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2、冤有頭債有主
還沒來得及埋好的炸彈……不就是這兩天他們來緬甸工廠這邊所忙活的其中一件事?
那麼在外面引爆炸彈的人不就是……
「誰?誰幹的?」向來只有他用炸彈炸別人的份,還沒遇到過他被別人的炸彈圍困!聞野眼裡燃出陰冷的火苗。
呂品順勢提醒:「Boss!我們快點先離開這裡!這裡非常危險!出去了不就知道是是乾的?」
聞野舉步便往外邁,兩步之後倏爾停定,臭著一張臉,硬生生憋一口氣:「還沒有我找不出來的人!」
「Boss~」這種時候要面子逞能可不是好事,呂品趕忙勸阻,「剛九思姑娘不也說了?阮小姐已經平安離開工廠,不在這裡面了。」
邊說著,他朝九思使眼色——想來九思也該懂眼下保命要緊。
「是,大小姐已經不在這裡面了。」九思點了頭,記掛的倒不是保命的問題,而是著急著要與外面的陳青洲的匯合,而且得出去和阮舒聯繫!
呂品見狀鬆一口氣,轉回看聞野。
外面的炸彈爆破聲繼續傳來。
聞野多盯了九思兩秒,未再耽擱,繼續朝外走的步子。
九思緊張地故意落在最後面,瞅著和前面的聞野、呂品隔開一段距離后,迅速往另外一個方向跑,想要前往工廠里專門用來緊急情況之下疏散工人所用的那個秘密出口。
道上躺著越來越多的面甸人,明顯都是之前被催淚彈弄得來不及從出口疏散。
九思避開他們加快腳步。
越往出口處,面甸人越多。
還有好些個沒暈的邊爭吵著往回跑。
九思的預感隱隱不好。
待走近了才發現,那扇出口好像被人從外面給鎖住了,已經沒有辦法使用!
不用猜!也是二爺所為!因為彼時他們發現這道秘密出口已經被李叔和彭師傅透露給工廠內的工人之後,制定計劃時便將其考慮在內,強調過炸掉工廠前要先封門!
所以,現在二爺就是在做之前準備過要做的事情!
這邊出不去,那就只能再回之前的隔間去試試?
九思沒多想,趕緊拔腿又跑,並沒有察覺後面聞野一直在盯著她。
手下查探之後跑回來彙報:「是個出口!不過已經被封死,出不去了!」
聞野冷冷眯眼,繼續跟去九思的方向。
呂品忐忑地緊隨其後。
跑回隔間,看見榮一的屍體還躺在那兒,九思的眼眶禁不住又一熱,強行忍住淚水,蹲身把榮一的屍體拖移到一旁。
憑著印象,九思跪在地板上摸索,終於叫她摸到了凸起。
然而當九思剛把門打開,冷冰冰的槍口便對準她的腦門。
她抬頭,對視上的便是聞野藏在防毒面具后的那雙深諳著陰狠的眸子,質問:「想跑去哪裡?」
九思驚嚇,趕緊想把出口的門關上。
呂品率先將九思猛地拽倒到聞野的腳下。
聞野彎身,冷笑:「呵呵,很好,不愧是那個女人身邊的保鏢,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和那個女人一樣賤!」
話畢的同時,聞野狠狠掄上九思的臉。
九思登時翻倒在地。
「把她的防毒面具摘了!」聞野命令。
呂品沒有手軟,按照聞野所說的辦。
催淚彈的刺激性氣體當即朝九思包圍,九思的臉上傳來劇烈的灼燒感,咽喉口鼻更是灼痛,眼淚和鼻涕開始控制不住地流。
九思嘗試閉上自己的眼睛、捂住自己的口鼻、抱住自己的腦袋,卻完全沒有效果。
她知道催淚彈不會令人致命。但當下的痛苦確實是難以忍受的。
不消片刻她的皮膚便起了泡。
聞野居高臨下的睥睨她,抬腳踩上的臉,碾壓在地面,俯身冷聲:「在哪裡?那個女人在哪裡?外面的炸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她讓你來騙我的?!為什麼要騙我來這裡?」
旁側的呂品應聲跳了跳眼皮,默默地低垂眼帘不作聲。
「不是……」九思難受地搖頭:「大小姐現在在外面,我……我要出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聞野眯眸,斜斜瞥了眼出口。
不瞬重新看回九思,他忽地蹲身去搜九思的身,從九思的衣服口袋裡翻出九思的手機。
呂品猜到聞野想幹什麼,心中忐忑。
果不其然見聞野強行抓住九思的手用指紋給手機解了鎖。
點開最近的通話記錄,入目的便是連續幾通一樣的號碼,即便沒有備註名稱,聞野也辨認出是阮舒的號碼。
而最新的一通通話記錄,時間顯示就在他們進來工廠前不久。
聞野表情登時變幻,手指在手機上捏得骨節泛白,在將手機掰斷之前,迅速撥出了了阮舒的號碼。
工廠裡面沒有信號,電話自然撥不出去。
聞野直接把手機砸出去,砸在了九思的腦袋上,當即在她的額頭上砸出一個血口子。
呂品心下駭然。
外面爆炸的動靜越來越清晰,顯然已在往裡蔓延。
被派去探路的手下返回來彙報:「出不去了!那邊門口被炸彈一炸,全都堵死了!」
呂品的腦子飛快地搜索著先前無飛機在外圍繞圈時所觀察到周圍的地形環境和工廠的布局,提出建議:「Boss,我們先往後方撤退吧!」聞野冷冷一哼,轉身之前丟下一句話:「弄死她。」
呂品壓低音量提醒聞野:「Boss,這出口還不知是個什麼情況,我們先帶上她,讓她給我們開路。反正我們隨時想殺她都跟捏死螞蟻一般容易。」
「還有,」他緊接著補充,「阮小姐很看重她的這幾個下屬,留著她對阮小姐或許也是一種牽制。」
聞野看了一眼呂品,沒說話,算默認呂品的建議。
……
海城。
褚翹在結束了和阮舒的通話之後,立馬將發現「S」行蹤的消息往上頭彙報。
「S」自從回國之後,公然犯案的地點全在江城,當時也是在江城成立的以她首的專門負責緝拿「S」的小組,原本隨著她離開江城,不該再由她管,卻恰恰好,有了綁架案送贖金的爆炸一事而重新落到她的頭上。
報給上頭之前,她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不被同意出動警力,她這回就破例向家裡人尋求邦助。
幸而上頭批了她的申請,允許她帶上小組裡的幾名幹警前往滇緬,同時陸家這邊會派人暗中盯著。
褚翹連和馬以當面說的機會都沒有,只來得及給他打了通電話。
緊接著褚翹給談笑也去了通電話,告知談笑關於傅令元目前的具體動向。
「所以我這一趟,也算是間接給傅三背後提供支援。」她最後補充了一句。
談笑關注的重點是:「你問過阮小姐沒有?傅三背著陸振華放走的人究竟是誰?能讓陸振華這麼重視?」
「她沒說。」褚翹凝眉,「但或許,等我到了滇緬,就會一清二楚。」
談笑沉默。因為他知道的事情比褚翹多得多,心中已然有所猜測。
……
卧佛寺。
阮舒遲遲等不來陳青洲和九思的消息,煩躁之餘,要求再見一燈,思量著一燈的消息渠道比她多。
以為又會被推三阻四相當困難,沒想到這回一燈非常爽快地就邀請她到他的禪房去。
他的禪房裡,清晨她用過的茶壺和茶杯尚未收拾過,棋盤亦保持她和庄爻下的最後一盤五子棋的狀態。
一燈比她晚五分鐘進來的,得道高僧的形象依舊:「女施主。」
阮舒坐在那兒沒說話。
一燈也不在意,兀自盯住沙彌換一壺新的茶水。
旋即他落座到阮舒跟前,捋著長須端著濃重的表情看面前的棋盤,像沒明白下的為五子棋,而強行將其當做圍棋的棋局,觀望片刻后,甚至還拿起一顆白子,填充到了一個位置上。
阮舒瞥了一眼,竟還真被他扭成了圍棋。
不過戰局保持著下五子棋時一樣的狀況,黑子佔據優勢。
阮舒拿起手邊的黑子,略略一忖,落下。
一燈非常謹慎,考慮的時間非常久,期間還接過了小沙彌遞給他的茶,啜了一口。
阮舒瞥了一眼沾了水珠的他的鬍子,轉眸回棋盤上時,看到他剛落下第二顆白子。
她下圍棋的這項技能,和以前學釣魚之類的目的是一樣的,均為了應對林氏的客戶。
因為學習能力還算快,而且她喜歡把一件事做到極致,所以棋藝也還不賴,畢竟只有自己精了,才能針對客戶的性格投其所好地掌握自己應該不著痕迹地輸掉還是應該不留實力地爭取勝利。
今天面對一燈,無關討好客戶,只關她自己的意願——贏,只想贏,在棋盤上殺他個片甲不留!
好勝心一起,阮舒便比方才專註了精力,落子的速度也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
面甸。
九思當然不可能告訴聞野出口該怎麼用,而且本身她也不是特別清楚,另外,她的狀態也特別糟糕,連再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然,雖然費了很大的功夫,還是被呂品琢磨出來了。
留了兩名手下在工廠里,聞野和呂品兀自押著九思前行,讓九思在前方帶路。
管道的盡頭是工廠後排放污水的河。
聞野嫌臟,不願意下水。
管道內忽地傳出巨大的爆響,火焰的熱氣甚至通過衝擊波自管道散出來——應該是工廠內的易燃易爆物終於也被炸彈點著了!
呂品哪裡還管聞野願意不願意,直接一把將他推下去。
聞野因為手臂和腿上的傷勢,根本不方便游泳,雖然有呂品邦他,但還是吃了好幾口污水。
呂品費勁地將聞野拖上岸,再去拖了個九思——九思是最後下水的一個,衣服被灼燒到,後背燒出了泡,整個人奄奄一息,若非身、上穿有先前連同防毒面具一併給她的裝備,恐怕傷勢不止如此。
看了眼河對岸熊熊燃燒的大火,呂品心有餘悸,皺著眉頭偏頭,正打算查看聞野的情況。
一轉身,但見渾身狼藉的聞野舉著槍對著他。
呂品表情微恙:「Boss……」
聞野端著張面無表情的臉,「嘭」地一聲直接先給了呂品一槍,將呂品的一隻手掌打穿。
呂品吃痛,下意識地捂住手。
聞野拖著身體上前一步,勒住呂品的脖子:「誰是你的Boss?」
「Boss——」
「你背後的人才是你的Boss!」聞野憤怒地打斷他,槍口戳著他的太陽穴便叩下扳機。
槍里卻是沒了子彈。
呂品趁著這個時候反手掰過聞野的手,把已然體力不支的聞野砸暈倒地。
呂品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精疲力盡地癱在一旁。
可此地根本不宜久留,他沒敢休息太久,感覺稍稍緩過來之後,便背上聞野。
離開前,他看了一眼九思,只能抱歉,因為他一個人要帶走聞野已經非常吃力了……
……
按照原本的計劃,是應該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動手的,眼下青天白日,即便不曾準備充分,陳青洲也不得不動手。
這是他親手建立起來的,也必須由他親手毀滅,不能放任著留在這裡。
只是他非常清楚,他最終還是沒能斬草除根。
尤其之前通過偷聽到的面甸人的對話,他已得知這群人聯絡了陸振華……
一部分先前不在工廠里的面甸人趕了過來。
陳青洲急忙將自己藏身,擇道離開,心裡在盤算,堵在陳家自己的那條通往滇緬的私道上的面甸人現在因為工廠的爆炸應該撤回來得差不多了,趁著這個時候得趕緊先回到滇緬去!想辦法和九思以及小阮取得聯繫!
遠遠地瞧見一大批面甸警察往工廠的方向趕來。
陳青洲被迫又改了道,折騰了許久,總算成功趕在工廠周圍被面甸警察封鎖之前回到了工廠排放污水的那條河附近。
冷不丁發現河岸邊的草叢裡趟著個人,陳青洲條件反射地拔出槍。
見對方一動不動,他才嘗試靠近。
待看清楚對方的面容,陳青洲表情驟變:「九思!」
這聲音,幾乎第一時間令強撐著意志不讓自己就此昏死過去的九思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二爺……」
「你怎麼會一個人又回來這裡?」陳青洲瞧得分明,她身、上的那一大塊灼傷分明是剛因工廠的爆炸而留。
九思趕忙將阮舒讓「S」背黑鍋的始末講給他,最後泣不成聲:「榮一……榮一他……」
話未完,九思看到後方出現的人,趕忙提醒陳青洲:「小心——」
然,還是晚了一步,去而復返的呂品用電擊槍偷襲成功。
陳青洲休克過去。
「你想幹什麼?!」九思怒吼,奮力想拽回陳青洲。
呂品倒沒有對九思怎樣,只是道:「九思姑娘,抱歉,陳青洲是非常關鍵的人物,他必須要在面甸人手裡,陸振華才會放心。這不是我本人的意思,也不關我們Boss的事,我只是聽從卧佛寺里那一位的命令。」
「我們Boss這一次的作用我想發揮到這裡也已經差不多了,他該好好靜修養傷。我還能做的,就是邦九思姑娘保住性命,一會兒會有人來救你的。我先走了,再見,」
以上的話,與其說是跟九思解釋,不如說是在想借九思的嘴告訴阮舒,如果陳青洲出了什麼事,冤有頭債有主,要找的仇人該是阮春華,而不是他更不是聞野。
言畢,呂品扛起陳青洲就走,任憑九思如何叫喊都無動於衷。
……
約莫兩個小時,飛機抵達滇緬。
傅令元和海叔二人與面甸人偕同下了飛機,前往陳家那座村寨所在的小鎮。
海叔已然察覺面甸人一路的不安,尤其下了飛機後面甸人接完一通電話,又想借故先走,卻被海叔留下。
海叔也不追問,假裝沒察覺,只通過隨行負責翻譯的手下,和面甸人談及接下來拿陳青洲來交易的時間。
面甸人終於將面甸工廠的一部分情況如實相告。
「遭遇外人攻擊?」海叔皺眉。
「是的。」面甸人特別不好意思,「工廠爆炸了。」
「知道是什麼人做的么?」
「不清楚,只知道來人非常兇猛,個個手裡都有武器,最開始還用了個很高科技的無人機飛進來工廠偵查,無人機還會開槍。」
這特徵,和「S」無疑相吻合。海叔心思兜轉,趕忙又問:「那陳青洲呢?被救出去了?」
面甸人忙不迭否認:「沒有,陳青洲當然還在我們的手裡,這麼重要的人物,我們事先的防護工作做得非常好,早就第一時間將人安全轉移,現在換了個地方看守。」
「只不過,因為工廠爆炸,驚動了面甸警察,我們有點不方便,所以今天可能暫時沒辦法讓你們見到陳青洲。」
馬上又聽面甸人強調:「不過你們放心,工廠雖然沒了,我們有的是人,能很快在面甸邦你們找到新的貨源!」
口吻強撐著信心,最後一句則分明顯露出他們也是打了算盤的:「你看你們人都已經過來了,不能白跑一趟吧?」
海叔沒有馬上做回應,轉眸看傅令元,因為面甸人並聽不懂中文,海叔也就無所顧忌,直接和他說:「傅先生,你怎麼看?」
傅令元深凝眉:「判斷不出他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關鍵在於陳青洲究竟還在不在他們手上。」
「是的傅先生。」海叔同樣是這麼想的。如果陳青洲沒在面甸人手中,甚至和「S」匯合了,那情況可就棘手了。「S」就沒了繼續留在滇緬和他們青門談判的理由,估計正在想辦法離開滇緬。
緊接著海叔的意見便提出來了:「傅先生,我們不能給面甸人留空白的時間,還是按照原計劃,要他們一會兒就得讓我們見到陳青洲,確認陳青洲現在之所在。」
「另外,我也聯繫『S』那方的手下,重新與他們確認會面時間,試探他們的態度是不是還和之前一樣。」
傅令元是沒有辦法不認同海叔如此周到的做法,未表現出絲毫猶豫地點了頭。
海叔示意負責翻譯的手下將意思轉達給面甸人。
面甸人硬著頭皮表示得打電話回去商量商量再做答覆。
沒等打電話,倒是先進來電話。
接完后,面甸人的情緒明顯又有變化,滿口就答應海叔,晚上完全可以安排見陳青洲。
傅令元的瞳仁不動聲色地收縮,眉宇間更凝上一絲沉色。
……
卧佛寺。
雙方每回落子之前思考的時間均逐漸拉長。
而黑子從一開始的佔據優勢,已然被白子反轉了局面。
阮舒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覺得黑子的頹敗之勢已定,她也不認為她有能力力挽狂瀾時,她就從原本完全集中的注意力里分散出來。
抬頭一看窗戶外竟然夕陽西下,她更是馬上丟掉了棋子,問起一燈正事:「你該知道了吧?陸振華偷偷通知了警察!」
一燈面露惋惜:「女施主,你此前堅持要向老僧求第二卦,明明是個不到最後一刻不輕易放棄之人,為何在棋盤上,也不能守到終了?」
「因為不想再和你浪費時間。」阮舒清冷著臉,「不過是一盤棋,你想贏就讓你去贏。」
一燈伸手,從她那邊取過一顆黑子,邦她落定到棋盤的一個位置上,示意她看。
阮舒循向一瞥,驀然怔忡。因為僅僅在他這一招之後,棋盤的局勢竟然又瞬間顛倒,換會黑子佔據優勢。
抬回眼皮,阮舒輕哂:「大師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蝸居在卧佛寺,著實委屈了。」
一燈似並未聽出她的嘲諷,自顧自捋著長須,繼續和她討論棋藝:「女施主,老僧之所以能在棋盤上靜下心,是因為卧佛寺遠離紅塵種種,帶來老僧的清凈。所以女施主的話,顛倒了因果關係。」
遠離紅塵種種?阮舒唇角的哂意越發濃。
便聽一燈秉著著慈眉善目的臉,誇讚道:「女施主是與老僧下過棋的人里,最穩的一位,頗具慧根。」
頓了頓,他卻又笑著修正:「其實還有另外一位,同樣頗具慧根,但以前不如女施主心穩。久別多年後,倒甚有長進。」
以前……?久別多年……?阮舒顰眉,琢磨不出他幾個意思,鳳眸狹起:「不知還有誰和我一樣榮幸,能有機會和大師切磋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