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代表爹爹滅了你們
原來是她!
孤夜白恍然大悟,昨夜在吏部被救,一離開之後,他立馬派人去調查容靜,知道她為容家大房遺女,未婚先孕,顧惜其實是冒名丈夫。
對這個女人,他原本是很不屑的,只是,女史殿試改變了他的看法。然而,不管怎樣,他都想不到自己在寺廟領養的棄嬰,居然會是容靜的兒子!
她為何把孩子遺棄在寺廟門口,如今又為何要抱走,她要去哪裡?
「陸長陵,傳令下去,搜尋容靜。」孤夜白突然冷聲下冷。
陸長陵很納悶,師兄的反應怎麼突然那麼大,和剛剛過來的秦川那麼像。
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呢!師兄一貫不近女色,閑事不管,對那個女人卻三番兩次的例外。
孤夜白也沒有多想自己急什麼,或許,就只是單純不希望容靜離開吧。
孤夜白在找容靜,秦川也在找容靜,容家和樂安公主也在找她,其實,就連皇后那邊也在找,容靜是個人才,女史大殿上皇后不想跟太后對著干,私下卻還是想招攬容靜,畢竟她被陌王瞧上了。
然而,這幫人卻誰都沒有把容靜找出來,那個女人,帶著沁姨,抱著兒子,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什麼痕迹都沒有留下。
容家以容靜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為理由,徹底地霸佔了東府,把東府一半宅邸送給了歐陽將軍,一年的時間裡,被改成避暑庭院,住進了歐陽將軍包養的名妓。
顧逸因為《女誡》一書被太后指定為東靖女子必讀經典,而一舉成名,從容德書書院里贖身,直接提撥,官拜禮部郎中。
時間一年一年過去,或許有人放棄了,或許有人還在繼續尋覓,至於是放棄還是繼續,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六年後。
東靖帝都郊外,一兩馬車在獨木橋中間,徐徐停下來,馬車兩側跟著四個彪悍的黑衣大漢,每個人手裡都扛著大鋼刀,皮膚黝黑,表情獃滯,就像大傻帽,每個人背後,衣服上都各自綉有一個大白字,四個人合起來便是「保安鏢局」。
而在馬車對面,同他們對峙的是一個大車隊,浩浩湯湯二十多輛馬車,清一色的黃色旗子,寫著「中原鏢局」,醒目的紅色字,每輛馬車配備四個護衛,車隊之前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衣男人,騎在高頭大馬上,正是這趟鏢的鏢頭,杜隆。
獨木橋下滾滾江水洶湧澎湃,獨木橋上兩方對峙,勢力懸殊。
「娘親,那個大叔好凶,不讓我們過去,怎麼辦?」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卻不嗲,是個幼童。
「凶是什麼東西,能吃嗎?」笑呵呵的聲音飄出來,除了容靜,還會是誰?
一聽這話,在看「保安鏢局」四個大字,杜隆十分不屑,「保安鏢局,什麼東西,你們誰聽說過?」
「沒有。」
「假的吧,就一輛車四個人也能押鏢,笑死人了!」
「這年頭有輛車也能開鏢局了嗎?」
「讓他們讓開,再不讓開,打下去!」
……
「娘親,後面的人也好凶的呀,他們要打我們下水,怎麼辦?」稚嫩的聲音又傳來。
「都告訴過你,這趟鏢不值錢,是你要接的,你自己負責。」容靜靠在高枕上假寐,慵懶懶回答。
「嗯!小默默一定會負責到底!」小默默好認真,握拳給自己打氣,走了馬車。
眾人一看,不由得驚呆了,這孩子五六歲的光景,生得粉雕玉琢,純潔無瑕,好似人世間一切純真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這是誰家的孩子呀,眾人全都看呆了,心中發出了同樣一個感慨,此娃只應天上有呀!
「大叔叔,你們讓一下好嗎?我和娘親要趕在天黑之前進城,要不,我們就沒地方住了。」
杜隆低頭看到不知何時站到馬邊來的娃娃,嚇了一大跳,「你……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大叔叔,你行行好,借過一下吧。」小默默拉著馬毛,眨巴著一雙萌萌噠的大眼睛,令人不忍拒絕。
杜隆朝對面的馬車看了一眼,心想,這孩子生得如此好看,當娘的必定也不差吧,常年押鏢在外,最缺的就是女人了。
淫心起,杜隆好聲好氣道,「小弟弟,叔叔想讓,可是,這是獨木橋,叔叔沒地方讓呀。」
「有地方讓的。」小默默好認真。
「沒有,這是獨木橋。」杜隆耐著性子說。
誰知,小默默指著前面一人,說,「那個大哥哥剛剛說可以跳到水裡去。」
這話一出,被指之人立馬暴躁了,「臭小子,要跳你自己跳下去!鏢頭,跟一個小娃娃磨蹭什麼,把他們的車和女人劫了,晚上兄弟幾個爽一把!」
小默默好奇了,回頭朝自家馬車看去,「娘親,爽一把是什麼意思?」
「欺負娘親唄。」容靜都快睡著了,慵懶懶回答。
然而,小默默卻生氣了,回頭過來,瞬間坐到杜隆的馬頭上,雙手抱胸,氣呼呼地盯著他們看。
「欺負媽媽就是死罪,小默默要代表爹爹滅了你們!」
這話一出,全場爆笑,還代表爹爹?
「鏢頭,你聽到沒有!哈哈哈,這個娃說要滅我們?」
「他知道欺負是什麼意思嘛,哈哈哈!」
「好傻好純好天真!」
……
杜隆的心思都在馬車裡的女人上,淫意壓倒怒意,耐性極好,「小弟弟,你娘親沒告訴你,跟大人說話,不能這麼沒禮貌嗎?」
小默默萌萌地望天一想,想起來了,「娘親說跟大人說話,不可以沒教養,否則會敗壞她的名聲。」
杜隆很滿意,正要開口,誰知小默默天真無害得問道,「大叔叔,那我可以對馬沒禮貌吧?」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眾人只覺得哪裡不對勁。
然而,還未回神,剎那間,小默默便凌空而起,與此同時,整個車隊所有馬似乎受了什麼驚擾,全都揚起前蹄,前後失衡,很快一輛輛馬車接連翻落,任由護衛怎麼拉都拉不住。
「我的貨!」
杜隆大叫一聲,頭一個跳下水,護衛們也全跟下,縱使橋下江水洶湧,他們也不得不追下去,一車車的貨價值連城,不撈不行呀!
很快,橋下水中一片狼藉,呼救聲,搶救聲,責罵聲夾雜在歡快的水流聲中,此起彼伏。
小默默回頭朝娘親看去,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迎著夕陽餘暉,整個人似乎縈上了一圈金芒,如同仙童一般。
「娘親,小默默負責好了。」
容靜瞥了一眼橋下的凌亂狼藉,一一輕點,「一,二,三,四……」
數了好幾回,總算數清楚了,「二十二,二十二枚金針,從你這趟鏢錢里扣。」
小默默立馬耷拉下腦袋,一臉心不甘情不願,「那娘親的車錢呢?」
容靜隨手丟給他一枚金針,「吶,抵一枚金針。」
小默默立馬歡喜起來,揉住娘親的脖子狠狠一親,「銀子好,金子好,娘親最好!小默默一定會努力練習,像娘親那樣用一枚金針就穿透二十匹馬!」
容靜呵呵一笑,抱起小默默上馬車,一邊教育,「其實,發出去多少枚不是重點,娘親希望你努力練習,把每次發出去的都撿回來,那可都是金燦燦的金子,知道不?」
小默默重重點頭,「嗯,小默默會努力!」
容靜把小默默送到車裡,望了前方一眼,親自駕車,疾馳起來。
六年,她用了六年的時間,花錢學武,親自養育、調教小默默,並創立起龍空大陸最高端,只為上流社會提供秘密服務的鏢局,保安鏢局。
六年,她終於不再有任何顧忌,瀟瀟洒灑,想做就做。
東靖帝都,我容靜來了!