他是唯命侍從的,因為他的權力越來越穩固,無人可以動搖半分。
丁零岩,二十又五的年紀,人生得高大威猛,方形臉,說醜算不上,跟俊也搭不上關係,跟在族長身邊做事已經近十年,非常了解族長丁零祀的個性,也極得人心,察言觀色是他的強項。因此也很得丁零祀的信任。
“有幾撥人屬下已經派人特別注意。”丁零岩恭敬的聲音響起,就他看來,那些人是最有力可以爭奪淩霜劍的人。
可他也清楚,封雲劍是名劍,定是通靈之物,想要得到它,不容易。
而封雲劍所散發出來的劍氣也是令人膽寒的,很久很久以前就有那樣的傳言,若是沒有深厚的功力,是完全駕禦不了封雲劍的,因此,他隻是想要見識一下封雲劍的威力,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它。
他是什麽樣的人,他的心裏有數,沒有把握可以得到的,他不強求。不過丁零祀可不知道他這個心思,隻看不拿。丁零祀的心思是必拿。
“那就好,細細留意他們的動靜,我要隨時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丁零祀對於封雲劍可是報著必得之心,誰也別想讓他改變主意。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是。”丁零岩再次想起那個在市集看到的黑衣男子,一己之力震推那麽多的刺客。還有哪個紅衣男子,他們都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之人,兩人身上的王者之氣都是隱隱若現,不得不防,對他們,他更小心才是。或者是,更小心。
“你下去吧。”揮了揮手,丁零祀說道,便坐在主位之上沉思起來,他所有的計劃早在半年前將消息放出去時就已經在準備著,天衣無縫的布置,他不相信會出錯,也絕不允許哪裏出錯。而現在的主要關頭,他更是不能送於防範。
行了禮,丁零岩退出屋裏,卻遇到族長唯一的女兒,也是他們族內最美麗的聖女,聖女也是他們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拱手對她行禮,“屬下參見聖女。”
聖女的美貌是他們所有族人的驕傲,能歌擅舞的聖女,也是所有丁零族人年輕男子的夢中情人,沒有一個不想娶她為妻的。
可惜,聖女的眼光極高,天人之姿的她對他們總是那麽的不屑一顧。甚至從不正眼相看。
隻因,她的身份是那樣的高貴,而他們什麽也不是,如草芥一樣,怎能與她的天人之姿相提並論。天女必定隻配天人。
“嗯。”傲慢的輕點了一下頭,走進屋裏,連眼角的一個餘光都沒有施舍給丁零岩,她的性情一直便是如此的。
望著聖女的窈窕的背影,丁零岩自嘲似的一笑,他與她雖是青梅竹馬,可惜他對她的心意再深,也換不來她的一個注視,她永遠的隻當他是一個卑微的下人,視線從未注視過他。
他也繼續下去,唯有傷心罷了。可情字一動,如何收的了心。
“爹。”丁零魅兒喚道,聲音如黃鶯如穀,婉轉清幽,不見其人但聞其聲,心也會為她泛起漣漪。
丁零祀睜眼看著他的獨生女兒丁零魅兒,雖說他膝下無子,可這個女兒很是為他長麵子,不僅僅靠自己成為聖女,而且武功不在他之下,也是族裏首屈一指的高手,無論做什麽總是要求做到最好,不讓須眉。
他一直都知道族裏很多的年輕男子都愛慕著他的女兒,可惜他們都打不過他的魅兒,他的魅兒也看不上他們,女兒二十又二還未遇到能與她相配之人,他這個做爹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著急的。不過還是寧缺毋濫的。
“魅兒有什麽事嗎?”收回視線,丁零祀慈愛的問道。
丁零魅兒上前幾步,坐到丁零祀的跟前,雙手放到丁零祀的膝蓋上,撒嬌道:“女兒沒事兒就不可以來找爹爹嗎?”眸子如水,款款皆是動人,我見猶憐。
“嗬嗬,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摸著女兒的臉蛋,丁零祀輕笑,他的女兒心高氣傲,不知怎樣的男子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爹,您也讓我去接待那些江湖人吧。”丁零魅兒輕聲道,她打聽過了,那個男人是今天到他們巫馬部族,她要去正麵會會他。
丁零祀見女兒有一瞬間的走神,似在想著什麽人,讓他的心裏不由得一緊,果真是女大不中留,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人,“魅兒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他問得直接,也打心眼裏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男人讓她動了心,變得會害羞,懂得臉紅了。
“爹,你說什麽呢?”嗔怪的看了一眼丁零祀。心事被猜中,讓丁零魅兒有些不知所措。
打那天她回來就一直抹不去腦海裏那道偉岸的身體,他溫柔的神情,寵溺的眼神,俊美不凡的相貌,高強的武功,沒有一樣不讓她記憶深刻的。
他就那樣撞進她的眼裏,讓她一下子便記住了他。
即使她不知道他是誰?
他有著怎樣的身份?
她暗暗祈禱著,希望他沒有娶妻。那自己便有很大的機會。轉念一想,即使他娶妻了又有何妨,以自己天人之姿還怕奪不到他的心嗎。
一直都相信,她是美麗動人的,沒有人會不喜歡,等那個男人看到她之後,也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丁零魅兒如是堅信著,也期待著與他的第一次正式相見。
打量著女兒小女孩兒般嬌羞的模樣,丁零祀可以很肯定,他的女兒真的對一個男人動了情,上了心,便一口問道:“他是這次來奪封雲劍的江湖人?”
封雲劍他是誓在必得的,他不希望這其中出現什麽差錯,哪怕這個意外有可能是他的女兒也絕對不可以。
“像是又不像是。”他的穿著打扮像是商人,可他的武功卻又極其的高強,說是江湖人,可他身上的天人之姿,王者之氣又不像,她還沒有來得及細細的打聽一下他。
“說清楚一些。”事關重大,尤不得他不小心應對。
“他應該是一個商人。”丁零魅兒很聰明,她知道他的父親想要得到些什麽,自然也不會全然對他說實話,那對她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丁零祀想要在女兒的眼裏發現些什麽,看到隻是平靜無波,於是便道:“商人,那他來這裏做什麽?”一個經商人的人,怕血都來不及了,竟然還來到天梯之巔,不是存心找死,就是別有目的。
“爹,你可別忘了咱們部落對外的生意是做什麽的,有哪裏的蠶絲可以比得過我們這裏產的,要知道就連皇宮裏皇上用的都是咱們這裏進貢的。”這也是為什麽小小的一個部落連隱城城主也不敢得罪的原因之一。
丁零祀轉念一想,女兒說的理由也不無道理,隻能妥協道:“你可以去接待他們,不過切記要小心。”
“爹爹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丁零魅兒說道,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暗暗想著,不許其他侍女過去伺候。
她不允許,他的身邊還有別的女人。他要成為他第一個女人
“記住不要衝動行事。”他也年輕過,麵對男女之情難免做不到心如止水,做事衝動些不經大腦也是有的,可他還是不太喜歡隻會壞事的人。
“我知道。”說完,丁零魅兒出了主屋,她要好生計劃一番。
待丁零魅兒離開之後,從屏風後麵走出一個黑衣男人,單膝跪在丁零祀的跟前,聽候他的指示。
“暗,我要你密切注意聖女的行蹤和一舉一動,無論大小事物都隨時向我匯報。”做事小心謹慎一直都是他的風格,凡事都有準備,才能掌控大局。
“是。”簡單精簡的回答。卻帶著忠心。黑衣人領完命令之後,片刻便消失在屋子裏,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來無影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