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看出什麼
這麼多年來,要不是禹王暗中扶持,她和楊府根本走不到今天的位置,可以說,禹王是她登上皇后之位的最大保障。
不管今後造不造反,皇帝是誰,她都不會吃虧。
可不得罪禹王,就得得罪玉璇璣……
雲妃思索了片刻,咬咬牙,這才故作驚訝的開口:「這.……這玉牌一直保存得極好,從未出現過問題,如今卻在九王妃手中碎了,難道.……這一切真像傳言說的那樣,是九千歲和九王妃.……」
她並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但大家都懂。
得罪玉璇璣的確很恐怖,但權衡一下,如今不管是宋凌俢還是禹王,甚至不少朝中大臣都在暗地裡想找機會對付玉璇璣。
再加上今天祭天儀式,玉璇璣剛剛的態度無疑是將自己和蘇緋色推入一個更絕望的境地。
所以,玉璇璣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還是個問題,就算逃過,他也把全京城的百姓都給得罪光了。
這樣想來,自然是幫禹王更為明智。
而她這番話,無非是給了那些對此有意見的百姓勇氣,畢竟,她可是雲妃娘娘啊,有雲妃娘娘撐腰,還怕什麼?
「和離!」
「和離!」
「和離!」
即便被玉璇璣捂著耳朵,蘇緋色還是可以聽見百姓們吶喊的聲音,那種氣勢就好比面對千軍萬馬。
不,這比千軍萬馬還要恐怖。
她面對千軍萬馬,從未膽怯過,手一揮,便是一個頭顱。
可這些人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來硬不行,來軟沒用,要她怎麼辦?
不行,她一定要儘快擺脫這個困境,否則這種怨念是會傳染的,到時候吶喊的百姓越來越多,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但她要怎麼才能擺脫現在的困境?
怎麼辦?
要怎麼做才行?
蘇緋色只覺得腦子裡就像被人灌了漿糊,亂成一團。
而身旁的呼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要把她和玉璇璣給淹沒了。
「都給本督.……」玉璇璣住口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蘇緋色給攔住了。
「不要,你越是這樣,就越中他們的圈套。」蘇緋色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她懂,玉璇璣這是關心則亂,才會如此失態,要是換了以前……
換了以前的玉璇璣,他會怎麼做呢?
想到這裡,蘇緋色眼底突然快速閃過了一抹精光,如果是以前的玉璇璣,一定會十分冷靜的找出這件事情的疑點,然後毫不客氣的反擊。
沒錯!
就應該這樣!
要說這件事情最大的一個疑點,那就是這塊玉牌為什麼會那麼涼,又為什麼會在她手上突然裂開?
涼.……裂開……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東西?」玉璇璣見蘇緋色的表情不對,立刻猜到她是找出疑點了。
蘇緋色點了點頭,用只有他們兩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這塊玉牌有古怪,我前世曾經碰過它一次,雖然涼,卻沒這麼涼,好似……被冰鎮過,可我剛剛摸它的時候,它上面十分乾燥,即便是現在,也沒有水珠出現。」
聽見這話,玉璇璣不禁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冰?乾燥?除了這兩點,可還有其他異常的現象?比如.……白煙!」
白煙?
被玉璇璣這麼一提醒,蘇緋色還真想起來了。
她還記得剛剛從宮女手裡接過這玉牌的時候,這玉牌看起來的確是如夢似幻的,好似被什麼東西籠罩著一樣,有些朦朧。
難道這就是玉璇璣說的白煙?
蘇緋色沉思了片刻,這才抬起頭:「我不確定是不是,但我剛開到這玉牌的時候,上面的確有些朦朧,後來,我拿著玉牌走出房間以後,這朦朧便慢慢少了。」
「那玉牌是在什麼狀態下裂開的?」玉璇璣追問,似乎是想了解得更加詳細。
「這.……」她剛剛正陷在自己的沉思里,並沒有注意玉牌,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見蘇緋色面露難色,玉璇璣眼底立刻閃過了一抹瞭然,伸手便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把過去的都忘記吧,從今以後,你有本督。」
這世界上,最懂她的人便是玉璇璣了,不用開口.……他都能明了。
「對這玉牌的玄機,你可有看法?」蘇緋色回歸正題。
玉璇璣的眉眼一轉,俯下身撿起一塊玉牌的碎片便仔細檢查了起來……
這.……
禹王和雲妃一看到玉璇璣要檢查玉牌碎片,整顆心頓時就懸了起來。
這些小伎倆,能逃過玉璇璣的眼睛?
兩人面面相覷了片刻,雲妃趕緊開口:「來人啊,把裂掉的玉牌端上來,皇上要親自將玉牌獻上祭天台,以平息上天的怒氣。」
知道這話是她自作主張說的,所以話一說完,雲妃就立刻壓低聲音和宋凌俢說到:「皇上,如今百姓的情緒不穩定,當務之急,還得您去平息,臣妾剛剛是一時著急,自作主張了,還請皇上恕罪。」
這話里話外都是為了百姓,即便宋凌俢心有不滿,也不會表現出來,點了點頭:「雲妃這個提議不錯,就照雲妃說的辦。」
「是。」宮人應下,大步就朝玉璇璣和蘇緋色這邊走來。
見此,蘇緋色的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
玉牌是她如今唯一的證據,要是再被宋凌俢和雲妃拿走……
更何況,玉璇璣一俯身想檢查玉牌,雲妃就立刻開口,可見這玉牌的確有問題。
可宋凌俢是皇帝,如今又有滿朝文武和許多百姓在,她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抗旨不交出玉牌,下場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又是一個難題。
就在蘇緋色要低頭詢問玉璇璣意見的時候,玉璇璣的嘴角突然輕輕勾起,笑得邪惑無比,那幽深明麗的鳳眸,就好似要將這世間一切看穿一樣。
他這表情.……
難道是看出什麼了?
「玉璇璣,你……」蘇緋色才剛剛開口,就被玉璇璣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