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七十九章 知道太多
這.……
貊秉忱這話出口,蓉月姑姑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怎麼回事?
這件事情才發生了沒多久,又是秘密發生的,貊秉忱怎麼會知道?
難道……
貊秉忱有眼線在宮裡?
又或者說,貊秉忱根本就是玉璇璣還有蘇緋色的人?
想到這,蓉月姑姑的心就忍不住揪了起來。
如果說,貊秉忱只是單純的沒那麼簡單,那還好說。
畢竟……
不管貊秉忱有多不簡單,她和貊秉忱無冤無仇,貊秉忱會找她過來,應該也是看上了她身上的某個利用價值才對。
應該還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
可如果說……
貊秉忱是玉璇璣和蘇緋色的人,那性質可就不同了。
玉璇璣和蘇緋色抓不到董賢妃和貊秉泓,還能放過她?
殺不到主子,殺個奴婢解解氣總是可以的吧?
想到這,蓉月姑姑的額頭上就不禁溢出了一層冷汗。
沒想到她有滿心對付玉璇璣和蘇緋色的計劃,卻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她.……
雖然蓉月姑姑沒有開口,可貊秉忱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身上的緊張和害怕,撲哧一笑:「蓉月姑姑不必這樣,本皇子不是任何人的人,今日之所以把你請過來,也不是為了九王和九王妃,若是為了他們,本皇子直接讓人殺了你即可,又何須把你帶回來呢?」
這.……
心思被看穿並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可蓉月姑姑轉念一想,又覺得貊秉忱說得不錯。
畢竟……
董賢妃和貊秉泓已經離開京城了,玉璇璣和蘇緋色留著她一個小小的宮人,也似乎沒有太大的用處。
她又不知道董賢妃和貊秉泓會去哪裡。
既然如此……
直接殺了就好,又何必和她廢話那麼多呢?
但貊秉忱至今沒有殺她,還一副慢慢悠悠,不著急進入主題的模樣.……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貊秉忱找她過來,並不是想要她的性命,而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
想到這,蓉月姑姑懸著的心就不禁放鬆了一些:「那……既然三皇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那……奴婢也不必藏著掖著了。」
說到這,蓉月姑姑的眉眼就是一垂,好似十分難過:「正如三皇子剛剛所說,董家,老侯爺,賢妃娘娘,小侯爺,小世子,還有太子.……他們.……從今以後都不在了……」
「賢妃娘娘選擇帶著太子離開京城,你明明也有離開的機會,為什麼.……不跟上呢?」貊秉忱淡淡開口。
蓉月姑姑為什麼會留下,他很清楚。
她無非就是想找玉璇璣和蘇緋色報仇。
而他這句話的目的也不是真想聽蓉月姑姑說什麼,他只是想通過這句話告訴蓉月姑姑,不用騙他,因為.……他知道的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不僅是董家出事的事情,包括董賢妃和貊秉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知道。
果然,蓉月姑姑一聽這話,立刻就愣了愣。
她不是傻子,又怎麼會聽不出貊秉忱這番話的意思呢?
但.……叫她驚訝的不是貊秉忱這番話的意思,而是……
貊秉忱竟然知道那麼多的事情.……
如果說,貊秉忱知道董家出事的事情還可以理解為是貊秉忱在宮裡有人,那.……
知道董賢妃和貊秉泓已經離開的時候,又要怎麼說呢?
雖說貊秉忱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可他好歹還是個皇子,在宮裡有些自己的勢力,也不算奇怪。
但宮外的事情就不同了。
再加上董賢妃和貊秉泓是逃命,定然會比平時更加隱蔽.……
這樣都不能逃過貊秉忱的眼睛,貊秉忱的勢力.……
恐怕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大啊。
有了這個認識,蓉月姑姑對貊秉忱的態度也就更加小心了,抿了抿唇,這才終是緩緩開口:「賢妃娘娘甘願放下京城裡的一切,完全是為了保太子平安,畢竟不管是出於人母的心情,還是出於董家子孫的心情,太子的性命……都理當擺在首位,至於奴婢……奴婢無能,沒能好好的輔佐賢妃娘娘登上皇后之位,如今也是無顏繼續活在這世界上了,只是……董家滿門不應該是這樣的下場,老侯爺,小侯爺和小世子死得實在是太慘了,奴婢……奴婢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蓉月姑姑本並不想在貊秉忱面前說出報仇的心思,奈何貊秉忱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在她還沒有摸清楚貊秉忱心意之前,還是不要說謊的好。
以免誤了大事!
最重要的是,貊秉忱剛剛自己也說了,他並不是玉璇璣和蘇緋色的人,抓她過來,也不是為了要幫玉璇璣和蘇緋色,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麼理由好隱瞞的了。
見蓉月姑姑還算老實,貊秉忱輕昂了昂首,便接了下去:「這麼說來,你也還算是一個忠僕啊。」
「不瞞三皇子,老侯爺有恩於奴婢,若不是當年老侯爺的收留,奴婢恐怕早就已經死了,奴婢的這條性命是老侯爺給的,自然是要替老侯爺赴湯蹈火的。」既然貊秉忱覺得她是一個忠僕,那她便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給人留下一個忠僕的印象,總比給人留下一個忘恩負義的印象要好吧?
最重要的是,這番話,也的的確確是蓉月姑姑的心裡話。
「你咽不下這口氣,董賢妃和貊秉泓又已經選擇放手了,你無可奈何,所以便選擇了去投奔二皇兄?」蓉月姑姑是忠僕是忘恩負義,貊秉忱並不在乎。
這些年,他隱在幕後替齊國皇帝辦事,看過的人還少嗎?
忠的,奸的,好的,壞的,他.……
早就已經沒有感覺了。
這.……
貊秉忱一句就說出了蓉月姑姑的心理,蓉月姑姑愣了愣,想不承認,卻又覺得事到如今,不承認恐怕也不行了吧?
既然如此……
「不錯,奴婢愚昧,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蓉月姑姑想了想,終是決定承認,頓了頓,又接下去:「只是奴婢沒想到的是,奴婢沒有見到二皇子,卻見到了三皇子,而且……三皇子似乎也沒有奴婢所想的這麼簡單吧?」
雖說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太多的發問,但.……
此事事關重大,不問清楚,她又怎麼能放心呢?
見蓉月姑姑終於忍不住了,貊秉忱就是一笑:「本皇子簡不簡單,蓉月姑姑無需知道太多,更何況,這京城裡的人,又有幾個是真正簡單的呢?難道蓉月姑姑你就簡單嗎?」
這.……
「三皇子說得不錯,只是.……奴婢可否請三皇子告知,您請奴婢到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蓉月姑姑說道。
「這裡沒有其他人,你還是先把頭套拿下來吧,本皇子沒有跟套著頭套的人說話的習慣。」貊秉忱沒有直接回答蓉月姑姑的問題,而是直接把話題岔開了。
蓉月姑姑剛剛進來的時候,雙手是被下人抓著的,如今下人和暗衛都出去了,自然再沒人抓著她的手,她要伸手去拿下戴在頭上的頭套,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只是……
貊秉忱沒有發話,她不敢擅作主張而已。
而如今,貊秉忱既然已經這麼說了……
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誰又願意被一個頭套套著呢?
所以貊秉忱的話音落,蓉月姑姑幾乎是連想都沒想,就伸手把頭套拿下來了,拿下來的同時還不忘朝貊秉忱磕了個頭:「多謝三皇子。」
「其實本皇子今天請你來,並沒有多大的事情,只是有一點小問題……想向蓉月姑姑請教一下。」貊秉忱幽幽說道。
看到蓉月姑姑的這張臉,他就不禁想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臉,這個人雖然已經死了,卻……給他留下了一個謎團啊。
或許,這個謎團蓉月姑姑能幫他解開也不一定!
「小問題?」聽見這話,蓉月姑姑的心就忍不住提了起來。
貊秉忱如此大費周章的把她找來,有可能會是小問題?
恐怕.……
是和董賢妃或者董家的機密有關吧。
就在蓉月姑姑做好如果是對董賢妃或是董家有害的問題,那她就是死也不會回答的準備的時候,貊秉忱的聲音緩緩傳來了:「蓉月姑姑應該還記得良吉這個人吧?」
「這.……」良吉,蓉月姑姑愣了愣,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聽到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至從良吉上次離開綺霞宮,他們便從此失去了他的消息。
剛開始,董賢妃也曾經讓她派人去尋過,可後來不管怎麼尋都尋不到良吉的消息,他們便以為是良吉學藝不精,擔心辦不好這件事情,就離開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