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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成年人的遊戲,哪來純粹

  他的呼吸噴洒在她的掌間,簌簌地癢。冷不丁,他啟唇,一口含住她的手指,舌頭在她的指尖輕舔一下,又旋轉地吮了一吮。


  瞬間像是有電流竄遍她的身體。阮舒立即要抽手起身,未及她動作,眼前登時一暈,身子一轉,整個人便被傅令元翻身壓在搖椅上,禁錮在他的身下,和他面面相對。


  他的神色散漫慵懶,薄唇不動聲色地微挑起,眼睛里蘊著蒙蒙的醉意,漆黑地盯著她,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欲和難以阻擋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搖椅因為剛剛的動作而在輕輕地晃動,加劇兩人之間身體的摩擦。感受到他的堅硬,阮舒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搡了搡他:「三哥如果醒著,就起來洗洗再睡吧。」


  他身上的酒氣濃得彷彿都能把聞的人一起熏得迷濛。此時這般被他攬住,全部都是酒味揮散到空氣里交織成的曖昧和旖旎。


  傅令元低頭,熱燙的呼吸攜著酒氣拂在她的頸側,語聲呢喃著問:「『洗洗再睡』,是睡你?如果是睡你,我就去洗……」


  阮舒:「……」


  說這話的同時,他在低低地笑,她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蘊著促狹。


  轉瞬,耳珠忽而被他咬住。


  阮舒不禁一抖。


  「怎麼這麼晚回來……」醉意的緣故,他的嗓音比以往愈發醇厚沉磁,句尾總是拖出一點懶懶的小尾音,以致於只是十分平常的問話,也不經意帶了狎昵之味兒。


  「加了會兒班。」阮舒歪開頭避開,按捺住自己,不讓自己有太大的波動,反口問,「三哥這是打哪兒回來?」


  「海天酒店……」她避開,他便不繼續糾纏她的耳珠,濕熱順勢便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阮舒的思緒在「海天酒店」四個字稍一頓,挑眉——出席黃金榮的接風宴?


  是啊,險些忘記,以傅令元即將接任四海堂下一任掌權人的身份,怎麼可能不出席?

  僅這片刻的功夫,她襯衣的扣子就被他解開好幾顆。然後他似乎有點煩一顆一顆解得太慢,兩手一扯,剩餘的扣子霍然崩開,飛落到各處發出聲響。


  阮舒按住胸口攏著襯衣,又說了一遍:「三哥還是起來吧。」


  她並未直接說出拒絕的話,語氣清清淡淡的卻是透出倦意,言外之意已與拒絕無異。


  傅令元似沒聽見,用單隻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腕,舉過她的頭頂,埋首於她半裹於胸衣里的白膩柔軟。


  阮舒沒有劇烈地反抗,閉了閉眼,抿抿唇,緘默少頃,倏然出聲:「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要讓我吃啞巴虧,所以才會蒙住我的眼睛。即便我當時意識不清醒,你也不想冒著哪怕一絲被我認出你的危險。」


  傅令元頓了一秒,唇齒繼續,並未回應。


  阮舒的話亦繼續:「後來我們又巧合地遇到幾次。無論是被我算計迫於無奈,還是順手,我很確定,最初你並不想和我有太多糾纏。可之後,你突然要我把自己賣給你。」


  他尚在她的各處點火,她的思緒依然清晰。尤其在得知彼時趁她之危的男人是他,她更加確定,他最初並不想和她糾纏,才能夠解釋,為什麼他一邊口口聲聲地說他對她心心念念,一邊又像做賊一樣,吃掉她之後抹乾凈嘴悄無聲息地離開。


  這一點兒不符合他的作風。


  「我一直都弄不明白,除了我的臭皮囊,還有其他什麼價值能夠吸引你刻意接近我。應該有促成三鑫集團收購林氏的目的在裡面。而顯然,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而已。」身上的衣物在此期間被全部褪掉,他的逗、弄愈發肆意。阮舒的呼吸早已於不知不覺中紊亂。


  鳳目眯起,她用說話聲來制止自己溢出吟音:「你始終對我強調十年前就對我有情。可不管你如何模糊,現在的你對我,都不可能是純粹的。」


  「傅太太要求我對你純粹……?」傅令元從她的小腹處離開,重新回來,眼神幽邃地凝注她。


  「我沒有那麼天真。」阮舒嘲弄地笑一下,「成年人之間的遊戲,哪來的純粹?」


  「不是遊戲。」他毫不遮掩自己不高興的情緒,「我很喜歡傅太太的聰明,有些事情不需要我特意點明,你就能舉一反三。但是,」他轉折,盯緊她的眼睛,緩緩將自己推送,「傅太太有時候又聰明過頭,深究不該深究的事情,平白無故給自己添堵。」


  「不該——深究——是么——」他之前都是趁她不備是快准狠地進門,今天這樣慢,令她感到備受折磨,短短一句話而已卻三番兩次滯了呼吸。被壓制的手無法動彈,阮舒沉沉緩氣,「那就請三哥以後遮蓋得嚴實點,不要留給我深究的機會。」


  「放輕鬆,你絞到我了。」傅令元很有耐性在等她的那點僵硬過去,指腹來來回回在她的眼角徘徊摩挲,「明天該去見馬醫生,彙報療效和最新病情。」


  「嗯。」阮舒應得簡單——沒辦法,她現在被他填充得思緒受阻,分不開神再條理清晰地阻止更多的語言。脹得不行,她輕咬唇瓣:「能不能快點?」


  「不能。」傅令元凝定她,蒙著淺醺的眸光暗沉沉,不悅之色昭然,「傅太太不應該催促,而應該享受。可傅太太現在明顯在把它當作執行任務。」


  治癒厭性症,對她來講,似乎並不完全是好事,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吧?從此再也不用受限,就算她不願意,他也能挑、弄到她生出需求。阮舒流著汗,從喘息中抽出聲音:「既然三哥的定力好,那就隨意。」


  傅令元抿抿唇,低頭吻住她。


  沉重的喘息和細碎的呻、吟蔓延到每一個角落,纏繞著涼風和酒味,盛放旖旎的花。


  「……」


  「不要在裡面。」想起來提醒的時候,已經遲了。


  傅令元緊緊地摟住她,一起沉浸在最後的餘韻中。


  神思落回時,阮舒在心裡默默計算自己吃的那些長效避、孕、葯的時間是否有差錯。


  傅令元抱起她去浴室,中途又折騰了一次,才回卧室的床上。


  加上南山的野戰,是接連兩天在縱慾,就像是要把之前的損失補回來似的。阮舒覺得自己要被他榨乾了。趴在他的胸膛上眼皮沉沉地要睡過去之際,敏感地察覺他的手又在不老實,她有點發怵,禁不住渾身僵硬。


  因為先前厭性症的癥狀表現,她這一僵硬,貌似是有點嚇到傅令元了,捧起她的臉,皺眉問:「怎麼了?又噁心了?」


  阮舒靈光一閃生了念頭,順勢蹙起眉心,假意掩嘴,語焉不詳道:「有點難受。」


  傅令元未再弄她,掌心撫在她光潔無暇的背上,輕輕地拍:「睡吧。」


  阮舒閉著眼睛,隔了很久之後又出聲,語氣不咸不淡的:「三哥不做防護措施的習慣很不好。雖然我有在吃藥,但還是希望三哥之後能戴套,雙重保險,彼此都能更有安全感些。」


  戴套這件事,不是她第一次強調。之前他其實也挺注意的。約莫是中間隔了有段時間兩人沒做過,他便又完全拋諸腦後,這兩天都在直接上陣。阮舒扶了扶額——她也忘記提醒他了。果然上回她特意給自己買葯是正確的決定,要緊關頭,男人只會記得自己爽不爽。


  稍頓兩秒,她不冷不熱地補充一句:「你過去的那些紅粉知己當中,很有可能已經有人讓你喜當爹了。」


  傅令元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角度緣故,她此刻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在她背上輕拍的動作沒有停。在她以為他不會有回應時,他淡淡地開口:「沒有。」隨即又承諾,「我會記得戴的。」


  抿抿唇,阮舒未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順便表達一下身為傅太太應該表達的關心:「三哥在卧佛寺原本要辦的事情,被焦洋搗了亂,現在什麼情況了?」


  「沒關係。辦妥了。」


  嗯?又辦妥了?阮舒蹙眉,小有好奇地猜測:「昨天晚上辦妥的?」


  在千佛殿的山頂上告訴她被焦洋搗亂之後,他便一直和她在一起,直到回來綠水豪庭。白天他必然去參加黃金榮的歸幫儀式了,一排除,只剩昨天晚上有時間。


  傅令元聞言按了按她的後腦勺:「傅太太別太聰明。」


  所以她猜中了。阮舒又多問一句:「陸振華是不是打算除掉黃金榮?」


  「傅太太何出此言?」傅令元的語氣滿是興味兒。


  「再明顯不過了。」阮舒躊躇著分析,「首先,陸振華這些年獨自一人把控三鑫集團,既然他不願意陳青洲回來奪回原本屬於陳家的那份,肯定也不會希望黃金榮要回原本屬於他的那份。」


  「其次,今天迎接黃金榮出獄的陣仗太大了。像是故意要引起警察的關注。陸振華不應該是那種喜歡浮誇高調的人。可見他根本不是真心歡迎黃金榮。」


  頓了頓,她又兀自補充:「不過不清楚黃金榮是什麼性格的人。也有可能陸振華是迎合黃金榮的喜好,才特意搞大場面,熱鬧熱鬧。」


  網路上所謂爆料的那些東西,關於黃金榮的闡述並不多。


  「傅太太對黃金榮有興趣?」傅令元似笑非笑,「早知如此,今天就讓傅太太和我一起出席。」


  「不是對黃金榮有興趣。」阮舒淡淡道,「我是在想,既然都是陸振華要除掉的人,那麼黃金榮必然和陳青洲會是一個陣營。陳青洲多了這麼個助力,代表三哥要坐穩四海堂掌權人的位置,又多了一分威脅,是么?」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她的下頜便被他挑起。


  阮舒本正醞釀著睡意,一下子被迫睜眼,蹙眉:「怎麼了?我哪裡說錯話了?」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里斂著深光:「傅太太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阮舒抿抿唇,學著他以前總喜歡用來搪塞她的一句句式加以回應:「三哥如果要這樣理解,也是可以的。」


  「如果不這樣理解,還能有其他什麼理解?」傅令元斜斜揚唇,給她挖坑。


  阮舒往他眼底的笑意一掃,不慌不忙跨過去:「合同期限還沒滿,三哥從我這裡榨取了不少東西,我卻並沒怎麼享受到福利。你要是出事,合同自動解除,我這筆買賣就徹底虧本了。」


  一番話下來,傅令元眼底的笑意已蕩然無存,換上的是眸心的深冷。


  阮舒目光輕閃一下,撇開臉不去看他神色間的異樣,原本想翻身躺回她的那一半區域去。稍一忖,最終還是只當作沒事一般,將臉重新埋進他的胸膛,摟緊他的腰,以防他加劇他的慍怒。


  傅令元許久未有動靜。


  阮舒有點挨不住困頓和疲憊,打算不再管他,這才察覺他稍挪了身體,將她全然籠在他的懷裡:「傅太太言而無信,口是心非。」


  「嗯?」她一時不解。


  「說不在意,說不計較,卻分明在意,分明計較。偏偏傅太太的那些疑問,我現在沒有辦法解答。傅太太打算這樣一直對我介懷下去?」傅令元的嘴唇貼在她的臉頰旁。


  「我不知道。」這件事,引發了她對以前就擱在心裡未加處理的那些事情的串聯。阮舒已經分不清楚,她到底只是在介懷他趁人之危的那一件事,還是在介懷其他。


  傅令元安靜了幾秒,不知是在想什麼。少頃,他吻了吻她,略微遲疑地開口:「我和單明寒在醫院的電梯里碰到你的那天,你是不是剛做完流產手術?」


  一語出,如驚雷劈進阮舒的心裡,頓時將她的困意炸得蕩然無存。


  她詫異抬頭,撞進他的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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