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8當然認識

  老住持給的佛經譯文讓秦川非常震驚,然而,看到那一頁血色佛經,秦川更納悶了,「這是……哪裡來的?」


  地下密庫里找出的佛經,他也都翻看過,有幾本帶了血跡,可是,也沒有像眼前這一頁這樣基本都成血書了呀!


  這分明是被血水浸泡過,而且浸泡了很久很久。


  秦川當然知道那幾本佛經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那隻能是場主大人的血,當初他在地下密庫里就只殺了場主大人一個,其他的人全都跑了。


  只是這血色佛經上的血跡,難不成也是場主大人的?有那麼巧就血染了一整頁嗎?

  見秦川的納悶,老住持還是有些遲疑的,只是,事情都說到這份上了,東西都拿出來了,老住持也不想多隱瞞。


  他將血色佛經從秦川手裡拿過來,淡淡道,「施主,你跟老僧過來吧。」


  秦川一臉茫然,乖乖地跟過去,誰知,老住持卻帶他到了後院,一步一步走到那座不知名的孤墳前。


  難不成這血色佛經和這座孤墳,有關係?


  「老和尚,這埋的是什麼人?你家親戚呀?」秦川打趣地問道。


  這話,是對出家人的侮辱,可是,老住持並不生氣,他輕輕拍了拍無名的墓碑,淡淡道,「老僧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只是憐憫他罷了。他和你一樣是也來找梵文佛經秘密的,而且他找到了。」


  這話一出,秦川心下便震驚了,這座墳怎麼看怎麼像新墳,頂多兩年前的,這麼短的時間內,找梵文佛經的除了大尊主那邊的人,就只有孤夜白和容靜他們了。


  這到底是誰呀?


  「他找到了什麼?」秦川好奇了。


  「就是這血色佛經,緊緊地攥在手裡,死都不放開,他一定知道這裡頭的秘密,而且,這裡頭的秘密對他來說一定非常重要的。」老住持認真說。


  「這麼說來,他的梵文水平很厲害?」秦川再問,他想梵文水平很厲害大半是大尊主手下的人吧?


  如此看來,極有可能就是他來找錢芊芊和場主大人報仇的時候,見過的那和尚中的其中一個吧。


  只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當初他殺場主大人的時候,那幫和尚都跑光了,怎麼還會拿到血色佛經呢?


  「施主,我幼年時曾聽師父說過火金龍和水鳳凰的事情,也聽說龍噬鳳的傳說,只是,沒想到這些事情都是真的,更沒想到龍噬鳳會有破解之道。」老住持淡淡感慨著。


  那頁血色佛經記載的正是破解之道。


  秦川一邊聽,一邊蹙眉看著空白的墓碑,「你的意思是這傢伙找的就是龍噬鳳的秘密嘍?」


  他覺得老施主似乎想跟他說點什麼,只是,又不太像。


  「施主,這血書中記載了龍噬鳳的秘密,但凡得到之人都會馬上毀掉吧?為何他卻握在手中?死不瞑目?」老住持又問,即便時隔一年多了,老住持還是無法忘記顧逸那雙清澈乾淨而又執著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睛是最不會說謊的,惡貫滿盈之人,不可能擁有那麼乾淨的眼睛。


  即便死,都依舊睜得大大的,無法瞑目,無疑,龍噬鳳的秘密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比命還重要。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呀?」秦川終於煩了。


  老住持無奈地笑了笑,「施主,我不知道這孩子是誰,但是,他一定是為龍噬鳳的秘密而來的,如果你也是因為這個秘密來找佛經,或許,你會認識他吧,老僧只希望能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能在墓碑上留下他的名字。」


  這話一出,秦川才明白了。


  血色佛經上記載的是龍噬鳳的秘密,是如何破解火金龍烈火煞氣的秘密,說得更直接一點,其實是如何毀掉火金龍力量的秘密。


  滅了火金龍的修羅烈火,便可滅了烈火煞氣,而與此同時,火金龍的力量也為隨之消失。


  龍噬鳳,火金龍對水鳳凰的排斥正是因為那股烈火煞氣,說白了,正是因為鳳凰之水可以滅掉烈火煞氣,火金龍對水鳳凰才會有天生的排斥感。


  水鳳凰之水可以隨時滅掉烈火煞氣,但是,火金龍要吞噬掉水鳳凰,必須等到火金龍的烈火殺氣達到最鼎盛之際。


  與其說是火龍噬水鳳,還不如說是水鳳可滅火龍,火龍滅了,那股排斥感自然也就消失不見了。


  除了容靜,不管是誰得到血色佛經上的秘密,都恨不得毀之而後快吧,畢竟人人都想得到火金龍的力量呀,有誰那麼傻留下這麼個致命的秘密呢?

  秦川輕輕按在墓碑上,拍了拍,笑道,「這傢伙,倒是很例外。」


  「施主,你們都為龍噬鳳而來,或許,你會認識他吧,一年前寺里發生了一場殺戮,這位公子就是死在那場殺戮中的,當時老僧被囚禁,後來聽說這位施主是在地下密庫里被殺的。」老住持認真說。


  這話一出,秦川的手立馬就僵了,猛地轉頭朝老住持看去,「你說什麼?」


  「施主,你真認識他嗎?」老住持大喜。


  「一年前那場殺戮……他……」秦川目瞪口呆,一年前那場殺戮,正是他乾的呀,而且他在地下密庫里,就只殺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場主大人!


  場主大人當時投靠了大尊主,他找龍噬鳳的秘密做什麼?

  他找到了,也應該交給大尊主才是他,他為何緊緊拽在手裡,死都不放,死都不瞑目呢?


  他記得他殺場主大人的時候,場主大人還在翻看佛經呢,難不成是在他下手之後,場主大人撐著最後一口氣將那頁佛經撕下來攥在手裡的?

  秦川連連搖頭,他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

  見秦川那反應,老住持很肯定,他知道些什麼,老住持連忙追問,「施主,你認識他,對嗎?他叫什麼名字?」


  認識?


  當然認識了!

  只是叫什麼名字,秦川如今想來,突然發現自己都不知道場主大人叫什麼,只知道他姓北宮。


  秦川眉頭緊鎖,愣愣地看著空蕩蕩的墓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塊無字碑突然給他一種孤寂蒼涼的感覺,在滿園春色中,獨獨它是灰色的,看著這一抹灰,似乎全世界也都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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