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滿嘴噴糞
霍雲凡並沒有鬆手，反而稍稍用力，將我拽進他的懷裡。
「不好。」
他的聲音悶悶的，在我的心弦撥動。
我一時捨不得推開他，在他懷裡仰頭，「霍雲凡，我現在腦子很亂，毫無頭緒，我想安靜地想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雲凡在我頭上輕撫，「一切都不是說清楚了嗎，你還有什麼需要想的。」
我說，「還有一些事情，我沒想明白。」
「想不明白的你可以問我。」
他讓我問他，可就是因為我不確定他說的話有有幾分真假，才想一個人靜靜。
霍雲凡將我發愣，掀開被子將我塞進后捏了捏被角，「實在想不明白就別想，先睡吧。」
黑暗裡，我將頭靠在霍雲凡肩上，叫了他一聲。
「嗯。」
他輕聲應著。
「霍雲凡，我失憶了，這感覺很奇怪，我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
我去京城的事，連我爸都不知道，我想不通我有什麼理由，瞞著大家去京城，還有我失憶的原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迫切地想知道。
「你失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對你的生活也沒影響，不知道的時候不也好好的，別想那麼多。」
霍雲凡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我點點頭，又叫了聲，「霍雲凡。」
「怎麼了？」
「你跟我說說，我們當年是怎麼認識的吧。」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跟霍雲凡的緣分早就在五年前就有了。
「那個時候，你在行政部實習，笨手笨腳的，第一次見面，就是我讓你端杯咖啡，你倒好，卻全灑在了我身上。」
霍雲凡邊說著，許是想起了那時候的畫面，輕笑了笑。
我抬頭抗議道：「你確定，我有那麼笨么。」
黑暗裡，我看不清霍雲凡的臉，但我知道他正注視著我。
「我騙你做什麼，我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咖啡灑了后，你急得滿臉通紅，差點哭出來，對了，你的手還在我身上亂摸。」
「什麼？」
我疑惑道，「手在你身上亂摸，這怎麼可能。」
「當時我就在想，這個小姑娘太不規矩了，得跟人事部說說。」
越說越不像樣，我從他懷裡爬了起來，「霍雲凡，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沒有故意拿我開涮？」
「我本來是要跟人事部說的，但一忙起來就忘了。」
他輕笑著，「再後來，你把洗好的襯衫還給我，但我隨手就扔進了垃圾桶，你氣得對我破口大罵。」
「罵你，我有那麼大膽么？」
我邊問邊撓了撓頭，不是很相信。
「當然，那時候的你可比現在膽子大多了。」
霍雲凡捏了捏我的鼻子，黑暗裡他居然也沒捏錯地方，「人家都是膽子越來越大，你倒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了。」
「我罵你，你一定很生氣吧？」我躺下，在霍雲凡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依偎著，「然後呢？」
「然後啊，我就覺得這小姑娘挺有意思。」
我撇了撇嘴，「什麼啊，罵你，你還覺得有意思，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有受虐傾向我不知道，不過，你馬上就要受虐了。」
霍雲凡邊說，邊在我的腰肩敏感處掐了一掐，我不自覺地叫了聲，惹得霍雲凡得寸進尺，我忙拍拍他的手，「別鬧，再然後呢？」
「再然後，這個小姑娘就被我的魅力深深吸引，無可自拔了。」
霍雲凡竟然不要臉地臭美起來，可基於我腦子裡沒任何印象，也不好反駁。
這感覺神奇，即便我腦子裡一點都沒印象，可聽他說起來，我卻挺有畫面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霍雲凡的低聲細語中，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到了片場，見到蘇莫染，林涵正對著蘇莫染碎碎念，而蘇莫染則一臉地不耐煩。
我小聲問一旁的白晶晶，「怎麼了這是？」
白晶晶苦著臉說，「莫染姐昨天發了張特毀形象的照片，現在她微博底下炸開了鍋，涵姐在說她呢。」
不就是張照片嘛，我拿出手機你看了看，才知道昨天蘇莫染髮出的那張照片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網友紛紛在下面留言：
「莫染真性情，我好喜歡。」
「原來女神不是女神，是逗比，哈哈哈哈。」
「哪家醫院跑出來的病人，快來收收……」
「這不是我的莫染，她一定被妖怪抓走了。」
……
各種奇葩留言，看得我冷俊不禁。
抬頭看，林涵還在數落蘇莫染，我舉著手機問白晶晶，「這也沒什麼啊。」
「哎呀，然姐，你不知道，公司一直把莫染打造成神秘，清高的淑女形象，她這照片一發，公司的包裝就全毀了.……」
白晶晶跟我解釋，我這才明白這裡面的彎彎道道。
越是深入接觸，我越是了解了蘇莫染這工作的不易看，她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女漢子跟公司塑造的形象完全相反，卻硬是要隱藏真正的自己，想來不知道該有多壓抑吧。
難怪她很少接受採訪，外人都道她神秘，殊不知她只是怕暴露真實的自己罷了。
林涵好一通訓斥，扔下一句「下次無論發什麼，都先給我看看，我同意了才能發」，便氣哄哄地走了。
蘇莫染對著林涵的背影張牙舞爪道，「你乾脆把我微博賬號收了得了，我什麼都不發總行了吧。」
我笑著走過去，「行了，人都走了，你就歇歇吧。」
蘇莫染見到我，忙拉著我的手，「然然你來啦，快坐下，我跟你說。」
說到一半，她頓了頓，找借口把白晶晶支了出去。
「怎麼了？」
見她神秘的模樣，我好奇道。
「昨天，我特意回去問了我哥關於你失憶的事，但他不肯告訴我，他說，如果你想知道讓你親自去找他。」
聽了蘇莫染的話，我一時沉默。
她用手指抵著下巴，轉著眼珠說，「我怎麼總覺得你們之間那麼不尋常呢。」
說著，她又眼睛一亮，「對了，你昨天回去問霍雲凡了嗎？快跟我說說，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把霍雲凡昨天說的，精簡後跟蘇莫染大致說了遍。
「所以說，你們真的在一起過？」
我點點頭。
「天哪，我還是不敢相信。」蘇莫染表情誇張，瞪著眼睛說，「我說你跟他怎麼發展這麼神速呢，原來是早就打好基礎了。
她問我接下去怎麼辦，我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今我倒也不急了，事情總會水落石出，我會親自把那丟失的記憶給找回來。
蘇莫染上妝拍戲，而傅文雅沒有出現，這算是意料中的，只是我本來是負責跟著她的，這會兒我沒有工作對象，莫名就清閑了下來。
關於傅文雅的事，少不得有人議論，而她臨走前放下的那句話，更是讓大家紛紛猜測我在她和霍雲凡的關係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我去找薇薇安，問她怎麼辦，但這突發情況她也不曾料到，因為事先都已經分配好了，所以這會兒她也不好改，只跟我說會在評分的時候把情況考慮進去。
出薇薇安辦公室的時候，我去了趟洗手間，在隔間里正要出去的時候，聽見外面有人提到我的名字，便頓住了，沒有出去。
「瞧她那個騷賤樣，我早就知道她跟霍總有一腿了，仗著跟霍總的關係，來我們設計部耀武揚威，真夠不要臉的。」
這聲音我熟悉，是金巧巧，她罵我，我並不意外，另外一個我聽不出來，估計是設計部的同事。
「你說，她看著也挺普通的，怎麼就有本事讓霍總為了她，惹怒傅文雅呢？」
「本事？還能有什麼本事，不就是床上那點事。你說啊，人家兩腿一張，那是要什麼就有什麼，哪像我們拼死拼活，最後什麼都撈不著。我們啊，就是人前進路上的墊腳石，炮灰。」
「哎，也是。可看她斯斯文文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婊子臉上會寫婊子兩個字么，你別看她表面正經，私底下不知道有多淫蕩，那腿也不知道為多少男人打開過，聽說安總跟她關係也不錯，我看他倆說不定也滾過。」
「不會吧，她不是跟霍總么，跟安總這應該不大可能。」
「怎麼不可能，又不是老婆，就她那種下三濫的賤貨，一起玩也沒什麼，那些有錢人，身邊的女人都互換，說不定他們還搞過雙飛呢。」
「啊，這也太噁心了吧。」
我本想忍忍，反正背後說兩句，不痛不癢的，可沒想到金巧巧這張嘴冒出來的話，著實是讓我火冒三丈。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猛地把隔間門推開，快步走了出去。
「砰——」
門板撞擊牆面發出巨大的聲響，金巧巧和她旁邊的女同事都驚訝地朝身後看。
我走到金巧巧面前，沒等她反應過來，便伸手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
「啪」地一聲，淹沒在門板撞擊中，但金巧巧的臉被我打得側向一邊。
「你，你打我！」
回過神來的金巧巧，捂著臉，瞠目瞪著我看。
「對，打的就是你！」
我憤怒地用手指著她，「你的嘴巴是吃了屎么，滿嘴噴糞，什麼話都敢往外噴。你以為亂說話可以不用負法律責任么，就你剛剛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
「賤人，你——」
金巧巧動了動嘴，我又揚手給了她一巴掌，「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你再罵我一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