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霍雲凡的聲音，將我漂浮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問我是不是害怕了，我想了想，自己似乎是有些害怕，可更多的是擔心。
搗鬼之人雖然猜測是徐洪亮，可並沒有真憑實據，敵暗我明，總覺得防不勝防。
霍雲凡在我身側的沙發上坐下，緩緩道:「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訴你。」
「什麼事？」我好奇道。
「緋聞事件發生后，我就懷疑有人盯上了你。他們應該是在查探你跟我的關係。不過後來我提高了警惕，安排人暗中擾亂他們的視線，讓他們沒機會靠近。」
霍雲凡的話，我聽了有些震驚。
竟然真的有人因為我跟霍雲凡的關係來調查我，我忽然有些明白霍雲凡不公開我跟他關係的用意。
「還有，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待在我身邊，並不安全，可能隨時都會有危險。」
我皺眉，問霍雲凡，「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不像是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的人。
霍雲凡伸手撫上我的臉，「我把這些事告訴你，是想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選擇的機會？」
我表示疑惑。
霍雲凡的目光溫如水，指腹在我臉頰細細摩挲著，「如果你覺得害怕，可以離開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下，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尊重你。」
他竟然給我機會，讓我離開，這委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難道是他也覺得對方不好惹，怕我被他牽連？
理智告訴我應該慎重考慮再做出決定，可心不由人，我的心告訴我看，它放不下。
我思索了會兒問霍雲凡，「你做的生意都是合法的吧？」
這問題在我心裡憋了一個晚上。
商場如戰場是沒錯，可如果只是普通商人怎麼會引來持槍對手。
看他的行事作風，我很擔心他明面上走白道，其實暗地裡涉黑。
如果真是這樣，我該怎麼辦？
此刻的我，心裡糾結無比。
霍雲凡見我表情糾結，突然悶笑了聲，戳戳我的腦殼，「你這腦子都在想什麼。」
他在笑話我，可任哪個平民百姓遇到這種事，都會忍不住多想吧。
要是哪天跟人火拚被警察帶走，我實在不確定，自己的心臟能不能受得了。
「放心，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
霍雲凡笑完，表情恢復認真看著我說，「生意場上難免會遇到小人，你看到的，不過是我為了自保罷了。」
想來是我今天精神太過緊繃，所以腦子裡忍不住胡思亂想。
得到霍雲凡的肯定回答，我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只要我們是正義的，我就不怕，我只是擔心你……」
這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連大光劍影都不曾見，卻已經牽連了不少無辜的人見血。
這次是那些無辜的工人，下次又會是誰，我們都不得而知。
我想問，城西的地真的那麼重要麼，放棄的話行不行，可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說不出口。
我知道，他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更何況是這樣變相被人威脅，他更加不會妥協。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現在離開我還來得及。」
霍雲凡貼在我耳邊的聲音嗡嗡的。
雖然仍有些疑惑，他怎麼會做出這種決定，但他的這番心思我心裡很感動。
我仰頭，抱著他的手緊了緊，「我不怕,只要你不放手，我便永遠不離開。」
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敞開心扉，開口對一個男人說這樣話。
霍雲凡，刀山火海，我陪你闖，刀光劍影，我陪你抗，只要你不負我。
我向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一旦想明白了，便能很快下定決心。
霍雲凡緊緊抓著我的手臂，目光專註地看著我，一字一句道：「喬然，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我點點頭，傾身在他嘴角覆了上去。
他的嘴唇有些干，我伸出舌頭輕探，他起初沒有回應，像是故意般等著我下一步動作。
我的舌尖抵在他的齒縫處，他緊咬牙光令我不得其入。
輾轉了兩下，見他依舊不肯鬆口，我懊惱地睜開眼，正好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眼。
他難不成是在看我笑話，我氣得想要起身推開他。
就在我鬆開他時，他用力一拉，將我重新拽入他的懷中，趁著我驚呼之際，堵住了我的嘴。
起初我還掙扎，沒一會兒就被他吻得頭暈眼花，有些飄飄然了。
唇舌間的交纏，就像兩顆心在相互貼近，似乎今晚我倆之間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變化。
他這次的吻很溫柔，輕捻慢挑，就像彈奏一首曲子，頗有韻律。
一吻過後，我依偎在霍雲凡的懷裡微微喘息，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我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下來。
他不言不語地環抱著我，誰也不願先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良久過後，我問霍雲凡，如果我剛才選擇離開，他真的會放我走么。
其實我更想問的是，如果我選擇了離開，他會怎麼做。
我才不信，這個無比霸道的男人會突然那麼好說話。
「你個問題，你不需要知道。」
霍雲凡淡笑著，語意莫測。
「為什麼？」
「因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
他看我的眼神，好似意味深長。
我琢磨了會兒，似乎覺出有什麼不對來。
腦中靈光一閃，我拉高了聲音問，「所以，你剛剛那是在試探我？」
霍雲凡答非所問，「你覺得，我是那種連自己的女人的安全都保護不了，不戰而退的人么？」
他的話側面證明了我的猜測。
「霍雲凡，你太過分了！」
但凡我剛才回答地有一點不對，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對我。
我既后怕，又氣憤，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他打著放我自由的幌子，在檢測我對他的真心，在我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嚴格說來，這並不算試探。」
霍雲凡搖著頭說，「我是給了你選擇的機會，這毋庸置疑。只不過你選擇的最終結果能不能履行，決定權在我。」
我氣竭，「這還不是試探！」
這個男人簡直讓我無語。
虧我心裡還各種糾結，感動，且自以為是，大義凜然，把一顆心掏出來送到他面前給他看。
我早該想到，就他你霸道的個性，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說放手。
剛才的我就像一個小丑，在他面前，一舉一動都傻氣無比。
就我那傻樣，他一定看得很開心，心裡估計不知道在怎麼偷樂呢。
我氣得起身想要離開客廳，回自己房間。
霍雲凡拉住我，將我攔腰抱起，越過少發，上了樓梯。
「你放我下來。」
我扭動身子掙扎著，該有的氣性不能少。
「別鬧。」
霍雲凡緊了緊手，沉聲道：「再動我把你丟出去。」
這麼幼稚的威脅，三歲小孩才信吧，
我不屑地撇撇嘴，依然我行我素。
霍雲凡竟然真的兩手用力，作勢要越過欄杆。
屁股被他抬了出去，眼見下面就是一樓大廳，我連忙尖叫著閉上眼，摟緊霍雲凡的脖子。
雖然明知道他不會真的把我扔出去，可只要睜開眼一看到自己半個身子凌空，我就心跳加速，沒辦法做到坦然。
這就像是恐高患者一樣，登高后看著周圍的人都安全，可自己卻怎麼也邁不出一步。
這種心理的上恐懼，是理智難以克服的。
「霍雲凡，你這個變態，快進去。」
我緊張兮兮地催促著霍雲凡。
「你說我變態？」
「我說錯了，你不是變態，我才是變態，快抱我進去，別玩兒了。」
緊緊地貼在霍雲凡的胸前，半邊身子露在外面。
這男人，捉弄起人來，似孩童般幼稚，還不分輕重。
我嚇得半死，他卻好整以暇，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我突然想起來個姿勢。」
霍雲凡低啞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還沒在這走廊邊上做過，你說我們要不要試試，一定很刺激。」
在我如此緊張的時刻，他居然有閑心討論起這種話題來。
「霍，雲，凡！」
我尖叫了聲，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嘶——
霍雲凡吸了口冷氣，「這麼用力，你可真下得了口。」
他胸前的肌肉很硬，並不好咬，還硌得我牙疼。
咬了會兒，我鬆開嘴，在他懷裡哭了起來。
又是驚嚇，又是委屈，眼淚止也止不住。
聽到胸前的嗚咽聲，霍雲凡終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他將我抱進房間，放到床上，我摟著他的手依舊不肯鬆開。
「怎麼，真的嚇到了，我不記得你恐高。」
霍雲凡聲音輕柔地問我，語氣有些疑惑。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
印象中，我並沒有恐高的毛病，可也不知怎麼的,往下看的一瞬間，我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
速度太快，我抓不住，但那瞬間對這高度的恐懼感揮之不去。
「我也不知道，就往下看了一眼，腦子裡好像有什麼畫面閃過，然後就心跳加速，覺得特別心慌，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抹抹眼角，鬆開手，從霍雲凡的懷裡出來，緩緩解釋道。
他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我，眉頭微蹙，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說，有什麼畫面閃過？」
我點點頭，那感覺很清晰，絕對不可能是錯覺。
我琢磨著剛才那奇怪的畫面感到底是什麼。
「那你記得是什麼嗎？」
仔細回想，但始終想不起具體畫面。
我搖搖頭，「不知道，就只覺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