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好賴不分
「什，什麼意思？」
我不是很能理解霍雲說的這句話潛在含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爺子應該多少知道了些什麼。現在秦雨和梁牧的事又鬧得沸沸揚揚，老爺子應該是怕莫染牽扯其中。」
霍雲凡邊說邊開動了汽車，我看了看時間，有些晚，本想回家一趟找沈心怡的想法也擱置了，只能明天等她上班再問她。
我琢磨著，蘇莫染和梁牧的事一直都瞞得挺深，這回被老爺子發現端倪，估計是秦雨上次造謠，老爺子私下找人調查了吧。
只不過我挺好奇，老爺子怎麼就認定安辰了呢。
我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霍雲凡淡笑道：「蘇老爺子縱橫商場幾十年，見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派人調查詳細了解了安辰的家世背景，再見上一面，這個人到底怎麼樣，他自然心中有數。」
「哎，也是，這兩年他本來就沒少催莫染，現在看到個不錯的，自然巴不得莫染能趕快拿下了。只是不知道莫染是怎麼想的，據我對她的了解，她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我很擔心老爺子這招會適得其反。」
蘇莫染對於安辰還一直處在觀望階段，老爺子這一鬧，也不知道會不會起反作用。
我琢磨了會兒，對霍雲凡說，「我總覺應該不止是這一個原因，似乎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你直覺不錯。」
霍雲凡看了我一眼，語調平穩道，「蘇莫言和蘇莫宇在公司的矛盾，已經越來越明顯了，綠地集團內部已經開始漸漸形成了兩波人馬，以蘇莫言和蘇莫宇為首，分庭抗爭。蘇老爺子雖然不管事，但該知道的他一樣都不會少，估計讓安辰和莫染結婚，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你是說，他想讓安辰以蘇家女婿的身份進綠地，平衡兩者之間的關係？這麼做也太複雜了吧，無論是伯父或者他自己出馬，都更簡單有效啊。」
「不，以蘇老爺子的性格，他應該是不想干涉年輕人之間的比拼，但又怕兩方鬧得太過，弄得兩敗俱傷，所以需要第三方平衡。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怎麼想的，也就只有蘇老爺子就自己知道了。」
我琢磨著，覺得霍雲凡的話挺有道理。
我笑問，「要是安辰真跟莫染結婚，去了綠地集團，那你怎麼辦？」
關於安辰的家庭背景，我知道得並不多，只知道他是獨生子，也不是富二代，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早年移民海外，一年到頭難得回來。
說起來，安辰年紀輕輕能成為盛世集團的副總裁，靠的都是他自己的實力，也算是一堆繼承家業的富二代里的一股清流了。
當時聽霍雲凡說的時候，我還很驚訝，有些不信呢。
霍雲凡隨口道：「他又不是我老婆，去哪兒，都對我沒影響。」
這句話，我姑且認為他是在說老婆的重要性了，心裡暗自美了美。
第二天上班，進了設計部辦公室，我下意識地朝金巧巧的辦公桌看了看。
沒人，我琢磨著她還會不會再來，便聽邊上同事竊竊私語。
「哎，你們聽說了么，金巧巧辭職了？」
「真的么，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一大早，辦公室里都還沒什麼人呢，她就過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扔下封辭職信讓小陳轉交給薇薇安。」
「啊，怎麼這麼突然？」
「不知道啊，這不我也是來了聽小陳說了才知道的。」
「她不會是，被某人給逼走的吧。」
聽那同事說到某人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想了想，這某人，說的不會是我吧。
「哎，誰知道呢，她們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接下去的，我沒聽，想想也不會有什麼營養。
我走到行政部辦公室找沈心怡，沒見到人，正問行政部呢，沈心怡背著包走了進來，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用春風得意形容都不為過。
見我在，她有些驚訝，我沒等她開口，便低聲道：「你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進了小辦公室，我把門關上，轉身在桌前坐下。
「姐，怎麼了，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他一副吊二郎，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讓我不禁懷疑起自己以前對她的了解或者是判斷是不是有誤。
如果是不是金巧巧的話，我完全不會將泄露公司機密的事，跟她扯上。
一直以來，我以為她還是個孩子呢，沒想到她早就比我這個自以為是的成人，更能幹。
我嚴肅地看著她，「說吧，泄密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幫金巧巧，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姐，說的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沒聽懂。」
沈心怡滿臉疑惑的表情，抵死不承認。
我第一次意識到，是我小看她了，從這件事來看，她已經不是那個我以為被寵壞了的蠻橫小姑娘了。
我氣憤道：「沈心怡，你是不是還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知道呢？昨天晚上，金巧巧都已經跟我說了，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報警么，因為她用你來威脅我！！」
說到這兒，我站了起來：「沈心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這是犯罪！泄露公司機密，造成公司損失，屬於商業犯罪，是要被判刑的！」
「你別嚇唬我，金巧巧說，就算事情被人知道，最嚴重也就是被辭退。反正這份工作，我也不想幹了。」
看沈心怡依舊一副沒所謂的樣子，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辭退？沈心怡，你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就演算法盲，你也可以手機上查查看我說的到底對不對。」
「怎，怎麼會這樣。」
沈心怡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忙拉著我的手說，「姐，這事，你不會說出去的吧？」
我沉聲問：「說吧，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他，他們給了我十萬。」
沈心怡看了看我，眼睛閃著精光，「姐，十萬啊，設計師一個月工資才多少。你的幾張設計圖，放在盛世，多不了一分錢，可拿出去這麼轉一道，就值十萬塊。」
看著沈心怡激動的樣子，無奈地發現，直到此刻，她都沒有在意過，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
「沈心怡，你知不知道，發布會上出的岔子，要是沒緊急補救回來，公司損失的可就是成百上千萬。」
沈心怡眼睛亮了亮，「按你這麼說，他們給我的錢，算少了，我應該再多要點的。」
看著沈心怡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樣，我氣得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聲，沈心怡愣了愣，隨即用手捂著臉，叫嚷道：「你打我，憑什麼？我知道，你不就是見不得我好么。我想做演員，讓你找莫染姐幫著推薦，你不同意；進盛世，你是答應了，卻安排我做個打雜的行政文員。你明明有關係，有能力幫忙，卻偏偏不願幫我，我知道，你根本就嫌我是個累贅！」
沈心怡指責我的話，差點沒讓我一口氣氣吐血，她這根本就是好賴不分。
我有一種，在面對中二病少年，卻無力吐槽的感覺。
深呼吸了口，我對沈心怡說：「算了，隨你怎麼想，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自己辭職吧，這次的事，我不說，但你不能繼續留在盛世了。」
「哼，走就走，我早就不願呆了！」
沈心怡轉身，用力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她氣哄哄的背影，我著實有些心累，平日里接觸太少了，我實在沒想到她的問題，比我以為的還要嚴重許多。
整理好心情，我去薇薇安的辦公司找她。
說好的，要給她一個交代，沈心怡的事，我不能說，但好在，金巧巧暴露了，她匆匆忙忙辭職，也更加表明了她心虛，畏罪而逃。
薇薇安應聲后，我推開門進去，沒想到，霍雲凡也在，正跟薇薇安說著什麼。
「要不，我等會再來。」
「不用。」
這話是霍雲凡說的。
薇薇安開口道：「喬然，你來我是為了泄密的事吧？」
我點點頭，薇薇安微笑道：「霍總已經跟我說了，金巧巧的事我都知道了。」
「哦，那我沒事了。」
說著，我正要轉身出去，薇薇安叫住了我。
我停住了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薇薇安的表情慾言又止，似乎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