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心軟了
滾落在地的攝影燈上玻璃碎裂，四處飛濺。
眾人回過神來，場面頓時混亂。
「雅雅姐——」
傅文雅的助理王珊尖叫著跑過去。
我也忙上前查看。
傅文雅躺在地上，身邊散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她應該是被砸到頭了，左邊額頭有血流了出來。
「雅雅姐，你怎麼樣？」
王珊蹲在地上，表情焦急道。
傅文雅眼神有些渙散。
她伸手想摸額頭，手舉到一半，便無力地垂下，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雅雅姐，雅雅姐。」
王珊慌得用手搖傅文雅。
「讓開。」
霍雲凡斥聲，將傅文雅從地上抱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
我連忙跟上。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我讓霍雲凡等我，我去拿錢包。
沒等他說話，我就急急忙忙往辦公室跑。
地下車庫，我把車門打開，讓霍雲凡把傅文雅放在車後座，我來照顧她。
放下傅文雅后，霍雲凡快速坐到駕駛座上，發動汽車。
他開車速度很快，連闖了幾個紅燈，沒一會兒就到了醫院。
下車后，他抱起傅文雅，腳步匆匆朝急症室走。
我小跑著跟上。
急救室外，霍雲凡雙手插著西裝褲袋，背對著我，望著窗外。
從側面看，他的表情依舊冷然。
但他緊皺的眉頭，讓我敏感地察覺到他不同於往常的急躁。
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是擔心傅文雅的病情，感動於她的捨身相救，還是在後悔自己沒給她好臉色看……
我心裡做著各種猜測，有些擔心和恐慌。
我沒有說話，只靜靜地坐著。
無論心頭思緒有多紛亂，面上絲毫沒有顯露。
醫生出來，我忙起身上前問情況怎麼樣。
「輕微腦震蕩，住院觀察兩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傷勢並不嚴重，我心裡鬆了口氣。
「她額頭的傷，注意不要碰水。」
醫生叮囑著，我連連點頭。
跟著醫護人員把傅文雅送進病房后，我打電話通知王珊。
霍雲凡留在病房，我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窗口交費。
交完費，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林宛如。
心裡頭閃過一絲疑惑。
但她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在我眼前。
沒有多想，我坐電梯回了病房。
傅文雅還沒醒，我把手裡的單子塞到霍雲凡手中。
霍雲凡皺眉，眼神疑惑地看我。
我鬆了聳肩，「她是為了救你受傷的，找你報銷沒錯吧。」
霍雲凡低頭看了看賬單上的金額，從褲兜里掏出錢包。
我瞪著眼睛，「原來你帶了錢包。」
「我有說我沒帶么？」
霍雲凡像看白痴般看了我一眼，從裡面取出一疊毛爺爺遞給我。
弄了半天，我純屬多此一舉。
我撇了撇嘴，愉快地接過，熟練地熟了起來。
「還差一百五十七快兩毛。」
我認真地看著霍雲凡說。
他的表情有些無語，又抽出兩張遞給我。
我把錢放進錢包，隨口道，「多的就不退了，沒散錢。」
霍雲凡一把將我拉坐在他腿上。
我驚呼，看了眼病床上昏睡的傅文雅，低聲道：「你幹什麼。」
霍雲凡輕笑，「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財迷。」
我撇了撇嘴，「像你這種有錢人，是不懂勞動人民的疾苦的。」
「勞動人民？疾苦？」霍雲凡嗤笑，「這些特質，我怎麼沒在你身上看出來。」
「因為我做人低調、深沉，輕易不顯現出來。」
「哦，原來如此。」霍雲凡恍然。
他眸光一閃，笑道：「為了體恤你的疾苦，要不這樣，你親我一口，我就給你一百。」
霍雲凡邊說，好邊晃了晃錢包。
切，他還真當我是財迷了。
「富貴不能淫，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我昂首挺胸，正義凜然。
「一千？」
我斬釘截鐵地搖頭。
「一萬？」
我的頭搖起來好像有些吃力。
不行了，他再往上加，我真怕自己定力不夠。
我推了推他，「不跟你貧嘴了，讓我起來。」
剛從他懷裡起身，病房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人是王珊，她身後還跟著傅文雅的經紀人何俊。
我出了身冷汗。
再晚一分鐘，場面就尷尬了。
兩人客氣地跟我和霍雲凡打招呼。
看了眼病床上的傅文雅，何俊走到霍雲凡面前說，「霍總，你是不知道，外面好幾家公司出高價找雅雅，可她不顧我反對硬是讓我推了。今天她又為了你受傷，你看這代言……」
「阿俊，你別說了。」
何俊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醒過來的傅文雅打斷。
他面色一喜，「雅雅，你醒了。」
傅文雅點了點頭，看向霍雲凡，「雲凡，阿俊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臉色蒼白，聲音有些虛弱。
我不知道霍雲凡心裡是怎麼想的。
不過，我覺得要是我，估計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就感動地不行了。
「代言的事，還要回去經過開會討論，你先安心養傷。」
霍雲凡起身，不咸不淡地說了這麼句話后，轉身要走。
「雲凡。」
傅文雅柔柔地叫了聲。
霍雲凡的腳步頓了頓。
「你明天能來看我么？」
「看情況，不一定有時間。」
說完，霍雲凡走出病房。
傅文雅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我匆匆地看了眼便跟著出去了。
霍雲凡到底是心軟了。
從他方才的話里，我能感覺到。
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是不是真的只是個意外。
如果不是意外，那麼傅文雅的苦肉計顯然很有效。
假如是意外，那麼我只能說，連老天都站在她這邊。
回去的路上，霍雲凡認真開車，一聲不吭。
方才病房裡逗趣的心思，消失地無隱無蹤。
我不喜歡他沉默的樣子。
因為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猜他心裡或許有些煩躁，對於代言的事一時難以決斷。
此刻這種安靜到詭異的氣氛，我很不喜歡。
想了想，我忍不住開口問，「霍雲凡，你還會堅持選莫染么？」
如果霍雲凡真的動搖，那莫染就基本沒戲了。
「你覺得呢？」
霍雲凡沒有正面回答。
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霍雲凡，我心裡有個想法，或許可以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