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直播

  聞野應聲眯眸,問:「你覺得這是巧合么?」


  「瞎貓碰上死耗子吧。」自然不能在Boss面前表現出半點佩服傅令元的跡象。呂品說,「青門約定見面的地點在滇市,就猜到他們肯定是有其他事來這附近要辦。」


  這是打從一開始就能料到的。


  恰逢他們最近也開始為以後轉來東南亞做籌備,有幾筆生意需要試水。


  「又來壞我的事。」聞野的不高興全寫在臉上,「他是現在是等不到明天再和我們見面了?」


  呂品笑笑:「不管傅令元是不是剛巧出現在酒店,我們都當作他已經知道阮小姐曾出沒過那家酒店來處理。」


  「既然他等不及,那我們就邦他把時間提前。」聞野冷冷一哼,「正好,這樣直播的效果應該能更刺激。」


  「那阮小姐是不是也就提前放她回去了?」呂品問。


  聞野卡半秒,不瞬譏嘲:「她不是不願意過境?我們為什麼要因為她耽誤我們自己的行程?不把她扔回去給她前夫,難道我們還帶著拖油瓶到處走?」


  從江城把她擄出來的那一刻,不就已經是帶著拖油瓶……今天沒過境,不就已經是因為她耽誤行程了……呂品笑著應承:「好,我明白了Boss~」


  聞野哼哼著攜呂品也往車子走,又記起來扭頭提醒:「沒弄死的繼續弄!要是再失敗,你最後三個月的工資也可以扣掉了。」


  呂品:「……」那就真的一年白乾了……


  ……


  傅令元和雄仔很快被問完話,倒未被多懷疑。


  酒店內經過徹查也發現並沒有其他炸彈,唯獨彼時爆破在河岸上空的那一枚。


  送蛋糕的服務員被逮捕,拒不認罪,餐廳方面表示毫不知情,暫且沒有其他新線索,案子無法進一步調查下去,警察不好再留住大家不讓走,沒多久就放大家各自散去。


  經此一插曲,很多顧客不敢繼續住這裡,退了不少房,餐廳也比先前冷清。


  另外,傅令元剛剛收到新進來的信息。


  是一組新的照片,同樣是阮舒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照片,只不過場景從兩人逛街變成在酒店房間里燭光晚餐。


  這回是兩張。第一張,餐桌上放有一盒吹過蠟燭的蛋糕,阮舒是側影,一襲漂亮的衣裙,主動舉起酒杯,看起來像在向男人表達祝福,男人依舊只是背影。


  第二張,男人背對鏡頭站到了阮舒身邊,阮舒閉著眼睛靠入男人的懷中,不是是醉了,抑或其他。


  相較於前一組照片,眼前的親昵簡直是質般的飛躍。


  傅令元緊盯照片里男人攏在阮舒後背上的手,黑眸生冷,連同逛街的照片一併發給栗青,讓他鑒定是否存在P過的痕迹。


  而這次照片所附的話是:「下午發生了點小意外,不過沒影響她的心情。她迷濛起來的樣子更加迷人,今晚應該會是相當愉快的夜晚,因為原來她給我的驚喜原來就是……」


  暗示性極強的一串省略號的賣關子之後,邀請道:「或許你也想來一探究竟?如果你趕得過來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把我們明天下午的會面提前。」


  一旁的雄仔正在問傅令元接下來的去處:「傅老弟也別住這裡了,現在雨停了,重新安排吧。要去哪裡?老哥我送你一程。」


  稱呼已進一步升級至與他稱兄道弟。


  「不用麻煩雄哥了。」傅令元笑著婉拒,「倒是雄哥你,有什麼打算?要繼續找殺你手下的人,還是找送炸彈的人?」


  「當然兩個都要找!」雄仔被惹毛了,「尤其送炸彈的人!」


  「雄哥對送炸彈的人有沒有什麼想法?」傅令元問。


  雄仔皺眉:「怪就怪在這裡。我一向廣交好友,不怎麼得罪人,剛剛在心裡也把有發生的過節的人清點了一遍,不至於到要炸死我的地步。」


  「雄哥知道我是怎麼發現蛋糕存在異常的么?」傅令元又問。


  「欸是啊,你怎麼發現的?」雄仔確實好奇,「我的手下明明檢查過蛋糕的,怎麼還會有問題?」


  傅令元告知:「炸彈不在蛋糕里,你們只檢查了蛋糕,當然不會有發現。」


  「那是……」


  「是蛋糕上看著像裝飾物的一隻小丑。」


  「小丑?什麼小丑?」雄仔迅速從中反應過來什麼,「傅老弟,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傅令元呈現出一副Yu言又止的表情。


  雄仔被他整著急了:「傅老弟,你別故意吊老哥我的胃口啊!」


  「不是故意吊你胃口。」傅令元無奈,「只是不能破壞道義。」


  「你如果知道是誰送的炸彈,又不告訴我,難道就不是破壞道義?」雄仔與他講道理,極力敲打他,「雖然我們是今天剛交上朋友的,但第一天就共度患難,這是生死之交,怎麼能是別人可以比的?」


  「而且你也差點被連累遭遇不測。你們青門咽得下這口氣?還是說你們青門想自己偷偷報仇?不能啊。」


  「雄哥說的哪裡話?」傅令元笑笑,忖了一忖,終究開了口,「不知道雄哥是不是和『S』打過交道?」


  「『S』?」雄仔疑慮,「你說那個大名鼎鼎的軍火倒爺『S』?」


  「對,就是他。」傅令元點頭。


  「沒啊!我要那些東西,黑、市上隨便人買買就夠了,又不需要大傢伙,怎麼會和『S』打交道?」雄仔愣了愣,「你的意思是,炸彈和那個『S』有關?」


  「我們青門和『S』有買賣,我和『S』接觸過幾次,『S』慣用炸彈,一樣的小丑我也曾經在『S』製造的爆炸現場見過。這兩天『S』應該在附近,因為青門和他有筆買賣談。」


  傅令元透露,爾後補充:「當然,我不敢百分百肯定。這種事情一定要確認清楚才可以。」


  「『S』……」雄仔面露沉吟,「我很確定,我從來沒有和『S』有過交集,更別說得罪『S』了。」


  「那……」傅令元拉長尾音,「或許是另外一種可能……」


  ……


  上了車之後,阮舒才懊惱自己的不謹慎——萬一聞野從呂品所說的什麼特殊通道連夜又嘗試帶她過境呢?


  警惕地提心弔膽了一路,眼睛仔細觀察著外面,半個多小時后,確認依舊在滇市範圍內,她才算安下心。


  聞野已率先下車,眼裡帶諷地睨她:「就那麼期待讓我把你拐賣去樾南?」


  阮舒不予理會,打量著酒店問:「你和青門約好見面的地點就在這裡?」


  「怎麼不直接問你前夫是不是就在這裡?」聞野陰陽怪調。


  阮舒遂他的願,重新問一次:「傅令元是不是就在這裡?」


  聞野冷笑著臭了臉,當先往酒店裡走。


  阮舒轉眸看呂品:「喏,明明是他自己要求我直接問的么?」


  呂品:「……」姑NaiNai,能不能不要如此純心地膈應Boss……


  入住套房之後,阮舒又來找呂品:「我要把我臉上的面具摘掉,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技巧?」


  呂品:「……」瞄了眼旁邊的Boss,真要給她跪了——Boss明明就在跟前,不去問Boss,偏偏來問他,不是又要讓Boss開始扣他明年的工資?

  他只當作沒聽見她的問題,笑道:「阮小姐,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和Boss休息了。」


  言畢不給Boss開口扣他工資的機會,火速離開房間。


  溜得比老鼠還快。看來類似之前在小餐館里那樣的捉弄,無法故技重施了……阮舒遺憾為什麼呂品不能像趙十三那樣憨厚一點、老實一點、遲鈍一點……


  她轉過身。


  聞野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里,悠閑地翹著二郎腿:「有什麼好摘的?不是說了相當適合你?」


  阮舒不予理會,邁步行向洗手間。


  背後傳出聞野的提醒:「如果沒有我手裡的專用藥水,你自己強行摘人皮,你就等著自己的那張臉毀容吧。」


  他今天講過的話里究竟有幾句是真的?阮舒翻白眼,腳步不停。


  然而五分鐘后,她連人皮和她皮膚的相接處都扯不開一條縫,貌似是那人皮面具太薄了。


  且,她深度懷疑聞野是不是用了類似膠水黏住……


  她也嘗試洗臉的時候用力地擦拭。可她的臉都疼了,面具還是原封不動地在臉上,一點鬆動的痕迹都沒有,彷彿就是她的臉。


  比整容技術還要厲害……


  阮舒真替庄爻不值,再度困惑庄爻當初為什麼要整容?而不是像聞野這樣成天帶面具,想換臉就換臉。


  氣惱地瞪著鏡子里的面容,自知聞野肯定在外面等著她敗落地出去求他,阮舒思慮片刻,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想起聞野戴著傅令元的面具時,被她的指甲划傷過……


  由此她受到的啟發是,如果用刀,是不是能把面具劃破……?然後就能摘下來了……?

  聞野客廳里沒等到阮舒頹喪地出來找他,耐性很快消耗光,起身主動尋去洗手間,要去欣賞她的不得其法,再狠狠地嘲諷她一通,以掰回一局。


  結果入目的是阮舒握著一把刀要往她自己臉上划。


  「你幹什麼?!」聞野怒聲。


  阮舒原本正專心致志在如何下手,猝不及防被他一吼,手一抖,刀子就碰上了皮膚。


  差不多隻間隔半秒鐘的功夫,聞野攥過她的手,用力打落刀子。


  頓時,她的臉倒沒什麼,手反而痛得要命。


  耳朵鼓膜里還不斷砸進入聞野不停歇的惡言惡語:「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排泄物嗎?!已經夠丑的,還要往自己臉上多添幾道傷疤徹底變成醜八怪?!要醜醜你自己的去!別來糟蹋我好好的一張人皮!」


  呵呵,她才想把他這副嘴臉踩成排泄物!阮舒拽回自己手:「看來這個辦法確實能毀掉你的面具。」


  下一句她威脅:「既然不想糟蹋面具,你就把能摘面具的藥水交出來。」


  話落,她便要撿回刀子。


  「就你還想威脅我?」聞野譏誚,捉著她就把她往外拽。


  阮舒一路被拖行回到客廳。


  聞野將她摔進沙發。


  阮舒穩住身形,要重新站起。


  聞野想直接敲暈她,手刀都伸出去了,又瞥見昨天在她後頸留下的掐痕。


  硬生生忍住,他改為手掌拍到她的頭頂上,按她坐回去。


  「再折騰你就永遠別想摘掉面具!帶著這張臉直接去死!」


  阮舒聽言心頭一動——他同意給她摘面具了……?

  聞野的角度,幾乎是第一時間看到她眼底一瞬閃出的光。莫名其妙的,原本的惱怒突然消退大半。


  「藥水!」怕他反悔,阮舒趕緊趁熱打鐵地伸手向他討要。


  聞野嗤聲:「這種商業機密會讓你拿到手?」


  「所以你打算親自服務我?」阮舒修長的眉尾挑、起,說著便往後靠上沙發背,一副將他當作下人的架勢。


  聞野臭著一張臉轉身離開,儼如不堪羞辱忿然而去。


  卻是正中阮舒下懷——她才不屑他的服務!她剛剛那句話,本來就是故意嘲諷刺激他的自尊心,便能把呂品叫進來邦忙。


  事情按照她的預期發展,呂品很快叩門進來了:「姑NaiNai。」


  「行了別廢話了,快來給我摘面具!」阮舒忙沖他招手,「戴得我的皮膚不透氣,怪難受的。」


  呂品戳穿她的謊言:「不可能的,姑NaiNai,我和Boss有時候曾經連戴半個月不摘都沒有問題。」


  「你們確定臉上沒被焐出痱子?」阮舒深表懷疑。


  呂品聽出她想探究他們人皮面具的製作材料,不接她的話,笑著提醒:「姑NaiNai,我要開始邦你摘面具了,你閉上眼睛,否則藥水不小心滲進你的眼睛里,就真的難受了。」


  他不上當,阮舒有點失望,照他的要求闔了眼,嘴上依舊沒放棄套他的話:「聞野告訴我是真人皮,從將死之人的臉上直接剝下來的。」


  「姑NaiNai這不是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呂品措置裕如。


  阮舒:「……」果然對聞野忠心不二,直接就著聞野的話拿她當三歲小孩哄了……


  她嚅了嚅嘴唇要再說話,呂品狀似好意地提醒:「姑NaiNai,這和敷面膜一個道理,最好能保持安靜,面部肌肉不要有太大的牽扯。」


  阮舒:「……」分不清楚話的真假,只能他和聞野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當然,她的眼睛並沒有閉得嚴實,悄摸眯著縫偷看。


  和臉上所感覺到的觸覺一樣,呂品在用一塊方巾沿著她臉頰的外圍一圈輕輕擦拭,擦拭的是人皮面具和她的皮膚的接縫處。


  方巾是濕的,冰冰涼涼。


  她猜測浸濕方巾的就是聞野所說的藥水。


  防她防得夠謹慎,還是連藥水的樣子都沒讓她見著。


  至於這味兒……阮舒用力嗅了嗅。還挺香的,像是什麼花……?

  不多時,呂品收回手,恭恭敬敬地說:「姑NaiNai,您不要動,就這樣先坐五分鐘。一會兒再繼續邦您取人皮。」


  阮舒略略頷首,抿著唇不語,靜待。


  通過眯著的眼縫,她看到呂品也就這麼垂首站在一旁,像在守著她,也像在監督她。


  有那麼寶貝他們的人皮面具么……?

  阮舒眉心微蹙,總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沒能思考更多,她的眼皮重重地壓下來,困頓又混沌地,她往後靠上沙發背,腦袋一歪,失去意識。


  「姑NaiNai?」呂品嘗試叫喚,並輕腰她的肩膀。


  確認完畢,他退出房間通知聞野:「Boss,阮小姐睡著了。」


  「嗯。」聞野頂著臭氣熏天的臉換了進去。


  呂品邦他帶上門,暗自嘀咕:Boss有進步,比以前懂得憐香惜玉了,沒再直接使用暴力敲暈姑NaiNai。


  欣慰地笑笑,他繼續去辦Boss交待的今晚該辦的事……


  房間里,聞野趾高氣昂地行至沙發前,居高臨下地睥睨沉睡中的女人,嗤之以鼻:「總算消停了。」


  如同回應他的話一般,阮舒靠著的身體應聲滑動,往旁側傾去,最後以雙腳還在地上、壓住一隻手臂、歪著脖子的扭曲姿勢倒在沙發里。


  聞野眸子一眯,面露嘲弄,沒去管她,兀自進他的卧室。


  待他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但見阮舒維持著原先的姿勢。


  聞野走上前,雙手臂地又瞧她。


  嘖嘖,醜八怪就是醜八怪。


  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對比照片和她本人。


  轉瞬皺眉他皺眉——這麼丑的姿勢,應該用她自己的臉,才更能羞辱她。


  忖著,聞野便去另外取了沾了藥水的方巾,坐到阮舒跟前,像呂品先前一樣,沿著她的臉頰擦了一遍。


  幾乎是立刻,接縫處就起了毛邊。


  聞野放下方巾,手指摸上她的臉,從她的下巴開始,宛如撕面膜一般,緩緩往上剝開一層薄如蟬翼的皮。


  沒了厚嘴唇、寬鼻翼和麥色皮膚,露出她本身的白皙素顏。


  聞野打量她沉睡的面容,覺得她還是這樣子更順眼一點。


  拿過手機,他準備重新拍一張。


  好像又少了點什麼。


  盯她片刻,聞野輕輕一哂,取了馬克筆走回來,在她的臉上畫了幾筆。


  然後瞄見了她眼下的那顆淺淡的淚痣。


  聞野一眯眸子,湊近仔細打量。


  其實很早之前就發現了。


  也不知道女人長這種東西拿來幹嘛用,給眼淚多找借口么?

  礙眼。


  聞野用馬克筆打了個叉。


  阮舒的身體在這時又微微一偏,恰好朝這外面傾過些來。


  兩人本就離得近,如此一來,驀地,她的面容更在他的咫尺。


  她的呼吸清清淺淺,攜帶著某種氣息。


  他曾在她身、上嗅到過的屬於她的氣息。


  此時此刻與他的呼吸交錯,漸漸模糊界限,她的味道侵犯過來,佔據他呼吸範圍內的領地。


  她一側肩膀的寬鬆領口外翻,露出一邊她的內一肩帶,當然,還有她圓潤的肩頭。


  不過被她的頭壓住大半遮掩住,沒能全景瀏覽。


  更惹聞野眼的,是她的嘴唇。


  他凝注著,腦中自行閃爍她平日懟他時,她的這兩片輕紅是如何一張一合。


  他又在想,為什麼很多男人和女人,都要用嘴唇貼嘴唇來向外人展示他們感情的濃烈一次秀恩愛。


  甚至還能交換口水吻得難捨難分?


  有什麼意義?

  或者能會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不嫌臟?

  反正他覺得臟死了。


  最初那些女人想親上來的時候,全都被他用槍口堵了嘴。後來估計是呂品提前警告過,一個個規矩多了。


  不過當初試幾個就膩了。


  沒意思。


  一點意思都沒有。


  就算去酒吧里抓到一兩隻看起來有意思的老鼠,等戲弄夠了丟到床上時,又都沒有區別了。


  好久未再嘗試了,他忽地又起了興緻,在想,這個目前為止他無聊的時候還會想耍著玩的女人,會不會確實比以前他戲耍的那些更有意思?

  阮舒的身體在這時再度滑落,往沙發下掉。


  聞野條件反射地伸出手臂攬住她。


  溫熱柔軟的身體扎進他的懷抱,同時他看了許久的她的嘴唇貼上他袒露胸膛。


  聞野下意識地推開她站起身遠離她,相當惱火——連睡覺都能來勾、引他?他怎麼能讓她得逞?!


  阮舒翻到地毯上,一隻手臂重重打到沙發上,又落下來。估計是疼到,睡夢中的她輕輕顰了眉。


  聞野垂眸,打量著她。


  再打量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回憶起自己對她的反應,進一步惱火——她勾、引就勾、引,他為什麼要拒絕她的勾、引?


  讓她得逞一次又何妨?搞得他好像真怕了她似的。順便驗證一下她是不是真有什麼特殊的能耐,否則怎麼庄假臉他們一個兩個的,都拿她當寶貝?

  冷嗤著,聞野走上前,蹲身將她從地毯上抱起,走進卧室。


  ……


  車子在濃黑的夜色中行駛,傅令元坐在後座里,翻看著手機里的照片。


  栗青的鑒定結果是,要麼對方的P圖技術高超,否則照片的確是真的。


  傅令元其實不怎麼懷疑逛街的那幾張,但後續吃飯的那兩張,始終梗在他的心裡。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來回地划動,對比著兩組不同場景的照片,仔細盯住照片里阮舒的臉。


  倏地,手機震動,又進來新的東西。


  三次,每一次都換不同的號碼,明顯不想讓人定位。


  傅令元點開。


  這回不是照片,而直接跳出來視頻畫面。


  入目的第一眼,傅令元漆黑的瞳仁便驟縮——


  但見阮舒閉闔雙眸躺在床上,被子蓋到她的胸口為止,赤果的雙肩像在彰顯被子下的她是未、著、寸、縷的。


  緊接著,那抹男人的背影進入畫面,坐到床邊,摸了一遍她的臉,然後伏下身子吻她。


  應該是知道有鏡頭,所以那個男人刻意表演的成分相當明顯,吻得又慢又仔細,還能看到男人的手伸進被子里抓、揉。


  傅令元捏在手機上的手指指節泛白,幾乎要把手機折斷。


  沒多久,阮舒竟是抬起兩條手臂摟住那個男人的脖子,像是給了回應,甚至開始邦男人月-兌衣服。


  那個男人吻得更加起勁,上半身很快赤果。


  兩人抱在一起,滾著被子翻了個翻,頓時阮舒在上,男人在下。


  而那個男人的臉霎時呈現在鏡頭之中。


  正是傅令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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