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怒行
米德利街就在四公裏外，對蕭恩來說就是幾分鍾的步程。
今夜的天空還是很多雲，被風裹脅似地壘成一團向著北麵推進，聽說很快就有一場颶風會從西南邊的海上過來，風很大，呼嘯著自深夜空曠的街頭吹過。
路麵上偶爾會有車子響著音樂扭著晃著開過，沒有人看到他，這是件幸運的事，對那些車上的人來說。
蕭恩覺得自己心中充滿著暴戾的氣息，這種感覺源自於他在這個城市受過的無數委屈，還有蕭世平被九天雷符打到這異界的憤怒。
無數雜聲灌入耳中，蕭恩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有人在求饒，就在百米之外的巷子裏。
….……
洛城的夜，是弱者的禁地。
幽深巷子裏，石曉靈和男友陳至強縮在牆角，陳至強護在她身前，他們是來洛城旅遊的，晚上出來散步，卻走迷了路，然後被兩個混混堵在了這小巷子裏。
陳至強拿著包擋在胸前，用不太熟練的英語說著懇求的話。
但是並沒有什麽用，兩個黑影仍然拿著刀逼了上來，帶著濃濃的體臭。
這時兩人心中的無數悔恨都已經無用。
那些關於罪惡之城的傳聞全都是真的，卻被掩蓋在無數華麗的宣傳之下。
“別動手！這是我們的包，”陳至強把包扔到前麵，“拿走，裏麵有錢，東西都在裏麵，不要傷害我們！”
傳說中，通過這個辦法可以讓自己撿回性命。
一個黑影撿起包，但另一個黑影卻仍然擋住了去路。他的目光落在石曉靈臉上，然後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卻看不到任何怪異的表情。
他伸出手，嘿嘿笑著。
陳至強情急下伸手去推他：“走開！”
“法克！”
那黑影拿著刀拽著陳至強，突然發力把他從石曉靈麵前拉出來。
“不！你要做什麽？！把錢拿走！讓我們走！”陳至強還沒說完，隻覺得腹部一痛，他忍不住悶哼一聲，知道自己被捅到了，但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啊！！
石曉靈驚恐地尖叫起來。
月光突然灑落，巷子多了些光亮。
巷子裏突然多了股血腥氣。
牙齒咯咯作響！
石曉靈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濃，今天看來是在劫難逃，再多的後悔都無濟於事。
正在此刻！
一道黑影自巷口衝進來，如鬼魅般的速度掠到兩個黑影之間。
隻聽到空氣中有什麽沉悶的響聲。
接著是兩聲可怕不似人聲的慘叫。
石曉靈閉上雙眼，卻又馬上睜開。
更濃的血腥氣，和臭氣！
麵前隻站著一個人。
而之前那兩個，不見了。
不，不是不見了，兩個混混已經倒在地下，像被踩過的蟲子，兩頭在抽搐。
來的人，自然是蕭恩。
他聽到這裏發生的事已經盡力趕來了，但還是稍晚了一步。
他低頭看去，黑夜並沒有給他黑色的眼，但他仍然可以看清暗中的事物。
剛才那兩腳，蕭恩已經踩碎了這兩個混混的盆骨。
他已經知道為什麽超級英雄很少殺人了，因為隻傷不殺的好處實在是太多了，一是可以減少人們對他的恐懼感，二是，可以給對手帶來更大的痛苦。
誰說他們善良的？
都是誤解啊！
現實生活中，重傷是很難治愈的，也是很痛苦的，是生不如死的，而死人，是不會痛的。
人總有一死，最舒服的那種，就是瞬間死亡。
這應該是好人才配有的福利。
這樣的傷到死至少也得幾天，如果搶救得當的話，可以撐半年，如果全力救治，說不定能活很久，就不知道這個國家願意為這種人付出多少。
沒在意一邊發呆的女人。
蕭恩提起陳至強，他已經看到這人的腹部被紮破了一個口子，如果聞到的酸味說明胃也被紮破了，如果沒有聞到，那就還好。
現在就是還好的情況。
“至強！”石曉靈悲呼著抱住他。
“別叫了，他死不了！”
蕭恩把這個叫至強的人放下，讓他站直，冷聲道，“不管你叫至強還是自強，總之堅強點，自己拿衣服按著傷口，出去左轉，往前走兩個街口有醫院。正常走二十分鍾，進去直接倒下叫救命，會有人來救的。”
石曉靈眼睛一亮。
“能幫我送過去麽？我可以給你錢.……”石曉靈話還沒說完，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曉靈，我們自己走！”陳至強按著傷口，聽說自己死不了，力氣也回來了。
兩人相扶著走出巷子，向左拐彎時忍不住看向那巷子深處，那裏還倒著兩個凶犯，沒什麽動靜。
“要不要報警？”
“算了，別找麻煩了！”陳至強抽著氣，肚子上被紮個洞，不管有沒有捅破內髒，都很痛。
還要走兩個街口，很漫長的路程啊！
石曉靈扶著男朋友，埋怨式地說著：“這人為什麽不送我們去醫院。”
“大概我們死不死他也不在意吧。”
“同胞怎麽這樣！”
“嘶~輕點……”
….……
小巷子裏隻是個小小的意外，但卻是這個城市的常態。
兩個混混就算能活下來，這輩子都無法站起來，除非科技突然發達到可以修複身體，並且能惠及這樣的人身上。
蕭恩確實就像是踩蟲子一樣毫無半絲憐憫之意。
在胸中積蓄多年的怒火燒灼下，這些蟲子再強大，也隻能被燒成灰燼！
….……
踩死蟲子隻是今天的序曲，但這讓蕭恩更加憤怒，他加快了速度，身子在夜色中幾乎化作一道暗線。
胸中的火焰，已經讓他的雙眸變得通紅。
暗影無形，蕭恩如夜蝠般掠過街頭。
隻要看到那些搖擺著哼歌的晃蕩鏈子的發出噪音的，那些拎著酒瓶大吼大叫的。
沒有半個字的廢話，就是簡單地掠過，順便一腳將其重重踢飛，有的砸在牆上，有的橫甩在電線杆上，有的直接被踢到路中間。
沉重！
悶響！
詭異！
在他前往米德利街的路上，已經橫七豎八躺著幾十個混混，卻沒有多少慘叫聲。
他掃過的街頭，已是一片死寂！
競階之前，蓄勢也很重要。
….……
金威夜總會地下車庫，三個混混站在車邊抽著煙。
“知道醫生怎麽裝麽？”哈德威問道。
“知道，一臉冷厲，話很少，看到病人就拿起小手電照瞳孔。有時候還得人工呼吸。最好別做，漂亮女的可以。”馬魯達抽著煙說道。
“不對，應該是無論是看到誰都說先去做個全套檢查吧？”威斯提出不同意見，“你那是電影，我看的是電視劇，更真實。”
哈德威長歎：“兄弟們，我們隻能裝實習生，真正的醫生裝不像的，特麽的專業術語太多了。”
五分鍾之後，四件夜總會用的白大褂擺在了車頭上。
“這號不對啊！”威斯拿起一件比劃搖頭，“太小了吧？”
皮魯聳聳肩：“這已經是最大號的了。”
“給女人穿的。”哈德威歎了口氣，“理解吧！”
四人搖頭歎息，脫下襯衫往車裏一扔，裏麵Ｔ恤，再套上這小一兩號的白大褂。
“上車！”
呯呯呯呯！
車子啟動，轟然轉上車道，自隔壁街道出口上了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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