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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如果在這裡,會刺激么?

  阮舒坐定未動,傅令元湊至她近在鼻息為止。


  四目相對兩秒,他微勾一下唇,垂眸,幫她將安全帶繫上,然後坐回到駕駛座。


  他方才的呼吸噴洒在她臉上的熱燙依舊清晰。阮舒將臉別向窗外,撩了撩耳畔的頭髮,極輕地蹙了蹙眉——明明以前都沒有任何的事情,最近好像變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敏感。


  車子啟動,兩人沉默了許久,阮舒開口道:「我給你爸準備了端硯。」


  她口中的這塊端硯,便是早前和唐顯揚的父母吃飯那次,她曾在飯桌上與唐父提及的那塊。後來根本沒送出手。昨天傅令元臨時才通知要回傅家,她來不及準備更好的生日禮物,端硯正好派上用場,中規中矩的,終歸不會出錯。


  「嗯,挺好,正好我沒有準備。」傅令元的視線不移,依舊望向前方。


  阮舒抿抿唇,不再吭聲,把臉轉回自己這邊的車窗。


  傅令元偏頭,瞥一眼她清清淡淡的側臉。


  傅家位於西郊。


  車子駛過寬闊的柏油路面,穿過黑色的高大鐵門,進入兩旁種滿青蔥樹木的私人宅院。


  門外的管家見到傅令元回來,臉上堆出驚喜的笑:「三爺。」


  下一秒發現緊隨傅令元下車的阮舒,臉上的驚喜頓時又變成古怪。


  「把禮物交給管家。」傅令元沖阮舒揚揚下巴。


  阮舒如言遞過去,隨即和傅令元一起朝里走。


  獨門獨戶的中式庭院。除了添色的植被,還有假山池塘,彰顯著老一輩人的嗜好。


  管家要進門通報,被傅令元伸手攔住了。


  「現在裡頭在幹嘛?」他問。


  「大家不曉得三爺你今天回來,十分鐘前已經上桌了。」


  「都有誰在?」


  「老爺說一家人聚在一起隨意吃頓家常飯就好,所以都是自己人。二爺在部隊里走不開,大姑奶奶的緝私隊這幾天出任務,也不在,還有就是——」


  「嗯,知道了。」沒等管家說完,傅令元打斷他,旋即他的眼風掃向阮舒:「傅太太,緊張么?」


  「還好。」阮舒笑笑。不過就是見幾個並不喜歡她的陌生人,無需到緊張的地步。緊張是留給在意的人和事。


  傅令元笑容緩緩的,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走吧。」


  老派的一張大圓桌,一家人圍在一起。最早看見他們的是傅清梨,霎時驚喜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三哥!三嫂!」


  一瞬間,眾人安靜,目光齊刷刷地望過來。


  「舒……?」一把熟悉的嗓音當先傳入耳中,阮舒聞聲看去,不期然在餐桌上發現了唐顯揚。順帶地也就發現了唐父唐母。


  「爸,我回來給你過生日了。」傅令元打報告,繼而稍一攬阮舒,「還有我媳婦兒。」


  阮舒自唐顯揚處收回視線,第一眼便瞅見了坐於最中央的那張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面容。他的右手邊正坐著曾來找過她的傅母。阮舒由此確認這個男人是傅令元的父親傅丞,旋開笑容問候二人:「伯父,伯母。」


  傅丞銳利深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隱約混著兵家之氣,板著一張臉,什麼話都沒做回應。


  一家之主如此,其他人自是也默然。


  遂場面就這麼陷入僵持。


  阮舒還從未見過這種沒有人出來打圓場的情況。


  傅令元兀自笑笑:「看來我不應該回來。」


  說著,他拉著阮舒轉身就要走人。


  傅丞突然對傭人發了話:「加兩把椅子。」


  一語出,阮舒彷彿聽見所有人鬆一口氣。


  桌上的座次順序很講究。首先以傅丞為中心,男左女右,然後再是輩分,左尊右卑。


  是以阮舒並未和傅令元坐在一起,而是被安排在傅清梨的左手邊。


  傅清梨似得意壞了的模樣,朝對座的傅令元直眨眼睛,兄妹倆又像是在打什麼暗語啞謎。


  餐桌上未見傅令元的哥哥和姐姐,阮舒才反應過來管家剛剛所說的「大爺」和「大姑奶奶」指的便是這兩人。


  也因為他們倆的缺席,導致現在阮舒的左手邊坐著唐母,而阮舒的正對座恰恰是唐顯揚。


  她恍恍惚惚記起來,唐顯揚對傅令元的那一聲「三哥」不是白叫的——唐母和傅母好像是堂姐妹,所以唐顯揚和傅令元才會是表兄弟關係。


  嗅察大家都很拘謹,沒有人低頭切語,阮舒坐下后也始終端姿。明明是給傅丞過生日,一頓飯下來卻沉悶無聲,像是極其奉守「食不言」。


  傅清梨十分細心,注意到阮舒不怎麼吃菜,時不時就主動夾一筷子,先用眼神詢問她,待她點頭,才放進她的碗里。


  直到最後,傅清梨端出來蛋糕,呼動大家共同舉杯給傅丞道生日快樂,沉悶才有所打破。


  傅丞綳著臉稍鬆弛,卻是舉完杯后便與唐父一同離開餐桌,前去書房。


  「呼,終於走了。」傅清梨當著剩餘人的面毫不掩飾地如釋重負。


  傅母給了傅清梨一記不悅的眼神。


  傅清梨吐吐舌頭,嘻嘻地笑:「我這不趁爸走遠了才敢吭聲的嘛。」


  隨即她突然挽上來阮舒的臂彎:「三嫂,你頭一回來,可不要嚇到了。我們家不是冷血無情,只是規矩稍微多了那麼一丟丟而已。」


  「來,咱們現在可以隨意聊天啦,吃蛋糕吃蛋糕!這蛋糕是我排了兩小時的隊才買到的!」傅清梨切了一塊裝盤子里遞給阮舒,不忘埋汰傅令元,「三哥,我有多照顧三嫂你可都看見了吧?該怎麼謝我?」


  阮舒淺笑著接過蛋糕,聞言偏頭看傅令元。


  幾人已從餐廳轉移到客廳的紅木沙發上。


  傅令元坐在阮舒的身邊,一隻手臂繞在她身後搭在椅背上,也正看著她,眼裡籠著一層滿滿的寵溺,嘴裡回著傅清梨的話:「你想我怎麼謝你,都可以。」


  「哇塞,三哥你一結婚,連人都變大方了~」傅清梨當即做了個被膩到的激靈狀,抱住傅母的胳膊,咯咯地笑:「媽,你瞧瞧三哥~」


  傅母未接話,只與阮舒無意對上了一眼,辨不清情緒的。


  心不在焉了一個晚上的唐顯揚在這時插話出聲:「三哥,舒,你們兩個真的……結婚了?什、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你們怎麼會……為、為什麼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一股腦,像是將他的所有疑問悉數問出口。


  唐母阻止不了唐顯揚,只能幫他失態的神色稍加遮掩地搭腔:「是啊,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聽說,你們老三就悄無聲息地結婚了。還是和……小阮。」


  「咦?小姨媽,你們和我三嫂認識的呀?」傅清梨察覺出唐顯揚和唐母對阮舒的稱呼。


  阮舒趁著這個時候,才和唐母打了句招呼:「唐阿姨。」然後轉向唐顯揚,「顯揚,咱們有一段時間沒見上面了。」


  「是啊……有一段時間沒見上面了……你卻和三哥連婚都結了……」唐顯揚表情僵硬,眼睛直勾勾在阮舒和傅令元之間徘徊。


  唐母悄悄扯了扯唐顯揚,隨即看向傅母和傅清梨,解釋道:「小阮和我們家顯揚高中是同班同學,大學也在一所學校,一直是好朋友。所以我們都認識。下個月顯揚要結婚,正打算給小阮發請帖,今天遇上,倒是巧了。」


  「顯揚小時候喜歡跟在你們老三屁股後面跑,現在表兄弟倆也趕在前後月結婚,緣分不淺。」唐母打趣。


  「你們兩個怎麼就湊到一起結了婚……」唐顯揚緊跟在唐母後面又幽幽地發問,語氣和神態還愈發不對勁,急得唐母只得再補一句,「是啊,小阮和老三,你們倆真是出乎我們意料。」


  「很出乎意料么?」傅令元將問題接過來,十分坦然地與唐顯揚對視上目光,斜斜地笑,「顯揚其實是我和阮阮的媒人。以前上學的時候,顯揚帶著阮阮一塊找我玩,我由此認識了阮阮。這一回回國,也是因為顯揚,我才和阮阮重逢的。」


  傅令元的手臂從椅背挪到了阮舒的肩,親昵地攬著,繼續道:「顯揚,我和阮阮這回登記結婚是比較低調,但都記掛著改天要請你吃頓飯,好好謝謝你無意間的牽線搭橋。」


  「我牽線搭橋……」唐顯揚僵硬的表情里又添了兩分的古怪。


  不明就裡的傅清梨笑嘻嘻地搭腔:「原來三哥和三嫂是這樣的淵源啊。那可真得感謝表哥。」


  被補刀的唐顯揚臉色再白一度。


  轉口傅清梨揶揄傅令元,「三哥,這麼說,讀書那會兒你就偷偷瞄上三嫂了?」


  阮舒聞言不禁暗暗失笑。這謊扯到現在,倒是叫傅清梨誤會成一個久隔歲月再相遇的愛情故事。聽著還挺美好的。不過她和傅令元那會兒確實算是背地裡相互「瞄」上了。


  耳邊傳出傅令元大大方方的承認:「是啊,我是那時候就瞄上你三嫂了。」


  「我第一次見她,就在想,這個女人以後一定會是我傅三的老婆。」


  他的嗓音收了半分的笑意,多了半分的認真,像是在鄭重的宣告,又像是在深情地告白。


  心頭微微絞了一下,阮舒扭頭看傅令元,正撞上他湛黑的眸子,眸光很深邃,亦貌似很專註,只凝著她。


  剎那間,她好像陷進去了一秒。卻也頂多只有那一秒,便揚揚唇,用眉目清淡的淺笑,完成與他的「錦瑟和弦」。


  傅清梨再度抱住傅母的胳膊,低聲在傅母耳邊道:「媽,我覺得三哥這回是認真的……」


  傅母喝著茶,不動聲色地掃一眼阮舒和傅令元,再掃一眼唐顯揚,不做回應。


  傅令元牽著阮舒的手驀然起身:「時間不早,阮阮明天還要上班,我們先走了。」


  「欸?」傅清梨挽留,「爸還在書房裡,三哥你們還沒和爸說上話。」


  傅令元輕笑:「要說什麼?剛剛不是過完生日了么?」


  「可是……」傅清梨遲疑地看傅母,像是希望傅母能說點什麼。


  然而傅母並沒有,只是對傅令元溫柔道:「去吧。路上開車小心。」


  傅清梨有些不解,母親平時明明記掛這個兒子,他難得回來一趟,怎麼就輕易放他走了。


  「小姨媽,顯揚,我們先走了。」傅令元最後打過招呼,帶著阮舒往外走。


  待二人離開,傅母的視線掠過尚處於僵滯狀態的唐顯揚,望向唐母,別有深意地邀請:「晚晴,我們去後院散個步。」


  車內。


  兩人又是維持了許久的無話,傅令元才打破沉默:「失望了?」


  阮舒正盯著車窗外流動的昏黃的燈光,聞言怔了怔,沒跟上他的思維:「什麼失望了?」


  「失望我父母沒有為難你,沒有給你支票。」


  阮舒微彎唇角:「是。是挺失望的。」


  雖接了話,但她的語氣透著一股興緻缺缺。


  傅令元飛快地瞥一眼她的臉色,轉口道:「今天不巧,我二哥和我大姐不在,本想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臨近年關,大家都有很多事情忙。加上我家老頭子不興過生日,每次其實都是清梨想熱鬧。」


  阮舒反應了兩秒,意識過來傅令元有點和她嘮家常的意思,心中籠上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大多數時候對方無論拋過來什麼話題,她都能接,可嘮家常,她著實不會,也不懂家常。


  尷尬兩秒,她轉移話題:「你當著顯揚的面,直接坦誠你撬牆角,也不怕傷了你們表兄弟的感情?」


  「我哪裡撬他牆角了?」傅令元似笑非笑。


  阮舒抿抿唇,並不想複述他的那些話。那些話,哪一句不是在表達他挖自己表弟的牆角?還用「媒人」來寒磣唐顯揚。她不相信他是無心。明明可以有很多種解釋方式,他偏偏選了最傷感情的一種。


  她真是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嗯?」因為她沒吭氣,傅令元喚她一聲。


  阮舒別了別頭髮,記起早上便想問他的事情:「譚飛現在是什麼情況?」


  傅令元皺了眉:「突然關心他幹什麼?」


  「他和我堂姐退婚了。」


  「挺好的。」


  莫名其妙的三個字。阮舒蹙眉:「他那天不是被絞掉了半條舌頭,又沒了一隻大拇指。後來好像完全沒音訊了。」


  貌似大家都不知道譚飛出事。


  「他沒音訊是對的。」傅令元嗤笑反問她,「難道他要全世界地嚷嚷自己被陸少驄搞到殘疾?」


  阮舒默然。其實她猜測到,譚飛和林湘退婚,多半脫不了這層關係。如果從這個角度,她倒是能明白「挺好的」的意思。她也覺得退婚挺好的。只不過氣壞了王毓芬。


  少頃,車子開經跨海大橋時,傅令元突然在緊急停車帶上靠停。


  「怎麼了?」阮舒狐疑。


  傅令元從口袋裡摸出煙盒與打火機,對她示意:「稍等,我抽兩根煙。」


  阮舒:「……」


  他並沒有在車上抽,而是下了車。


  阮舒一個人坐在車裡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他的兩根煙結束,乾脆也下了車。


  雙塔雙索麵的斜拉橋,有六個車道,川流不息的車子頭也不回地往各自的方向駛。橋很長,在阮舒的目測範圍內,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逗留。


  傅令元站在橋邊,袖口捲起,露出一截的小臂,雙手撐在欄杆上,面朝大海而望。大風吹得他的風衣鼓起來簌簌作響,令人有一剎那感覺他的背影是孤寂的。


  阮舒默不作聲地走到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站。


  他的嘴裡確實叼著支煙,但只是叼著,並沒有在抽,任由風將煙捲越吹越短。而他面前的欄杆的面上,有另外一隻煙安靜地燃著。


  是他故意就那麼空點在那裡燃著。


  古怪得很。


  阮舒狹長的鳳目不由眯了一下。


  察覺她的身影,傅令元轉過來看了她一眼。


  體型窈窕纖細,夜風吹亂她的頭髮,也微微拂起她的裙擺。


  他微勾了下唇,抬起手,朝海面上比劃了一下:「你知道那兒是哪裡么?」


  順著方向望去,阮舒仔細凝睛,適應夜晚的光線后,只看到沿岸的碼頭的燈光。距離最近的一個碼頭,這個時候還有船隻在卸貨,探照燈之下,集裝箱調度的輪廓依稀可見。


  傅令元輕笑一聲,從嘴裡摘掉煙頭,捻滅,丟掉,旋即走到她的身後,將她整個人圈進他的懷中。他寬厚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按照他方才所比劃的,重新比劃了一下。


  先劃了圓圓滿滿的圈。


  「這裡沿線大大小小的、知名或不知名的碼頭,不完整統計有一千兩百多個。是整個海城乃至整個中國每年流量最大的海岸線。」


  然後指向一望無際的遠方。


  「同時,這是也是通向東南亞一帶最近的海岸線。」


  最後收回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緩緩地摩挲。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阮舒搖搖頭。


  傅令元低厚的嗓音隨風飄進她的耳中:「這意味著,這沿岸是創造財富的黃金海岸。」


  阮舒微微蹙眉,心裡迅速地將東南亞和海岸、碼頭諸如此類的辭彙聯繫在一起,腦中隱隱約約有了個大致的輪廓。


  傅令元的嗓音貼在她的耳廓,像是在向她構畫他的宏圖大業似的,自信而沉厚:「有一天,這裡的全部,將被我掌控。」


  阮舒的眉心倏地跳了跳,稍一滯,在他的懷中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晏晏地笑:「三哥好大的口氣,聽你這意思,是要當海上霸主?」


  傅令元的小臂箍在她的身側,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肌肉的力道。而他的身形籠罩著她,攜著新鮮的煙草味兒和強勢的氣息亦包圍著她,無孔不入般。


  「『海上霸主的女人』,這個名頭你喜歡嗎?」他俯瞰她,眉眼輪廓在夜色下愈發深邃,眼窩很深,濃眉之下的雙眼又亮又黑。


  阮舒佯裝認真思考了一下,咧嘴笑:「其實就是『海盜婆娘』對吧?」


  傅令元稍愣一下。


  阮舒微微歪著頭:「『海上霸主』,不就是海盜嘍?」


  傅令元的眉峰頓時挑起,像是被她的故意曲解堵了話,一時無言。


  見狀,阮舒的笑容愈發濃。


  海風自身後吹來,將她的頭髮拂得更亂,遮擋了視線。她抬手正欲撥,手腕被傅令元捉住。臉頰覆上來他手掌的乾燥和溫熱。


  他幫她撥開了臉上的頭髮,隨即吻下來。


  大概是因為吹風吹太久,他唇上的溫度冰冰涼涼的。他吻得很溫柔,卻不容她抗拒,唇齒間的煙味很濃烈,彷彿要通過唾沫將他的味道融入她的血液骨髓之中。


  阮舒換上他的脖子,脊背不輕不重地貼上橋上的圍欄。他的手掌率先一步按在她的背上,不讓她的背硌到。


  久久的深吻結束,他微粗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剋制的嗓音兜頭散下來:「你知道你每次伸手撥頭髮,都讓我覺得你是在故意撩我。」


  阮舒的雙手攥在他的肩頭,口腔里尚全是他留下的味道,大腦里好像有根弦在嗡嗡嗡地響,她有點分不清是海風灌了耳,還是其他什麼。


  見她沒回應,像是微微失神,傅令元在風裡笑了笑,一手扣住她的後頸,重新低頭,親吻她的嘴角,她的下頜,她的脖頸。


  一點點地,灼燒她白皙的皮膚。


  他的另外一隻手按著她的腰壓向他:「感受到了么?」


  他身體的變化,十分清晰。


  傅令元卻似認為還不夠,抓起她的一隻手往下探。


  感受更加清晰。


  阮舒的手靜靜地杵在那。


  傅令元靜靜盯著她略微恍惚的瞳眸,少頃,湊到她的耳畔:「如果在這裡要你,會刺激,會有感覺么?」


  荷爾蒙的作用之下,他的嗓音越發沉厚暗啞。


  令她戰慄。


  阮舒的目光越過他的肩頭,望向橋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再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懸著月亮的天幕,心跳有點加快。


  「嗯?」傅令元的嘴唇膩在她的耳垂上,手掌在她腰間輕輕地摩。


  天幕邊,隱隱約約地有璀璨的煙火接連升天,絢爛綻放。


  阮舒愣愣地盯著,杵在那兒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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