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還是那麼有趣
我拍了拍胸口，緩解方才受到的驚嚇。
大晚上的不開燈，要不要這麼詭異。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想嚇我一嚇。
不過，基於他是我的大老闆，我咽下了心裡想說的話。
我問他，「你還沒睡啊。」
我從鞋櫃里拿出拖鞋來換。
換好鞋后，我到廚房倒了杯水喝。
霍雲凡腳步輕抬，走到面前說：「以後不準這麼晚回來。」
我喝水的動作，頓了頓。
他這是要給我設門禁，當我是小孩么。
我看了看手錶，「還好吧，十二點還沒到，也不算很晚。」
「我說晚，你有異議？」
霍雲凡挑眉，彷彿只要我多說一句嗎，他就要我好看。
我連忙搖頭。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就是那砧板上待宰的肉。
頭上隨時懸著他手裡握著的刀。
「以後晚上十一點之前到家，除非跟我一起。如果超時.……」
如果超時，會怎樣？
我疑惑地看著他，等他繼續說。
他卻停頓住了，俯身在我耳朵上輕咬了下，「好奇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說完，他轉身上樓，沒再多看我一眼。
我看著他上樓梯時挺拔的背影，耳邊還回想著他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話。
真是個妖孽。
我的耳朵緋紅。
喝完水，我上樓。
他房間的門縫裡，透出燈光。
大晚上，他單純等我，沒有其他想法。
我覺得有些想不明白。
感覺自己就像個等待臨幸的妃子，每晚都猜測著他今晚會不會翻牌。
這想法真是要命。
我拍拍自己的腦袋。
暗罵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第二天上班，我繼續看霍雲凡昨天給我的策劃方案。
今天下班前，我要根據他的要求，寫出一份總結。
並且選出一份，我認為最合適的，闡述理由。
談業務，做設計，我都行，但對於策劃，我算是個門外漢。
我本覺得聽起來還挺簡單的，可真做起來才發現，比想象地要難上許多。
這就跟買衣服時，我知道哪件衣服好看。
可你讓我去賣衣服，就不是光自己喜歡那麼簡單。
敲門聲響，是安辰來找霍雲凡。
我抬頭對他點頭示意，繼續低頭看文案。
「小然然，今天代言人試鏡，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什麼？」
我抬頭，安辰站在我面前，笑嘻嘻的，好像心情很不錯。
剛剛我一門心思都在手頭的文案上，沒聽清他具體說的什麼。
安辰又耐心地跟我解釋了遍。
原來，今天的例會，改成了新季度的品牌代言人試鏡。
我想起昨天安辰給霍雲凡的那一疊照片。
看那麼多明星參加選美，好像還挺有趣。
聽安辰一說，我倒是有些心動。
我猶豫著問，「我也能去么？」
「能，當然能了。」安辰點著頭，朝霍雲凡看，「是吧，霍大老闆。」
我隨著他的視線，看不遠處的霍雲凡。
他點點頭，「你跟我一起去。」
霍雲凡起身，隨手扣上西裝外套的紐扣。
安辰招呼我，「走吧。」
我順手帶了本子和筆，問安辰，我需要做什麼嗎。
「不用，Linda也在，沒你什麼事，你看熱鬧就行。當然，你也可以觀察下我們霍大老闆最中意哪個。」
安辰笑著說，頓了頓，突然貼近我耳邊說：「要不我們乾脆打個賭吧。」
看著安辰一臉興奮樣，我疑惑道：「什麼賭啊？」
安辰拉著我落後了霍雲凡幾人一步，悄悄道：「我跟你說.……」
我聽了，一臉懵圈。
這安辰看著堂堂一個副總裁，玩性還真大。
他居然讓我跟他打賭，看霍雲凡最終選哪個明星。
輸的人給贏的人買一個月早餐。
看安辰擠眉弄眼的樣子，我竟然覺得挺有趣。
不過，我表面上還是有些猶豫。
畢竟，這要是讓霍雲凡知道我們拿他消遣，後果我不敢想像。
「這不大好吧，要是被霍總知道了……」
「怕什麼，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們兩個別說，沒人會知道。」
我抿嘴，偷瞄了眼前面的霍雲凡，微點了點頭。
安辰拍拍我的肩，笑說，「小然然，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還是那麼有趣。」
或許是安辰笑得有些囂張。
前面走著的霍雲凡，突然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了我們一眼，不悅道：「喬然，你是我助理，還是他助理。」
我看了眼安辰，連忙正色快走兩步到他身邊。
不卑不亢道：「霍總，我剛剛是在問安副總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霍雲凡瞥了眼偷笑的安辰，「這種事，你可以直接問我。」
「哦。」我點頭。
霍雲凡沒有再說，抬步繼續朝前走。
試鏡的地點，是個類似於攝影棚的地方。
這是我第一次進這種地方，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我邊走邊看，四處打量。
進到最裡面，已經好幾個人坐在沙發上。
看見霍雲凡進去，都站了起來打招呼。
聽對話，幾人都是公司股東。
我沒有跟霍雲凡出席過什麼正式場合，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公司高層領導呢。
霍雲凡向他們介紹，我是他新招的助理。
眾人客氣地跟我打招呼。
這些人看著都是人精。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看著他們揣摩的目光光，我有些局促不安。
「好了，都坐吧。」
霍雲凡發話，大家自然都安靜地坐下。
我跟Linda分別坐在霍雲凡的兩側，安辰坐在我右側方。
正前方是個布置好的舞台，還有專門的打光師和攝像師候場。
霍雲凡忽然低頭在耳邊說：「代言人對於品牌的推廣至關重要。我要你結合起來考慮，選出最適合的方案和代言人。」
我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試鏡很快就開始了。
一個個上場的明星依次上場。
按照攝影師要求，佩戴了盛世品牌的珠寶，做相應的展示。
都是明星，臉蛋和身段自不必說。
看著各有千秋，又似百花盛放。
我直覺要是讓我這麼多人選一個，還真有些困難。
每個明星出場時，我偷偷地觀察霍雲凡的表情。
可他表情好像總是淡淡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Linda手中拿著本資料，每上來一個明星，她都會對霍雲凡進行一番詳細的講解。
內容包括走紅的程度，拍過的廣告，做過的代言，甚至是演過的電視劇或者電影。
新的一個明星上場，我聽Linda說，這個明星叫莫染。
我愣了下，等看到台上光艷明媚的莫染時，我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沒想到莫染參加的試鏡，居然就是盛世珠寶代言人的選拔。
這真是無巧不成書。
我很開心，也很激動。
霍雲凡彷彿察覺到了我心情的變化，問我，「怎麼，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