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季老爺子的葬禮(二)
安靜在路上就一直想要問季舒文的境況,但是看到季舒文那麼嚴肅認真的樣子,就一直沒機會。直到來到了這個小客廳,季舒文身上緊繃的狀態解除了,安靜這才上前關切地問道,「季舒文,你還好吧?」
季舒文看著安靜,微微帶著些歉意,「安靜,對不起,之前我……」
「季舒文,你不用道歉,我已經從申先生那裡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是逼不得已的,我知道。對了,你這手怎麼了?」
季舒文聽到安靜這句話,才真正地放心下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將視線投向了陸鑫,「不小心被屋頂掉下來的花盆砸的。」
陸鑫性子直爽,開口道,「絕對不是不小心,而是有些人蓄意為之。屋頂怎麼可能莫名其妙掉花盆下來,我之後上屋頂查看過,那個花盆原本的位置應該是在地上,有人將它搬起來砸了下去。
當時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恐怕砸的就不是季舒文的手了。如果讓我逮到那個人,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申懷瑾沉思著,「那麼季老爺子的事情……」
提到季老爺子,季舒文眼神閃了閃,瀰漫著內疚悲傷的氣息,「如果不是老爺子把扳指給我的話,恐怕遭到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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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老爺子出事這件事還要從季家那場大火說起。
季舒文拿了老爺子的扳指回來解決季家大火的問題,果然找到了可疑的人,一個是內管家,一個是負責茶水的阿姨。
兩人都失蹤了,後來在灰燼中發現了茶水阿姨的屍體,那麼最大的嫌疑犯就成了內管家。季舒文一邊安排著家裡的事,一邊在城裡搜查內管家。
他年齡雖小,但是身邊有陸鑫做保鏢,還有季老爺子的扳指在,季家上下基本上沒人會正大光明地給季舒文臉色。而且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是季舒文處理的,所以季家的兩兄弟和三姐妹才沒有什麼話說。
季家的事漸漸處理好了,正當季舒文準備把季老爺子從醫院接回來的時候,醫院來了消息,說是季老爺子不行了。
季舒文和他五個叔伯姑姑沖沖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季老爺子已經身亡了。據醫生聲稱,季老爺子應該是中了劇毒死亡的,病房裡和手術台上還殘留著季老爺子中毒吐的血!
中毒死亡,很顯然是有人暗害。季舒文的兩個叔伯當即決定調監控,但是監控被人做了手腳,什麼都查不出來。而醫院裡的人來人往,醫生護士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
醫院裡調查不出什麼有用的結果,那麼季舒文的兩個叔伯並把矛頭指向了季舒文,他們原本就不贊同季老爺子將扳指交給季舒文的事,所以就將季老爺子中毒這件事推到了季舒文身上。說是季舒文貪圖季老爺子留下來的扳指,所以才會將季老爺子殺人滅口。
雖然季舒文身邊有陸鑫在,季家還有一個季子群護著季舒文,但是為了證明清白,季舒文還是把扳指交了出來,而這個叔伯就開始圍繞著扳指該誰繼承這件事上爭吵。
雙方都僵持不下,都想要得到扳指的繼承權。所以開始處處找對方的茬兒,剛剛在大廳,他們也才會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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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懷瑾和安靜聽完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沉默了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話不假。安靜看著失落的季舒文,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是輕輕地伸出手覆在了季舒文的手上。
雖然季舒文那麼多年沒有回季家,但畢竟是季家子孫,季舒文還是和季老爺子有感情的。在他內心一直責怪著自己,如果當初沒有接手季老爺子的扳指就好了。
雖然懊悔,但是安靜的動作還是給予了季舒文非常大的支持,季舒文抬起頭看著安靜,「安靜,謝謝。」
申懷瑾雖然知道季舒文的喜好,但還是將安靜拉了過來,打斷了她們之間的肢體接觸,不動聲色地問道,「那麼,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季舒文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等到老爺子葬禮結束之後,我一定要親自查出那個暗害他的兇手是誰?!管他是齊淵還是陸家!」
申懷瑾一邊用指腹摩擦著安靜的手背,一邊淡淡開口,「我很想知道你要拿什麼去報仇?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兩個叔伯到底抱著怎樣的態度,但是我覺得你把扳指交出去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陸鑫一直在季舒文身邊,所以當初季舒文被迫交出扳指的情況,他很清楚。當時兩個叔伯氣勢洶洶,說季舒文不交出來那麼就是兇手,季舒文迫於無奈,為了自證明清白所以才會交出來。
「爺,當時的情況真的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我在,季舒文肯定已經被他兩個叔伯生吞活剝了!」
陸鑫不明白申懷瑾話里的意思,但是季舒文明白。季老爺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機會,將扳指交給了他,他的確不應該辜負季老爺子的期望才對。
只要有扳指在,兩個叔伯就算再怎麼氣勢凌人都沒辦法,季舒文依舊能夠命令季老爺子的舊部!現在扳指已經不在自己手上了,那麼自己什麼勢力都沒有,想要查出真相談何容易!
季舒文沉默著,有些喪氣,這時申懷瑾再次淡淡地開口了,「一般來說,家族裡的老爺子每年都會立一份新的遺囑,就是為了防止有一天自己突然死了,兒孫們不會為了他的財產大打出手。所以,季老爺子的遺囑,你知道在哪兒么?」
季舒文抬起頭看了申懷瑾一眼,然後嘆口氣,「我不知道。老爺子的書房和卧室之前已經在一把大火中化為灰燼了,就算有遺囑,恐怕都已經被燒了吧。」
申懷瑾從捏著安靜的左手換到了右手,「這個不一定,我之前得到消息,申老爺子的一個舊部身上好像就帶著季老爺子的遺囑。」
季舒文急切地問道,「那箇舊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