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喝酒?

  孤夜白的書房非常簡潔,沒有什麼花哨的東西,除了書,便是文房飾寶,越往裡頭走,藏書越多,越有私密感。


  小默默被孤夜白抱得高高的,趴在他肩膀上東張西望,不知道他有沒有那種感覺,反正,容靜的感覺非常強烈,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這個神秘傢伙的私人世界,發現,他的世界並沒有外界傳說的那麼恐怖,那麼複雜,其實很簡單。


  酒窖的入口就在一個活動書架之後,螺旋狀的樓梯走下去,裡頭沒有點火,卻異常明亮,容靜好奇著,走到下面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


  天啊!


  酒窖里全都是夜明珠做的燈,牆壁上,天花板上,就如同現代的燈飾一樣分佈著大大小小夜明珠!

  夜明珠啊,隨便一顆都值不少錢,而在這裡,居然多得跟不要錢似得!

  小默默也驚呆了,趴在孤夜白肩頭上,同走在背後的娘親面面相覷,就這情形看,陌王該有多有錢呀!


  果然,錢這東西,不能隨便拿出來比。


  走過一個小道,往裡頭走便可是看到酒架子了,每個架子上的酒都是不一樣的,酒瓶也各自不同,瓷瓶,琉璃瓶為主。


  容靜和小默默都不懂酒,但是,都懂得瓷器和琉璃,人家是帶他們母子倆來看酒的,可是,這母子倆卻半句都不問酒。


  這讓酒痴陌王,非常尷尬。


  都走過大半了,母子倆居然還是什麼都不問,目瞪口呆地看著,孤夜白忍不住開口,「容靜,你的酒量不錯呀。」


  「一般一般,在你面前不敢逞能。」容靜連忙回答,忘了自己在詩酒黃花宴上還逞能過。


  孤夜白也不揭穿她,靜默地走了一段,在開到出口的時候,放下小默默,隨手提了一箱酒。


  「今晚上就喝這廂,三十年的陳釀,是本王從西域帶回來的。」


  容靜戛然止步,今晚要喝酒?喝一箱?

  「陌王,我家中還有事情,一會就回去,不能喝酒。」容靜立馬拒絕。


  「外頭的雨怕是不會停了,明日再回去吧,今夜陪本王喝幾杯。」孤夜白笑著,興緻很好。


  瞅了瞅娘親的表情,又瞅了瞅那一大箱子烈酒,小默默連忙上前,小手按在酒箱子上。


  「神仙叔叔,我娘不能喝酒,傷身體!」小默默非常較真,想起上一回在馬車上娘親吐得那麼痛苦,他絕對不會讓娘親再喝酒了。


  見小默默那麼較真的表情,孤夜白微微一怔,「上一回?」


  「娘親吐得好可憐,都是那個巫婆公主害的!神仙叔叔要幫娘親報仇。」小默默認真說道。


  孤夜白看向容靜,眼底掠過一抹釋懷,原來真是逞能,他就奇怪了,一個女人的身體怎麼能一下子承受那麼多烈酒呢?


  「神仙叔叔,他們說你的酒量是最好的,你幫娘報仇好不好。」小默默懇求道。


  「默默,不許沒禮貌。」容靜連忙訓斥。


  誰知,孤夜白卻很爽快地答應小默默,「好,找機會讓樂安也喝一大瓶。」


  他說著,放下酒箱,又抱起了小默默,繼續往外頭走。


  容靜一路跟在後面,心下滿腹狐疑,她看不透呀,也看不懂,這個傢伙幹嘛對他們母子那麼好。


  到底是他真心實意想幫她呢,還是,他想從劫持案里獲得什麼利益,六年前,他為何夜闖乾坤宮當刺客呢?


  酒窖的另一邊出入口也是螺旋體,走上去竟發現是膳堂。


  無疑,酒窖就藏在草坪下。


  果不其然,外頭依舊是暴雨傾盆,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容靜輕輕嘆息一聲,看樣子今夜真是回不去了。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和下午完全不一樣的菜色,還是下午的位置,只是,坐下來的感覺,卻同中午完全不一樣。


  中午容靜完全不再狀態,腦海里想的都是別的事情,這會兒,心思便全都在吃飯上。


  孤夜白在主座,小默默坐在他右邊,容靜則坐在他左邊,一家……不不不,是一室,一室三口,安靜地用膳,周遭一個人都沒有。


  小默默吃得很自在,孤夜白像中午一樣時不時給他夾菜,而有了中午的經驗,容靜便沒有給他夾了。


  孤夜白也很自然,和外人吃飯似乎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就容靜一人,很別捏,吃得不痛快,她一邊扒飯,一邊偷偷地朝孤夜白瞄去,發現皇室教養出來的人,果然很有教養。


  他坐得很端正筆直,飯碗是端在手裡,而非放在桌上,手肘也沒有撐在桌上,舉止端莊而又不失優雅。


  他的表情,十分靜默,不得不說,這張清冷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祗面容,靜默的時候,真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讓人總想多看一會兒。


  容靜再看小默默,簡直弱爆了,飯碗放在桌上,雙臂撐在桌上,就像是縮在那兒,一點力氣都沒有。


  容靜想,回去果斷要教育一番,像他神仙叔叔學習呀,將來才能討到優質的媳婦。


  只是,有一點,孤夜白吃飯的時候,真心很悶,食不言的規矩在他這裡得到了淋漓盡致的貫徹。


  思及此,容靜又忍不住瞄去,發現,這個傢伙其實不吃飯的時候,也是挺悶的。


  從今天中午過來至今,他似乎一直都陪著她,除了討論劫持案之外,就連逛個酒窖,說話也不超過十句!


  都說陌王惜字如金,果斷如此。


  容靜忍不住又想,這個傢伙基本不理朝政,家中又連個女人也沒有,平時他都幹些什麼呢?


  日子會不會過得很無聊呢?

  「不對胃口嗎?」突然,孤夜白淡淡問道,問完,放下碗筷這才轉頭看過來。


  呃,他一直都知道她在看他!


  容靜頓是尷尬,狼狽地低下頭,吃飯,「不不,味道很好。」


  「那就多吃點。」孤夜白淡淡道,起身來叫來陸長陵。


  其實,陸長陵就在不遠處憂鬱地蹲著。


  「安排好房間,不可怠慢了。」孤夜白淡淡吩咐。


  陸長陵都快哭了,瞥了一眼還在吃飯的母子倆,連忙將孤夜白往一旁拉,語重心長道,「師兄,你確定府上有客房?」


  孤夜白微微一愣,這才發現這個問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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