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嘣嘣嘣,咖喱給給 2
三個隕星碎塊兒先後轟擊在這條道路之上,就像是在圍獵食物的狼群,有殿後,有攔截,還有致命一擊。雖然致命一擊命中了靶心,但離十環還是有些差距的,否則塵埃落定後,也不會再有從中巴車剩餘廢墟中爬出來的生命體了。
上一次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李傲開的是輛比“破車”要一些的車型,當時撕裂車體的衝擊對他也造成了致命傷,隻不過沒有當場斃命罷了。
這一次有中巴車作為緩衝,“破車”也隻是受到了氣浪和碎石的衝擊,翻了幾個滾後便停了下來。至於車裏的兩人一貓,除了鄭大叔慘了些,李傲與貓先生的屍體都處在一種完好無損的狀態中。
這種情況解釋起來有些複雜,需要把時間往回調一些,調到李傲駕車第一次緊急調頭,使得車輛側翻,並導致貓先生奄奄一息的時候。
自從李傲複活的起始點,變更為黑貓在自己鼻梁上撓出一道傷口後,他每次都能獲得一個隨機的能力。比如最初的敏銳感官,再比如跟顧爺分攤的思維讀取與暗示,聲音無限製接收與傳遞,以及顧爺激活王大個體內的意識碎塊兒後,一人一貓分攤的正負麵情緒感知,與王大個的情緒感染。
這些能力本來應該隻屬於李傲一人所有,但由於顧爺的介入,隨機提供的能力被拆分成了雙人份兒,乃至三人份兒。但,隨著黑貓身上的線與李傲的意識完成了縫合,隨機提供的能力已經從上一次開始就停止了拆分,並改為各自擁有同一種隨機提供的能力。
正因如此顧爺才有底氣隻憑自己和李傲,就敢去摸一模傻大個的虎須。至少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想要自保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當然,如果貓先生現在還活著,它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過這種大話的。倒不是它在謀劃上出了什麽紕漏,主要是因為它太低估隊友的愚蠢程度了。
突然的塌方,突然的緊急調頭,將貓先生原本的布置全部給打亂。要不是這一次的能力在生命終結前會有感應,它就準備讓李傲再豁達一次,重頭來過了。畢竟李傲若按它原本的計劃執行,真出了什麽事兒,連個補救的人都沒有。
人們常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也有人會世上沒有絕對的廢品,隻有放錯了位置的寶物。
顧爺在彌留之際感應到的能力就介於雞肋與寶物之間。一個放到別的時段絕對是雞肋的能力——自爆。但它卻恰巧出現在了一個極為恰當的時間點,讓已經行將就木的顧爺重新有了繼續下去的底氣。
與其他的能力不同,自爆在啟動後可以鎖死能力者的最後一口氣,並使其宛如石化般鑲嵌到一個地方,用以固定自身,避免過於猛烈的撞擊或震動提前將其引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鄭大叔無論如何也喚不醒李傲的原因,以及為何一人一貓會是一副完好無損的樣子了。
其實李傲所指的反殺好時機,並不是沒有他的依據。一來,如果能把對方拖在隕星碎塊兒墜落的範圍內,便有機會造成兩敗俱傷的情況,從而拉近雙方的差距,運氣好沒準還能撿個便宜。二來,可以放鬆對方的警惕,從而使顧爺布置的這個後手能派上用場。
老話的好,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李傲緊急調頭前在自己腦海中模擬操作了很多次,甚至就連事態的後續發展都做了不同的預案。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計劃中的第一步都沒能完整的邁出去,就不得不啟動了顧爺給他預留下的最終方案。畢竟這種虧李傲有吃過,一旦他在後續的翻滾中陷入昏迷,再想啟動自爆能力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當初顧爺剛來時,就是趁他昏迷動的手。
“嘩啦哐啷”
漆黑的夜色下,附近就隻剩了“破車”前燈這麽一個光源。
“呼哧呼哧”
從中巴車剩餘廢墟中爬出來的是名身材魁梧的大漢,他的右肩與右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連站著都會顯得格外吃力。
大漢繞道廢墟的另一邊,俯身用左手艱難扒開了一塊極度扭曲了的鐵皮,露出一具滿身是血的屍體。死去的人正是與王大個反目成仇的姚振山,他死前的模樣,被鎖定在了目眥欲裂的攥緊了一把刺進自己胸口的水果刀。顯然他與薑大姐的計劃失敗了,一個死在了隕石之下,一個死在了爭奪水果刀的過程中。
“俺過,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們。可為啥你們卻要反過來害俺?難道是怪我送走了阿鵑?還以為你跟她們倆的關係不好呢”王大個拖著受傷的身體,費力的將姚振山從廢墟中拉了出來,忍著身體的劇痛,緩緩地跪坐到其身旁,繼續道,“也罷,也罷下去了好陪陪她。光她一個人在下邊也怪孤單的。”
又念念叨叨了好一陣,王大個用手合上了姚振山的雙眸,跪著一點點挪動自己的身體,為其整理好了遺容。起身時,右腿受傷嚴重的王大個差點跌倒,但他憑借著左腿強有力的支撐,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抬頭望,滿身血汙的王大個深吸口氣,隨著眼角的淚痕被抹去,心中那一抹瘋狂重新占據了他的理智。
“額啊!”失去了心中的牽絆,王大個似乎完全放棄了對自我意識的控製權,一聲聲由顧爺意識碎塊兒主導的嘶吼使他變得愈發猙獰、恐怖。
“咿弄啥嘞這是”被王大個的嘶吼從昏迷中喚醒的鄭大叔,費力解開了倒吊著自己的安全帶。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跛著右腿的大漢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俺滴個乖乖”從“破車”中爬出來後,看著四周的狼藉,鄭大叔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額頭,對來人道,“咿大,大兄弟,你沒事兒吧?嘶”
本想往前走兩步,但鄭大叔明顯忘了自己的右腿也有傷,猛然吃痛下,險些讓他跌坐到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