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貪得無厭

  他邁著長腿，走到門口伸手開門，我跟了上去。


  「喬然，你應該聽說過，爬得越高，摔得越疼。人最痛苦的其實不是沒有得到，而是曾經得到過後卻又失去。放心，我是商人，重利也重信，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如你所願。」


  他的語氣彷彿勝券在握，他有這能力，我一點也不懷疑。可是，看著他獵人般的眼神，我忽然有些擔心，為了報復吳磊，跟他扯上關係，到底應不應該。


  按捺住心裡的揣測，我搖搖頭，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酒店門口，霍雲凡客氣地問我：「去哪兒，我送你。」


  我忙擺擺手說，不用。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跟他連那麼親密的事都做了，可只要在清醒時面對他，我總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見我拒絕，霍雲凡沒再多問，車子從我身邊開了過去。


  愣了幾秒，我轉身坐車去了醫院。


  走進病房，徐靜坐在病床前看著老喬，她鬢角的頭髮有些凌亂，臉色也有些憔悴，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幾歲。不得不承認，雖然對我她不免有失偏頗，但對老喬她確實是一心一意。


  我走過去，輕聲問：「媽，我爸怎麼樣，有醒來過么？」


  看到老喬依舊閉著眼安靜地躺在那兒，我有些失落。


  抬頭看是我，徐靜皺了皺眉，語氣不滿道：「你來幹什麼，你心裡還有你爸么，就連磊磊都比你關心他！」


  「媽，我——」


  我正欲解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喬然。」


  我轉頭一看，吳磊手裡捧著洗好的水果走了進來。


  我算是明白剛才徐靜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沒想到他會來醫院，看樣子是裝孝順來的。


  貓哭耗子假慈悲，他這個罪魁禍首也敢來，要不是礙著徐靜在，我真想拿把椅子把他打出去。


  我面無表情地問：「你怎麼來了。」


  「喬然，你這是什麼態度！」徐靜生氣道，「磊磊昨天整晚在這裡守夜，到現在都沒能睡個好覺，你呢人影都不見一個，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些什麼。我真是後悔，讓磊磊娶了你。我真不知道你這心裡在想些什麼，磊磊這麼好，你怎麼能幹出來那種事呢，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徐靜的指責讓我心裡很難受，雖然她一直口口聲聲把我當親生女兒，可我在她心裡的地位，原來連一個侄兒都比不上。


  我冷笑著說：「你問他，我在外面做了什麼，他最清楚不過了！」


  徐靜狐疑地朝吳磊看，他連忙放下水果，拉起我的手往外拽，對徐靜說：「媽，你別生氣，我跟然然之間有些誤會，我帶她出去談談。」


  吳磊用力把我拽出病房，我被迫跟著他走，直到走到走廊盡頭拐角處的一個角落裡，他才停了下來。


  「你放開我。」


  我掙扎著，接二連三被他算計，單獨面對他時我心裡不自覺地恐慌，生怕他又對我做出什麼事來。


  吳磊伸手一推，把我逼進夾角里，我退無可退，緊貼著牆壁。他低頭怒視，大聲質問我「說，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攝像頭怎麼會突然沒用了，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他以為自己聰明，偷拍了霍雲凡跟我滾床單的視頻，就可以以此要挾，卻不知道霍雲凡早就識破了他蹩腳的把戲。


  看他生氣，我心裡閃過一絲快意，嘲諷道：「你當霍雲凡是什麼人，憑那點小手段就想讓他中招，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吳磊氣急敗壞地掐著我的臉問：「那昨天晚上，你……」


  「急什麼。」我側臉推他的手，「霍雲凡已經同意了，讓你下午帶著合同去盛世找他。」


  「真的？」吳磊愣了愣，臉上一喜，「我沒看錯，他果然對你有興趣。」


  趁他愣神，我用力推開他說：「合同簽了，你是不是可以把照片刪了，跟我離婚。」


  「離婚？」吳磊抬頭看著我，露出個陰測測的笑，「老婆，你這麼有用，我哪裡捨得跟你離婚。」


  我沒料錯，像他這麼貪得無厭的人，是不可能這麼容易放過我的。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緊了緊拳頭，鬆開手，轉身就走。既然他把事情做絕，就別怪我了。


  第二天，盛世集團樓下，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集團大樓，我有一陣恍惚。


  理了理早上特地起早燙過的襯衫領子，做了個深呼吸，抬步朝大門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