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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披著狼皮的羊

  她家馬醫生真是太疼她了!

  抱完之後,她又往他臉上糊了一大口口水:「你慢慢洗~我這就去給你拿文件~」


  帶上鑰匙她便如鳥投林般飛奔入診療室。


  他文件櫃里的東西分門別類擺放得非常整齊,即便他不詳細提示具體位置,褚翹相信自己也能找著,不過就是稍微多花點時間罷了。


  按照馬以所說的打開抽屜后,一眼便瞧見標註著精神病院病人的資料。


  褚翹取出,留作一會兒裝模作樣拿去給馬以交差用,然後在抽屜里翻找其他東西。


  卻沒有別的類似病歷的文件了,只發現一支錄音筆,筆身上貼了標籤紙,字跡明顯屬於馬以,什麼都沒寫,唯獨註明了一個時間範圍。


  應該就是這樣東西……?

  褚翹帶上錄音筆去開了電腦。


  全是音頻文件,按照時間排列。


  褚翹倒是知道,在徵得來訪者的同意下,心理諮詢師是可以對診療過程進行錄音的。雖然心理諮詢師對病人的所有資料是有保密義務的,但錄音這種事情,還是建立在來訪者對心理諮詢師存在一定程度信任的基礎上。


  而依次點開好幾份文件,收聽裡面的錄音后,褚翹發現,這種診療過程,錄音不錄音的貌似和信任不信任的問題沒關係,因為根本沒什麼內容——


  「初小姐,現在開始你今天的診療時間。」


  「好,打擾馬醫生了。」


  「需要牛奶么?」


  「可以,謝謝。」


  「……」


  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以致於起初褚翹以為電腦發不了聲。


  音頻的時長約莫兩個小時,在臨近末尾的時候,鬧鐘驟響。


  兩三秒后,鬧鐘被關掉。


  馬以語調無瀾的聲音重新傳出:「初小姐,睡得還好?」


  初心:「比在家裡踏實。」


  馬以:「數據顯示,你並沒有進入深度睡眠。」


  初心:「我沒有完全睡著。」


  馬以:「嗯,你醒來過好幾次。」


  初心:「至少閉眼睛平靜地躺了。」


  沙沙沙的筆頭在紙面上划動的細微動靜——無疑屬於馬以。


  初心:「馬醫生,今天的時間差不多了,如果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馬以:「初小姐,我們最好事先約定一個固定時間。」


  初心:「抱歉,馬醫生,我的工作比較忙,暫時沒有辦法。我只能做到提前一天預約。如果到時馬醫生的恰巧不方便,我就不過來了,沒關係。」


  馬以:「好,我明白了。」


  「……」


  第二份音頻文件的日期,與這第一份間隔了約莫兩個月。


  大概內容都差不多,開頭見面相互禮貌地問候兩三句,結尾道別再兩三句話,中間全是安靜。


  褚翹算整明白了,藍沁原來是花錢來馬以這裡睡覺的。


  抑鬱症導致的長期重度失眠……?

  找到規律后,褚翹也不浪費時間了,每次都把進度條直接拖過中間的空白,只聽開頭和結尾。


  從中不難發現,藍沁在診療室的睡眠質量一次次提高。


  正擔心音頻內容該不會全部都是這些沒太大價值的東西時,總算從其中一次診療開始,有新的對話出現了——


  馬以:「初小姐今天做夢了么?」


  以往藍沁的回答都是「沒有」,這回的回答則是「有」。


  馬以:「夢見什麼了?」


  初心:「一隻羊,披著狼皮,混入了狼群。」


  馬以:「後來?」


  初心:「不知道。我醒了。不過不外乎三種結果:第一,逃出狼群,做回羊;第二,被狼發現它是羊,死在狼群;第三,當狼的時間長了,就真成了狼……」


  馬以:「最後一種結果不存在。羊終歸是羊,再怎樣都成不了狼。」


  初心:「是么……」


  「……」


  羊……?

  狼群……?

  褚翹深凝眉,忖片刻,覺得有必要先把藍沁的生平背景了解一番,掏出手機給師兄去了電話。


  二組組長對她直呼啦:「不是告訴過你,這個案子上頭已經讓停了?你怎麼還抓著不放?」


  「師兄,你該知道我的性子。我盯上的案子,不可能輕易放下的。」


  「反正卷宗都移交了,我手裡頭沒有,你找錯人了。」


  「沒,我沒要卷宗。」褚翹說,「我就是想調一調那個女明星詳細的身家背景和履歷。雖然網路上或許也能東拼西湊出來,但直接從咱們局裡拿肯定最便捷而且最全面。」


  「你正式上班來局裡之後,自己去調。」


  「我這不是現在著急著看,等不到明天?師兄你應該還沒下班?那完全就是順手的事兒啊~」


  「就承認你捨不得離開馬醫生來警局不就好了?」二組組長打趣。


  褚翹:「……」


  一提某人,某人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門口,啪嗒一下摁開了牆上的燈:「黑乎乎的一片,你看得見什麼?」


  電話那頭,二組組長明顯聽到了馬以的聲音,笑得曖昧:「行了小師妹,不差這一天,別管案子了。你就好好和馬醫生把最後一天的蜜月假過完。等你明天再精神抖擻地來上班。想想突然好激動啊,我今年會不會升級當師叔了?」


  褚翹應聲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地咳兩下,壓制住耳根的發燙,壓低音量與他道:「你要真希望我能好好過完這最後一天假,就別吊著我,把我要的東西發給我。否則就算真有機會,我也不給你升級當師叔~」


  收線的時候,馬以也已行至她跟前,向她伸手:「我要的文件?」


  「在這~」褚翹把精神病院的病人資料放到他的手裡。


  馬以瞥了一眼電腦,又問:「完事沒?」


  「如果我說還沒呢?」褚翹眨巴眨巴眼睛。


  馬以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二樓也有電腦。比這裡的好用。」


  褚翹當即又往他臉上糊口水——她真要愛死她家馬醫生了!


  ……


  陸少驄有些日子沒碰女人了,加上吸獨之後的亢奮,來回弄了挺長時間,才舒爽地翻回地面。


  小雅的裙子早在過程中被剝掉,此時渾身麻木狼藉不堪。


  緩了兩口氣,陸少驄偏頭,看著她笑:「小雅嫂子,你真的和你的樣子看起來一樣單純。都跟了阿元哥那麼久,怎麼還和剛開苞的處兒一樣?你和阿元哥做的時候,也都這樣青澀么?」


  他中途便從「夢境」中回到現實,倒是更加激動,畢竟最近腦子裡一直在琢磨著她的味道。


  小雅一動不動,沒有說話。


  見她的頭髮黏著他的液體,臉上也被噴了不少,還有嘴邊……陸少驄多少生了憐愛,起身去抽了幾張紙巾,回來邦她擦。


  擦完了上面,又去擦她的下面,不免自詡體貼:「小雅嫂子,從來都是女人上趕著來伺候我,我頭一回這樣伺候一個女人。」


  發現她的細皮嫩肉全遭了罪,陸少驄又道歉:「我剛剛可能沒控制好力度,弄傷了你,對不住啊小雅嫂子,下次我會注意點的。」


  「下次」二字令小雅輕輕抖了一下,之前已經乾涸的淚水,又無聲地開始流。


  陸少驄則擦著擦著又開始有點燥了,雙眼盯著她的芳草地:「我算證實了,我的猜測是沒錯的,阿元哥就是吃多了油膩,所以換清粥小菜。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沒經驗的女人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難怪小雅嫂子你刷新了阿元哥換女人的記錄,阮小姐以前都和阿元哥結婚了,也沒你的保鮮期長。」


  阮小姐……


  小雅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陸少驄的指頭沒忍住,往她的洞穴里鑽。


  小雅猛地一個激靈,條件反射抬腳就踹。


  陸少驄沒留神,被正中臉面,從鼻子抹出一把鼻血,頓時怒火中燒,伸手便將小雅狠狠拽到跟前:「不就是阿元哥穿不要的破鞋?還真當自己是貞潔烈婦?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是還沒被我Cao夠!」


  「你還喊他『阿元哥』?你被他耍得團團轉。他根本就是故意接近你,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


  「還沒放棄挑撥離間?」陸少驄打斷小雅,好像百分百信任傅令元而堅定不移,又好像害怕聽到她再繼續說這些。


  將她從地上提起來半個身體,他的表情陰冷:「枉阿元哥以前那麼疼你,你不僅背叛他,還說他的不是?我就替阿元哥教訓你!」


  說著,他揚起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到小雅的臉上,然後翻過小雅的身體,掰開小雅的腿,從後面挺身而入:「跟了阿元哥那麼久,你倒是還夠緊的。是不是阿元哥太疼你了,疼你疼得都捨不得用力了?」


  「不,不是,不是那樣的!」小雅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叫得有些歇斯底里,「他根本不喜歡我!他真正愛的人是阮小姐!不是我!你們全部都被騙了!他拿我當擋箭牌其實都在和阮小姐偷偷見面!」


  「阮小姐……?」陸少驄遽然停住動作,旋即用力揪住她的頭髮,「鬼扯也不打草稿?阮小姐都失蹤好幾個月了,警方都認為她可能已經遭遇不測,阿元哥怎麼可能和她見面?!」


  「她沒失蹤,更沒有遭遇不測,她活得比誰都好。」最後一句話,小雅是咬著牙的。


  陸少驄怔怔然:「阮小姐……阿元哥……」


  「小爺,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傅先生對我的虛情假意。小爺,我真的很心疼你,你待傅先生那麼好,拿他當兄弟,他回報給你的卻只有欺騙和利用。」小雅流著淚,強行壓制住對陸少驄的厭惡,於淚水闌珊的眸子里凝上凄楚。


  她抓住陸少驄的手,哽咽不已:「我知道小爺你一定還對我的話將信將疑。沒關係,我手裡有消息,知道阮小姐今天又偷偷回來海城,我很快可以用她向你證明,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


  雖然馬以沒有明確地提出過,但褚翹自己默默地照顧他的強迫症和潔癖,回到二樓的卧室后,利索地脫了那一身不僅在外面和人觸碰過並且還在車子里滾過一輪的臟衣服脫掉,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刷乾淨換上乾淨的家居服。


  馬以原本把工作空間和生活空間分得很開,電腦和文件這種東西,是絕對不會出現在二樓的,如今倒是特意在角落裡騰了張桌子出來,留給褚翹用。


  當然,褚翹並不知道這件事,一出來就去電腦里查收郵件。


  事實證明大師兄還是關心她這個小師妹的,嘴上說著不讓她繼續查,發送資料的速度一刻沒落下。


  還留了幾句話:「藍小姐的資料,我之前因為查案,正好手裡有現成的。天快黑了,師妹你趕緊看,看完回床上去和馬醫生造人去,我等著儘快升級當師叔。」


  褚翹隔著電腦屏幕就想噴他滿臉口水。最後沒噴,完全是因為辦正事要緊,迫不及待地點開藍沁的檔案。


  如她所料,生平履歷非常詳細。


  從出生到死亡。


  普通家庭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因為運氣好而早早地被挖掘進入了娛樂圈,年紀輕輕便拿下了影后,一路順風順水。


  噢,不對,不算完全順風順水——生命的最後一程,由於被爆料的醜聞而幾乎毀掉先前的積累,甚至失去了生命。


  另外就是……褚翹蹙眉,凝睛在藍沁進入璨星之前的兩家經紀公司,如今均已破產倒閉,且原因悉為涉嫌違法犯罪。


  她對海城的事情不是特別熟悉,上網簡單地搜索了相關事件的新聞。媒體的報道自然非常簡單,或許根本連事情的真相都沒觸及到。


  不過褚翹倒是發現,藍沁曾因為這事兒被調侃過,說是藍沁是尊大佛,一般的小廟承載不起,前兩家公司都是藍沁的過橋梯,打腫臉充胖子的結果就是負荷不了壓力自崩了。


  雖然璨星現在風光不如前,且陸少驄也涉嫌迫害藍沁,但至今認為如果沒有璨星,不一定能成就後來藍沁事業的巔峰。


  引發這種討論的原因在於,藍沁呆過的三家公司全部都出了事。


  早在前兩家公司時,就有人提出來過,藍沁的團隊倒是很能利用起來炒作,把藍沁往高處捧。


  這種巧合太過隨即,褚翹原本並不上心,可她留意到那前兩家公司出事的兩個時間點都稍顯特殊……


  家庭背景的緣故,她每年回家過年,都會從長輩口中耳聞其他同事並不知曉的一些事情。


  就是在這兩個時間點,她記得上頭髮生過兩次悄無聲息的反貪腐的行動。其中落馬的一個官員,和她父親早年有過交集,她父親曾在飯桌上感慨過,雖然沒有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全得知,但貌似提過,導火線源自造星的經紀公司出了紕漏,典型的「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模糊的記憶讓褚翹覺得糟心,馬上給父母去了電話。


  被一通問候她和馬以的婚後生活之後,她才單獨問了她父親正事:「爸,前些年康叔叔出事,你說的底下的那家經紀公司叫什麼名?」


  「你沒事問這個做什麼?又要惹事?」


  「不是~哪裡惹事?我什麼時候惹過事了?」


  「你在江城的三年不惹了一通?如果不是你領導看你外公的面子,你以為你能一直相安無事?」


  「說的好像我完全沒能耐只靠了家裡似的……」褚翹不和他扯,回歸正題,撒了撒嬌,「爸~我真不是要惹事,你就告訴我,到底叫什麼名?」


  老人家當然是鬆了口:「我具體也記不得了,等我去邦你問問。一會兒發消息告訴你。」


  「好咧~謝謝爸~Mua~」給完吻,掛掉電話時,就發現馬以正盯著她。褚翹為了表現自己不偏不倚,隔空送了他一電眼和一飛吻。


  馬以好像並沒有很稀罕,淡定地重新低頭看書。


  褚翹笑了笑,戴上耳機,繼續聽錄音。


  接連兩個沒有收穫后,終於又拉到一截有價值的內容,且和先前接得上。


  馬以:「做夢了么?」


  初心:「有。」


  馬以:「什麼夢?」


  初心:「又是那隻披著狼皮的羊。」


  馬以:「夢到它的結局了?」


  初心:「不是。是夢到它的過去了。」


  馬以:「什麼過去?」


  初心:「原來這隻羊不是第一次當狼了。只是混跡的狼群越來越大。就好像,從小村鎮,慢慢遷移到大城市。」


  馬以:「它有沒有告訴你,它當過幾次狼了?」


  初心:「它一直都在當狼。」


  馬以:「它換過幾次狼群?」


  初心:「不知道。上一次我夢到它時,好像正逢上它新換了狼群。」


  「……


  褚翹愣住,急忙去翻藍沁上一次做夢的診療錄音所顯示的時間,然後扭頭去看藍沁的資料,很快對應上,藍沁那陣子正式宣布加入璨星。


  褚翹緊接著去往前翻藍沁相隔兩個月前第一次來馬以這裡睡覺的時間,再扭頭去看藍沁的資料,又對應上,藍沁差不多在那段時間與上一家公司結束合同。


  手機也在這個時候收到父親的消息,告訴她那家經紀公司的名字,將將就是藍沁加入璨星之前的那一家。


  這……


  褚翹謹慎地重新確認一遍,腦中一個模糊的猜測漸漸變得清晰。


  凝眉靜坐片刻,她掏出手機給阮舒打電話:「小阮子。」


  「嗯?」


  「你說你對藍沁的興趣,是因為傅三和藍沁關係匪淺?」


  阮舒心頭一動:「你拿到藍沁的病歷了?」


  「沒有。」褚翹的語氣非常嚴肅,「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傅三和藍沁怎麼關係匪淺了?」


  阮舒察覺她的異常,捺下性子如她所言不著急問,說:「我告訴過你的,具體的關係我也不清楚,所以想探究。」


  事關傅令元,她無法對褚翹透露傅令元想取代陸家的野心,故頓了一頓,琢磨措辭,組織語言,然後謹慎道:「按照他的說法,他和藍小姐之間既非朋友,更非敵人。曾經有過合作。」


  斟酌著,還有一件事,她覺得應該說:「可,奇怪的就是,藍小姐去世的時候,他很難過。」


  褚翹眸子微微眯起:「小阮子,中午我們是不是剛聊過,你說傅三一直以來有不少事情瞞你(第713章)?」


  「嗯。」阮舒被她賣足了關子,「褚警官,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我不確定。」褚翹蹙眉,默兩秒,道,「小阮子,情況是這樣的,我沒拿到藍沁的病歷,但拿到了藍沁以前在心理諮詢室做治療時的一些音頻。你一會兒回來可以聽一聽。我是有點想法,不過……」


  「什麼?」阮舒不明白,她明明是來找褚翹邦忙的,怎麼褚翹對她也吞吞吐吐的?


  「小阮子,我必須要去確認一些事情,之後再和你談。你被著急。」安撫完,褚翹暫且掛了電話,立即便從椅子里站起,轉身對馬以說,「我要再去趟警局。」


  馬以已然也起身,沒問她什麼事,直接道:「我送你。」


  褚翹看他兩秒,忽地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問了一個她之前本沒興趣探究也不覺得有必要探究而現在十分好奇的問題:「為什麼你把藍小姐定義為『特殊』的女病人?『特殊』在哪裡?」


  馬以淡淡:「每一個病人的病情都不相同,每一個病人都是特殊的。」


  褚翹:「……」敷衍她呢?

  馬以把她出門要穿的衣服遞給她,沒給她再發問的機會,提醒:「不要耽誤時間。」


  ……


  這邊阮舒接完褚翹的電話,就呆不住了,尤其惦念著褚翹說,拿到了藍沁的診療錄音。


  終歸今晚見不到傅令元,她即刻給庄爻打電話:「林璞,我打算回心理諮詢室。你現在在哪裡?」


  她和傅令元的這套新房,一直以來都沒有讓外人隨意入內的習慣。雖然庄爻是她的弟弟,但她只妥協至剛來的時候允許他入內排查安全情況,就讓他出去了。


  「給你買飯去了,馬上回來。」庄爻那邊很明顯加快了腳步,「姐你稍微等等我。」


  「沒事,不著急。我和莊家家奴先下去停車場的車裡。」


  收起手機,阮舒穿戴上一半禦寒一半遮擋面容之用的口罩和圍巾,然後開門走了出去,對守在門外的三四名莊家家奴揮揮手:「走。」


  其中兩名莊家家奴相互無聲地對視一眼,跟在後頭一同與她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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