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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什麼來頭

  阮舒又是怔了一怔。


  「噢,對了,委婉點,應該說是來送對方長輩需要的禮物。」聞野糾正著,重新說了一遍。


  旋即他歪著頭注視她,含笑道:「還真是你啊,寂寞人、妻。我乾爹要我來給他之前的獄友送禮物,說什麼轉交給對方的乾女兒,我一聽就知道是變相的相親,反正無聊,就沒駁我乾爹的面子,蠻來瞧一瞧,沒想到……」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兜轉,最後還是定回她的臉:「都出來相親了,看來你和你老公離婚了。」


  乾爹?獄友?阮舒揪出這兩個關鍵詞,大致理出來,黃金榮那個所謂的朋友,是在坐牢期間認識的?趕巧了還是聞野的乾爹?

  阮舒不禁直皺眉——之前隱隱約約猜測到了黃金榮的用意,但此時事實擺在眼前還真是這樣的?

  先不論她對黃金榮的擅自安排有多生氣,難道黃金榮給她安排之前,就沒了解清楚對方的背景身份么?


  聞野是個危險分子,他的乾爹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也不曉得是犯了什麼事才進去的,黃金榮怎麼還和人家成了朋友?


  轉念阮舒猛地反應過來,因為黃金榮在她面前始終是個帶給她關愛的長輩,而致使她看輕了黃金榮的另外一個身份——他是曾經青邦的三兄弟之一,不同樣是個危險分子?那麼在獄中和聞野的乾爹成朋友,又有什麼奇怪的?


  「喂,你傻了?」


  詢問聲近在咫尺,眼前更有陰影在晃動。


  阮舒晃回神,發現是聞野走到她的面前,她本能地往後退,脊背緊緊貼上門板,才記起來自己手裡拎著包,連忙就去掏手機。


  手腕立刻就被聞野扣住了:「別做這些無謂的舉動。」


  知道自己打不過他,阮舒也不浪費力氣,冷冷道:「鬆手。」


  聞野自然沒有照做:「要我鬆手可以,你坐回去,我們好好喝完這壺茶,相完這場親。」


  阮舒冷眸:「我並沒有想和你喝茶,更沒想相親。」


  「OK,」聞野聳聳肩,「那你不打算完成長輩的囑託,拿禮物了?」


  阮舒嚴辭:「我一刻都不願意和你多呆。」


  「你就那麼怕我?」聞野有些好笑,「看來我之前的形象真把你嚇到了?」


  下一瞬他的神色便完全不同,眯起眼睛,譏嘲地揭穿:「既然怕我,還敢這麼頂我,其實就是料定我幾次三番對你表現出的有興趣,所以覺得你在我面前沒有性命之憂。女人就是女人,都一樣,又作又賤。」


  「又作又賤你還對我有興趣,你豈不更作更賤!」阮舒反唇相譏——她承認,她還真就是認為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才敢這般對他不客氣。但這和作不作、賤不賤有什麼關係?她本來就不想和他這種危險分子多做糾纏,表現出抗拒有錯?


  聞野倒未被她激怒,臉上的譏嘲沒有退,看她兩眼,道:「我沒想對你怎樣,你也用不著弄得好像我打算強殲你似的。」


  「還是那句話,坐回去,我們好好喝完這壺茶,相完這場親,然後各走各的路。回去給各自的長輩也能有個交待。我會說你長得太丑我看不上,你就說我長得太帥你配不上。」


  阮舒:「……」他確定他的腦子沒毛病么?


  「喂,你又傻了?」聞野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同意的話現在就坐回去。」


  「如果我不同意呢?」問是這麼問,但阮舒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沒有選擇。


  聞野貌似也看出她是明知故問,用愈發譏嘲的表情來回答她這個愚蠢的問題。


  抿了抿唇,阮舒睇一眼他扣在她腕上的手:「鬆開。」


  這就是表示她同意了。聞野這才如她所願:「算你識相。」


  阮舒活絡了兩下自己的手腕,冷著臉走回去位子。


  很快聞野也在她的對面落座,並且拍了拍手掌。


  包廂的門應聲從外面打開,門口現身一個人:「Boss。」


  阮舒認得,就是之前在陸家的私島跟在聞野身邊的是同一個。


  「門就不用扣了,守住了就行。一會兒服務員會送東西來。」聞野交待。


  「是,Boss。」


  門重新關上,包廂里又只剩他們二人。


  聞野把茶杯里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斟一杯,啜了一口,問:「你喜歡西湖龍井?」


  阮舒盯著他的臉,反問:「你喜歡玩變裝?」


  第一次見,在酒吧,他整個人衣冠楚楚的,儼然是個來C』Blue尋找夜生活的社會精英,她瞎了眼,被他的外表所欺騙,才不小心招惹上他。


  陸家私人島嶼上,他穿著海底酒店服務員的制服,腹部中彈渾身是血,上演亡命狂徒。


  卧佛寺里就更奇葩了,竟然搖身一變成為光頭和尚,至今她都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兒。


  至於今天……呵呵,是因為知道來見相親對象的,所以特意準備的紳士扮相?


  阮舒沒等他說話,馬上便自問自答:「也對,你是國際通緝犯,出門如果不變裝,怎麼躲避警察的追捕?」


  聞野彷彿聽不懂她話里的諷意似的,裝模作樣地扶了扶鼻樑上的那副金絲邊眼鏡,又摸了摸的山羊鬍,問:「我這個造型如何?」


  阮舒輕哧,不留情面地潑冷水:「假斯文。」


  聞野並未生氣,反而疑慮:「你不喜歡?」


  隨即他很是自戀地恍然:「噢,你一定是更喜歡我原來的樣子。」


  說罷,聞野摘掉眼鏡,然後拿手指沾了茶水,慢慢地將他的山羊鬍一點一點地從他的臉上撕下來。


  即便動作很輕,但他的皮膚難免還是被扯動。


  而他撕就撕吧,還非得故意配和著他自己的動作,做出各種好像很疼的表情。


  阮舒:「……」


  見狀,她倒是很有一股子伸手一把邦他快速撕下來的衝動,讓他深刻地體驗體驗什麼是真正的疼。當然,畢竟只是衝動,她並沒有。只是全程冷漠臉地喝自己的茶。


  待她再掀眼皮子看他,是因為他吹起了口哨。


  他的假髮沒有摘,還在,依舊油亮油亮的。此刻他正邊吹著輕快的曲調,邊把茶水面當作鏡子,對著在打量自己的臉。


  整理完畢后,聞野抬頭,這回沒有問她的意見,而是忽地喚:「呂品。」


  立刻地,包廂的門先被輕叩了三聲,然後守在門外的他的那個手下又打開門,停留站定在門口:「Boss。」


  阮舒不由在心下一哂——噢,原來他叫「五張嘴」……好名字……


  「我現在看起來怎麼樣?」聞野問。


  呂品伸出大拇指做出手動點贊的姿勢,由衷回答「再沒有比Boss更帥的男人了。」


  阮舒:「……」


  怎麼感覺,是白雪公主的后媽在問「魔鏡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OK,你可以出去了。」聞野揮揮手,顯然十分滿意這個答案。


  呂品什麼也沒說,應聲又離開包廂。


  阮舒算是瞧出來了,敢情這對主僕經常玩這個一問一答的遊戲……


  「你怎麼不幹脆把你的美瞳也摘下來?」她斜斜地睨他的黑眼睛,默默地在心底回憶著,C』blue和江城時,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其餘幾次見他,他都和今天一樣。其實現在她反而搞不清楚,他原本的眼睛究竟該是哪種顏色。


  聞野正給他自己換了個新的乾淨的茶杯,聽言反問:「你喜歡我的眼睛是哪種顏色?」


  兩次了。兩次他都用「你喜歡我怎樣」的句式,這令阮舒特別反感,很想直接告訴他他整個人都讓她覺得討厭。


  不過現在她已經從方才乍見之下的不淡定中緩過來,冷靜之後並不想在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面前表露出太多自己的情緒,於是選擇直接忽略他的問題,提醒他道:「你自己說的,喝完這壺茶,就各走各的。」


  聞野看她一眼,悠哉悠哉地也提醒她:「你漏了一小句,還得補上『相完這場親』。」


  阮舒蹙眉:「相親結果不是已經有了?我太丑了你看不上。」


  後面半句她實在說不出口。


  聞野不疾不徐:「但相親的過程還是得有的。」


  不等阮舒拒絕,他緊接著道:「來,來相互了解點對方的情況吧,如何?」


  「如何」兩字根本沒有發揮它的作用,因為立刻地,他就率先問話了,重新質疑:「你和你老公離婚了?」


  阮舒面無表情,懶得理他,自顧自喝茶。


  聞野貌似根本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啜了一口茶,道:「該你問了,想了解我什麼?」


  阮舒對他根本沒有任何興趣,本想繼續保持沉默,不過又確實有件事好奇。當然,好奇的不是他。


  「你的乾爹是什麼來頭?」


  這事兒其實回頭問黃金榮也可以。但她決定要不理黃金榮,以表示她對這件事的生氣程度——虧得他一把年紀了,今天干出的這件事實在太不靠譜!

  聞野笑了笑:「我乾爹不是什麼大人物,沒什麼來頭。反倒是你乾爹,什麼來頭?」


  嗯?他不知道他乾爹的朋友是黃金榮?阮舒稍稍怔了一怔——所以他和她是相互不知道各自乾爹的朋友是誰?這會不會太荒謬了……


  包廂的門在這時再度被人從外面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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