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襄王孽情
攢燈籠錦的紅木大床上,甜言蜜語中夾雜著低聲哀嚎,正在貼身搏鬥的俊男靚女,像大海裏翻騰的洶湧波濤般此起彼伏著。
剛剛結束的戰場還沒來得及打掃,煎熬已久的他們又發起了新一輪的衝鋒。
這個令江浩神魂顛倒,欲罷不能的女人,再一次讓他體驗到了活著的美好。
他這次一定要抱住她懇求她不要離開,他用手臂緊緊的摟著她,輕柔的哀求著,“寶貝,我求求你,不要再走了,我真的離不開你。”
站在床邊的王薔薇聽著江浩的喃喃自語,看著他眼角的淚水和身下的一片濕漬,心裏像打倒了五味瓶般難受,什麽樣的夢會使鐵石心腸的男人淚水漣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在夢裏觸動他傷心的女人是誰?
“求你別走。”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打死王薔薇也不會相信江浩會用如此卑微柔軟的聲音懇求別人,{平常麵對自己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她強壓住怒火,輕輕的上前握著江浩的手,“再睡會吧!別怕!我一直在這裏陪你。”
江浩睜開眼睛,看見王薔薇握著自己的手,猛地抽了出來,什麽話也沒說,他恨王薔薇打斷了他的夢,他正在苦苦挽留自己的愛人,他正陶醉在美夢裏不能自拔。
“告訴我,她是誰?”情緒失控的王薔薇一個勁的推搡著江浩的身體。
江浩神情漠然的看著這個陪伴了他十二年的女人,由於長期的養尊處優,歲月在她臉上並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白皙如玉的皮膚依然細膩光滑,精致的五官一如刀刻,保養得當的麵容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上很多,哪怕就是這樣一張豔壓群芳的臉,也已經引不起江浩絲毫半點的興趣。
她時常在江浩麵前搔首弄姿取悅於他,{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可江浩愣是成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非但心靜如水波瀾不驚,甚至連手都不願意再碰她一下。
男人就在身邊,可天天讓她獨守空房,對王薔薇來說不隻是身體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打擊,但這樣私密的事能向誰訴說呢?她隻有長期壓抑暗暗藏在心裏,她害怕一旦被別人知道,那樣會讓她無地自容。
王薔薇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她想趁江浩失落時再做次努力來博取他的歡心,她嚐試著把身體輕輕的偎了過去,臉色也變的嫵媚柔和起來。
“我累了,要睡覺。”江浩還沒等她貼進懷裏,就冷言拒絕了,臉上更是寫了倆個明顯的大字,“嫌棄”。
“我求你了,江浩,抱抱我吧!”王薔薇愣是裝作什麽也沒看見,撒嬌賣癡的把頭埋進了男人的懷裏,此時此刻已經吃飽喝足的江浩,隻想美美地活在睡夢中,哪有心思去顧忌她的需求,在她的左撫右摩下,依舊麵無表情巋然不動。
王薔薇隻好使出殺手鐧,硬著頭皮做出了一個讓自己臉紅心跳的動作,江浩情急之下猛然伸手推開她,“你冷靜點,我去客廳。”說著起身穿衣離開了。
長期的失落,委屈,都被這一推爆發了,王薔薇嗚咽著哭出聲來。
躺在太妃椅上的江浩已經進入了半醒半睡狀態,痛苦不堪的他早已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一個任他怎樣哀求都留不住的女人,每晚如約而至出現在他的夢裏,在把他推向快樂的巔峰後,又無情的讓他墮入痛苦的深淵。。
夜幕降臨後的溫柔纏綿呢喃細語,讓他覺得歲月如此靜好,醒來後卻又是傷心欲絕的形單影隻。
這種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是個頭江浩從來就沒敢想象過,他害怕的是短暫的希望後是無窮無盡的失望。
如若今生活著時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相見,他寧願選擇夜深人靜時依偎在她懷裏幸福甜蜜的死去。
“當花瓣離開花朵,暗香殘留,香消在風起雨後,無人來嗅,如果愛告訴我走下去,我會拚到愛盡頭,心若在燦爛中死去,愛會在灰燼裏重生,難忘纏綿細語時,你笑容為我祭奠,讓心在燦爛中死去,讓愛在灰燼裏重生,烈火燒過青草,看看又是一年春風。”雲溪魅惑的歌聲突然從空中飄來,失魂落魄的江浩循聲追了出去?????
戶外,濛濛細雨,如絲飄落。
不遠處,幾點幽幽的魅光,引領著江浩在不斷前行,他聞聲尋入樹林,前方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中,低嗚如犬吠。
近前,倆條黑影呈站狀糾纏在一起, 江浩停住腳步,貓著身子隱於樹後。
“真受不了你!濃濃,你能不能溫柔點,每次都這麽粗魯,小心驚動了孩子們。”聲音是從站立的白犬嘴裏發出來的。
怎麽回事呀?是狗在說人話?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天賦能聽懂動物的語言啊!
江浩的腿有點軟了,順著樹慢慢的偎了下來,渾身無力的蹲坐地上,他現在連往外爬的力氣都沒有了。
“唉!沫沫,我真不願意讓你懷孕啊!可鬱悶死了!你看這幾個月來,不但在生活上要講究你的營養均衡,還要壓抑我的生理需求,偶而樂嗬樂嗬還要注意體位姿勢,我早就說過,孩子讓它們去生,你就是不聽。趕緊生完這個再也不要了,那樣我們才能隨時隨地,想怎麽折騰都行!”一條通體毛密的黑犬{雨濃}半站半趴伏在愛妻股間,煩煩的發著牢騷。
“好吧,濃濃,我知道你在這件事上為了我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可咱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我是真的想為你生下一男半女!不然我在海狗{屬海獅科}大家族中也沒有地位啊!再說孩子是咱倆愛情的結晶,等我順利生產後,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你為了陪我來這裏,忍受了那麽大的痛苦。”女狗的聲音柔弱的如同撒嬌的少女,她用甜蜜的情話感染著自己的愛侶。
“沫沫,我隻想咱倆永遠都過二人世界,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其它什麽我都不管不要。”雨濃也在柔聲作著深情告白。
沫沫低首不語,它們在這件事上早就有分歧,如果不是它的堅持和懇求,雨濃是不會讓它有機會成為母親的,它有那麽多的妻妾和子女,不差她生的這一個,隻要她隨時能和雨濃在一起時刻享受就行了。
沫沫不是不知道海狗這類物種的特性。
幾乎所有的雄性海狗成年以後,都因精力太過充沛,一直實行一夫多妻製,就是濃濃每天也要和雌性海狗交配二三十次才能滿足它的基本欲望,不用說自己現在是待產期,就是平常,僅憑她自己,也隻能是杯水車薪畫餅成績,讓雨濃強忍著熬著而已。
江浩聽後心裏竟有種莫名的感動,就算是動物,在情深意濃時,都知道為照顧對方而做出犧牲,作為天地萬物之首的人類,在處理感情方麵有時還真不如它們來的純粹和細膩。
當江浩抬頭再看時,那對夫妻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麵前除了樹木野草,蟲鳴蛙叫,好像它們從未踏足此地似的詭異。
“自以為是高智商,高情商!有時還真不如一條狗!”江浩在林中邊走邊喊,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憤懣。
“你太過份了!居然罵我不如狗!”王薔薇聲嘶力竭的怒懟著已經魔怔了的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