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對著干
夜色旖、、旎,層層疊疊飄散開在四周圍的蛐叫蟲鳴之中。
傅令元沒敢太張狂,隱忍著,只是用他摟在她腰上的那隻手輕輕地摩挲。
他以為她沒多久就會推開他。
然而並沒有。
既如此,他便不主動鬆開,抓緊時間糾嬋她,並且在一點點的試探中得寸進尺。
原本的姿勢本就曖、、昧,吻著吻著,他就忍不住將她完全抱上來,隔著庫子的布料,緊緊地挨著她,叫她清晰地感受他。
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游、、走,在感受到她的越發軟熱之後,他更是越游越大膽。
彼此的呼吸灼重而不穩,甚至漸漸有點碎。
在他有意要褪她的庫子時,忽然地,她的雙手抬起,亘在兩人的心口之間。
沒有說話,只這一個動作,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手停住,嘴裡卻是用力地絞了一下她的舌、、頭,立刻就感覺到她打了個戰慄。他這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她的唇。
但也僅僅鬆開她的唇,他的雙手扶在她的月要上,令她保持住位置不動,壓在他的火源上。繼而他垂眸,欣賞她的面容。
明明嘴唇尚水澤紅潤,明明月匈口尚起伏不平,可她對他一掀眼皮,眼神卻異常清明。仿若兩人之間的親近並不存在,或者說,仿若她的身體反應和她的思維理智是徹底分開的。
微眯一下眼,傅令元眉尾稍抬,唇際一挑:「不興、、奮了?」
阮舒低頭,也不避諱,當著他的面,調整好內一的位置,拉回肩膀的衣服,扣著衣扣,語音微涼,並非接他的話:「你為什麼放任汪裳裳和林妙芙接觸?為什麼放任林妙芙在C』Blue工作?」
重新抬眸,她的目光是冷寂的:「是因為她現在對你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所以是死是活與你無關?在C』Blue工作順便還能邦你們賺錢?」
一開口就是言歸正傳,對方才他們之間的親蜜一點兒都不留溫、、存的時間。傅令元黑著眼睛,沉默地看她兩秒,道:「林妙芙的事你先不要插手。」
阮舒聽出的意思:「你出現在C』Blue將我帶走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的行為妨礙到你了?」
她昨天去林宅找林妙芙,他應該就第一時間知曉了,但並未管她,直到今天被她找來C』Blue,他迫不及待地現身,親自擄她,她能捋清楚的就是這樣,她可能會破壞他為了實現他的野心而走的一步棋。
傅令元直截了當點頭:「是。」
阮舒抿了抿唇——果然,關乎他的切身利益,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可她還是不明白:「你要和陸振華斗,與林妙芙在C』Blue工作有什麼關係?她現在的環境,隨時都可能走上不歸路!」
一想起「冰、、妹」,她就不由自主地輕顫一下,腦中的陳舊回憶又是簌簌地撲來。
大把大把的少女。有的和那個時候的她差不多年齡,有的還未成年。都由一個「媽咪」控制著,利用她們推銷那些玩兒邦他賣那些玩意兒,將賺來的錢交給「媽咪」。林翰想要當的就是類似這個「媽咪」的角色。販、、毒打包送美女,他試圖走的致富之道。
現在的價格她不知曉,彼時林翰帶她去見識的那回,裡頭已經在這一行當混得很有經驗的人邦忙估價,像在市場里買菜似的打量她的臉蛋和身材,加以評判,給她定的是陪一次兩千塊。很多,所以林翰很高興,甚至打過主意要她去修復處、、女、、膜,那樣初、、夜又能賣一筆不菲的價格。
她親眼見過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十分麻利地利用一個空可樂瓶和兩條伸縮軟管這兩樣簡單的並隨處可見的東西製作出了一個「冰、、壺」。一個包廂七八個男女,像平常聊天那般說說笑笑,邊每個人依次口及過,乍看之下什麼特殊的事情都沒發生,可過不了多久,整個包廂里的畫面完全不堪入目。
她吐了很久,她吐著,她在想,她怎麼可以讓自己變成那副樣子?她已經讓林平生毀了一次,怎麼能夠再因為林平生,被林翰接著毀她的一生?!
所以後來……她把林翰送進了牢里……
閉了閉眼,阮舒從遙遠的記憶中斂回思緒。她曾說過,她很自私,別人怎樣都與她無關,她只要她自己以及她在乎的人好好的。
林妙芙並不在她在乎的人之列。她也撂過話她不會再去管林妙芙的死活。若她沒有發現這碼子事,她更不會主動去關心林妙芙。然,如今,林妙芙自己沒腦子自己蠢是一回事兒,她無法做到明明看到林妙芙站在懸崖邊上而她明明力所能及,卻不嘗試去拉林妙芙一把。
林妙芙終歸是庄佩妤生的……
庄佩妤的小女兒……
每次一到這種時候,阮舒就愈發討厭自己,討厭這樣越來越不果決的自己!
「你將林妙芙牽扯進來的這一局,下的到底是什麼棋?」她又問。她並不想插手他的宏圖大業,她以前也是非必要基本不主動詢問,可今天這事兒必須要有一個解決辦法。
而如她所聊想的,傅令元並未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猜著她的心思告訴她:「我只能說,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不會讓林妙芙去碰那些東西。」
「什麼叫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她的自甘墮落,並不是我B她的。我的人在儘可能地做能做的事情,但並無法二十四小時分分秒秒都不會出現紕漏。」
阮舒漠漠地看著他:「所以你在利用她的自甘墮落?」
如果他真想拉一把林妙芙,就算一開始不阻止林妙芙,現在也完全有能力可以把林妙芙從C』Blue里拎出來。可他說的是要她不要插手,而他卻無法保障不會出現紕漏。
不,她沒有怪傅令元的意思。他其實說的沒錯,是林妙芙自己傻自己沒腦子自甘墮落,他只是從這件事中發現了可利用的價值,她可以理解他的立場。
但這件事,她也有她的立場。
傅令元鉗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臉,表情略微陰冷:「實話告訴你,我原本連這點『儘可能』都不願意邦林妙芙。」
「嗯。」阮舒笑了一下,秉著理解他的口吻,道,「因為兩億還沒有著落,就算林妙芙知曉兩億的線索只有那一星星的可能,你總是也得留著。」
她發誓她並沒有要刺他的意思。
傅令元卻明顯聽著不高興了。
阮舒無力地打了個手勢,沉默兩秒清醒了一下腦子,整理了一下思緒,組織了一下語言,很認真地告訴他:「抱歉,前面我的意思可能表達得不準確讓你誤會了。我現在不是在以前妻的身份要求你邦我把林妙芙拉出來,我只是想問清楚你對這件事的態度。我明白了,你是要藉此走一步棋。」
「那晚和你提離婚,我就說過,我們以後沒有關係,你放手去做你要做的。林妙芙這件事就是這樣。或許我自足多情,但我還是要預防著提一句,不要因為她是我妹妹就有所顧忌。你繼續按你的計劃走,我也要做我該做的。如果為此我妨礙到你了,那麼你該解決我這顆絆腳石就怎麼解決,我也會努力不被你輕易解決的。」
傅令元眼底鋪了霜:「你的意思就是你打算和我對著干?」
阮舒抿唇,點頭:「是。」
傅令元眼底的霜更重:「你知不知道要解決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比如現在我就可以直接把你推下山,沒人會發現你。」
阮舒伸展開雙手:「那你解決吧。」
傅令元冷笑:「你敢說這句話,不就是抱著我對你依舊有感情的心思?」
「我覺得你只是對我的身體還有點感情。」阮舒深深沉一口氣,「一開始你不是控制得挺好的?怎麼就又差點沒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你原本找我就是要談林妙芙這件事的,前面非得浪費那些時間。現在已經談出結果了,你還要非得再扯回感情不感情的。別了,真的,有意思么?離婚證是白拿的么?」
說罷,她低頭瞥一眼兩人的姿勢,再抬眸,不冷不熱道:「鬆手吧,該下山回去了。」
傅令元眼眸黑沉,與她沉默地對視數秒,道:「再一點時間就可以了。你不用拉林妙芙。再一點時間,她會出這個棋盤的。」
「一點時間是多久?」阮舒反問,「這所謂的『一點時間』之內,你能保證她不掉下去?」
「我不能保證。」傅令元眉峰稍抬,緊接著道,「你就不能冒個險?就當作你再晚幾天發現這件事的。好歹夫妻一場,對我的能力稍微給點信任。」
阮舒:「……」
傅令元還在繼續提議:「不行的話,你再來和我對著干,再來搞事情破壞我,隨便你。」
「先給個具體天數。」阮舒問。
「十。」傅令元回答得很快,有點信口的意味兒。
阮舒忖了片刻,終是點頭:「好。」
「不過……」傅令元突然轉了話鋒。
阮舒當即擰眉:「我先收回我的好。麻煩你一次把你的話說完!」
傅令元的唇線抿出冷薄:「林妙芙還是該為她的自甘墮落付出點代價吃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