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越是危險的關頭,越能看清自己
秦歡以前的身份是殺手,最擅長的便是在嘈雜的環境中分辨出對自己有利的信息,所以她很清楚之前的廣播內容到底是什麼,但是她卻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安靜。
正在秦歡遲疑的時候,安靜再次開口了,「秦歡,迄今為止我們所見的這幾波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申先生,他會有危險么?」
憑藉著女人天生的直覺,安靜覺得這次申家的情況有些不同尋常。而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安靜不想和申懷瑾有任何瓜葛,但是也不自覺地在意申懷瑾現在的安全。
秦歡的眼神閃了閃,看著安靜有些焦急的眼神搖了搖頭,安慰道,「沒關係,爺有分寸。」
儘管如此,安靜還是有些擔憂地望向申家。人越是到了危機的時刻,就越容易暴露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作為安家人,安靜應該是該憎恨申懷瑾的隱瞞,作為申懷瑾妻子,是該懷恨申懷瑾的欺騙。但是就算如此,在生死面前,安靜依舊忽視不了自己的那顆心。
直升機依舊在半空中盤旋,吱呀依舊胡亂地擺動著。安靜只覺得耳朵開始不住地嗡鳴,她只看見秦歡的嘴一張一合,卻根本聽不見秦歡到底在說什麼。
不一會,安靜就看見一架直升機緩緩地停在了申家內院之中,搖晃的樹枝遮擋著安靜的視線,但是安靜依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那個人,就算是在此時此刻他始終保持著挺拔的身姿,彷彿面對的是生意洽談對象,而是全副武裝的人員!
安靜看著那些人拿著步槍緩緩靠近,就像是面對敵人那般,安靜心臟猛地快速跳動起來,這種現象讓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見過的關於納粹的電影。
納粹虐殺猶太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端著槍靠近,然後掃射眼前的那些沒有任何武器的猶太人。
安靜長大了嘴,沒來由地恐慌感瞬間侵襲她的五臟六腑。在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申懷瑾會倒在槍口下。事實也是如此,如果後來的那輛直升機再遲來半分鐘,她將再也見不到申懷瑾了。
就在機長下達的命令通過對講機傳達到地面上那些士兵耳中時,士兵們雖然應該無條件服從命令,但是他們依舊有些質疑,畢竟對方是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的。
命令再次下達之後,士兵們終於端起槍瞄準了眼前的那些人。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另一輛直升機快速地飛了過來。
『武裝直升機編號M953,M946,H786,H742停止一切指令!隨行所有武裝士兵停止一切命令!重申一遍!!武裝直升機編號M953,M946,H786,H742停止一切指令!隨行所有武裝士兵停止一切命令!』
飛來的這輛直升機上面的G標誌很明顯,表明它是隸屬於軍團長的,它的命令是擁有絕對優先權的。
之前的直升機和隨行的士兵有些疑惑,但是隨後便鬆了一口氣。因為之前他們接到命令和一個坐標,說飛往那個坐標去殲滅集會的恐怖分子。
那份命令是從上級直接緊急下達的,他們來不及辨別真偽,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當他們看到所謂的恐怖分子的時候有過疑惑,但是上級的命令不可能不服從,所以才會嚴格遵守之前的命令。
申懷瑾抬起眼看著在天空中盤旋的那輛直升機,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他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著救援來得及時,恐怕他們現在已經被槍貫穿了。
對於申家的這場壽宴,申懷瑾之前是做好了兩手準備的,第一手準備就是這場壽宴上,一定會有人伺機搗亂,所以申懷瑾一開始就準備了閃光彈和催淚彈這種無實質傷害性的武器。預備著就算被人發現也無所謂。
第二手準備就是季舒文回到季家后,對於軍隊監控的準備,如果有人想要私自動用軍隊的力量,那麼季舒文就會起到一個阻止軍隊力量的準備。
雖說是如此,但是申懷瑾望著胡月城的方向隱隱有些擔心,齊淵對這場壽宴既然已經做到如此地步,那麼胡月城現在的形勢到底又是如何。
由於最後這輛直升機的出現,一切命令就全都收回了,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也再次登上直升機,漸漸朝著營區的方向飛去。
威迫人的直升機終於飛走了,家族們的老大些也終於累癱地跌坐在了地上,他們慶幸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絲毫沒有留意到所謂『家族』也就只停留在了今晚。
到了天明,所有的一切都將會改變!
而坐在樹枝上的安靜看著直升機遠去了,懸著的這顆心才緩緩放了下來。當她眺望申懷瑾的時候,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總覺得申懷瑾有看她一眼。
但是很快她就摒棄了這種想法,因為她所在的這個地方是這麼隱秘,就算在白天都不定會發現她,更何況是晚上。
秦歡見四周都安全了,這才帶著安靜緩緩地下了樹,申家空房間那麼多,休息一晚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就在秦歡和安靜從最後一個枝丫跳到地上的時候,瞬間就被一群槍口給圍住了。
秦歡眯了眯眼睛,眼神緊緊地盯著從人群中走進來的那個人,「齊淵。」
齊淵帶著面具,但是他的視線卻一直在安靜的身上,「你們隱藏的的確不錯,之前我跟著定位找過來的時候,差一點就覺得你們一定是將手機里的追蹤器拔了出來,直到你們從樹上跳下來。」
安靜此刻自己被槍口所包圍,此刻的她卻一點都不膽怯,絲毫沒有之前看到申懷瑾被槍口所指的那樣令人慌張,「齊淵,我按照你的要求,來參加壽宴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齊淵歪了歪頭,語氣有些不滿,「的確,你老參加壽宴了,原本我想著還能來看一出好戲的,但是沒想到這場戲居然演砸了,不過還好,你還在。」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調微微下沉,讓人沒來由地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