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要他們活
告訴他們,就是進了東廠的人,他也可以把他們給弄出來。
可沒想到……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不逞這個能。
救出兩個不知死活的人,還給自己找了一堆麻煩。
見禹王沒有開口,似乎是決定咽下這個啞巴虧了,可玉璇璣卻偏偏不肯放過他。
只見他一邊把玩著小拇指上的黃金護甲,一邊詭譎的挑著眉說道:「不過.……禹王剛剛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教本督如何管理東廠嗎?還是東廠今後如何審犯人,都該由禹王做主了?」
這.……
一聽這話,禹王嚇得雙眼就瞪大了。
要問這京城裡誰不想得到東廠,那絕對是沒有的,可要問這京城裡誰敢接手東廠……
除了當今天子,也絕對是沒有的。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不是玉璇璣掌握著東廠,換了別人,恐怕不出七日就得被宋凌俢弄死。
「不不不,九千歲這話嚴重了,東廠是先帝親自下旨由九千歲管理的,本王又豈敢指手畫腳,只是.……如今真相也已經大白了,證明了楊大人和楊家二小姐是被人陷害的,那他們被打成這樣也太冤枉了吧。」禹王鬥不過玉璇璣,只得用他的老套路,博取眾位大臣的同情了。
眾位大臣聽了禹王的話,又看了看慘不忍睹的楊家二人,表面上不敢說什麼,心底卻也對玉璇璣生了幾分不滿。
玉璇璣心狠手辣是誰都知道的,可大家同朝為官,楊家二人又沒有得罪他,他何必下那麼重的手。
見此,玉璇璣卻淡定的勾了勾唇:「本督只負責按章法辦事,至於楊大人和楊家二小姐無辜被打.……要怪也只能怪陷害他們的人了。
玉璇璣一句話又把矛頭丟了出去,陷害他們的人雖說是蘇緋色,但誰知道?
就算禹王能猜到,他沒有證據,也不敢亂說吧!
「這.……」沒錯,不管玉璇璣對楊康侯和楊湘蝶做了什麼,都是在他們還是戴罪之身的時候做的,他現在就算要以此追討玉璇璣的責任,玉璇璣只要一句按章法辦事,就能把他堵回去。
想到這,禹王立刻咬了咬牙,不敢再和玉璇璣糾纏,趕緊轉頭朝宋凌俢說道:「皇上,楊大人和楊家二小姐傷得如此之重,只怕是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既然如今事情已經都水落石出了,那本王就先帶楊大人和楊家二小姐回府療傷修養吧,皇上以為如何?」
玉璇璣在這,他終究是討不到好果子吃的,所以今天的仇來日再報,還是先走比較好。
連玉璇璣都不開口,他又有什麼理由阻攔禹王呢?
宋凌俢抿了抿唇,心中明明不悅,卻還得裝出一副很欣慰的模樣:「好好好,還是禹王想得周到,邱太醫,你立刻安排一個太醫跟禹王回去,務必要好好照料楊大人和楊家二小姐,若是有需要用藥的地方,只管從太醫院裡支,不必和朕請示。」
既然禹王想在眾位大臣面前做好人,那他身為皇帝,自然不能落後。
禹王料理,他出葯,這事就算扯平了。
只是可惜了這大好的機會,明明可以把楊家和雲妃,禹王一同拉入地獄的,卻終究是棋差一招啊。
宋凌俢嘆了口氣:「今日的宴會真是一波三折,想必大家都累了吧?」
一聽宋凌俢這話,大家便明白他的意思,趕緊附和:「是是是,都累了,皇上是最累的那一個,還是早點結束宴會,回寢宮休息吧。」
「恩。」宋凌俢點了點頭,大袖一揮:「既然大家都累了,那就都回去吧。」
說罷,他第一個起身離開。
「恭送皇上。」
看著宋凌俢的身影漸行漸遠,蘇緋色眼底的神色也瞬間複雜了許多:「沒想到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廢了那麼大的力氣,終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啊。」
「怎麼會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呢?禹王暴露了他十五萬兵馬,楊康侯和楊湘蝶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到底,還是出了口惡氣。」玉璇璣輕輕攬住蘇緋色的腰安慰道。
知道玉璇璣是在安慰她,蘇緋色輕勾了勾唇角:「不必說,我懂,只是……這種事情不會再有下次了。」
蘇緋色眼底的芒光凜然一閃,好似開刃的劍。
「其實這一鬧騰,雖說沒有實質的收穫,卻著實為以後的事情鋪了路。」蘇緋色幽幽開口,看著身旁的大臣一個個離開,她卻沒有一點要動身的意思,反而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哦?」見她這樣,玉璇璣就知道她又動心思了,也不著急,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就等著她繼續開口。
「經過這件事情,宋凌俢心裡一定恨死禹王了,而禹王剛剛把矛頭全部指向了雲妃,楊康侯和楊湘蝶若是能活下來,一定會以為這一切都是蘇靜柔為了爭寵設計出來對付他們的陰謀,同樣恨死了蘇靜柔,到時候.……真是好戲不斷了!」蘇緋色冷冷一笑。
玉璇璣贊同的點了點頭:「看來,為了這場好戲,楊康侯和楊湘蝶還不能死了。」
「楊康侯不能死就罷了,為何連楊湘蝶也.……」蘇緋色疑惑的問道。
玉璇璣眼底詭譎的幽光一閃,最終消弭於無盡黑暗:「恐怕你還不知道,楊湘蝶和雲妃並非同一個母親所生,雲妃的母親是正室,楊湘蝶的母親則是側室,還.……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死了。」
似乎是怕自己說得還不夠清楚,蘇緋色不能明白他的用意,玉璇璣說罷,頓了頓,乾脆又加了一句:「死於急病。」
死於急病?
蘇緋色挑了挑眉,瞬間明白了玉璇璣此話的用意。
楊湘蝶和雲妃並非同一個母親所生,楊湘蝶的母親還死於急病,哪來的那麼多急病,恐怕又是楊康侯寵幸小的,大的吃醋了,便用了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讓小的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