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最好的滋味就是耐人尋味 9
當陳兒帶著聯防隊趕過來後,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此刻的趙剛,正抱著黑貓站在桉樹坡聚集點前往屍體所在地的必經之路上。
在這半個時的時間裏,趙剛憑借著自己的經驗幫懷裏的家夥檢查了檢查傷勢。萬幸,黑貓右前爪上的傷隻是骨折,再加一點點的錯位。很顯然這已經是個不錯的結果了,不光李傲與顧爺鬆了口氣,就連趙剛也在暗自慶幸。畢竟他需要的是一隻能夠給女兒帶來快樂的精靈,而不是一個勇敢活著的榜樣。
正骨的時候,李傲怕疼,所以就斷掉了自己與痛覺接駁的所有感官,因此導致黑貓除了幾次神經反射性的抽搐以外,就沒做出任何讓趙剛擔憂的舉動。這讓提心吊膽,生怕自己被抓傷的趙剛嘖嘖稱歎了好久。
兩截兒筆直的樹枝,幾段兒從襯衣上撕下來的破布條,就是趙剛用來幫助黑貓固定右前腿的全部了。為了不讓黑貓下意識的去用右前腿著地,趙剛對黑貓自己這幾會一直抱著它,若是有什麽需求,沒人的時候可以直接跟自己溝通,有人的時候就甩尾巴。為此一人一貓還製定了幾個隻有兩人才看得懂的“旗語”,用的範本是趙剛當初做法醫時弄出來的速記符號,目的是為了方便他們可以在特殊情況下不被人察覺的交換信息。
這一係列的舉措,趙剛都是在把黑貓抱離“便池”二十米將近三十米開外後才完成的。因為,哪怕再敬業,哪怕附近死了個人,也沒有屍體第一發現人必須在惡劣的環境中等聯防隊來處理問題的道理。
也不知就是李傲他們點兒背,還是桉樹坡的聚集點裏聽到了什麽風聲,總之在這半個多時裏,再沒有一個人跑這個方向上來方便。
為此,顧爺還特地把李傲“黴運加身”的頭銜替換成了“災星”。
李傲憤憤的表示:“怪我咯?”
“嘿,趙哥!我,我把正巡邏到華容道聚集點的聯防隊大哥們給帶過來了”很顯然陳兒有點犯傻,非得大老遠去追正在巡邏的那隊聯防隊員,就不知道在各個聚集點找找看,裏麵肯定會有幾個留守之人。
路上的奔波讓陳兒有些疲憊,看到趙剛後腳步猛然一停,要不是被對方攙扶了一下,差點就直接坐到地上去了。
眼尖的趙剛,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舒舒服服臥在自己懷裏的黑貓,正在用他們倆“瞎編亂造”出來的“旗語”反複打著“腦子”和“壞”這兩個詞。
如果再加以潤色的話,估計不是“儂腦子瓦特啦”,就是“這娃子腦袋上有包”,反正都不是啥好話。
莞爾一笑後,趙剛抬起右手,用食指在黑貓的麵前看似無規律的劃了幾下。不知情的人,如陳兒,就會以為對方是在逗弄自己懷中的黑貓,其實趙剛是在重複畫著“”符號,其意思是“我也是這麽覺得”。
“辛苦你了陳兒,剩下的就交給我吧。”調侃歸調侃,幾年的水果店生意下來,讓原本有些向“科研怪人”發展的趙剛重新融入到了社會之中。對人情世故有了自己獨到理解的趙剛,自然是不會讓跟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上的陳兒感覺到心寒的。
“嘿,嘿嘿!哪裏哪裏,作為新世紀的好青年,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都不用看,光聽陳兒的語氣,就知道這家夥現在正在翹尾巴。不過這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誰讓他沒動腦子,把整座吳山幾乎給繞了個遍呢。
“你好,我叫謝彬,是這個聯防隊的負責人。請問你就是陳程同誌所的第一發現人嗎?”
由於趙剛想節約自己手電的電量,所以在逆光的情況下並沒有看清這位自稱是謝彬男子的相貌,隻知道對方穿著製服,還戴了帽子。至於是不是警務人員的那種大簷帽就不太清楚了。
見對方伸出了手,趙剛也沒有不識趣的意思,很快也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簡單的與對方握了握。
“對的,是我。我叫趙剛,以前是名法醫。”趙剛這麽,有點像三體裏大劉寫的那個低光速黑域聲明的意思。
如果將趙剛的這句話直白的翻譯出來,就會變成“老子以前在圈子裏混過,你們最好別給我耍花樣。”
李傲對於這些人的勾心鬥角並不感興趣,剛想著跟趙剛商量,讓其幫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眯上一覺。就被趙剛用抱著自己的左手捅了捅黑貓尾巴的根部,那是兩人約定的警戒信號。
“顧爺,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既然自己無法休息,李傲也不打算讓顧爺太好受了。
“不知道,除了感覺這幾個人的聲音比較熟悉以外,沒察覺到周圍有什麽異常。”
“嘿,起來也不知道那隻圓臉胖雞怎麽樣了。”
“先顧好自己吧!哎呀我去,這也太特喵嗆人了溜了溜了,死胖子你頂住哈。”
“喂,喂!沒義氣!”其實李傲早在發現趙剛需要領路後,就率先斷掉了來自黑貓嗅覺上的感知。
趙剛之所以會心生警戒,是因為他在謝彬的身上聞到了血腥味兒。然而他並不知道黑貓的控製者為了不讓自己被嗆到,紛紛屏蔽了黑貓嗅覺上的感知,也就無從去注意趙剛所發現的那處異常。
在自己發出警戒的訊號後,趙剛發現黑貓並沒有引起重視,反而總是一臉嫌棄的盯著“便池”的方向。他這才反應過來,覺得家夥可能是被周圍的氣味兒給熏得有些難受,所以才會變得不那麽敏感。
“謝隊,心哈,這裏有個溝,心崴腳。”在前麵帶路的趙剛憑借著記憶向前跨了一步,回頭對跟在身後不遠處的謝彬道。
“誒好,弟兄們心腳下哈,別崴了腳!”
借著後邊的監視者正扭身囑咐自己隊員要心的時機,趙剛將黑貓往胸前抱了抱,微微低下頭,湊在它的耳朵旁,用特別輕的聲音道:“我從謝彬的手上聞到了血腥味兒,看來咱們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