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哭泣的老板娘
“嘟！全場比賽結束！”裁判員最後一聲哨響徹底毀掉了勝利高中所有人的幻想。
王文濤在大聲追著場邊的技術官員質問，佟月捂著臉泣不成聲，育紅高中所有球員在本校教練團隊的一再提醒下快步衝回更衣室，全場勝利高中支持者齊聲高喊著“黑哨”，宋磊淚灑賽場、馬克死灰一般的麵容，劉虹的瘋狂嘶吼等等。
所有的這一切就是勝利高中男子籃球隊第一次正式比賽的結局。
漸漸的，現場觀眾也都喊累了，在球場保安的一再要求下退出球場。勝利高中的球員也在本校教師的無奈勸說下返回更衣室。最後，就連體育館的燈都已經關閉了。可王文濤仍舊站在球場上，無奈而又淒涼。
對於這種結果，王文濤很難用語言來描述自己的感受。
球員們已經都拚到了最後，卻迎來了這樣的一種結局。王文濤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更衣室裏孩子們那一張張迷茫的臉。
“走吧，天冷了。”佟月拿著一件外套披在王文濤的身上。
偌大的籃球館內最後隻剩下王文濤和佟月兩個人，互相依偎著仿佛還在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夜幕落下，籠罩在整個城市的霓虹燈上。
王文濤一個人往家走，馬路上依舊人來人往。突然，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到家了，”是佟月，“你也早點回家吧。”
“嗯，”王文濤顯得有氣無力的：“是我對不起大家，我覺得比賽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我在第一節的時候戰術完全被徐鑫壓製住了。如果那個時候哪怕能多中投一個，也許比賽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已經很好了，咱們全校上下都是這麽認為的。”佟月的聲音有些顫抖，王文濤知道她又在哽咽了。
“行了，你早點睡吧，明天太陽照常升起。”其實這話說出來之後，王文濤自己都不知道實在安慰誰。
掛斷了電話，王文濤一抬頭卻發現自己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了‘籃球獵人’西餐廳門口。
王文濤苦笑著搖了搖頭，邁步走了進去。
剛進屋迎麵就撞到了趙大力的那張大臉：“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賽嘛，看你低頭耷拉腦袋的樣子。”
王文濤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趙大力朝裏麵努了努嘴：“老板回來說的，其實這場比賽我是想……”
王文濤連忙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三姐過來了？”
趙大力點點頭：“心情貌似不太好，你還是去看看吧，畢竟那也是你的老相好。”
王文濤瞪了他一眼，然後快步走到後麵的餐廳辦公室。
三姐的辦公室可比劉虹的差遠了，一張小小的辦公桌配上一套簡潔的沙發，三姐正坐在辦公桌後麵喝著小酒。
“自己一個人喝酒有意思嗎？”王文濤苦笑著打趣道。
三姐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回來的，一直在這等著你呢。”說完果然從辦公桌後麵直接掏出一個酒杯和一副筷子。
王文濤看著桌子上一盤花生米，一盤毛豆和幾串燒烤：“西餐廳的大老板，居然就吃這個配啤酒，知道的你是就好這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裝窮呢。”
三姐聳了聳肩，用桌子上的打火機起開一瓶啤酒，給王文濤倒滿遞了過去：“老娘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王文濤也不客氣，一抹脖子將一大杯啤酒喝得一幹二淨，然後用手抓起一把花生米，一邊吃一邊說：“咱倆可有日子沒這麽喝酒了吧。”
三姐笑道：“我現在考考你，還記得上次是啥時候嗎？”
王文濤想了想，苦笑道：“不是說好了以後不提這件事了嘛。”
三姐歎了口氣：“那還是你三哥出事的那天晚上，三哥曾經的那些所謂的哥們一個都沒來，反倒是你小子陪著我從守靈到出殯。”
“嗬嗬，”王文濤幹笑了幾聲：“都是朋友嘛。”
“真的隻是朋友嗎？”三姐不滿的問。
王文濤有些尷尬：“也算是前男友吧。”
兩個人一來一往，啤酒下得很快，一箱六瓶的大黑鬆瞬間見了底。
“大力！”三姐豪爽的大聲叫到。
門外趙大力進屋的速度奇快，直接又抱著兩箱黑鬆走了進來。
“啤酒放下，”三姐命令道：“人滾蛋，要是讓我再發現你在外麵偷聽，打斷你三條腿！”
趙大力嚇了一哆嗦，急急忙忙的就跑了。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三姐又將二人的酒杯倒滿。
王文濤這是時候也有了七八分醉意：“問吧，和我你有啥客氣的。”
“當初你是怎麽決定眼睜睜的讓你三哥把我追到手的？”
“啊？”
“別和老娘耍小聰明，我一直都懷疑是你們兩個合夥來耍我。”
“嗬嗬。”
“快點放屁！”
“額，”王文濤了解三姐的脾氣，於是趕緊說：“我覺得他更愛你，而且事實也正是如此。”
三姐大笑。
“這個回答不滿意？”王文濤問。
“滿意，”三姐白皙的臉蛋上突然多了兩滴眼淚：“真是太滿意了，你知道三哥在彌留之際和我說的什麽嗎？”
王文濤也笑了：“不會是讓你嫁給我吧，哈哈……”
空氣中的凝重使得王文濤覺得自己的笑聲極其尷尬。
“我……”王文濤盯著自己的酒杯：“我覺得我好像喝多了。”
三姐一下子哭著撲進他的懷裏，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三姐哭過了。
他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卻發現無論什麽話都形如放屁，隻能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個木頭人一樣。
過了好一陣，三姐的哭聲漸漸小了，一陣細如蚊叫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從耳邊飄了進來：“我已經沒有資格說愛你了，但看到你和那個佟老師在一起時，心裏卻好痛。”
“嗡嗡……”王文濤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偷偷瞟了一眼，是佟月發過來的微信。
“睡了嗎，王老師？”
這條微信隻存在了不到一秒鍾，隨後就被對方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