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真相應該遠不止這些 終
“張阿婆還記得我媽媽是做什麽工作的嗎?”
突然的一個轉折,讓急於知道答案的老太婆有些氣結,看得出來她已經有些等的不耐煩了,握著割肉刀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見對方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向來不喜冒險的張阿婆決定繼續聽下去,畢竟一個不能動的胖子和一個手上有傷的娃娃怎麽看也翻騰不出什麽風浪來。
“老婆子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個醫生吧?挺忙的那種。”
“張阿婆還真是好記性呢!一點都看不出來您老有70了,身體也挺康健,記性也好,楊伯伯雖然忙了些,但論起孝順來,區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呢”
“娃娃,正事兒吧。你也了,老婆子我還沒傻呢。雖然不知道你拖時間的目的是什麽,但我並沒有興趣跟你們在這兒耗。家裏還有不少糧食等著我醃製呢,那可是大丫千辛萬苦給老婆子我帶回來的。萬一放壞了,可就虧大了。”言罷,老太婆終於不再掩飾眼神中的貪婪,一股莫名的興奮刺激著她年邁的神經,不自覺地挽了個刀花。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更別是一個十幾歲的屁孩兒了。就算換成李傲也不可能比現在的嚴京鍾做的更好,不定他的胖子叔叔還有可能因害怕而抖的不出來話。察覺到對方失去耐心後,家夥下意識的加快了語速,繼續故作鎮定地道:“感染性疾病科!”
嚴京鍾語速上的變化當然沒能逃過老太婆正處在興奮狀態下的耳朵,可以是為她去除了一項隱憂。老太婆雖然表現出了一副如饑似渴的模樣,但向前逼近時並未叫上大丫與自己一起。那是因為她總覺得對方的表現太過淡定,留大丫看住門口,也算是留了一手防備。
如今娃娃在自己的逼迫下終於露出了膽怯,也就大大排除了他們還有後手的可能性。想通這些,張阿婆笑的更加開心了,隻不過這些笑容在別人眼中格外猙獰。
既然對方還沒有放棄掙紮,那麽聊上幾句興許能安撫一下這兩人的緊張情緒,不定肉質會更鮮美些呢!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前行,老太婆慢悠悠地接話道:“哦,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意思?”
“我我想的是”嚴京鍾能從對方的眼神中感受得到自己被看穿了,於是幹脆徹底放開了身體對恐懼的壓製,這樣還能使自己輕鬆些。所以,在他話的過程中,周圍的人都能明顯的聽到他牙齒打架的聲音。“我媽媽是感染性疾病科的主任醫師,我有在她的資料中讀到過狂犬病患者的症狀。”
聽到這裏,張阿婆要是再聽不出來那個娃娃所指的是什麽,那她這輩子算是白活了。滿是褶皺的麵容,再搭配上一雙微眯起來準備隨時擇人而噬的凶惡眼眸,著實太詭異了些。
“你的意思是,大丫害怕的不是這個胖子,而是他身上攜帶的狂犬病病毒?”老太婆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低吼出聲的。
“四肢出現癱瘓,麵部肌肉不受控製,缺少表情,下頜下墜,口不能閉嗯胖子叔叔應該是進入了狂犬病發作的第三個階段,醫學上稱為麻痹期。”嚴京鍾回頭看了眼李傲下半身周圍的水漬,攤了攤手繼續科普道,“看來胖叔叔的狂犬病潛伏期很短呢,屬於發病超快速的那種。這不,已經開始失禁了”
“夠了!”已經來到家夥麵前的張阿婆厲聲喝止道。那把被磨得發亮的割肉刀被架在了嚴京鍾的肩頭。“即便少了一個,又怎樣?”
“您殺不殺我,對於現在的我來,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問題。隻是您還敢不敢吃,就要自己做決定了呢!”
“什麽意思?”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嚴京鍾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在對方的麵前晃了晃,裝出一副撒嬌的模樣,拉著麵前這位凶神惡煞般的老奶奶,嗲嗲地道:“張奶奶還記不記得人家剛才幹了點什麽呀?”
“所以所以”家夥能感覺到老太婆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割肉刀在抖。
“所以,現在病毒應該隨著我傷口的血液擴散到全身了呢。”為了防止回過神來的老太婆有過激舉動,嚴京鍾不得不在對方失神的這段時間用雙手緊緊地箍住老太婆持刀的手腕。
見對方敢對自己主人動手,一直跟在張阿婆身邊的花花齜著牙,狂吠不止。看樣子嚴京鍾若是再不放手,蝴蝶犬估計會不顧三七二十一就開咬。
回過神後,張阿婆第一時間攔阻了身邊的花花,又惡狠狠的把手從家夥的束縛中掙開,並將一口濃痰啐到了一直趴著的李傲臉上。
同樣是黏糊糊的感覺,但味道卻大相徑庭。奈何李傲現在連偏一下頭都做不到了,隻能默默地忍受。
出門前,張阿婆回頭看了一眼屋中的這一大一兩人,那眼神中帶著一絲可惜,但更多的還是冷漠和冰冷,就像廚師看到一塊爛掉的肉。
過了許久,嚴京鍾才從篩糠般的狀態中緩過勁兒來。跌跌撞撞的把防盜門鎖緊後,才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氣。
由於身體無法被控製,再加上被糊了一臉濃痰,李傲隻能靠聽覺來猜測翻箱倒櫃的家夥在屋中做著什麽。
隱約間能聽到一些嚴京鍾的喃喃自語。
“在哪裏?在哪裏?”
“我記得老媽跟我區養狗的人多,所以特意買了一些放在家裏的!”
“疫苗疫苗”
“啊!想起來了!不知道停電了這麽幾,還能不能用呢”
“找到了!找到了!”
“這怎麽看還有沒有用啊?”
“管他呢!死馬當活馬醫吧嘶”
“還有四針這要是一直停電還不都壞了啊”
聽了個大概的李傲心裏越聽越涼,他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心機如此之深。隻是當嚴京鍾回到客廳開始搜刮他身上剩餘的物資時,李傲知道自己還是看他了。
“胖叔叔”家夥找了一個李傲能看到他的位置坐了下來,手中玩兒著那把給他防身用的匕首,“是這樣的,您也應該知道狂犬病的致死率是100的,也就是您現在這個狀態除了等死,別的啥也幹不了了呢。咱打個商量,您把您的遺體捐給我唄?”
撓了撓頭,嚴京鍾靦腆的笑了笑,繼續道:“就是,那個救救急,萬,萬一一直這樣,我好歹也得在家裏撐到水位退下去才能出門去找吃的,您是吧。”
“那個,您放心,剛才是騙那個老太婆的,我媽是醫生,我自然知道,隻要處理食材的時候注意下就不會被感染。當然,您知道,我其實已經不用在乎這個了。家裏還有些煤氣,剩下的就是弄些水了。我看您這裏有不少撬鎖的工具,想來應該能找到一些的”
後邊家夥又嘮嘮叨叨與李傲了一堆,像是在禱告,又像是在誦經,但他已經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