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以命賠命
齊淵靜靜地看著秦歡，半響，才突然輕笑一聲，「你曾經背叛過申懷瑾，你覺得他會允許一個被背叛過他的人留在身邊么？」
秦歡淡淡地看著齊淵，「我為什麼非要留在申懷瑾的身邊？」
齊淵支著頭靜靜地看著秦歡，「因為安靜啊。」
秦歡啞然，眉宇間的憂慮剛好被齊淵看在了眼裡。齊淵暗笑，看來這個安靜的確有本事，不僅是申懷瑾的軟肋，還是能夠左右到秦歡的籌碼。
齊淵歪了歪頭，繼續開口，「你放心，我所要的不過是能夠在胡月城光明正大的立足罷了，絕對不會傷害到安靜和她的孩子，相反，如果安靜受到了申懷瑾的虐待，我們還可以伸出援手不是么？」
齊淵的每句話都像是危險的巨蛇吐著蠱惑的蛇信，就算秦歡覺得這只是齊淵的權宜之計，但是內心卻一點點鬆動。
「如果你不選擇和我合作，那麼申懷瑾一定不會容忍一個背叛他的隱患存在，與其將來被申懷瑾趕出胡月城，還不如現在投靠一個能夠與他匹敵的人手下。」
秦歡突然冷笑一聲，渾身散發著令人寒冷的氣息，「能夠與申懷瑾匹敵？我怎麼覺得這是天方夜譚？與其投靠你，還不如我用你的性命作為獻給申懷瑾的禮物？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安寧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下意識想要推著齊淵的輪椅後退，但是卻被齊淵制止了，「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
秦歡快速抬腳一踢，近旁的一個凳子就朝著齊淵飛了過去，啪地一聲，凳子撞在輪椅上支離破碎。而齊淵則穩穩站在輪椅旁，毫髮無傷。
秦歡冷笑一聲，「看來你的腿果然已經無礙了。」
正在這時，潛伏在齊淵身後的那些人全都掏出槍支齊齊地指著秦歡，黑壓壓一片槍口看起來格外地滲人。
齊淵淡淡地開口，「好奇心總有會害死貓的，不過這次我既往不咎。選擇得罪一方勢力，還是兩方勢力完全就看你的選擇了。」
齊淵說完便再次坐回輪椅上，由著安寧推了出去。回到車上的安寧心有餘悸地對齊淵開口道，「秦歡不愧是殺手，當時她的眼神真的讓人害怕。淵，你說秦歡真的會和我們合作么？」
齊淵摟著安寧的細腰，非常篤定地淡淡開口道，「她會的。」
而秦歡則看著齊淵留在桌子上的那張黑金名片緩緩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覺中陽光漸漸撤離了這個房間，未開燈的房間很快便被黑暗籠罩了起來。
黑暗中，秦歡的眼神犀利而又明亮。
申家別墅
很快夕陽西斜，夜幕就降臨了，安靜今天親自下廚做了一道申懷瑾最愛吃的菜，剛做好，申懷瑾就回來了。
安靜走出廚房給了申懷瑾一個大大的擁抱，「回來得剛剛好。」
「好。」申懷瑾雖然言語間笑著，但是安靜還是察覺到申懷瑾眼中的一絲悵然。
但是安靜並沒有點破，而是拉著申懷瑾來到了飯桌前，和滿央一起用完了晚餐。
飯後，安靜想要帶著滿央出去散散步，但是申懷瑾興緻卻有些不高，他撫了撫安靜的頭髮，語氣很溫柔，「公司里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在家等你，記得早去早回。」
散步回來了之後，安靜回到卧室正想要開燈時，一雙溫柔有力的臂膀從後面環住了安靜，安靜聞著異常熟悉的味道輕聲笑了笑，「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一句，猜猜我是誰么？」
申懷瑾將頭埋在安靜的脖頸上，輕輕淺淺地嗅著安靜的味道，讓人安心又舒服。
過了很久，申懷瑾才輕輕地開口了，「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怎麼辦？」
安靜垂了垂眼眸並沒有回答，而是輕笑著反問了一句，「申先生還記得，結婚那天我們宣誓時說過的話么？」
「記得。」
安靜仰起頭，眼神清亮，「無論富貴與貧窮，無論疾病與健康，不離不棄。」
「可是，如果那個病會危害到你的安全呢？」
安靜愣了愣，轉過身緊緊地盯著申懷瑾，「申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黑暗中，申懷瑾的眼神像是蒙著一層紗，讓人看不真切。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將來龍去脈告知了安靜。
*
申家老爺子病床前
當申懷瑾進入老爺子房間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在他印象中老爺子身體一向硬朗，之前楚思來勸說他時，他也只是以為老爺子病重只是說辭罷了。
但是當他真正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爺子時，才發現老爺子的病情或許比楚思說得更加嚴重。
老爺子似乎察覺到了申懷瑾的來臨，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單獨和懷瑾說兩句。」
老爺子屏退了所有人之後，便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申懷瑾頓了頓上前兩步將老爺子扶了起來依靠在床頭。
單單隻是這樣一個動作，彷彿就花費了老爺子大部分力氣，老爺子喘息了很久，才慢慢平復下來。
「懷瑾，我知道這七年來你為了你媽媽的事，心裡都憋著一股氣，對吧？」
申懷瑾沉默著，他此次前來原本是想要利用出席季家老爺子葬禮一事，和申老爺子交換一下現在季家的信息，但是沒想到申老爺子一開口就提到了當年的事，這才申懷瑾微微有些詫異。
老爺子見申懷瑾沉默著，便兀自又開口了，「你的確該恨我，該恨申家，可是你不應該把氣遷怒到你姐姐申黔靈的頭上！」
申懷瑾依舊沉默著，老爺子在胡月城生活了一輩子，自然也就看透了胡月城的這幾計量，如果不是申懷瑾默許的話，齊淵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聯合軍方將申黔靈送進監獄！
申懷瑾依舊沉默著，但是老爺子卻有些氣喘吁吁地開口道，「或許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不應該向你隱瞞你媽媽出車禍的真正原因。當初我執意阻止你查清真相，還把你送出了國，以為這樣能夠讓你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平息心中的怒火。但是沒想到你依舊還是帶著滿腔的憤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